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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娘高端黑

      2013-05-14 09:54:21
      桃之夭夭A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魔教掌門弟子

      青霜派的弟子們最近都十分惆悵,這份惆悵來源于他們風(fēng)華絕代的掌門夫人喜歡上了剝粽子這項活動。于是每每掌門坐在堂上給他們傳道授業(yè)解惑的時候,每個人都一臉無語地看著掌門夫人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在一邊,兩只白白嫩嫩的小手飛快地脫去包裹著粽子的綠色外衣,將油乎乎的肉粽子一個接一個喂到掌門的嘴巴里去。一盤粽子剝完之后,還要意猶未盡地將自己的兩只小手在掌門纖塵不染仙氣飄然的白袍上擦一擦,留下兩個泛著油光的掌印。

      對此,掌門的五位嫡傳弟子態(tài)度褒貶不一。

      大師兄硯書,性忠厚,擅長劍術(shù)。他向著自家對夫人百依百順的師父處遙遙嘆了一口氣:“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p>

      二師兄硯明,性冷艷,擅長媚術(shù)。他索性轉(zhuǎn)過臉不去看這天雷狗血的場景。

      三師兄硯覺,性火暴,擅長用毒。他兩只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腮幫子氣呼呼地鼓了半天之后丟出一句:“臥槽!”

      四師兄硯初,被師父遣給師娘做御用使喚弟子,擅長醫(yī)術(shù)。他默默地拿起笤帚,將被師娘扔得滿地都是的粽子葉掃成一堆,然后拿簸箕收起倒掉。

      五師弟硯安,是掌門嫡傳弟子之中唯一一個除了武功之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異類。他一臉向往的表情看著師父與師娘“鶼鰈情深”的一幕憧憬道:“人生在世,若是能覓得一個真心喂自己吃粽子的人,夫復(fù)何求?。 ?/p>

      其他四位師兄:“……”

      而傳說中的掌門夫人白妍,此時已經(jīng)將最后一個粽子喂進(jìn)了自家相公谷隨的嘴里,兩只手?jǐn)R在他的膝蓋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好不好吃?”

      谷隨垂下眼簾看著她干凈的黑眸,像是把整個宇宙的細(xì)碎星光都收納在里邊,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泛起一抹溫柔。

      “嗯?!?/p>

      當(dāng)前武林之中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當(dāng)屬紫凰谷的魔教寒極教。傳說寒極教教主左修練成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劍法《鴛鴦譜》,放眼望去整個武林無人能敵。四年前,魔教內(nèi)訌,左修遭到右護(hù)法背叛?!而x鴦譜》失落民間,從此下落不明。

      青霜派人數(shù)不多,一直游離在武林紛爭之外,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青霜掌門谷隨的修為到底深到了何種程度。近年來魔教日益壯大,正派式微,谷隨受歸元掌門趙天河所托,每三年下山一次,尋找《鴛鴦譜》的下落。

      白妍手握一根狗尾巴草,穿著一件粉色輕紗長裙,蹦蹦跳跳地就要進(jìn)到谷隨清修的院子里。斜地里卻忽地橫空刺出來一劍,她閃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

      叮的一聲,谷隨一直緊閉著的房門里飛出來一顆小石子,恰好打在泛著冷光的劍身之上,使它偏移了原來的路線,擦著白妍的衣角錯開。谷隨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門內(nèi)飄了出來。

      “硯明,不得對師母無理?!?/p>

      白妍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仍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差點就奪去她生命的一幕多么危險。站在門后的硯明淡淡地收回手中的長劍,慢慢踱步出來。

      “硯明給師母請安。”

      白妍對這個容貌美艷勝過女子的二弟子似乎有些懼意,后退了兩步歪著腦袋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說出一句:“你剛才是想殺了我呀?”

      “師父視師母如心頭寶,硯明哪里敢動師母分毫?方才只是……小打小鬧一下而已?!背幟魑⑽⑻羝鹨浑p鳳眼看向她,白瓷一般光滑無瑕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仿佛打上了一層極淺的粉,眉心一點紅痣越發(fā)妖冶地亮起來……

      白妍忽地丟開手上的狗尾巴草,用兩只袖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捂住了眼。

      “不要這樣看我,好可怕啊!谷隨,你的親親小徒兒又在對我用媚術(shù)了,好可怕!”

