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偉
(武漢長江工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
“網絡輿情”因其可能涉及到社會各個層面的個人和組織,日益成為各方關注的話題。多年來,學者對“網絡輿情”的內涵進行了探討,對“網絡輿情”的特點、運行機制進行了深入的剖析,但是,筆者以為之前對“網絡輿情”內涵的把握大多未能明確其動態(tài)特征,因而對輿情的處置幫助有限。筆者提出用“場域”的視角來關照“網絡輿情”,賦予“網絡輿情”新的內涵,給正確高效“網絡輿情”處置奠定基礎。
在厘清“網絡輿情”的內涵之前,先談談“輿情”、“輿論”、“民意”等相關概念。
在我國,輿論的研究相對較早,也是學者們關注的焦點,眾多學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劉建明認為,輿論是顯示社會整體知覺和集合意識、具有權威性的多數人的共同意見[1]。這一看法指出了輿論的內涵,但并未指出輿論涉及的主體和客體。陳力丹認為,輿論是公眾關于現實社會以及社會中的各種現象、問題所表達的信念、態(tài)度、意見和情緒表現的總和,具有相対的一致性、強烈程度和持續(xù)性,對社會發(fā)展及有關事態(tài)的進程產生影響,其中混雜著理智和非理智的成分[2]。這一看法較之前更明確具體,不僅明確了輿論的內涵,而且指出了與輿論相關的主體和客體,提及了輿論的某些特征。這些定義對輿論的理解強調了“整體”或“一致性”,承認輿論中可能存在“非理智”成分。
學者王來華認為,“輿情是指在一定的社會空間內,圍繞中介性社會事項的發(fā)生、發(fā)展和變化,作為主體的民眾對作為客體的國家管理者產生和持有的社會政治態(tài)度?!保?]學者劉毅認為,“輿情是由個人以及各種社會群體構成的公眾,在一定的歷史階段和社會空間內,對自己關心或與自身利益緊密相關的各種公共事務所持有的多種情緒、意愿、態(tài)度和意見交錯的總和?!保?]這兩種對“輿情”的看法有一定的代表性,從“輿情”的內容看,都將其視為態(tài)度或意見等等的總和,從輿情的主體看,輿情涉及的主體是民眾或公眾,但未能將輿情涉事方視為輿情主體。這些看法與學者對“輿論”的看法類似,未能將“輿情”和“輿論”二者區(qū)分開來。
相對于“輿論”、“輿情”,“民意”這個概念具有終極意味,是前面二者的基石。劉建明認為,民意是人民意識、精神、愿望和意志的總和,是立國、治國之本,是判定社會問題真理性的尺度,是推動社會前進和歷史發(fā)展的根本性和決定性力量。在網絡上,民意主要體現在網民觀點中。
下面再談談“網絡輿情”,南開大學徐曉日認為,網絡輿情是社會輿情的一種表現形式,是公眾在互聯(lián)網上公開表達的對某種社會現象或社會問題的具有一定影響力和傾向性的共同意見[5]。這種看法仍然把“輿情”視作“共同意見”,仍然沒有將“輿論”和輿情區(qū)分開來。中山大學周如俊認為,網絡輿情就是在互聯(lián)網上傳播的公眾對某一“焦點”、“熱點”問題所表現的有一定影響力、帶有傾向性的意見或言論的情況[6]。這一看法給予了“輿情”之中“情”一個存在的空間,似乎承認了輿情是作為一種“態(tài)勢”呈現出來的。以上兩種看法均將網絡僅僅作為意見的傳播途徑,看重的是網絡的工具職能。華中科技大學紀紅認為,網絡輿情就是指在網絡空間內,圍繞輿情因變事項的發(fā)生、發(fā)展和變化,網民對執(zhí)政者及其政治取向所持有的態(tài)度[7]。這種觀點強調了輿情發(fā)生的場所“網絡”,而沒有僅僅將網絡作為一種意見的傳播途徑,但是對輿情的內涵限制過窄。南京大學丁柏銓認為,網絡輿情是“在網絡環(huán)境中形成或體現的輿情即民意情況”[8],這一看法突出了網絡輿情衍生和發(fā)展的空間,但仍然沒有將輿情作為一種“態(tài)勢”呈現出來的。
