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在蘇聯(lián)學習工作了4年,大大提高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水平,增強了為共產(chǎn)主義理想獻身的堅強信念和為中國革命事業(yè)奮斗的信心與勇氣。但由于他不了解中國革命的實際情況,回國后,特別是在擔任中共中央總負責人期間,把學到的一套蘇聯(lián)革命的經(jīng)驗和理論,生搬硬套地推廣到中國革命中去,給中國革命造成了嚴重損失。博古后來回顧在蘇聯(lián)學習的情況時說:“教條主義的思想方法,也就是在這個時期種上根?!?/p>
在中山大學學習期間,博古結識了比他高一班的王明等人,并以王明為核心,形成一個由博古、何克全、何子述、張聞天等,號稱“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通過王明,博古還結識了米夫。
博古是一位天生的宣傳鼓動家,聲音響亮,配上大幅度的手勢,演講極富煽動力。而他的熱情奔放也很快贏得了米夫的喜愛。
1930年5月,博古回國。當時,中共中央總書記是向忠發(fā),但實際負責人是李立三。出于對中國革命現(xiàn)狀的估計過高,李立三于這一年6月11日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通過了《新的革命高潮與一省或幾省的首先勝利》的決議,犯了“左”傾冒險主義錯誤。
7月9日,中共中央機關在上海舉行政治討論會。博古第一個站出來批評李立三,接著何子述、王稼祥等一一發(fā)言,矛頭直指李立三的“左”傾路線。最后,王明做了長篇發(fā)言,聲稱李立三犯了“托洛茨基主義、陳獨秀主義和布朗基主義的混合錯誤”。
原來,從蘇聯(lián)回國不久的王明野心勃勃,早就想取代李立三,便事先與博古等人商量好,借機發(fā)難。然而,大權畢竟還是掌握在李立三的手中。幾天后,向忠發(fā)出面找王明、博古等人談話,宣布對他們紀律處分,這反倒使博古跟王明貼得更近了。幾個月后,米夫以共產(chǎn)國際代表的身份來到上海,王明立即得勢。不久,中共中央迫于米夫的壓力,取消了對王明、博古等人的處分。
1931年1月7日,在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上,王明一步登天,當上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曾與他“共患難”的博古自然受到重用,擔任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中央總書記。隨后,王明在遠赴莫斯科前,把博古推上了中共中央總負責的寶座。
王明讓博古負總責,而不讓他擔任總書記,可謂用心良苦。其一,博古既是王明在中山大學的同學,又是“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的骨干分子;其二,博古時任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中央總書記,資歷淺,斗爭經(jīng)驗少,但對共產(chǎn)國際和王明忠心耿耿,這非常有利于王明遙控指揮;其三,王明一旦從蘇聯(lián)回國,仍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總書記這把交椅。
于是,博古在中共黨史上創(chuàng)下了兩項迄今未曾打破的“紀錄”:第一,他被指定為中共中央總負責時,連中央委員都不是,這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第二,他當時不過24歲,是中共歷史上最年輕的領袖,人稱“中共中央的小伙子”。
果然,王明的眼光不錯,博古作為“總負責”,確實非常忠實地執(zhí)行他的路線。
隨著蔣介石對中央蘇區(qū)加緊“圍剿”,并對處于白區(qū)的中共黨組織進行瘋狂地搜捕,設在上海的中共臨時中央面臨日益危險的困境。
在王明去了蘇聯(lián)后,周恩來、張國燾、項英、任弼時等人也相繼奉命去了蘇區(qū),留在上海的中共臨時中央成了空架子,經(jīng)常在那里值班的只有博古和洛甫兩人。
1933年初,臨時中共中央在上海越來越難以立足,博古與陳云一起歷經(jīng)艱難,進入了中央蘇區(qū)。
中共臨時中央遷入瑞金后,原有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最初,兩者并存了一段時間,有時下達的文件聯(lián)名署“中共中央局、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到了1933年6月,“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字樣消失了。這樣,周恩來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書記的職務,也就隨之消失。博古就成了中央蘇區(qū)的最高首長。
(摘自長征出版社《赤都風云:中央蘇區(qū)第五次“反圍剿”紀實》 作者:李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