      “……”硯明微微皺眉,他的媚術(shù)已臻化境,即使武功修為高如谷隨,也沒有辦法做到次次完全神志清醒不受影響。白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卻每一次都能隨隨便便就破了他的功。

      身后傳來木門拉開的聲音,白妍放下捂著眼睛的手,踮起腳越過他的肩頭看去,立馬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咻地躥到了從屋中出來的谷隨身后,拉著谷隨的袖子嬌聲膩歪。

      “谷谷,你要下山了???”

      谷谷?!硯明眼角閃過黑線地走開了。

      谷隨對此倒是全然不覺,握住白妍的一只手將她溫柔地拉至身前,半垂下臉專注地看著她。

      “嗯?”

      “不能帶我一起嗎?”

      “山下危險。”

      “好嘛……那……”白妍臉頰飛起兩片紅云,她拖住谷隨的手便向著院內(nèi)走去,一直進(jìn)到房里還記得小心把門窗都關(guān)好。

      “小白,”谷隨看著開始飛快寬衣解帶的白妍道,“你在干什么?”

      “洞房呀!”

      “……”

      此時,白妍已經(jīng)脫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了,屋內(nèi)的溫度讓她裸露在外邊的兩條腿打起了冷戰(zhàn)??匆谎圩约?,再看一眼還衣冠楚楚的谷隨,她又不甘心地上前去扒拉谷隨的外衣。兩只不安分的手卻又被谷隨牢牢抓在掌心里。

      “你娶了我要對我負(fù)責(zé)的呀!我們連洞房都沒有過,要是你下山去被小妖精勾走了怎么辦?”

      谷隨看了半晌白妍紅撲撲的臉,以及肩膀上裸露在空氣中的一小片如牛奶一樣白皙的皮膚,眼前卻忽然一暗,是白妍踮起腳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

      “……”

      理智告訴谷隨現(xiàn)在并不是有肌膚之親的時候,可是兩個人貼得這么近,白妍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觸碰著他的臉頰,讓他的心里也一并跟著癢起來。掌心中光滑細(xì)膩的觸感突然間滾燙起來,灼得他一顆心臟狂跳不止,連氣息都跟著急促起來……

      “谷谷——”

      白妍委屈地抿了抿唇,兩只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面前那個突然將自己拉開的男人。谷隨的臉頰還殘留著一絲詭異的紅,胸膛起伏了半天,終于還是抬起手幫她把衣服拉上,嚴(yán)實地蓋住了肩膀。

      “等我回來?!?/p>

      硯覺的尸體是在后山廚房邊上被發(fā)現(xiàn)的。

      谷隨一行人并沒有走出多遠(yuǎn)便收到硯初的飛鴿傳信,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硯明氣急敗壞地去看過硯覺的尸體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谷隨房中驚魂未定蜷曲成一團(tuán),嚇得直打哆嗦的白妍,用劍狠狠抵住她的喉嚨。

      “是不是你殺的他?!”硯明滿臉戾氣,眼神布滿殺機(jī)。

      白妍被劍抵著,不得不仰起頭來,一張蒼白的小臉上全部都是被嚇出來的眼淚,看上去無辜至極,又惹人憐惜:“我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隨后趕來的大師兄硯書看到這一幕,搖著頭上前拉開處在暴怒邊緣的師弟,輕嘆一聲說:“硯明,別這樣?!?/p>

      三年前谷隨下山,撿了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回來做他們的師母。眾弟子心中原本就有諸多疑惑,但師父打定主意的事情從來就不容旁人置喙。除了硯明一直明里暗里地試探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師母,其他的弟子都接受了,久而久之也慢慢習(xí)慣了。此次出事,莫說硯明,就連他第一個懷疑到的,也是白妍。

      谷隨風(fēng)塵仆仆地回到屋中,身后跟著一臉凝重的硯初,對屋內(nèi)僵持的局面沒有察覺一般,只是淡然地開了口轉(zhuǎn)移大家的注意。

      “硯覺是中毒死的?!?/p>

      硯明和硯書對望一眼,都是一怔。五位嫡傳弟子之中,最善用毒的就是硯覺,又怎么會輕易被人算計過去?

