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謹
(長沙民政職業(yè)技術學院文化傳播學院,湖南長沙410081)
兒童是祖國的未來和希望,是一個國家重要的人力資源,兒童福利狀況的好壞是衡量一國福利水平的重要指標。世界各國無不重視兒童的問題與需求,并且制定了許多兒童福利政策,來妥善照顧兒童。我國制定兒童福利法勢在必行,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準確把握兒童福利的存在價值和存在基礎,是正確制定兒童福利法的必然要求。本文從兒童福利立法的基本理念、理論支持和價值方面進行分析,以期為我國制定兒童福利法提供基礎性理論支持。
兒童福利立法的基本理念是兒童福利法律制度設計的本質出發(fā)點和追求目標,作為一種理論架構,其回應了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的實際需求,即客觀社會生活的實際決定了兒童福利法律制度基本理念的選擇與定位。筆者認為,兒童福利立法的基本理念應該著眼于兒童福利需求的滿足,從兒童權利保護的視角加以理解,這樣國家對兒童福利的供給與規(guī)制才有合法性和合理性的基礎。
1.兒童需要的滿足
需要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每個人都具有基本需要。需要是指人的生存、幸福、美滿所必需的物質的、心理的、經(jīng)濟的、文化的以及社會的等多方面要求[1]。人本心理學家馬斯洛的人類需要滿足理論將需要分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愛與歸屬感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實現(xiàn)需要五個層級。在社會福利研究領域中,美國約克大學Jonathan Bradshaw于1972年把需要區(qū)分為四類:規(guī)范性需要、感覺性需要、表達性需要和比較性需要。聯(lián)合國《兒童權利宣言》則認為,兒童的需要有姓名與國籍、母親的保護、教育、游戲與休閑、健康、食物、有權受到社會保護等九個方面。
立法是作為一種手段或工具去滿足國家與社會的需要的。人類需要是理解福利制度的關鍵,是社會資源分配和福利制度運作的價值基礎。福利制度設計旨在回應變遷的社會需要與解決社會問題,改善生活狀況與提高人類福利。以色列學者麥克羅指出,社會福利可界定為直接或間接地回應人類需要[2]。社會福利的目的就是幫助人們在其社會環(huán)境中更有效地發(fā)揮作用,滿足人們的基本生存需要,滿足人們必需的心理、精神和社會交往的需要,為人們參與經(jīng)濟建設提供充分的教育,提供咨詢以認識并處理個人所遇到的困難,提供就業(yè)門路和參與其他社會活動的機會。作為無勞動能力的兒童是非生產者,不能像其他社會成員一樣通過市場就業(yè)途徑滿足其各種需要,只能通過社會福利制度來滿足。而兒童福利法律制度是兒童福利的基本法,其制度設計應回應兒童的需要滿足,改善兒童的生活狀況。
2.兒童權利的保護
19世紀以前,兒童權利的觀念還沒有萌發(fā),兒童被視為權利的客體,是成人的附屬物,國家、城邦和家庭的財產。兒童的被保護是基于國家或宗教、家族的利益,作為客體而被保護的。14~16世紀的文藝復興運動,提倡人權反對神權,確立了以人為中心的觀念。隨著人的主體性認識的進步,兒童也從國家、家庭的附屬關系中被解放出來,兒童的主體性、獨立性被成人承認與接受。資產階級革命后,為了讓兒童在幸福、快樂、自由、和諧的環(huán)境中成長,國際聯(lián)盟于1924年通過了《日內瓦兒童權利宣言》,首次提出了“兒童權利”的概念,認為兒童與成人是平等的,擁有與成人一樣的、與生俱來的價值。二戰(zhàn)后,人權意識在世界范圍內普遍高漲,兒童權利理念再次在1959年的《兒童權利宣言》和1989年的《兒童權利公約》中得到認可與實踐。
