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亞里士多德在西方文化史上首次構建了系統(tǒng)的美學理論,即他的詩學。他從哲學高度提煉魅力永恒的希臘藝術精神,鑄成了西方美學的開山杰作。
關鍵詞:亞里士多德;《詩學》;喜??;悲劇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5-0054-01
距離亞里士多德創(chuàng)作《詩學》已經(jīng)有幾千年了,千年來前赴后繼的文學創(chuàng)作,不僅沒有使亞里士多德的這些文學思想在歷史的浪潮中消失匿跡,反而像是以后來者的身份在證實亞里士多德的“先見”。也許這就是那些文學批評家們畢生的追求,像法學家們尋求將整個社會構建其中的法律體系一樣,像美學家們尋求美的事物所以美的原因一樣,他們尋求凌駕于個別文學現(xiàn)象之上的使經(jīng)典成為經(jīng)典的永恒規(guī)則;也許,這就是李歐梵所說的文學批評文本本身的價值。
一、理論大廈的基石——摹仿說與“憐憫與恐懼之情”與“可然率或必然率”
所有的理論家都要為自己建構的理論體系尋找到最堅實有力的支撐點,這個支撐點是他們整棟理論大廈的基石,倘若基石被人撼動了,那要摧毀大廈也就不費吹灰之力了。他們或是大費周章的從演繹、推理的過程中證明支撐點的合理性,或是如亞里士多德所“贊揚”的那樣以衍生事件的合理性掩蓋最初假設的薄弱。就《詩學》整個理論體系來看,摹仿說和“憐憫與恐懼之情”分別占據(jù)了支撐點的位置。
與摹仿說相似,“憐憫與恐懼之情”在《詩學》中也擔當著基石的角色。亞里士多德將能否激發(fā)觀眾的“憐憫與恐懼之情”當做衡量悲劇好壞的標準。憐憫,在亞里士多德看來,是由一個人不應遭受的厄運而引起的,恐懼是由這樣遭受厄運的人與我們相似而引起的。雖然亞里士多德對為什么將“憐憫與恐懼之情”作為悲劇的最終追求沒有明確的表述,但即便認為這種觀點是從經(jīng)驗中演繹出來的也是具有一定道理的。因而,作為《詩學》核心論述內容的悲劇,事實上是圍繞著如何使觀眾產(chǎn)生“憐憫與恐懼之情”這一主題展開的,無論是作為悲劇核心的情節(jié)布置嗎,還是其他五個要素。
亞里士多德在論證悲劇的完整性時說道:“所謂‘完整’,指事之有頭、有身、有尾。”其實,這種完整,不僅貫穿于悲劇的始終,也表現(xiàn)在他整個文學思想的構建上。摹仿說,是一切創(chuàng)作的前提,“憐憫與恐懼之情”是一切創(chuàng)作的皈依,二者一頭一尾,如此看來,想要達到“完整”還欠一個“身”,而這個“身”便是“可然率或必然率”。
《詩學》第九章寫道:“詩人的職責不在于描述已發(fā)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發(fā)生的事,即按照可然率或必然率可能發(fā)生的事。”“歷史家與詩人的差別在于一敘述已發(fā)生的事,一敘述可能發(fā)生的事。因此寫詩這種活動比寫歷史更富有哲學意味,更被嚴肅的對待;因為詩所描述的事帶有普遍性,歷史則敘述個別的事?!边@里說的“有普遍性的事”亞里士多德繼續(xù)解釋說,是“指某一種人,按照可然率或必然率,會說的話,會行的詩,詩要首先追求這目的?!睙o論是刻畫性格還是安排情節(jié),都要和合乎可然率或必然率。亞里士多德認為,一件盡管不真實但看上去真實的事情,要比一件盡管真實但看上去不真實的事情更可取,可見,可然率或必然率之重要性。
二、悲劇
如何創(chuàng)作出一部好的悲劇,是《詩學》探討的最主要的問題。第六章中,亞里士多德便給悲劇下了一個定義:“對于一個嚴肅、完整、有一定長度的行動的摹仿”。對于“完整”、“長度”以及“摹仿”他又各自進行了詳盡的解釋。整個悲劇藝術,包含“形象”、“性格”、“情節(jié)”、“言詞”、“歌曲”與“思想”。
亞里士多德所要談的就是這些也許是亞里士多德言簡意賅的敘述風格導致的歧義、也許是年代久遠造成的偏離,抑或者根本就是由于個人理解的局限性。讀《詩學》時候,存在一些困惑,也一并寫下來,以備日后玩味。
1、關于作者身份對文本創(chuàng)作中的作用
亞里士多德在談論詩的起源的時候說:“比較嚴肅的人摹仿高尚的人的行動,比較輕浮的人則摹仿下劣的行動。”前者最初創(chuàng)作一些頌神的詩和贊美詩,后來發(fā)展成創(chuàng)作悲??;后者最初創(chuàng)作一些諷刺詩,后來就發(fā)展成創(chuàng)作喜劇。然而這種思想與他后來提出的“詩人應盡量少用自己的身份說話,否則就不是摹仿者了?!彼坪醮嬖谥环N似是而非的關系。如果詩人應避免用自己的身份說話的話,那詩人本身的身份是高尚的還是輕浮的又有什么關系呢,難道是因為高尚的人和輕浮的人對于各自所處的世界模仿起來更得心應手嗎?可是跳出自己的身份摹仿另外一個世界,不應該是一種更為珍貴的視角嗎?如果把輕浮的人摹仿創(chuàng)作的詩叫做諷刺詩的話,那么摹仿者應該本身他摹仿的對象,即下劣的行動應該不恥,也就是說詩人應該是站在下劣行動的對立面,怎么會是輕浮的人呢?可惜的是,亞里士多德所要談的就是這些……
2、關于喜劇和悲劇所要表達的主題
亞里士多德說“喜劇總是摹仿比我們今天的人壞的人,悲劇總是摹仿比我們今天的人好的人?!毕矂∈恰霸娙藶榱擞嫌^眾的心里,才按照他們的愿望而寫作”的。完美的悲劇應該塑造那些像俄狄浦斯一樣的本身沒有錯而是因為不知情的行為才導致了不行。說悲劇為了達到使觀眾產(chǎn)生“憐憫與恐懼之情”的效果,而將人物的命運設計成這種類型倒是可以理解,似乎也與宗教救贖的思想不發(fā)生矛盾。但是如果喜劇摹仿的是比我們壞的人,還要迎合觀眾的心里,造成美好的結局,似乎好像在說觀眾的心里有種“親者痛、仇者快”的感覺,這樣的文學,不應該是亞里士多德所反對而柏拉圖所認為的那樣——不利于統(tǒng)治嗎?可惜的是,亞里士多德所要談的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