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的女人緣

當今社會，盡管女性權利已經公平化，但是，男性對女性吸引力的評判，還是明顯側重于外表。對于女性的吸引力，歌德曾說：“我們之所以喜歡一個年輕的女子，并不是因為她有智力，而是因為她身上有許多其他的特點。我們喜歡她的美麗、年輕、調皮、爽直，喜歡她的性格，也喜歡她的缺點、怪念頭，以及其他所有非言語所能描繪的東西。可是我們并不喜歡她的智力是出色的，如果她的智力是出色的，那么我們重視它，這樣，在我們的眼里，一個姑娘可以獲得無限的價值。如果我們已經喜歡上她，那么她的智力也許會把我們吸引??；但是，單靠智力是無法燃起我們的激情的。”

女人，在歌德的一生中，是海水又是火焰。歌德一生的愛情生活絢麗多姿，作品浩如煙海。是什么樣的激情，讓歌德?lián)碛腥惚加坎幌⒌淖髌?？是生活，是愛情。歌德曾說：“他的作品包含著他生活中的全部的歡樂和痛苦，而且，完全像靡非斯特一樣?！钡拇_，他是在利用自己的藝術，把自己惡魔般的本性和曖昧不清的靈魂轉述給了周圍世界。

在歌德成長的關鍵時期，對他影響至深的，是有“精神教母”之稱的施泰因夫人。在施泰因夫人愛情的滋潤下，歌德這一階段的抒情詩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當時，他曾為施泰因夫人寫了許多優(yōu)美動人的情詩，《對月》是其中最有名的一首。詩人運用高超的藝術技巧和行云流水般的清麗語言，把對情人的鐘情和對大自然的摯愛融合到一起，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歌德多情，卻不能說是游戲愛情，他經受過愛的寵幸，也遭受過愛的挫折：苦戀不得的夏露笛，歌德給她寫了1800多封情書，但最后她還是嫁給了魏瑪掌馬大臣，歌德一輩子都沒能走出這段愛情的陰影；一見鐘情的夏綠蒂，成了浪漫小說《少年維特之煩惱》里女主角的原型。據說歌德在舞會上看了人家一眼就此不能自拔，在小說中讓維特給她殉了情才甘心；閃戀閃分的薛麗莉，如火如荼地愛著的一對戀人，忽然一天歌德就遠離他鄉(xiāng)，將她扔在那里不知所措。愛情，對歌德來說是那么司空見慣?？墒牵麖奈丛谌魏我欢胃星橹姓业健皟刃牡钠届o”。他渴求內心的寧靜，卻從未獲得。這一點，在他的小詩《游子夜歌》中有所體現(xiàn)。

人的激情不能以年齡界定，愛并非年輕人的專利，尤其對心中充溢青春幻想的作家。歌德到了晚年，仍不減對女性的愛，這種愛一次次激勵著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1821年7月，歌德第一次去馬里恩巴德時，遇到十多年前見到過、并對她懷有愛慕之情的封·萊韋佐夫夫人。在馬里恩巴德的一座住宅里，他見到了她的三個女兒，大女兒烏爾里克美麗又文靜，不但身材苗條、優(yōu)雅，長著一雙沉著鎮(zhèn)定的藍眼睛，還具有快樂而純真的天性，她正是老詩人心中所愛的女子。有趣的是，這年正好18歲的烏爾里克，剛好成了歌德的第18個愛人。

歌德的一生，像浮士德那樣，歷經了追求愛情、追求美，最后走向社會實踐的道路，飽嘗了官能的享受、生的快樂、美的追求，也在事業(yè)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當然，他也像理想主義者浮士德那樣，沒有一種嘗試和體驗是感到滿意的，他的生命，似乎永遠處于一種欠缺狀態(tài)中。有人說，這世上本沒有什么歌德。有的只是夏露笛、夏綠蒂、薛麗莉、烏爾里克……這許多女人。是她們的愛情、尊敬、寬容、傾聽、佳肴創(chuàng)造了歌德，是她們用寬厚火熱的胸脯把歌德鑄塑成人類文化歷史的精魂。

程應峰：湖北作協(xié)會員，《讀者》等刊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