      谷隨走到白妍身邊,微微蹲下與她平視,聲音穩(wěn)重令人安心。

      “小白,你上次跟我說,在山上待得久了,會頭暈胸悶眼花?”

      白妍不明就里地看著他:“是呀。”

      谷隨側(cè)過臉對著硯初點點頭,硯初上前把過白妍的一只手,停頓半晌之后面色更加沉重。

      “師娘也中了同樣的毒?!?/p>

      谷隨緩緩直起身體對著愣在一邊的硯書和硯明沉聲交代:“將所有弟子召集到大堂里去?!闭麄€青霜派,已經(jīng)中毒的只怕不止白妍一人。

      他苦心經(jīng)營青霜派,放下功名利祿,遠(yuǎn)遠(yuǎn)游走于江湖紛爭之外,就是為了保自己門下弟子安全??扇缃?,武林中不知哪一脈的勢力,手居然已經(jīng)伸得這樣長了。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整個青霜派的弟子很快就在大堂聚好了,硯初在他們中間一個一個把過脈去,面色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顯得越發(fā)黯然起來。

      “師父,”他緩緩走到谷隨位前跪下,“青霜派二十四名弟子,加上師母二十五人,全部中毒,無人幸免?!?/p>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下面眾弟子的一陣恐慌。每個人仔細(xì)回憶起來,最近倒也的確出現(xiàn)過心慌胸悶眼花的癥狀,只是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練功太過辛苦的正常反應(yīng),哪里知道差點送了命。白妍依舊搬著小板凳坐在谷隨邊上,兩只小手伸到他的大手里邊取暖。此刻等到硯初說完他的結(jié)論,她只感到谷隨原本包裹著她的大手狠狠一緊。

      “谷谷——”她有些擔(dān)憂地輕聲叫喚著他的名字。

      谷隨垂下眼簾看了看她,臉上緊繃的表情才終于有了些松動。

      “師父,請讓弟子為您把脈。”

      谷隨放開白妍的手,對著硯初微微頷首。硯初上前摸上他的脈搏,過了片刻眉頭卻微微皺起,十分疑惑。

      “谷谷也中毒了嗎?”白妍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有些慌張,“很嚴(yán)重?”

      “并非如此……”硯初收回把脈的手,看著谷隨,“師父您……并未中毒?!?/p>

      “怎么會這樣?”底下硯明和硯書都很困惑的樣子,“大家作息同時,每次也是一同用餐,為什么獨獨師父沒事?”

      “師父內(nèi)力深厚,也許是普通的毒無法入侵他的身體,”硯初沉吟半晌,“但是按理來說至少硯覺的毒和我們應(yīng)該是一樣的,可他突然毒發(fā)身亡,中毒的劑量明顯是我們的許多倍?!?/p>

      谷隨眸色微沉,重新開口:“先不論這個,你……有辦法解這些毒嗎?”

      硯初為難地咬了咬唇:“恕弟子無能,弟子從未見過這種毒藥?!?/p>

      五位嫡傳弟子之中,硯初最擅長醫(yī)術(shù),卻并不如硯覺精通各種毒藥。大堂里一片安靜,每個人想到自己身上的毒,面色頗為沉重。

      “那我們還能活多久?”白妍將自己的小手重新塞回谷隨空出來的手中,感覺到他的手指隨著她的問題輕輕顫了顫。

      “這……弟子不知道?!?/p>

      大堂中又是一陣窒息般的沉默。

      谷隨輕輕嘆了口氣:“罷了,都散了吧?!?/p>

      青霜派上下都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之中。硯初用藥水留住了硯覺的尸體,整日關(guān)在屋中做研究。硯明和硯書兩人潛心修煉自己的武功,也是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硯安閑來無事可做,索性抄起經(jīng)書修身養(yǎng)性。就連一向活潑跳脫的白妍,都變得格外安靜起來。