一般而言,兒童是指18歲以下的自然人。人在這一年齡階段,心理和生理中還不成熟,對自身、自我、外在世界的認識有限,以致在一定時期需要成人的照顧、保護和指導。但兒童有其年齡階段特有的不同于成人的理解自我、解釋環(huán)境、探索世界的能力和方式,這種獨特性決定了兒童應獨立于成人,享有獨立的權利。由于兒童意識不到其同成年人一樣享有獨立的權利主體地位,意識不到自己應享有的權利內容和范圍,況且在現(xiàn)實中兒童權利易遭受到成人世界的侵害,這些侵害還往往出于保護的借口,兒童權利的實現(xiàn)需要成人為其創(chuàng)造必要的條件,需要法律的特別保護。1993年世界人權大會通過的《維也納宣言和行動綱領》明確宣布:“兒童的人權是普遍性人權當中不可剝奪和不可分割的一個組成部分?!蹦壳?,世界上許多國家在立法中明確規(guī)定保護兒童權利,并在兒童福利法等具體法律制度中予以體現(xiàn),我國制定兒童福利法時也應彰顯兒童權利理念。
1.國家責任理論和兒童照顧
國家責任理論是兒童福利理論中最古老和最核心的理論學說,起源于古希臘和古羅馬社會,發(fā)展于工業(yè)革命時期,成熟于當代“福利國家”時代[3]。古希臘時代,柏拉圖心目中的國家是一個城邦制的共同體,它是作為滿足人們生活需要的公共事務機構而建立的。亞里士多德則認為,國家或城邦是從家庭經(jīng)由村落共同體發(fā)展而來的,是家庭的外展,其終極目的是“優(yōu)良的生活”。17世紀人本主義思想家盧梭、洛克等主張“契約”是社會的基礎,社會契約是建立政府體制和社會結構以滿足全體公民共同需要的固有契約,維護并提高所有公民的生活水平是國家義不容辭的責任。到20世紀初,史無前例的經(jīng)濟危機帶來的諸多社會問題使人們認識到,個人無法與非個人化的市場力量抗衡,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國家不能只是一個守夜人,有責任為命運的棄兒提供就業(yè)、教育、福利等,使人們能夠擺脫困境,國家應給人民提供“從搖籃到墳墓”的一切福利保證。
兒童是國家的一員,而且是最脆弱和最無助者,理應受到國家的保護。但在傳統(tǒng)農業(yè)社會中,人們的觀念中沒有兒童,兒童是家庭的私有財產,兒童與國家的關系隱藏于國家與家庭的關系背后。對兒童的認識與保護始于工業(yè)化時代。工業(yè)化、城市化與現(xiàn)代化過程中,社會轉型致使家庭結構發(fā)生變化、家庭撫育兒童的功能減小,國家有責任替代、支持家庭,保障兒童健康成長。兒童由單純的家庭保護轉變?yōu)榫C合性社會保護,兒童由父母家長的私有財產轉變?yōu)閲易钪匾呢敻?,國家與困境兒童、問題兒童乃至所有兒童之間建立直接的保護關系。確保所有兒童身心健康成長,進而維護家庭穩(wěn)定和生活質量,推動社會發(fā)展和文明進步成為國家首要的核心任務[4]。
2.人類需要理論與兒童需要
人類需要的界定與滿足是理解人類社會組織結構、社會活動規(guī)律和社會福利制度安排的價值、理論基礎[5]。無論何種社會,出于生存和發(fā)展,所有人都有物質條件、個人發(fā)展、情感變化、智力形成、人際關系等需要,同時,人們滿足這些需要的方式深受人的性別、年齡、民族、物質能力或精神能力、男女地位及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等差異的影響。盡管大多數(shù)人能成功地實現(xiàn)大部分需要,但還有許多需要不能很快得以滿足。生理因素可能限制滿足自身需要的能力,或者造成很難實現(xiàn)的特殊需要。環(huán)境也可以造成自然的、社會的障礙,從而無法使需要得以滿足,并可能產生其他需要。人們的需要如果得不到滿足,那么他們就不能很好地發(fā)揮作用,從而引發(fā)一系列社會問題,導致社會成本的出現(xiàn)。為避免人們自身出現(xiàn)問題和社會出現(xiàn)問題給社會帶來巨大危害,社會福利制度通過減少困難、增強人們克服困難的能力、提供所需的資源以滿足人們的需要[6]。