綜上所述,一些學者未能將輿論和輿情區(qū)分開來,筆者認為,既然輿論表達的是“共同意見”,那么,這個“共同意見”需要一個過程才能形成,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有多種意見交鋒,正是在各種因素的作用下,各種意見力量彼此消長,最后才形成“共同意見”,即“輿論”。這個過程中各種意見相關競爭交鋒的態(tài)勢,筆者以為就是“輿情”。在網絡時代之前,“輿情”多呈現在傳統(tǒng)大眾媒介上,這里的媒介主要作為信息傳播工具傳遞各方意見,媒介本身較少作為輿論主體參與到輿論過程中。在網絡時代,網絡傳遞信息的迅捷、透明、多媒體特征,使其不僅成為“輿情”各方角力的平臺,而且本身就是輿情產生的重要源泉,隨著網絡向更深層次的普及,“輿情”即“網絡輿情”了。
基于以上析評,筆者以為,“網絡輿情”就是“針對源自網絡或呈現于網絡的事件或觀點,各個主體在網絡平臺中基于各自利益和立場的差異所形成的意見格局及其態(tài)勢。”這里的“格局”指的是意見的橫向分布及其力量對比,“態(tài)勢”指的是在縱向方面處于競爭中的各方意見變化發(fā)展的趨勢。事件或觀點可以來源于線下,也可以來源于網絡,但是針對這些事件或觀點而發(fā)表的意見必須呈現于網絡,才能成為“網絡輿情”的構成部分。
“場域”是法國社會科學家布爾迪厄提出的概念,指的是“各種力量聚合的場所,具有這些力量的主體依其力量的對比狀況在其間占據各種位置,并力求保持現有的位置關系或改變這種關系結構”[9],正如布爾迪厄所言,必須從“關系”(relationally)的角度談及“場域”,可以將其定義為這些“位置”之間客觀存在的關系“網絡”(network),或者“配置”(configuration)。由此可見,場域并非是一個靜止不變的,而是一個伴隨著力量消長的動態(tài)區(qū)域。依照“場域”的內涵,結合以上對“網絡輿情”的理解,筆者以為“場域”這個概念可以用來審視“網絡輿情”,指導輿情處置。
布爾迪厄認為社會空間中有各種各樣的場域,場域的多樣化是社會分化的結果,這種分化的過程即為場域的“自主化”過程。布爾迪厄區(qū)分了知識場域的兩種生產,一種是限定的生產場域,另一種是大規(guī)模的生產場域。限定的生產場域是與場域本身的特殊化共同擴展的,而大規(guī)模的生產場域則是社會場域的擴大,社會力量和世俗力量更多的滲透進來,這種場域的邊界較為模糊。限定的生產場域是為了場域中的行動者和制度,供給方同時也是需求方,因此,限定的生產場域即自主化的場域。自主化的過程實際上是指某個場域擺脫其它場域的限制和影響,在分化的過程中彰顯出自己的特征[10]。
“網絡輿情”作為不同意見的格局分布及其發(fā)展態(tài)勢,本身就構成一個“意見場”,它形成于網絡中,各個主體在其間發(fā)聲,力求爭取民意,形成“主導輿論”?!耙庖妶觥币蛏婕暗氖录蛴^點不同,涉及的主體也會有很大的差異,這就使得“網絡輿情”作為一個“場域”所具有的“自主性”也有很大的差異。當“網絡輿情”涉及眾多主體,而且涉及主體的范圍廣泛、力量巨大,那么它受其他政治場域、經濟場域、文化場域等外在力量的影響就大,因而“自主性”較低;當“網絡輿情”涉及主體較少,而且涉及主體的范圍較窄、力量一般,那么它受其他政治場域、經濟場域、文化場域等外在力量的影響就要小得多,其“自主性”就高。顯而易見,如果“網絡輿情”的“自主性”從高向低演化,就說明“網絡輿情”越來越呈現復雜化擴大化的態(tài)勢,為輿情處置帶來愈多挑戰(zhàn)。