      谷隨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趴在后山的小池塘邊上發(fā)呆。這片小池塘還是青霜派的弟子們?nèi)斯ら_鑿出來的,蓄滿水后養(yǎng)了幾只烏龜,白妍沒有骨頭一般懶散地趴在池塘邊上,就連神情一并是懨懨的。谷隨撩起了長袍的一擺,在她身邊輕輕坐下。

      “谷谷,”白妍等了一會兒沒見他說話,自己先沮喪地開了口,“硯明他們都覺得,硯覺是我害死的。”

      谷隨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姣好的側(cè)臉上,順著柔順垂下的黑發(fā),再緩緩移向池塘的遠(yuǎn)處:“我知道?!?/p>

      “你也這么想我嗎?”

      “不是?!?/p>

      白妍轉(zhuǎn)過臉來,谷隨能夠感覺到她清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三年前,谷隨下山尋找《鴛鴦譜》的下落,被一路騙吃騙喝的白妍盯上做了冤大頭。白妍在他的茶里下了迷藥,趁他睡著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后自己脫得只剩一件兜肚和他一起滾到床上,誣賴他借著男子身強(qiáng)力壯的先天優(yōu)勢強(qiáng)要了她一個弱女子,要他負(fù)責(zé)養(yǎng)她一輩子。那時白妍原本以為是個男人都會撇清事實的,可谷隨竟然都默默全盤接收了下來,娶了她,帶她上了山,順著她的每一個要求。

      甚至從來不問一句,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坑他。

      “谷谷,你為什么從來不懷疑我?”

      谷隨沉默著,白妍伸出兩只白白嫩嫩的手捧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zhuǎn)向自己。

      “谷谷,你愛我嗎?”

      四目相對,谷隨在白妍黑到不含一絲雜色的眸子里看見自己清晰的倒影,心頭不由得一陣柔軟。

      “嗯?!?/p>

      硯覺毒發(fā)身亡一個月后,青霜派迎來了第一個來使。

      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單膝跪在堂下,黑色的面具遮住半邊臉頰,只露出兩片薄到極致的嘴唇,雙手捧著一張紅色燙金的字帖高高舉起。

      “寒極教左護(hù)法陸澤拜見掌門,為我教教主呈上拜帖一封。教主三日之內(nèi)將上門拜會掌門?!?/p>

      “哼,真是有誠意,”硯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是什么上門拜會,根本都不問問主人家愿不愿意!”

      “硯明,不得無禮?!惫入S淡淡地止住硯明的牢騷,起身向陸澤走去,將他親手從地上扶起,“不知道貴教教主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聽說貴派眾弟子身中奇毒,教主甚感擔(dān)憂。恰好我教有一種對解百毒都有奇效的丹丸,于是教主命屬下攜帶藥丸與拜帖先行一步,他自當(dāng)隨后就到,親自察看各位的病情?!?/p>

      “聽說?”這下連硯書都覺得不對勁起來,“你們從何聽說?”

      “我們自有我們的方法?!标憹傻哪抗庥幸鉄o意地自他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怔在原地的白妍臉上緩緩滑過,從胸口處的衣裳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開,在掌心上倒出一粒深褐色的藥丸,“將此丸溶于一鍋開水中,待其化開之后,一人一碗解毒足矣?!?/p>

      硯初走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藥丸放在鼻尖之下輕嗅,果然都是草藥的成分,遂對著其余眾人點了點頭。

      “請左護(hù)法替在下謝過教主?!惫入S對著陸澤輕輕點頭,陸澤也頷首回應(yīng)謝意收到,轉(zhuǎn)身離開。很快,他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師父,”硯書皺著眉,“這件事情有古怪?!?/p>

      谷隨垂下眼簾,他也察覺到了整件事的不對勁。且不說硯覺的死和他們?nèi)绾沃械亩臼且粯稇野?,青霜派被投毒之事向來只有派中眾人知道,又是如何被魔教得知的?再來,又怎的會剛好那么湊巧,魔教的手里握有能夠解他們毒的解藥?/p>

      事情的線索似乎都隱隱指向一個答案——內(nèi)應(yīng)。

      可是那個內(nèi)應(yīng)又是誰呢?