人的需要不是固定不變的,人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具有不同的需要。兒童除了滿足基本的生存、健康、安全需要外,還要滿足其情感、智力、社交、獨立的需要。如果一個人在兒童時期缺乏他人關愛、缺乏安全感,并且在經(jīng)濟上一無所有,這會對其整個人生的精神健康產生消極影響。而兒童期是生理上的無助期,其需要的滿足必須依靠成年人來實現(xiàn),尤其是家庭成員和學校老師、同學的愛護與尊重;青少年期兒童對監(jiān)護人的依賴減少,其自主性增加,對于吸煙、飲酒、性關系、朋友等的認識需要成人的引導與監(jiān)督,而且需要成年人營造一個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然而,滿足兒童需要的條件會發(fā)生變化,不可避免地會遇到一些困難,況且有時父母和家庭憑借自身能力無法解決這些困難,這就需要學校、有組織的宗教、經(jīng)濟制度、社會制度的共同作用來滿足兒童的需要。
3.公民權利理論與兒童權利
公民權利理論可以追溯到古希臘和古羅馬時代。西塞羅從理性的角度認為,一切人都是平等的,沒有哪一種生物像我們互相之間如此近似,如此相同,不管對人做怎樣的界定,它必定也對所有的人同樣適用,作為一個國家的公民起碼應該在權利方面是互相平等的。到十七、十八世紀,人文主義者在復興古代文化思想運動中繼承和發(fā)揚了古希臘古羅馬萌芽的公民權利理論,認為在自然狀態(tài)下,人們享有普遍的自然權利,提出了自由、平等、博愛的主張。公民權利理論完善于馬歇爾。馬歇爾把公民權利劃分為基本民權、政治權利和社會權利,基本民權指人身權利、財產權利、言論自由、信仰自由等基本人權;政治權利則是參與政治的權利,普遍的選舉權是其核心;社會權利是指公民當然享有的教育、健康和養(yǎng)老等權利。
兒童權利觀的形成經(jīng)歷了漫長的發(fā)展過程,是在發(fā)現(xiàn)了兒童概念之后才認識到兒童與成人一樣有權利。古代社會沒有兒童概念,兒童被視為物體而不是人。在古羅馬,兒童基本被視為父母的私有財產?!妒~表法》規(guī)定:子女乃父母的私有財產。中世紀,基督教本著性惡論的觀點認為,兒童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原罪,要求抑止兒童天生游戲娛樂的愿望,通過嚴厲的措施和懲罰贖回原罪,只有這樣才能凈化靈魂,以避免靈魂下地獄。17世紀,洛克、盧梭等啟蒙思想家從教育的角度開啟了兒童的新觀念,認為兒童不僅由于柔弱需要保護,更需要從兒童的天性出發(fā)加以教育和改造,而不是禁欲和壓抑。隨著對人權的不斷認識,人們也逐漸認識到兒童是一個不同于成年人的獨立的社會群體,理應被看作成是一個獨立的、完整的權利個體。
法的價值就是法這種客體對于主體所具有的積極意義,是法對主體需要的滿足及其程度。兒童是祖國的未來,是一個國家的重要資源,兒童福利立法不僅對于個人,而且對于一個家庭、國家與社會都有巨大的價值。筆者認為,兒童福利立法的價值主要在于安全、平等與發(fā)展。
1.安全是兒童福利立法的首要價值
相對于平等與自由,安全價值在法哲學理論中顯得沒那么重要。但托馬斯·霍布斯把安全價值放在特別重要的地位,認為安全是法律的首要目標和法律存在的主要原因,如果法律秩序不代表一種安全的秩序,那么它就不是一種法律[7]。安全是一種沒有危險、不受威脅的狀態(tài)。對于一個人來說,安全是生命的維持、肢體的完整;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安全是免遭來自外部的摧毀性破壞;對于社會來說,安全是各種秩序的穩(wěn)定;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安全是防止國內混亂和外敵入侵。安全有助于使人們實現(xiàn)生命、財產、自由和平等等其他價值并盡可能地持續(xù)下去。