那么,“場域”中各個主體的力量是如何構成的?布爾迪厄認為,在場域中活躍的力量是那些用來定義各種“資本”的東西。他把“資本”視作積累起來的勞動,這種勞動可以作為社會資源在排他的基礎上被行動者或群體所占有。如前所述,場域內的各個主體之間力量的角逐就是“資本”的較量。布爾迪厄將資本分為以下類型: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和符號資本。談到“場域”、“資本”,還有一個概念不能忽略,就是“習性”。布爾迪厄認為,所謂習性,就是知覺、評價和行動的分類圖式構成的系統(tǒng),它具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又可以置換,它來自于社會制度,又寄居在身體之中(或者說生物性的個體里)”[11]此可見,“習性”是主導行為實踐的持久傾向。關于“場域”、“資本”和“習性”三者的關聯(lián),布爾迪厄打過一個比喻,他將“場域”比作一場游戲,將“習性”“資本”比作游戲中的王牌,這兩張王牌為“場域”中的主體規(guī)定了可能的本質屬性,決定了游戲的形式和結果。
在“網絡輿情”呈現的“意見場”中,各個主體所持的意見和看法要在競爭交鋒中勝出,成為主導輿論,就必須充分識別和利用自己所占據的各種資本,遵循或顛覆自身具有的“習性”,贏得“民意”。
“輿情處置”的目標是在“意見場”諸多意見的競爭交鋒中贏得民意,占據有利位置。對“網絡輿情”格局和態(tài)勢進行有效的識別是正確有效的輿情處置的基石?!皥鲇颉崩碚撜J為,識別場域首先要分析場域中各個主體的力量構成,包括質和量兩個層面,即有哪些資本可資利用,實際上可以調動的資源有多少。其次,要厘清各個力量主體在其間的對比關系,對于一個確定的主體,應當確定其他主體與己方力量的差異程度,由此依照差異大小排列出一個序列。第三,分析確定主體的“習性”。識別“網絡輿情”亦是如此。以上這三個方面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一個起伏動態(tài)的過程。下面以近期發(fā)生的“武漢地鐵招標黑幕”的輿情處置為例,談談如何在場域視角下進行“網絡輿情處置”。
2012年1月12日,武漢地鐵集團舉行武漢地鐵2號線戶外廣告招標,廣東省廣股份和深圳報業(yè)集團分別給出7.05億元和10.1888億元的報價競標。1月18日,招標結果公布,中標單位為報價低的省廣股份。2月15日,“低價中標”被媒體披露后,輿論廣泛關注武漢地鐵廣告招標,質疑深圳報業(yè)集團報價高出省廣股份3億元為何落標。這樣,“武漢地鐵招標”輿情場域形成了,涉及的主體主要有武漢地鐵集團、深圳報業(yè)集團,主管武漢地鐵集團的還有武漢市政府相關部門,因此也是該輿情事件涉及的主體。
“武漢地鐵招標”本來是發(fā)生在一個城市范圍內的經濟行為,但是因其發(fā)標范圍擴展至全國,因而可能成為擴展至全國范圍的事件。對于武漢地鐵集團來說,如果進入最后環(huán)節(jié)的都是本地企業(yè),無疑該事件擴展至全國范圍的可能性要小的多,“武漢地鐵招標”輿情事件作為一個“場域”受到社會其他場域的影響就少,“自主性”就高得多。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進入投標最后環(huán)節(jié)的三家公司中就有兩家不是本地企業(yè),而是廣東企業(yè),該事件已經不是一個地區(qū)性的事件,其影響可能擴展至全國范圍,相關輿情“場域”將受到更多其他社會場域因素的影響。輿情場域“自主性”的變化對于相關主體的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影響到各方所能獲取和調動的“資本”種類和數量。對于武漢地鐵集團而言,輿情場域“自主性”的降低,使得自己必須以有限的資本來應對更大范圍內其他場域因素的影響,輿情處置的難度加大,對于武漢地鐵的主管部門亦是如此。然而,作為非本地企業(yè)的深圳報業(yè)集團來說,輿情場域“自主性”的降低對自己是有好處的,這方便自己調動更大范圍內其他場域的資本來影響輿情場域力量的對比。因此,在“武漢地鐵招標”輿情場域中,武漢地鐵集團及其主管機關一開始就處于不利位置。但是,事件初始階段的輿情場域力量對比關系中,占據支配地位仍然是武漢地鐵及其主管部門,深圳報業(yè)集團處于從屬位置。隨著事態(tài)發(fā)展,力量格局正在發(fā)生改變。