      谷隨的目光緩緩地移向沉默得有些異常的白妍,魔教來使已經(jīng)走了,白妍的臉色卻依舊詭異地慘白著,整個人也處于一種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狀態(tài)。

      “既來之,則安之?!彼栈啬抗?,淡淡地嘆了口氣,“他們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過幾日我們便能知曉了?!?/p>

      “先把解藥溶了吧,”硯明暗淡許久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光彩,他的提議得到了青霜弟子的一致認(rèn)同。一行人簇?fù)碇幊跸驈N房走去,就連郁結(jié)了許多天的硯初,臉上都終于浮現(xiàn)了一些喜色。

      谷隨緩緩地走回白妍身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撫上她有些驚恐的眼睛:“小白,沒事了,我們有解藥?!?/p>

      白妍臉上的肌膚被他溫暖的手輕輕觸碰到,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卻是緊緊抓住了他伸向自己臉頰的手,用極盡痛苦掙扎的眼神看住他。

      “你……”

      “嗯?”谷隨回向白妍的目光中是全然不設(shè)防的信任,白妍被這眼神看得心中狠狠一窒。

      “我累了,先回房了?!?/p>

      夜里,白妍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她剛剛披好衣服從床上坐起身來,房門就被人狠狠推開了。率先闖進(jìn)門來的小弟子四處張望了一番,忽然指著白妍臨睡前擱在放桌上還盛著藥湯的瓷碗大叫道:“二師兄,她真的沒有喝!”

      硯明帶頭舉著火把,領(lǐng)著青霜派的部分弟子怒氣沖沖地闖進(jìn)屋子里,甚至顧不得男女避忌之嫌,就一把狠狠地揪住白妍的衣領(lǐng)將她從床上拎起來。

      “說!你到底是誰?”

      白妍皺了皺眉,一只手搭在硯明揪著自己衣襟的手上輕輕一探,內(nèi)息紊亂,功力竟然已經(jīng)喪失過半了。她心下一涼,面上卻仍然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你想干什么?”

      “魔教給的根本就不是解藥!”硯明狠狠地將她扔回床上,反手抽出身旁硯書腰間的佩劍就要向白妍的胸口刺去,中途又被橫空截斷他的另一把長劍隔開。

      “硯初!”硯明氣急敗壞地向著阻止自己的四師弟大喊。

      硯初微微上前一步,恰好擋在白妍身前:“師父命硯初時刻保護(hù)師娘周全。”

      硯明皺起眉惡狠狠地看向縮在床腳的白妍:“這個女人沒有資格做我們的師娘,她根本就和邪教的人是一伙的!不然為什么整個青霜派的人都喝了藥,卻唯獨她一個人沒有喝?”

      “我……”白妍小聲辯解,“我想著事情就睡著了,忘記了……”

      “還想狡辯!”硯明怒氣滔天引得胸口一陣起伏,當(dāng)即便吐出一口血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大師兄硯書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拿回硯明手中的劍,示意他少安毋躁。

      “昨晚派中弟子服下魔教送來的解藥之后原本都安心睡下了,但是我同幾位師弟夜里不適醒來,無不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氣亂竄功力折損,去了其他的弟子那里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如此。看來我們昨日吃下的并非解藥,硯明也是一時情急,還請師母多多諒解。”

      白妍向后縮了縮,沖著門口張望了一番:“谷谷呢?”

      硯初和硯書對視一眼,硯明走得急,這件事情根本沒叫師父知道。局面正在僵持,忽然站在最外端的一名小弟子指著谷隨屋子的方向大聲叫道:“師父屋里有火光!”

      一眾人趕到谷隨的住處時,就看到谷隨的屋子已經(jīng)陷在熊熊烈火之中了。原本應(yīng)該睡在屋子里的谷隨此刻正在院子里和另一人打斗得激烈,火光映照之下,硯書一行人都認(rèn)出來對方正是白日里魔教的來使左護(hù)法陸澤。可是除了打成一團(tuán)的陸澤和谷隨,院子里還悠閑地站著另外一個男人,一身雪白衣衫,雙手優(yōu)哉游哉地背在身后,正面向打斗的場面看得津津有味。白妍只看了那個背影一眼,就渾身僵住了。

      “站??!”

