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萍
(鹽城工學院 體育部,江蘇 鹽城 224001)
我國足球職業(yè)俱樂部投資主體分析
唐正萍
(鹽城工學院 體育部,江蘇 鹽城 224001)
運用文獻資料法和歸納法等研究方法,對我國足球職業(yè)俱樂部主體投資成分和主要的經營策略進行分析,得出:俱樂部投資主體既有“國”字號背景的企業(yè)或集團也有民營企業(yè),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國足球俱樂部實體基本組成形式;受利益主體的影響制約,在經營策略上表現出各自不同的特點,客觀上對我國足球俱樂部進程的推動提供了保證和支持.
足球;俱樂部;投資主體;經營;利益
足球職業(yè)化始于1994年,職業(yè)聯賽為我國體育產業(yè)的重心向著體育服務業(yè)的轉變[1]這一根本性變革帶來了職業(yè)足球繁榮.俱樂部作為足球職業(yè)化進程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對我國職業(yè)足球的廣泛開展提供了支持和保證.鄧小平[2]指出,我國足球改革,建立足球俱樂部制度,要建就建立起世界一流制度.誠然,我國足球俱樂部在形式上建立了俱樂部基本內容,但體制結構不具備獨立法人資格,也就是說還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的完全市場競爭主體地位,如何加強俱樂部建設顯得十分重要.基于這一思路,本文著重就俱樂部投資成分進行梳理,以期對我國足球俱樂部可持續(xù)發(fā)展提供借鑒.
與其它公司實體組成形式一樣,我國足球俱樂部構成一般有股份制公司、有限責任公司、獨資公司和社會團體法人等四種形式,多重并舉的俱樂部不僅順應轉型時期市場經濟改革的要求,也對我國足球運動的廣泛開展起到積極作用.
國企(國資)足球俱樂部是指具有國有背景的企業(yè)或集團投資的俱樂部.從主體性質分類上看,國企足球俱樂部一般分為國有獨企(獨資)和國有控股2種形式.
國有獨企(獨資)主要是由一家公司或集團獨立組建的,其股東只有一個,即國家.根據《公司法》要求,只有國務院確定的生產特殊產品的公司或者屬于特定行業(yè)的公司,才能采用國有獨資公司形式.其他全民所有制企業(yè)創(chuàng)辦和改制,經批準也可以采取這種形式.北京國安(平安)足球俱樂部、上海(陜西)中遠足球俱樂部、深圳平安足球俱樂部、四川全興俱樂部和前衛(wèi)寰島足球俱樂部等屬于這一類型.如國安足球俱樂部,前身是北京市體委直接管理的北京足球隊,1997年經北京市人民政府和中國中信集團公司批準,北京足球隊變更為直屬中信集團國安公司管理國安足球俱樂部,國安公司作為中信集團公司全資一級子公司,屬于國有獨資公司.上海中遠足球俱樂部投資人為中國遠洋運輸集團,中遠隸屬于交通部的特大型企業(yè)集團的國有企業(yè);前衛(wèi)寰島足球俱樂部是公安部直屬企業(yè)寰島公司投資經營等等.
無論是國有獨資還是獨企投資的足球職業(yè)俱樂部,其優(yōu)勢在于投資主體結構單一,便于實行垂直管理和指導,資金來源有保障.不足之處受國家調控政策等影響和制約,不利于俱樂部的長遠發(fā)展.如四川全興酒業(yè)公司因企業(yè)改制的需要,主動退出足球領域;前衛(wèi)寰島因國家政策限制(政府部門不得經營企業(yè)及實體)于2000年與公安部脫鉤后放棄了足球投資.
國有控股公司(亦稱有限責任公司),主要是由兩家及以上聯合組建的(股東不超過50家,資金不少于50萬元RMB),按所占股份比重享有資產收益,參與決策和選擇等權力.常見的有山東魯能足球俱樂部、江蘇舜天足球俱樂部、天津泰達足球俱樂部和廈門藍獅足球俱樂部等.如魯能俱樂部分別是由魯能集團聯合山西晉煤集團等11家國有控股企業(yè)合作經營的;舜天足球俱樂部是江蘇省從事機械類和紡織品兩大進出口貿易公司經改制的省級國有控股集團舜天集團投資的;天津泰達足球俱樂部情況較為特殊,既有政府機構組織,也有國企、國資參與其中,天津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管委會授權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行使資產經營管理(控股),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聯合天津泰達集團有限公司、天津開發(fā)區(qū)建設集團、北方國際信托投資公司和開發(fā)區(qū)國有資產經營公司等5家共同投資組成的;同樣,廈門藍獅足球俱樂部由市體育局牽頭聯營廈門煙草集團公司和夏新集團分別資助藍獅俱樂部的,其中夏新集團作為臺資企業(yè),以參股形式入股(所占股份份額少),故廈門藍獅屬于國有控股性質的俱樂部.
