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簡單評述了艾米莉·狄金森一首詩歌的江楓和張蕓兩個漢譯本,指出了它們各自的特點和優(yōu)劣,即江譯本簡約、抒情、優(yōu)美;張蕓譯本通俗、流暢,更好地把握了詩人的原意和感情。
【關(guān)鍵詞】狄金森;詩歌;漢譯本
美國著名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的詩歌,從80年代中期起,國內(nèi)先后出版了幾個中文譯本。有學(xué)者曾對狄金森在大陸的五個漢譯版本進(jìn)行了比較。張蕓的譯本則沒被討論過。本文選取江楓和張蕓對狄金森詩歌“If you were coming in the fall”的譯文進(jìn)行比較,分析兩人翻譯各自的特點和優(yōu)劣。
從這首詩標(biāo)題翻譯來看,江楓先生將If you were coming in
the fall譯為“如果你能在秋季來到”,而張蕓翻譯為“如果你要秋天才能來”,兩個譯句有細(xì)微的差別,筆者認(rèn)為張蕓的翻譯更妙,“才”字表現(xiàn)出女詩人期待愛人來到的急迫心情。第二句I'd
brush the summer by/With half a smile and half a spurn,As house
wives do a fly.江楓譯為“我會用撣子把夏季撣掉,一半輕蔑,一半含笑,像管家婦把蒼蠅趕跑”;張蕓則譯成“我就將夏天撣拂掉,就象主婦們趕走蒼蠅,半是嗔怒,半是微笑”??梢钥闯?,江楓譯文更注重整體押韻和簡潔。張蕓譯本也遵從了原文和押韻。且在用詞方面比江楓更注重女性情感。將spurn分別被譯為“輕蔑”和“嗔怒”,意義和感情不同?!班僚焙幸环N又愛又恨的感情,而“輕蔑”則無愛的成分,好像不在意一個夏季的等待,細(xì)微的感情沒有傳達(dá)出來?!拜p蔑”和“含笑”組合,笑也是輕蔑的嘲笑;而“嗔怒”和“微笑”組合,表現(xiàn)出了又怨又愛的感情,愛的成分更多。
詩歌第二節(jié)If I could see you in a year,/I'd wind the months in balls,/And put them each in separate drawers,/Until their time befalls.江楓譯為“如果一年后能夠見你,我將把月份纏繞成團(tuán)—分別存放在不同的抽屜,免得,混淆了日期—”張蕓翻譯為“如果會見你需要等一年,我就將月份揉成團(tuán),擱進(jìn)各自的抽屜,直至將它們的時限用完?!睆淖詈笠痪溆饶芸闯鼋瓧鞣g更注重創(chuàng)造性,是一種歸化譯法。用逗號將短句子隔開,使得翻譯更靈活并符合原文的押韻。但他的翻譯融合了自己的理解。而張蕓的翻譯,完全忠實于原文。意思非常清楚明白,但音韻方面沒有符合原文的韻律。
詩歌第三節(jié)If only centuries delayed,/I'd count them on my hand,/Subtracting till my fingers dropped/Into Van Diemen's land.江楓譯為:如果只耽擱幾個世紀(jì),/我會用我的手算計/把手指逐一屈起,直到/全部倒伏在亡人國里。張蕓譯為:如果還要拖延幾世紀(jì),/我就在手中算年份,/不斷地減,減,直至手指/垂落在邊域萬地門。相比可以看出江楓的翻譯更符合原文的押韻,更簡約,不過用詞更為生澀。張蕓的翻譯“如果還要拖延幾世紀(jì)”比“如果只耽擱幾個世紀(jì)”更符合詩人的本意。女詩人想表達(dá)等待的時間之長,而不是毫不在乎幾個世紀(jì)的時間。哪怕是幾個世紀(jì)那么長,她也要執(zhí)意等待愛人的來到。
詩歌第四節(jié)If certain,when this life was out,/That yours and mine should be,/I'd toss it yonder like a rind,/And taste eternity.江楓譯為:如果確知,聚會在生命—/你的和我的生命,結(jié)束時—/我愿意把生命拋棄—/如同拋棄一片果皮—;張蕓譯為:如果確知,只有當(dāng)生命完結(jié),/你我才能相逢,/我就甩掉它如甩果皮,/去嘗試來生。在表述順序方面,江譯文與原文不一致,也沒把taste eternity譯出來。不過譯文中的破折號頻繁使用,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張蕓譯文更忠實于原文,意思更完整。“只有當(dāng)生命完結(jié),你我才能相逢,我愿甩掉它如甩果皮,來嘗試來生?!北硎緸榱四芘c心上人相約相聚,哪怕放棄生命。
最后一節(jié)But now,all ignorant of the length/Of time's uncer
tain wing,/It goads me,like the goblin bee,/That will not state its sting.江楓譯為:但是現(xiàn)在難以確知/相隔還有多長時日—/這狀況刺痛我有如妖蜂—/秘而不宣,那是毒刺。張蕓譯為:但此刻,時間變幻的翅膀/到底有多長—/無知刺痛著我,如妖怪的蜜蜂/不讓人覺察蟄傷的地方。相比之下,江楓的譯文更主觀簡約,優(yōu)美,富含詩意,簡單明了。而張蕓的譯文除了押韻較難遵從原作,其詩歌翻譯意義更接近原作,并更通俗易懂。
綜上所述,通過對狄金森這首詩歌兩個譯本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江譯本具有簡約、抒情、優(yōu)美的特點;而張蕓譯本通俗、流暢,更好地把握了詩人的原意和感情。
參 考 文 獻(xiàn)
[1]張云譯.狄金森詩鈔[M].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
[2]江楓譯.狄金森抒情詩選[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2
[3]江楓譯.狄金森抒情詩選(中英對照)[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6
[4]劉寶安.近五年來國內(nèi)的狄金森研究綜述[J].外國文學(xué)研究.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