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 襟
江間的波浪,在夜晚仍然表現(xiàn)
自身的不斷消逝。
我在深夜和一個人對談。
萬物都聚集在一根寂靜的枝條上。
(——可我的對面空空如也。
可我仍然聽到與我對談之人:
“我的行跡不可考”)
江南爛熟的春色灌醉多少鳥雀。
暮春重生過來的唯一不二的蚊子,
叮癢我熟睡中的皮膚。
多少山,(它們不是我身體的阻礙)
它們可能連綿在微溫的杯中,被生動的虎豹追逐。
——而我忘記了我全部的經(jīng)歷,“我的行跡更不可考”。
渴 飲
林木葳蕤,河水明亮。
即使不是一只安靜的兔子,
即使只是一個濁氣嚴(yán)重的人,此刻此地也會靜氣屏息。
其實做一只飛鳥更好,力量只是聚集在爪子和翅翼上。
精神可以更輕地松弛下來。
天空蔚藍,安慰鳥之眼睛。
此刻有朋友在不太遠的街中辦公、飲茶或者折磨小型會議。
而我覺得周身有血液的光芒在流淌。
我知道誰在渴飲這明凈、蓬勃的畫面。
下 午
我如何分割這漫長而明亮的下午。
把一段段斑斕、沉悶的時間,
裝進我不安的兜中。
暮春。是的
合肥的暮春此刻正趴在我清晰的墻上,像一面閃耀的鏡子。
有人無聲無息消失在另一個城市。
在此之前,其無聲無息地在蔚藍的天上旅行。
透過飛機舷窗,眼睛追懷往事。
我愛桌上的鵝卵石。
這水中的鵝卵石,內(nèi)心正承受猛烈的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