布爾迪厄曾經談到三種不同的場域策略類型:保守、繼承、顛覆。保守的策略常常被那些在場域中占據支配地位的主體所采用;繼承的策略則是嘗試獲得進入場域中的支配地位的準入權,它常常被那些新加入場域的主體所采用;顛覆的策略則被那些不那么希望從支配主體中獲得利益的主體所采用,它通常采取一種激進的決裂形式來挑戰(zhàn)支配主體的合法性。因此,作為在場域中處于從屬地位的深圳報業(yè)集團要挑戰(zhàn)武漢地鐵集團的支配地位,就勢必也要采取顛覆策略了,當然,這要看深圳報業(yè)集團所掌握的“資本”實力了。
輿情場域中的各方要有效的處置該網絡輿情事件,贏得“民意”,首先必須對自己掌握的“資本”進行衡量,包括自己經濟資本、政治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等等一切有利于在意見斗爭中取得有利位置的資源。在“武漢地鐵招標”輿情場域中,各方主要是國有企業(yè),分屬不同省份、級別大致平行的行政區(qū)域,因此,經濟資本、政治資本差別不大,各方需要較量的就是文化資本和社會資本了。
對于深圳報業(yè)來說,其最大優(yōu)勢就是擁有的文化資本是武漢地鐵集團所不能比擬的,它可以利用自己的文化資本來顛覆本來在場域中占支配地位的主體。事實正是如此,這從該集團將自己對武漢地鐵招標的質疑首先借助中國青年報來發(fā)布就可見一斑。作為報業(yè)集團,自己旗下媒體眾多,但為何不在這些媒體上刊發(fā)新聞,提出自己的質疑呢?很顯然就是調動了自己所擁有的社會資本和文化資本,即與中國青年報這一中央媒體之間良好的社會關系,借助其權威性、公信力和傳播力,可以迅速的在全國范圍內產生巨大的輿論壓力,陷武漢地鐵集團于輿論漩渦,如果利用自家媒體,其權威性、公信力和傳播力就大打折扣了。
該消息經由中國青年報等報刊發(fā)布后,“低價中標”成為引發(fā)輿論關注的焦點,新浪網、網易網、搜狐網、深圳報業(yè)網等70余家網站轉載相關消息,各門戶網站首頁推薦,網民跟評3000余條,相關內容在新浪微博、騰訊微博被轉發(fā)300余次,跟評200多條。多數網民質疑招標結果,要求政府相關部門要介入調查,部分網民認為暗箱操作影響武漢對外招商的形象,不利于武漢的經濟發(fā)展。此時深圳報業(yè)集團得到網民的支持,贏得了民意。
面對深圳報業(yè)集團的發(fā)難,武漢地鐵集團如何調動自己的資本加以應對呢?當日下午,武漢地鐵集團就相關問題做出回應,稱本次招標是依法依規(guī)、在有效監(jiān)督下進行的,至于報價最高者反而出局,原因之一是報價太高讓人心里沒譜。很顯然,武漢地鐵集團動用了自己并不占據優(yōu)勢的“政治資本”,希望利用政府頒布的相關法規(guī)的權威性壓倒深圳報業(yè)集團的種種質疑。另外,武漢地鐵集團的回應內容刊發(fā)在當地媒體上,其影響力、公信力和傳播力自然是比不上中央媒體了。
果不其然,武漢地鐵官方的回應導致的是更為激烈的質疑,中國青年報、深圳特區(qū)報、深圳新聞網等多家媒體發(fā)文,使武漢地鐵廣告招標結果爭議升級,此時“零分項目”則成為引爆輿論的焦點,整個輿情發(fā)展呈急劇上升態(tài)勢。人民網、新華網、搜狐網、新浪網等100多家網站轉載相關消息。網民在百度貼吧、貓撲論壇、新浪微博、騰訊微博上熱議,普遍認為本次招標“暗藏貓膩”,建議重新公開招標。
面對輿論的廣泛質疑,2月19日,武漢市紀委、武漢市監(jiān)察局對外通報,認定此次招標結果無效。然而事情并未完結,媒體頻頻刊發(fā)報道,揭露武漢地鐵招標事件背后的貓膩。網民普遍為武漢地鐵的安全性擔憂,要求相關部門調查真相,嚴懲腐敗,并建議重新公開招標。
