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高記右岸銘記
2012-04-29 00:00:00蕢意
中學(xué)生百科·大語文 2012年6期
陽光砸下來的時候，我在緬懷四月的梧桐，茉莉花正開得絢爛，白白的顏色好像小嬰兒。有時候，就希望生活是這樣的純粹，每天仰望，每日呼吸。
我獨自一人在安靜的日子里走過一段段路，身邊的人總在變換，只有自己忘記和銘記著一些事情，自言自語。
有時，會想，夏天是什么時候變成秋天的?我想不到了，夏天在我們毫不在意的時候變成了秋天。
我們穿上了五彩繽紛的外套。
秋天，來了嗎？
那么，離下一個夏天，還有多遠呢?
距離明年六月，我們的高考，還有多遠呢?
一分鐘可以很漫長、很漫長。我體會了，一條過道的長度，這冗長而又讓人窒息的短短幾秒。
其實我們已經(jīng)高三了，自從他們畢業(yè)，自從他們走出考場，自從……也許很久很久以前，當我們還在高一稚嫩地歡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注定了最終會走上高三，只是那個時候，以為這是在兩年之后，在365×2個日夜之后，在365×2×24×60×60個分秒之后。
兩年的時光，匆匆路過我們的全部。在我們毫無芥蒂的時候，布下一個甜美的陷阱，一個誰也逃不過的棧墻。
我還沒有勇氣把帽子先扔過墻，我站在墻下，如遙望一個巨人般的使勁伸長脖子。我看見了周遭和我一樣的人，我看見了正把帽子摘下來的人，我看見了將手停滯在空中的人，我看見了一些已經(jīng)在爬墻的人。
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任性而不肯安分。我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們舒展著柔軟的身體，適應(yīng)著墻垣上的凸凸凹凹，他們利用洼地，一步一步地向上爬，他們仿佛看到了這堵墻后的風景。
我還在墻下。
今天，我們換了教室。
高二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試結(jié)束了，我們從高二的那幢樓搬到了高三。
這一路，僅僅是從考場出來，回教室，整理東西，去往高三，僅僅是這么一點路，我卻走得很慢很慢。
我細細地整理著我的東西，文具、報紙、書，我的書桌已經(jīng)空了，它空得那么純粹，仿佛這里從來就不承認有過我的出現(xiàn)。我最后一眼望了這高二的教室，我還是漸漸遠去。
誆騙自己，邁出高二的教室門，我還不是高三生；走在之間的過道上，我還不是高三生；沒有進入高三的教室，我還不是高三生……
總會來臨，我想不承認都再也找不到借口。
只是，這一條過道的長度，這短短幾秒，我走得如此漫長。我仿佛在貪戀著凡塵，我一步一步地，邁向高三。這一路的艱辛，我想到了很多。
表姐在我看來也就如此而過的高三，她在我看來也就如同我的初三一般的高三，她在我看來這短暫、隨風即逝的高
似乎，我錯了。
真想念從前沒心沒肺度過的暑假，在日夜顛倒、夢和現(xiàn)實對調(diào)的日子里，享受著這粗線條的生活。
每日每夜，我都在頭暈?zāi)垦５臓顟B(tài)里，后悔著一天12小時的睡眠。在第N次睜眼，我就知道我睡太多了。有10天，我瘋狂地失眠，才發(fā)現(xiàn)這一閉眼就睜眼的夜竟如此漫長。兩個月的假期，解脫、放松、瘋玩、大吃大喝、好好補補、沒日沒夜、做自己喜歡的事、按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無邊無際……
早自修的時候，坐在窗邊的我看著對面高二的教學(xué)樓，想了很多。先前認識的一個高三的學(xué)長，也是選擇了文科，和我談話時太謙虛。當他的名字就響亮地出現(xiàn)在光榮榜上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好優(yōu)秀。
夏天的味道，許飛淡淡地泛濫憂傷。那些有關(guān)我們十二年的青春，也知道爛漫天真終會遠離。那些屬于我們的回憶，從不會被時間忘記。記憶總會將事實裹上蜜糖的外衣。真想回到一無所有的日子。
不管曾經(jīng)的成績是如何的輝煌，在最后的戰(zhàn)役中都是暗淡蒼白的，為了笑到最后，我們都要選擇平靜到底。
編輯／梁宇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