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冷總是讓人難以忍受,哈氣暖手的時候,在跺腳驅(qū)寒的時候,在那些被冰冷凍得無處遁逃的時候,我想起那本溫暖到心底的《夏至未至》,忽然就沉默了。
“香樟與香樟的故事,什么樣?在一抬頭一低頭的罅隙里有人低聲說了話。
于是一切就變得很微妙。眼神有了溫度手心有了潮濕。
那些天空里匆忙盛開的夏天,陽光有了最繁盛的拔節(jié)。
她從他身邊匆忙地跑過,于是浮草開出了伶仃的花;
他在她背后安靜地等候,于是落日關上了沉重的門;
他和他在四季里變得越來越沉默,過去的黃昏以及未曾來臨的清晨。
她和她在夏天里走得越來越緩慢,拉過的雙手牽了沒有拉過的雙手。
有些旋律其實從來沒被歌唱過,有些火把從來沒被點燃過。
可是世界有了聲響有了光。”
這些我們從未涉足過的經(jīng)歷和情感,在閱讀過后卻好像感同身受。小四將陸之昂、傅小司、立夏、遇見、程七七等人用愛情、友情的方式聯(lián)系在一起,呈現(xiàn)給讀者的是一番深深的感動。在他們沿著幸福的航向順其自然地走下去的時候,卻對那突如其來的躁動措手不及。對,小四每次都把幸福寫得燦爛美好,而我們也很給面子地隨之淪陷,然后他就毫不留情地一彈指,讓所有的美好灰飛煙滅,讓我們不及體味就已淚流滿面。
一段段純潔到透明的感情,也許只有在小四筆下才能淋漓盡致地抒發(fā)。立夏是個溫暖的女子,小四的一句“我們試著在一起吧”就將她托付給了小司,又一句“不要再來煩我”就徹底結束了他們原本的幸福。立夏走了,永遠沒有再來煩他,他們真的成了只是試著在一起。陸之昂為了小司最終進了監(jiān)獄,無期徒刑的代價為這段友誼畫上了一個遺憾的句號。這兩個人,一個教會了小司成長,一個教會了他愛。程七七原本也是個溫暖的女子,可小四硬是將她描成了黑色。是她,將遇見成為明星的機會化為泡影;是她,稱自己懷了小司的孩子讓立夏疼得掉眼淚;也是她,弄臟了那個干凈的男孩兒,小四最終沒有揭穿她,因為她的出現(xiàn),為青春增添了如此多的讓人生疼的傷痕。有人說,相比《幻城》的縹緲夢幻,相比《夢里花落知多少》的直白激烈,相比《悲傷逆流成河》的悲愴凄慘,相比《小時代》的犀利尖銳,《夏至未至》中那帶著淡淡憂傷的文字顯得格外寧靜而透徹。是的,它如同一首被憂傷漫浸過的曲子,讓人讀后潸然淚下。曲終人散之時,我沉默了。
青春就該這樣演繹,這些光亮的幸福和黯淡的悲傷,并不是大把大把的眼淚能代替的。也許只有離開才能讓一切變得簡單,讓一切都有了被擱淺的理由,但有些事情注定無法重來。他說,當我們決定了孤獨地上路,將一切的詛咒一切的背叛都丟在身后,我們可以倔犟地微笑,難過地哭泣,可是依然使腳步繼續(xù)鏗鏘。
當大量的回憶被夏季帶走,所有的借口在合上書之后都銷聲匿跡了。我曾一遍遍看《夏日未至》,終于明白了像之昂這樣陽光的男孩兒,為什么會一轉(zhuǎn)眼就突然沉默,即是因為沒有了說話的理由。原來我也可以好幾天不說一句話,也可以將身旁的好友全部支走,然后一個人趴在窗口看外面的旖旎風光。將所有的細枝末節(jié)在腦海里一一濾過,然后在世間撒下耀眼的鱗片。這些男孩兒,教會我成長,這些女孩兒,教會我愛。
【作者系浙江省杭州市龍港第二高級中學星空文學社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