從控股方式上看,這一形式的實體在市場運作、資金來源渠道及保障等方面符合俱樂部的發(fā)展方向,也與歐美足球俱樂部較為接近.但這種體制致命的缺點在于“婆婆”多,職、責不清晰,矛盾頻出,俱樂部生存空間小,甚至難以維系,如廈門藍獅俱樂部就是因此而退出足壇的.
“國企足球”對我國職業(yè)足球進程支持是多方面的.第一,從參與的數量上看,國企俱樂部始終是頂級聯賽的主力軍和參與者.如10年甲A期間,每個賽季國企足球俱樂部通常在7-9家不等(1994年甲A隊伍為12支,1998賽季增加到14支,2002年為15支俱樂部),即使中超階段(2004年的12支增加到2008賽季的16家俱樂部)每個賽季也基本上維持在8-9家左右.國企參與的廣泛性,為職業(yè)足球在各地開展帶來積極意義.第二,在投資領域上,由于投資者多屬于國家壟斷性行業(yè)或集團,地位較為特殊等因素,客觀上為俱樂部長期發(fā)展提供了保證.如金融業(yè)、保險業(yè)、石油石化業(yè)、煤炭能源業(yè)、運輸業(yè)和煙草業(yè)等(以主體經營為主,多數投資人還涉足房地產業(yè)等其它經營).第三,在資金上,“國企足球”不遺余力的扶持和幫助,保證了俱樂部正常運轉.據不完全統(tǒng)計,職業(yè)化至今有上百億元人民幣投放到各級俱樂部中.如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在1997至1999年的3年中就得到國安集團1.4億元RMB的資金支持;山東魯能足球俱樂部由聯賽初期每年的2000萬元RMB提高到2000年的8000萬元RMB左右,2001年已達到1.3億元RMB;云南紅塔集團介入6年(1999-2004年)中的資金投放接近7億元RMB,上海中遠俱樂部在升入甲A的前3年中資金投入高達5-6億元RMB等等[3].
不可否認,“國企足球”在足球職業(yè)化進程中所起到的負面作用也是有目共睹的.首先,在成本上,相互攀比,不計成本得失,普遍缺乏市場監(jiān)管機制約束,造成各俱樂部實際運行成本大幅上揚,客觀上擾亂我國職業(yè)足球的有序進行.如肆意抬高球員轉會價格和提高比賽獎金等.以轉會費為例,1998年寰島俱樂部購買廣州太陽神俱樂部彭偉國和延邊敖東俱樂部符兵兩位球員所支付的費用累計達435萬元RMB(通常情況下一個賽季俱樂部各項費用在2000-4000萬元RMB).2002年上海中遠俱樂部分別以950萬元RMB和900萬元RMB的轉會價格從上海申花俱樂部購得祁宏、申思兩位球員.2007年北京國安俱樂部用于引進內外球援的費用累計高達3000萬元RMB,是迄今為止所有用于轉會費最大開支的國企俱樂部[4].其次,隨意性強也是國企的一個弱點.想來則來想走就走,進出自由,尤其是短期行為所表現出的功利特征明顯(功利足球).如云南紅塔、青島頤中、四川全興和廈門藍獅等因各自原因分別退出了足壇.第三,是游戲規(guī)則的破壞者.堤內損失堤外補,為了各自利益,競相以身試法,不惜以破壞聯賽規(guī)制等來達到某種“效應”.如2004年中超“G7革命”和2008賽季武漢光谷俱樂部制造的“光谷事件”等等.
國企(國資)到底該不該投資足球,社會各界褒貶不一,也是在較長時間內爭論最激烈的話題.應當承認,國企(國資)足球俱樂部在我國職業(yè)足球進程中所做出的貢獻是不應該抹殺的.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正值我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時期,隨著市場化進程的不斷推進,特別是社會群體間利益格局從利益平均向利益分化的轉變的過程中[5],民營經濟在國民經濟中所處的地位還不具備統(tǒng)領國民經濟力量,經濟總量份額也很低.進入21世紀,隨著市場經濟結構進一步調整、優(yōu)化,投資環(huán)境的不斷改善,民營經濟諸多優(yōu)越性得到充分展示,即使受到全球通脹等不利因素影響,但在國家調控等政策的支持鼓勵下,民營經濟逐步走向復蘇,現在已成為我國經濟建設中一支重要的力量.
