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雖然七十歲了,他所做的陶器、瓷器仍全國聞名,每年都要來東京的百貨公司開展覽會,在我們家住一晚,隔天就回鄉(xiāng)下去。我們家的小孩子很喜歡這位爺爺,他常把一些自己畫的素描給小孩子看,讓他們高興。
一次,我們?nèi)业綘敔數(shù)墓ぷ魇胰プ隹?,見他全神貫注地在陶器上繪畫,表情凝重而嚴(yán)肅。
“從前這些陶器都是粗品,現(xiàn)在賣得那么貴,我做了卻覺得沒意思了。”爺爺很喜歡喝日本清酒,醉后,總發(fā)幾句牢騷。
家里又收到爺爺寄來的包裹,打開紙箱一看,是些碗碟和茶具。爺爺說:“賣剩的,你們用好啦!”
那么有名的人做的東西,我當(dāng)然收了起來。我對爺爺說:“不能讓小孩子們用,打爛了多可惜?!?/p>
爺爺聽后大喝一聲:“你說些什么鬼話,有形狀的東西總會壞的。”
從此,我們家里都是用八千日元以上的東西來吃飯、喝茶。
小孩子們也記得爺爺?shù)慕逃?xùn):“那些都是身外物。”
(鄺王金薦自《廣州日報(bào)》)
責(zé)編: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