      硯明察覺出白妍想趁著眾人不注意溜走,一只手扣住她的咽喉動脈。他的功力廢掉了大半,可力氣還在,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綽綽有余。

      院子里三個人的注意力也被這邊的響動吸引過來,谷隨看清硯明扣著白妍的手,掌下動作一緩就被陸澤找到了偷襲的空隙。他的手在半空中劃過,再落下時五指間已經(jīng)多了四根淬毒的銀針狠狠地向谷隨的胸口刺去,被谷隨飛快地一步后退險險避開??墒沁@樣一來,谷隨又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對付這個難纏的陸澤,再無法關(guān)注白妍的動靜。

      白衣男人看了看纏斗著的谷隨和左修,又看了看被扣住喉嚨的白妍,突然領(lǐng)悟到什么一般,拊掌一笑。

      “小徒弟,”他轉(zhuǎn)過臉來看著硯明,“你可知道現(xiàn)在被扣在你手里的是什么人?”

      硯明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狠狠剜他一眼:“不關(guān)你的事?!?/p>

      “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很關(guān)我的事呢。”男人微微一笑,“你扣在手里的,正是魔教走失數(shù)年的右護(hù)法,白嫣然?!?/p>

      硯明感覺到白妍的身體微微一顫,立馬警惕地看向她,收緊了指尖的力量。

      “咦?我記得右護(hù)法的武功是頂好的啊,就連陸澤都不是你的對手。怎么,難道離開這幾年怠慢成這樣,連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人都能制住你嗎?”

      硯明不想相信白衣男人的話,腦海里卻不由得浮現(xiàn)出白妍每一次都輕而易舉地擺脫他媚術(shù)干擾的情形。白妍像是感覺到他心里的動搖,一雙水盈盈的大眼之中寫滿哀求:“硯明,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是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說的那個白嫣然?!?/p>

      硯明和硯書、硯初對視一眼,轉(zhuǎn)向那個白衣男人:“你是誰,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呵呵——凡我寒極教教眾背后都文有一朵罌粟花,花瓣越多者在教中地位越高,至于嫣然背后到底有沒有嘛……想必貴派的掌門心中應(yīng)該最有數(shù)吧?!?/p>

      谷隨險險地避開陸澤一記手刀,兩人實力不相上下,戰(zhàn)況危急,白衣男人和硯明的對話卻依舊盡數(shù)飄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上次白妍吵鬧著要和他洞房的時候,他的確看到她背上有一幅若隱若現(xiàn)的圖案,只是上邊明顯被新的痕跡覆蓋過看不清晰,他便也沒太在意。

      那白衣男子悠閑地看了谷隨一眼,笑一笑接著說:“至于我嘛,好說好說,寒極教第十一代教主左修是也。不過我猜谷掌門一定會對我的另一重身份更感興趣——我乃是嫣然拜過天地的……夫君?!?/p>

      谷隨的手勢果然停滯了一拍,也就是這一拍的空隙,他生生地挨了陸澤一掌,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陸澤同時躍下,找準(zhǔn)了方位舉起手中的銀針眼看就要刺中他的眉心。

      當(dāng)——

      銀針刺在鋒利的劍刃上,下一秒陸澤就被原本好好待在硯書腰間的那把佩劍刺中了胸口,捂著傷處跌在地上。

      白妍一只手扶著接了一掌嘴邊還掛著血跡的谷隨,一只手還懸在半空中,保持著將劍刺出去的姿勢。硯明反應(yīng)過來,再看向自己扼制著白妍的手,竟然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就被她這樣逃脫掉了。

      月光穿破云層落在地面,院子里一片安靜,左修滿意地笑了。白妍此舉雖然救下了谷隨,卻無疑證明了她正是左修口中所說的那個從魔教出走的右護(hù)法——白嫣然。

      白嫣然氣喘吁吁地丟下手里的劍,撅著嘴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練了,不練了!”

      左修也收起手中的劍,笑瞇瞇地走到她身邊坐下:“夫人,怎么了?”

      “你每天就知道和我練劍練劍,說好的逛花燈猜謎語買胭脂呢?”