此時,武漢地鐵集團在輿情場域中頻頻受到輿論的質疑,可以說完全敗下陣來。其實,武漢地鐵集團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與其沒有清楚地識別自身所擁有的“資本”構成和力量,更談不上有效利用了。首先就是招標評委會專家,其專業(yè)背景所具有的權威性就是分量很重的“文化資本”。因此,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武漢地鐵集團應當僅僅作為新聞發(fā)布會組織者,讓評委會擔任回應質疑的角色發(fā)言,這樣做的好處有:第一,評委會可以針對深圳報業(yè)的專業(yè)問題做出專業(yè)的回應,增強官方回應的權威性,避免出現不恰當的信息傳遞出去。第二,評委會作為一個整體發(fā)聲,其信息不僅具有權威性,而且使傳遞的信息內容保持一致,避免之后雜音的出現,遺憾的是,這一資本沒有展示它應有效應。
其次,未能及時發(fā)布對自身有利的信息,而是始終處于被動應付的狀態(tài),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關于“零分項目”,在15日中國青年報的報道中,相關方已經出示了評委會文件,做出了說明,已經回應了,在當天下午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可以不予回應,否則會進一步加強當前不利于地鐵集團一邊倒的“主導輿論”,陷入利于對方的輿論場中。此時應當抓住對方的破綻,主動發(fā)布信息,減弱當前不利于己方的“主導輿論”,使之分化、增強“反向輿論”的力量,促使輿情場域向有利于己方的方向轉化。28日,第一財經日報刊發(fā)消息稱,一份蓋有“深圳報業(yè)集團”公章的澄清函中涉及的多項內容引起評委專家質疑,并最終導致其落標,該消息被各大門戶網站轉載后,輿論反應雖然較為強烈,但不再是之前一邊倒的局面,部分網民認為,如果澄清函中內容屬實,那么,深圳報業(yè)集團的高價確實值得商榷,專家應該多方衡量。如果這條消息的主要內容在15日的新聞發(fā)布會上由專家發(fā)布,當時的輿情態(tài)勢就會發(fā)生分化,而不是一邊倒的質疑武漢地鐵了,武漢地鐵集團就不會在輿情場域中如此被動了。
另外,武漢地鐵集團采取官方立場,希望以回應壓倒對方,此為很多地方政府及其相關部門和組織的共同“習性”,事實上,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發(fā)展,企業(yè)的自主性和獨立性增強,政府的這種“習性”應該被自身突破。如果武漢地鐵集團意識到這一點,放下架子,積極主動的解決問題,或許該輿情事件就不會發(fā)生了。
武漢地鐵集團的上級監(jiān)管部門武漢市紀委、武漢市監(jiān)察局此次輿情處置較為妥當,直接認定招標違法,因而無效。這個處置結果是通過響應民意而獲得了輿論的普遍認同,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武漢市相關部門在輿情場域中的地位,為在以后的輿情事態(tài)發(fā)展贏得主動打下基礎,也在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武漢對外招商的形象。
綜上所述,以“場域”的觀點關注“網絡輿情”,就是將其看做一個動態(tài)的發(fā)展過程,輿情處置是否成功,就在于各方主體在“輿情場域”中如何利用所掌握的“資本”,或保守、或繼承、或顛覆,在意見較量中贏得“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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