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翅膀

艷瑋

“原始的風車持續(xù)轉(zhuǎn)了262年，我們希望這座新的能持續(xù)轉(zhuǎn)350年?！?/p>

年輕的羊鋸木風車（ Houtzaagmolen Het Jonge Schaap）是在去荷蘭旅行的途中無意間遇到的。在河邊，矗立的風車優(yōu)雅地轉(zhuǎn)著；在風車里，風能帶動的機械有條不紊地工作著。這里盡可能地還原出幾百年前荷蘭人的工作方式，記錄著對傳統(tǒng)機械的留戀和對綠色能源的敬意，抑或是對當年荷蘭稱霸海上帝國的一種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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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年輕的羊鋸木風車（Houtzaagmolen Het Jonge Schaap）

S：能介紹一下建立這個風車工廠的背景么？

H：1593年，一位叫做科尼利斯·凡·俄提斯特（Cornelius van Uitgeest）的人發(fā)明了風能鋸木廠。一時間，諸如此類的建筑在阿姆斯特丹北部地區(qū)被大量建造起來，僅贊河（river Zaan）岸邊就聚集了超過350座用來鋸木的風車。還有約600座風車從事其他行業(yè)，從榨油到造紙，無所不包。風車是一個很有用的發(fā)明，使得荷蘭有機會趕超比它強盛的法國、英國和西班牙等鄰邦國家。正是因為眾多風車鋸木工廠的存在，才使人們大量制造船只得以可能，從而開啟了荷蘭的帝國時代。

我們的風車──年輕的羊始建于1680年，1942年原廠拆毀后，于2005年重建。由于這是一個特殊類型的鋸木工廠，所以在1938時一名工程師受聘專門為其繪制藍圖。這些圖紙被細心存放了60年，直到籌劃到重建資金。重建這座風車大概用掉了200萬歐元（約1700萬人民幣）。當軋機安裝完成后，我們決定將它作為商業(yè)鋸木工廠重新運行起來，為此我們需要一個大的團隊。另外一種選擇是把它納入博物館，很慶幸這種情況沒有發(fā)生。

S：在這里買木頭的人多么？怎樣訂購？

H：我們既有企業(yè)客戶也有私人訂購。由于我們是靠風力工作，會比電動鋸木慢很多，所以必須找到適合我們的市場、價格和商機──生產(chǎn)那些不再大批生產(chǎn)的東西──這要感謝法國皇帝拿破侖。眾所周知，拿破侖在1810年統(tǒng)一了歐洲大陸的度量衡，測量單位統(tǒng)一為“米”。但在荷蘭，很多房子有超過200年的歷史，建立時使用的尺寸與現(xiàn)行的不同。如果屋主想按原樣重新返修舊宅，就必須以建立房屋時采用的測量單位準備木料，這就是我們的切入點──按照荷蘭舊時的尺寸進行加工。除此之外，我們也為家具生產(chǎn)商提供木料。

S：你們加工的樹木來自哪里？都是通過河流運輸么？

H：樹木盡可能在當?shù)刭徺I，所有木材都產(chǎn)自荷蘭。不像在17世紀的時候，全部木材都靠俄羅斯，德國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進口。我們的松木產(chǎn)自荷蘭沿海和中部地區(qū)；橡木產(chǎn)自風車北部約10千米的地區(qū)；櫸木來自阿姆斯特丹等等。林農(nóng)收獲原木后，我們用卡車將原木運送到距風車北部2千米遠的地方。之后，鋸木廠的工人們將它們?nèi)舆M水里并把它們每10～12根一組捆成筏子，然后用一艘小艇將它們拖回風車處。

S：通常你們的工作步驟是什么？平均一天能切割多少木頭？

H：原木在水里需要浸泡1年左右，這個過程叫做風干。這是為了將木材中的糖分和汁液排出以提升原木的品質(zhì)。經(jīng)過浸泡的木材不易開裂，也不容易彎曲。浸泡完畢后會從水中取出，手工剝除樹皮然后加工成合適的尺寸。每天切割多少取決于風力的大小。

S：工作中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發(fā)生？

H：年輕的羊鋸木工廠本身就令人印象深刻。我們切割過的最大的樹是17米長的落葉松，用于做傳統(tǒng)帆船的桅桿。當風足夠強勁時我們可以同時切割4根原木，對于一個僅僅依靠風能的機械來說簡直就是奇觀！

S：目前工廠實現(xiàn)盈利了么？

H：有微薄的盈利。因為我們只給兩個人發(fā)薪水，大量的工作是由65名志愿者協(xié)助完成的。但僅靠切割木材，我們賺不到足夠的錢，因此，也依賴于旅游業(yè)。每周6天對外開放，也可以在這里舉辦婚禮。所有這些活動，使我們能夠維持生計。

S：目前最大的困難和滿足是什么？

H：用來鋸木的風車是曲軸風車的一種，曲軸的作用是將風車翅膀通過圓周運動產(chǎn)生的動能轉(zhuǎn)化為切割時需要的垂直的力。不幸的是我們曲軸壞過兩次。因為不能及時修復我們不得不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個部件，風車就不能工作，也沒有多少人想?yún)⒂^不工作的風車，所以我們就虧損了兩次。

最滿足的應該是因為整個團隊的努力，我們得以管理運行著一座盈利的風車。和我們的志愿者繼續(xù)工作，并激勵大家繼續(xù)同心協(xié)力是整個工作過程中最有意義的部分。在這里工作的每一個人只是為了好玩。

S：有什么計劃？

H：計劃就是讓風車繼續(xù)轉(zhuǎn)動。原始的風車持續(xù)轉(zhuǎn)了262年，我們希望這座新的能持續(xù)轉(zhuǎn)350年。

S：你們想?yún)⒂^誰的工作室？

H：尼克·瓊格（Nic Jonk），一位當?shù)氐乃囆g(shù)家，在1994年去世了。他的作品涵蓋雕塑、繪畫、版畫和玻璃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