張紅梅
(一)
母親老了,老得只認識他這個兒子,每天他出門都會跟著他一起往外走,好不容易哄回家,回到家里不過片刻就會問別人:哥哥(隨著別的孩子稱呼他)什么時候回來?等到他回家就會像孩子一樣跟在他身邊。每天看著母親期待的眼神,他想起小時候等母親回家的情形,于是,他提前5年就辦理了退休手續(xù),這樣就可以每天用24小時陪伴母親了。
一天母親不舒服,他為了方便就用花布包了母親去醫(yī)院看病,被人拍了下來,傳到網上,這張圖片從亞洲傳到歐洲,又傳回來,繞地球一周,感動了無數人,他是一個普通的臺灣人丁祖汲,當母親需要他的時候,他結束了事業(yè)回到母親身邊。
母親老了,我們會因為母親的需要放下手中的一切趕回家陪伴她,我們也會像她小時候背著我們那樣背著她。
(二)
他22歲,念書很用功,成績一直很好,高三的時候作為交換生去了美國,2008年考入了美國北科羅拉多大學,學習會計學。
2012年8月的一天,他給家里打電話卻是妹妹接的,說母親出去有事,第二天打還是妹妹接的,還是說母親有事出去了,后來他打父親的手機才知道母親去了醫(yī)院,她的肝病已經到了晚期,需要進行肝臟移植手術,但是兩個月過去了,肝源沒有一點消息,母親的病情卻越來越重了,他放下手里的一切趕了回來,要求醫(yī)生為自己做了檢查,不顧父親的反對,給母親做肝源供體。
醫(yī)生說鑒于他母親的病已經很厲害了,要割掉他肝臟的60%才夠給母親,多割了就會影響他的生命,少割了對母親沒有用,讓他多考慮考慮,他沒有考慮,只是催促醫(yī)生盡快安排手術。手術前簽字時他沒有一點遲疑,而父親的手卻一直在抖個不停,父親一再要求他再考慮考慮,或者再等等,他對父親說:別再考慮了,母親的身體不能耽誤。9月13日在活體移植手術中醫(yī)生切除他右側肝臟的60%移植入母親體內。
他就是“割肝救母”的廣州留學生彭斯,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他說:我根本沒有想太多,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生命有危險,我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我一定要為她做點什么。危不危險我考慮不了那么多。是的,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趕到你身邊,并且做出我最大的努力。
(三)
踢球時韌帶拉傷,工作上業(yè)務受阻,親愛的奶奶去世、情感遇挫……他走到了人生的低谷,他想把一切都放下,出去走走,去看看向往已久的內蒙古大草原,釋放一下積郁已久的情緒。但看看腿腳不方便的母親,他猶豫起來,怎么安置母親呢?
他不知道怎么和母親說,便試著和母親說自己要去旅游,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是不是要一起去?母親很干脆地回答:好哇,不過我不想去內蒙古,我想去的是西雙版納。接著母親開玩笑說:最好走著去,那樣我們就不會錯過路上的每一處風景。
因為母親這句話,他改變了計劃,不去內蒙古而改成徒步去西雙版納。第二天他就去公司辦理了辭職手續(xù),計劃出行的時間,查看出行的路線,準備出行的各種物品。2012年7月11日早上6時23分,他推著輪椅上的媽媽,帶著老狗“蝴蝶”,從朝陽區(qū)延靜里西街的家中出門,向遙遠的西雙版納進發(fā)了……
他就是推著母親徒步旅行的北京小伙子樊蒙。經過100天,他們走過了3000公里,一路風景陪伴著他們,10月18日他們到了母親向往已久的西雙版納景洪。
是啊,為了你我不僅會放下我手中的一切來陪伴你,我更會更改我前進的方向。
小時候母親背著我們,寵著我們,為了我們犧牲了很多很多,我們長大成人也會背著母親,我們也會因為母親的需要在第一時間里放下手中的一切及時趕到,這就是人生中的不離不棄吧。
于曉芳摘自《八小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