如同民營經濟一樣,民營足球在我國職業(yè)足球進程中也處于一個相對艱難的發(fā)展過程.無論在規(guī)模上還是在數量上遠不及國企足球,問津著寥寥數幾,經營足球更是鳳毛麟角.以1994年甲A參賽隊伍為例,12家俱樂部中只有大連萬達、吉林三星、廣州太陽神和遼寧遠東等4家民營俱樂部,即使2003年甲A謝幕時15支甲A隊伍中也只有大連實德、浙江綠城、重慶力帆、沈陽金德和四川冠城等5家俱樂部.在中超聯賽中,隨著中超俱樂部隊伍擴軍(2004年有中超資格的12家增加到2008年的16支),民營俱樂部也僅有大連實德、上海申花(2005年由國企改制為民營)、浙江綠城、河南建業(yè)、長春亞泰和南昌金德等少數幾家俱樂部參與其中,即使陜西綠地和廣東恒大相繼進入中超聯賽,在2011賽季的16支中超俱樂部中也只有7家.民資足球經營者在我國職業(yè)足球進程中勢單力薄.
投資主體逐步向著多元的趨勢發(fā)展.從投資規(guī)模上看,職業(yè)化初期民營足球投資領域相對狹小,僅局限于房地產、電子和醫(yī)藥等極少數與民生民計有關密集型的行業(yè).進入2004年后,受宏觀政策和市場結構調整影響,投資者趨于理性,民營足球基本維持在職業(yè)化初期的水平上.2009年國內經濟走出了全球通脹影響,部分民企強勢彈出,足球環(huán)境治理進一步改善,“假球”、“黑哨”和“賭球”等長期未能解決的問題受到了司法部門的調查和處理,足球市場更加開放,投資結構變化和投資者的信心增加,為民營企業(yè)進軍足球敞開了大門.除實德、綠城和建業(yè)等是長期立足在中超聯賽中的地產業(yè)豪門外,陜西綠地和廣州恒大兩家地產業(yè)相繼進入,在2011賽季中來自地產行業(yè)的達到5家,有媒體形象地將中超譽為“地產足球”聯賽.除房地產外,經營民資俱樂部的企業(yè)還涉及到電子、貿易、能源和醫(yī)藥行業(yè)等,較聯賽初、中期相比,民營足球投資領域及范圍有所擴大.
現階段,民營足球無論是在投資規(guī)模上還是在參與的隊伍還沒有形成廣泛地影響力,不足以引領我國職業(yè)足球主流發(fā)展方向,但它們對足球的參與和支持一如既往,相對國企(國資)足球,民營足球在投資的理念上還是投資的信心上都要堅定執(zhí)著.如今民營足球大勢進軍中超聯賽,初步形成了與國企足球分庭抗禮的新格局.可以預見,當資本逐漸成為聯賽主角之時,利益主體的對峙將保持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這對俱樂部和職業(yè)足球來說是個利好的信息.毋庸置疑,正像歐美職業(yè)足球發(fā)展歷程給出的答案一樣,民營資本必將主宰著中國足球的未來.
近20年的職業(yè)足球實踐表明,我國足球俱樂部實現了從小到大的發(fā)展過程,客觀上支持了足球職業(yè)化進程,作用是顯現的.目前,各級俱樂部還不能稱之為成熟市場經濟環(huán)境下的現代企業(yè)制度,雖然在實體內容建設上取得了不小的進展,但所暴露的問題還很多,主要有:⑴實體性質不明,市場主體地位尚未質的突破;⑵投資主體隨意性強,功利性明顯;⑶除少數外,多數俱樂部短期行為明顯缺乏長效發(fā)展機制;⑷依附性強,經營能力和自身造血功能差等.針對以上問題,我們認為,必須抓住可持續(xù)發(fā)展這一原則為契機,吸取國外足球俱樂部發(fā)展模式,揚長避短,不斷深化俱樂部各項改革,只有這樣才使得俱樂部逐步走向規(guī)范.總之,創(chuàng)新型發(fā)展道路是理性選擇也是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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