      “我是為了你好啊,”左修一只手?jǐn)堊“祖倘坏难阉蜃约簯牙锟恐?,“《鴛鴦譜》是祖上流傳下來的秘籍,但凡能夠練成就能天下無敵。到時候我們雙劍合璧,我再也不用擔(dān)心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傷了你。”

      白嫣然靠在左修的肩頭想了一陣,有點泄氣地捶了他一拳:“可是我們是一起練的啊,要是到時候你欺負(fù)我怎么辦?”

      左修在她額頭上溫柔地印下一吻。

      “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欺負(fù)你呢?”

      《鴛鴦譜》其實是一套雙修劍法,白嫣然和左修是少年夫妻,雖然身處魔教,感情卻不遜色于武林正道中任何一對伉儷。劍法一共有十重,他們一直練到第九重都很順利。

      可是到了第十重的時候,出了事。

      誰都沒能想到《鴛鴦譜》的第十重根本沒有武功,而只有一道指令。當(dāng)初共修鴛鴦譜的兩人,只要其中有一人能夠手刃另一人,方能得到整本秘籍最后的大成。這才是最初的九重讓一對愛侶一起修的用意。

      白嫣然想對左修說她是不會殺他的,即使練不成《鴛鴦譜》他們也已經(jīng)很厲害了,可是比她更快的是左修的劍。她閃避不及時被刺中了左臂,驚恐地回過頭去,對上左修赤紅的雙眼。

      “嫣然,今日你為我而死,他日我成為了天下第一,一定終生只記著你一人,不再另娶?!?/p>

      左修終于還是沒能殺成白嫣然,兩個人勉強(qiáng)打了幾個回合,白嫣然帶著《鴛鴦譜》逃出了寒極教。

      白嫣然沒有再用過武功,她從此深深地厭惡上了天下第一這個位置。她把臉涂黑,在民間流落了整整兩年,最落魄的時候連衣服都已經(jīng)整整四個月沒有換過。初冬的街頭已經(jīng)很冷,白嫣然失魂落魄地蹲在街邊像個小乞丐。

      有一個一身青衫的公子經(jīng)過她的身邊,蹲下身來朝她伸出手,掌心躺著一串銅錢。

      “天涼了,去買身御寒的衣服吧。”

      白嫣然抬起頭來,對上谷隨溫柔的眸子,清澈見底,沒有絲毫殺戮的血腥和欲望之氣。

      從此,世界上只有白妍。

      寒極派與青霜派一戰(zhàn),最終以青霜派慘敗收場。解藥還沒有找到,硯初索性住進(jìn)了硯覺的屋子里,成日對著硯覺的尸體埋頭鉆研。谷隨的傷好得很快,派中百廢待興,他重新主持起大局,卻再沒提起過白妍。

      自從那日左修帶走白妍后,她的名字便成了所有人的禁忌。

      “師父!師父!”

      硯初急匆匆地跑進(jìn)偏室的時候,谷隨正和硯明一起商量下山尋醫(yī)的事,看到素來穩(wěn)重的硯初如此驚慌的模樣,也都嚇了一跳。

      “什么事?”

      “弟子在三師兄的床鋪下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硯初遞上一小包用油皮紙包裹好的藥粉,硯明接過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頭霧水。

      “這是什么?”

      “回師父,這和我們所中的毒是同一樣?xùn)|西?!?/p>

      谷隨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就立即向著硯覺的房間走去。硯覺的尸體由于被硯初用藥水保留下來,此時平躺在一張方桌之上,并未腐爛。他一只手翻過硯覺的身體,被藥水泡得發(fā)腫的背上,文著一朵巨大的黑色罌粟花。

      屋內(nèi)的三人一時無話。硯明放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半晌黯然地說出一句:“想不到竟然是他?!?/p>

      然而后面那句話他卻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硯覺,那么……

      白妍呢?

