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山的理想

（日）山川和夫/文，李重民/譯

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理想，富少爺村山也一樣。只是他的理想挺邪惡，那就是犯罪，而且不被抓住。

這天，村山應(yīng)邀來到一個博士家里，因為博士保證能讓他實現(xiàn)這個理想。兩人一見面，博士就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杰作機器人。村山見了，一摸，立刻驚呼：“嘿！模樣和真人一個樣！”

博士自豪地說：“那當(dāng)然！”村山忙問：“那主要性能怎么樣？”博士又拍胸脯保證，這個機器人具有從事一切犯罪的能力。

村山將信將疑，便說：“我想試試看?！?/p>

此刻，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沒錯，我具有計劃和實施一切犯罪的能力，絕不失敗?！痹瓉頇C器人竟然沾沾自喜地開口說話了！

村山嚇了一跳，笑道：“嘿嘿，這家伙還真會夸?？谀?！”博士在一旁解釋，自己還在機器人身上設(shè)置了一套自尊程序。如果能挑逗起他的自尊心，他就會排除萬難完成工作。

“這么牛氣？”村山聽了既興奮，又有些擔(dān)憂，“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博士連忙保證說：“別害怕，它絕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只要給的價錢公道，你馬上就可以成為它的主人?！贝迳蕉挷徽f，遞過了錢。博士也二話不說，驗好鈔票，又給機器人輸入了最后的程序，對機器人說：“好了，機器人一號，這位村山就是你的主人了?！边@機器人一號馬上對村山深深鞠了一躬，說：“明白，您是我的主人，我聽您的！”村山滿意地點點頭，說：“好，一號，我要你證明一下能力，來，把耳朵湊過來?！闭f完，他對機器人耳語幾句。只見機器人點點頭，轉(zhuǎn)身逼向博士，把粗壯的手臂伸向博士的脖子，不到三十秒鐘，博士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村山見狀，開心地說，“嘿！看來你確實什么都會干啊?！本瓦@樣，村山帶著他的機器人一號回到家里。一號恭敬地問他：“主人，請問您想要我干什么？”村山想了想，說：“現(xiàn)在我想搶銀行。”機器人不假思索地保證：“沒問題，交給我！”當(dāng)天晚上，機器人一號就完成了計劃。第二天一早，他們成功地搶劫了全市最大的銀行，大獲成功?；氐郊?，村山數(shù)鈔票數(shù)到手抽筋。他拍拍機器人的肩膀表揚道：“干得好！接下來我們?nèi)寚毅y行！”可機器人一號卻沒了興趣，說：“重復(fù)勞動太枯燥了?！贝迳揭宦牐?，這機器人果然挺有自尊心嘛。他便問：“那你還有什么花樣？”

機器人沉思片刻說：“這次我們?nèi)ケI竊！”于是，第二天晚上，村山便和他的機器人一號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新聞里被他們盜竊的首富，還有警方無助的表情，不禁捧腹大笑。

接下來，什么詐騙、恐嚇、陷害、放火，村山都讓機器人一號設(shè)計出計劃來，一一實施，簡直無惡不作，警方卻都找不到蛛絲馬跡。這樣的犯罪，樂得村山直呼過癮。

不過沒過多久，他和他的機器人一號都玩膩了。這天，村山躺在床上，無聊地問道：“嘿，我說一號，你還有什么花樣嗎？”

機器人一號想了想，說：“有！”

村山聽了，一躍而起，道：“快說！”

機器人一號解釋說：“之前我們都沒給警察任何線索。這次，我們要給他們點甜頭嘗嘗?！?/p>

村山一聽真刺激，就答應(yīng)下來。

當(dāng)天晚上，機器人一號開著車，帶著村山來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村山問：“這里禁止停車，接下來我們干什么？”一號回答：“等?！?/p>

過了一會兒，只聽警笛轟鳴，村山看著漸漸逼近的警車，興奮地說：“嘿，他們看見我們了！好了，我們發(fā)動車子，和他們玩一把飆車！”可機器人一號卻一動不動。

村山有些著急，說：“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四周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了。村山罵道：“你到底想干嗎？這下走不了了！”只見機器人一號對他微微一笑，說：“主人，沒關(guān)系，一切都在計劃中?！?/p>

警察把他倆從車上押下來。一個警官上前，對著一張照片沖他倆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頭說：“沒錯，就是他們。帶走！”

村山大罵：“你們怎么隨便抓人？”那警官聽了，冷笑說：“隨便抓人？今天有人把一捆錄像帶寄到警察局，里頭全是你們的犯罪記錄?！?/p>

村山明白了，哀怨地向機器人一號望去。只見一號篤定地沖他點點頭，在他耳邊說道：“主人，放心吧，一切都在計劃中。”兩個人就這樣被關(guān)進了預(yù)審的監(jiān)房里。

半夜，村山怒氣沖沖地大罵：“怎么會到這步田地！你究竟想干什么？”

此時，機器人一號還是非常淡定，說：“主人，我這是在挑戰(zhàn)終極犯罪理想?！?/p>

村山一聽，怒火頓時煙消云散，好奇地問：“什么是終極犯罪理想？”

機器人一號一字一頓地說：“越——獄！”

村山聽得兩眼放光，忙問機器人一號的越獄計劃。

只見機器人一號莞爾一笑，說：“主人，計劃早就有了。您只要學(xué)我的樣子，越獄輕而易舉！”村山趕緊催促機器人一號行動。

只見機器人一號指了指墻上的通風(fēng)口，村山望去，它只有一本雜志大小，還被幾根鐵欄桿隔開，就算能把鐵欄桿折斷，憑他倆的體格，也鉆不出去呀。

他頓時疑惑地又望望機器人一號。

這時，機器人一號已經(jīng)開始行動：

它先把自己的腳板卸成幾塊，這些東西隨即跳出通風(fēng)口外。接著，機器人一號繼續(xù)把自己的身體拆成一塊一塊，邊拆邊說：“我的身體可以任意拆卸，到了外面，它們還可以重新組裝呢。您看，越獄輕而易舉吧。終極犯罪理想要實現(xiàn)起來，也很容易呢?！贝迳筋D時一陣頭昏眼花，心里喊著：那我該怎么辦啊……

摘自《故事會》2013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