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書商收藏一部《琉球國記略》,道聽途說,以為是沈復《浮生六記》的流失殘卷之一,很珍貴。該書商找到陳毓羆先生,請他寫論文證明此說正確。然而論證條件不足,陳婉謝。書商不甘,接連搬出多位政要、專家,認為他們既有“定論”,陳先生何須多疑?陳毓羆認真考察,反倒發(fā)現(xiàn)能夠證實此書非沈復所作的證據(jù),遂撰文闡釋自己的見解。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留英回來的王竹溪(楊振寧在西南聯(lián)大時的老師)到山東大學講學。講座途中,束星北走到臺上說:“我有必要打斷一下,因為我認為王先生的報告錯誤百出,他沒有搞懂熱力學的本質(zhì)?!彼笃鸱酃P一邊在王先生寫滿黑板的公式和概念上打叉,一邊解釋錯在哪里。一口氣講了大約四十分鐘。王竹溪一直尷尬地站在一邊。校領(lǐng)導為此找束星北談話,束星北說:“過去大學都是這么做的?!?/p>
●胡適曾有書信責備蘇雪林在魯迅逝世后抨擊魯迅一事。胡適在信中說:“魯迅狺狺攻擊我們,其實何損我們一絲一毫?他已死了,我們盡可以撇開小節(jié)不談,專討論他的思想……魯迅自有他的長處,如他早年文學作品,如他的小說史研究,皆是上等工作……凡論一人,總須持平。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方是持平。”
●黃侃在北平教大學,常帶學生出游,如法源寺、廣濟寺等等地方,游完,便一同找個有名飯館吃晚飯。黃侃每飯一定要喝最好的白酒,他說:“飲君子要淺斟細酌。用大杯咕嚕咕嚕喝下去,縱使喝得多,算不得飲君子。”一餐飯,至少得花兩三小時。飯罷,還得拈韻或作詩,或填詞,限第二天下午課前交卷。他也作詩填詞,拿出來和學生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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