      關(guān)閉了許久的房門被重新推開,第一眼只看到蒙在桌上一層薄薄的灰塵,不再有人笑吟吟地回過頭來驚喜地叫著“谷谷”,然后張開雙臂撲到自己懷里撒嬌。谷隨心頭微微一痛,就站在門口對著空屋子發(fā)起了呆。

      硯明和硯覺對看一眼,都體諒地沒有說話。硯覺進(jìn)了白妍的屋子巡視一圈,一切都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戳艘话氲难郧樵挶緮傇谡眍^邊,床下藏著沒有偷吃完的瓜子,之前迷上包粽子時那些沒用完的粽葉還靜靜地泡在透亮的水中……硯覺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白妍為師父包粽子吃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這些粽葉在水中泡了這么久,竟然一不生蟲,二不長霉,也太怪異了些。他走到木盆邊上伸出一根手指在水里蘸了蘸,而后放到嘴唇邊上輕輕一舔,臉色大變。

      “師父,這泡粽葉的水里……有毒?!?/p>

      硯明不懂用毒,走到盆邊看了看,沒看出任何端倪來,很是疑惑:“可是師父是我們之中唯一沒有中毒的人啊?!?/p>

      “不對,”硯覺沉吟了片刻,“這水里的毒和我們所中的毒不是一種。”

      谷隨的心頭微微一顫。

      “如果弟子沒猜錯的話,這水里的毒,才是我們所中之毒真正的解藥?!?/p>

      谷隨把所有弟子重新召集到大堂之上,硯初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默中。

      “如果是這樣,”大師兄硯書輕輕嘆了一口氣,“師……白姑娘的事,看來是我們誤會了?!?/p>

      硯明壓下心頭那絲微弱的愧疚:“可是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么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我們真相呢?”

      “要是她一開始就說了,你會相信嗎?”

      谷隨默然地坐在掌門的位置上,腦海中卻已經(jīng)亂成了一片,連弟子們的爭論都再也聽不進(jìn)去。隨著硯覺后續(xù)發(fā)現(xiàn)的一系列線索,關(guān)于白妍到了青霜派后一系列事件的真相也大致都浮出了水面。

      硯覺不知道是何時開始聽命于寒極教的,谷隨把白妍帶回教中之后,左修大約是惦記著白妍帶走的《鴛鴦譜》,卻又忌憚谷隨和嫡傳弟子們的實力,開始對派中眾人下毒。白妍吃出融在飯菜里的毒藥之后沒有聲張,一邊暗中查找下毒的人,一邊把解毒的藥融在泡粽葉的水里,再用吸收了藥性的粽葉包了粽子喂給谷隨吃。后來她大概發(fā)現(xiàn)了硯覺的事情,在谷隨出谷之際,強(qiáng)迫硯覺吞下了大量自己隨身攜帶的毒藥,藥發(fā)身亡。

      后來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白妍為了不讓其他人懷疑,同所有人一樣吃下了有毒的飯菜,卻沒想到硯明還是因為硯覺的死,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自己身上。恰逢這時魔教派來來使,她明明知道陸澤交給谷隨的解藥是錯的,卻為了不暴露身份什么都沒有說。

      白妍的身上帶著《鴛鴦譜》,如今她被左修帶走了,回到魔教之后會遭受怎樣的折磨,谷隨不敢去想。

      他早就猜到白妍有秘密,那時他想只要她不愿說他也不強(qiáng)迫,這樣就能保護(hù)好她??勺詈蟀族€是因為自己而受到了傷害。

      思緒混亂中,耳邊好像又響起了白妍熟悉又帶著親昵的聲音。

      “谷——谷——”

      谷隨怔了怔,卻發(fā)現(xiàn)一眾弟子都張大了嘴,用一種無比驚愕的眼神看著門外。遠(yuǎn)處一個白色纖細(xì)的身影越走越近。

      “谷——谷——”

      月底,江湖傳聞魔教右護(hù)法因違反諸多教律,被教主廢掉武功之后逐出教門。

      次月初,青霜派為教主和教主夫人舉行了一場隆重?zé)o比的成親儀式。

      酒過三巡,谷隨微醉地回到新房中,白妍已經(jīng)自己掀掉了火紅蓋頭,正努力用一只手去夠自己的后背,整張臉皺成一團(tuán)。他慌忙迎上去伸出手,幫她輕輕揉著背上的傷處。

      “傷口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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