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維劍
語文閱讀教學是以文章的閱讀教學為中心,組織學生解讀文本、培養(yǎng)學生閱讀能力的教學活動,在整個語文教學活動當中處于基礎和核心地位。
語文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教科書編者、文本之間的多重對話,是思想碰撞和心靈交流的動態(tài)過程。然而,在實際閱讀教學過程中卻往往出現(xiàn)學生主體的淡化和文本的缺失,針對這種情況我們應適當引導學生,切實培養(yǎng)學生閱讀理解的能力,培養(yǎng)學生重視教材,指導學生和文本進行成功對話,培養(yǎng)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閱讀教學中,筆者嘗試從下面三個方面來培養(yǎng)學生的想象力。
語文教材出現(xiàn)在學生眼前的僅僅是一行行文字。如果不展開想象,不懂得進行再創(chuàng)造,那么出現(xiàn)在頭腦中的可能只是詞語所代表的抽象概念,而無表象組成的生動畫面。這樣,就不可能進入作者所創(chuàng)設的意境之中,不僅無欣賞樂趣可言,而且難以理解作品的意蘊。語文閱讀教學中,教師的任務之一就是引導學生馳騁想象,透過文字看到圖畫,透過語言看到生活,置身于作品之中,獲得人生感悟和美的享受。
如閱讀郁達夫的《故都的秋》第四段“北國的槐樹,也是一種能使人聯(lián)想起秋來的點綴。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腳踏上去,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到一點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怎樣激活這段文字的想象力呢?我設置了以下幾個問題:為什么會有“腳踏上去”的動作?作者為什么不說“沒有聲音,沒有氣味”,卻說“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加了個“也”字,似乎在與另一種情景相比較,而這種情景則是大家所熟悉的,那是一種什么情景?于是學生展開聯(lián)想與想象,調(diào)動以往的生活體驗,回答說:“雪”、“似花非花的雪花”、“雪后觀景”。盡管多數(shù)學生并不認識槐樹,更沒見過秋天槐樹落蕊的情景,但通過想像。卻似乎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秋天的清晨,作者起來打開房門,驚喜地看到院子里槐樹的落蕊鋪了一地,于是就像早上醒來才發(fā)覺夜里靜悄悄地下了一場大雪那樣,懷著欣喜而又好奇的未泯童心,去踏上幾腳,卻發(fā)現(xiàn)“聲音也沒有”,不能踏雪那樣會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然后掬起一把,聞一聞,“氣味也沒有”,同雪一樣清爽。一陣掃后,只留下“一條條掃帚的絲紋”,愧花就這么靜悄悄地走了,“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一種悲涼彌散開來。通過這種想象,學生走近了作者,走進了作者筆下凄美的意境之中,感受到故都秋的清、靜、悲涼的韻昧。
文本的作者與學生,他們的人生閱歷、文化底蘊、思考背景,語言修養(yǎng)都不可能在一個層面上,這中間的距離有時簡直難以逾越。教學中,需要運用想象在這中間架設心靈的橋梁,讓學生走近作者,與文本對話,從而達到心靈上的溝通內(nèi)涵上的感悟。
如《項脊軒志》后記部分:“余既為此志,后五年,吾妻來歸,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幾學書。吾妻歸寧,述諸小妹語日:‘聞姊家有閣子,且何謂閣子也?’”這些文字乍看并不像正文那樣富有詩意、充溢著情思,似乎平淡無味。只有激活想象,架設橋梁,才會感到這是作者在用最經(jīng)濟的筆墨傳達最豐富的內(nèi)涵。我問學生:作者為什么要寫小妹們的話,這背后有什么故事?有的說是為扣題,有的說寫出了夫妻情深。學生回答的是而又不完全是。“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幾學書”,妻子從作者口中聽到了不少精彩的歷史典故,從南閣子的書籍中看到了大千世界,她的視野為之開闊,她的精神生活變得豐富充實.所以回到娘家,她充滿自豪而又饒有興味地向小妹們講述閣子中的生活,引得小妹們油然而生歆羨之情,神往閣中的讀書生活,這樣便有了小妹們的問語:“且何謂閣子也?”不僅如此,作者的功名情結(jié)深深地影響著妻子,妻子親手栽種的枇杷樹,便是為作者植下的祈盼與祝福。因此,對于妻子之死,作者悲痛至極。如果不激發(fā)學生的想象,不在中間作適當?shù)狞c撥,學生難以發(fā)現(xiàn)個中滋味。
語文教材固然是經(jīng)過精心篩選的名家名篇,但這些名篇所昭示的相對于整個浩瀚而復雜的宇宙來說只是一家之言、一孔之見。教育的重任就在于讓更多的學生去超越前人?!伴L江后浪推前浪,當悟新人換舊人?!彼?,教學過程中,應盡可能地讓學生放飛思緒,各抒己見。
如在教《咬文嚼字》一文時,學生們根據(jù)賈島的詩作《題李凝幽居》,經(jīng)過想象推理,對朱光潛“推敲之說”的質(zhì)疑聲更是“沸反盈天”。有的認為用無聲的“推”動作怎么能知道“鳥宿池邊樹”,原詩中的“門”該是李凝家門,而不是寺院院門;有的認為“敲”不會打破“岑寂”,反能襯托幽靜;還有的認為“推”的動作有些粗魯,不該發(fā)生在講究禮節(jié)的文人雅士身上——顯然,第一位學生通過想象把賈島的《題李凝幽居》還原成生活畫面,由生活畫面先聽到“敲”門聲,然后看到樹上驚起的宿鳥,從而推斷出朱光潛所說的意境不合原詩。第三位學生由詩作聯(lián)想到古人的禮節(jié),并由此推論出“敲”字比較符合當時意境。只要有適宜的情境,學生所爆發(fā)出的想象力、創(chuàng)造力是教師始料不及的。
“夕陽枯草尋常物,解讀都為絕紗詞?!笔裁唇小敖庾x”?“解讀”就是放飛思緒,“解讀”就是展開聯(lián)想與想象的雙翼,“解讀”就是迸發(fā)創(chuàng)新思維火花。學生思維達到“雜花生樹,群鶯亂飛”的境界,那便是語文教學成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