兒童福利法律制度對于國家、社會、家庭和兒童個人的安全保障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尤其是對于處于困境中的兒童與家庭。聯(lián)合國《兒童權利公約》與各國制定的兒童法律無不把保障兒童成長的安全環(huán)境作為立法的目的,兒童福利法律制度所規(guī)定的福利設施與福利措施為困境兒童提供安全的環(huán)境,以使這些兒童能夠生存與健康成長。兒童福利法律制度整合國家、社會的資源,化解一個家庭、一個兒童的無奈與無助,在最低層次上維護著國家的穩(wěn)定、社會的安全、家庭的完整、兒童的生存及身體與心理的健康。而且,安全價值是兒童福利立法首選的價值追求,在安全的前提下兒童才能夠談得上發(fā)展,才能考慮獨立、公平對待。兒童福利立法離開了安全價值的肯定和追求,則兒童不能生存,家庭無法完整,社會無以穩(wěn)定,國家難以發(fā)展。
2.平等是兒童福利立法的基本價值
在現(xiàn)代社會,平等已經(jīng)成為一種原則、一種信條,成為社會的基礎。人們從不同角度理解其含義,它所指的對象可以是政治參與的權利、收入分配的制度,也可以是不得勢的群體的社會地位和法律地位。它的范圍涉及法律待遇的平等、機會的平等和法律地位的平等[8]。法律平等所指的不外是“凡是法律視為相同的人,都應當以法律所確定的方式來對待,而且禁止立法者在立法時進行不合理的分類,要求相同的人和相同的情形必須得到相同的或至少是相似的待遇,只要這些人和這些情形按照普遍的正義標準在事實上是相同的或相似的”[9]。相同的人和相同的情形必須得到相同的待遇,但是圓滿無缺之平等,世間實無其事;平等者只能依其特定的觀點由不平等中抽離而出,并不如揀蛋般,一個個將壞蛋挑出[10]。況且,從人們存在著很大差異這一事實出發(fā),如果我們給予他們以平等的待遇,其結果就一定是他們在實際地位上的不平等。立法者在斟酌社會現(xiàn)實的本質時,如果發(fā)現(xiàn)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形式機會與實際機會脫節(jié)而導致問題時,會以確?;拘枰钠降热パa充基本權利平等,賦予社會地位低下的人以應對生活急需之境況的特權。旨在實現(xiàn)這一目的的政策可能包括:頒布最低限度工資法、建立福利制度或采納一項確保家庭收入的規(guī)劃[11]。
平等是法律所追求的價值目標之一,法律在增進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和群體與群體之間的平等方面發(fā)揮著顯著的作用。平等也是兒童福利法的基本價值取向,兒童福利法應當使所有兒童平等地得到生活的保障和愛護。這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兩方面:第一,保護所有的兒童,不因兒童或其父母或法定監(jiān)護人的種族、膚色、性別、語言、宗教、政治或其他觀點、民族、族裔或社會出身、財產、傷殘、出身或其他身份而有任何歧視。一個孩子會在其心靈的最深處反抗那些他所認為的專橫且專斷的歧視[12]。第二,平等的保護,不僅要求對所有兒童一視同仁地保護,還要求針對弱勢處境的兒童根據(jù)各種不同的情況做出不同的對待,以消除其弱勢,從而保證其實質上受到平等的特別保護。兒童福利法律制度發(fā)展初級階段的“補缺型”兒童福利就是基于保護孤兒、殘疾兒童、流浪兒童等弱勢兒童而制定的。
3.發(fā)展是兒童福利立法的終極價值
人的多層次需要的滿足,人的整體素質的提升,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是社會發(fā)展的終極目標和最高目的。兒童的發(fā)展從屬于人的發(fā)展,兒童時期是人生發(fā)展的關鍵時期,為兒童提供必要的生存、發(fā)展、受保護和參與的機會及條件,最大限度地滿足兒童的發(fā)展需要,發(fā)揮兒童的潛能,將為兒童一生的發(fā)展奠定重要基礎。兒童是人類的未來,是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要資源,是國家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與文明進步的重要組成部分。促進兒童發(fā)展,對于建設國家人力資源具有重要意義[13]。
兒童發(fā)展不僅是一個生理、心理過程,更是一個社會、文化過程。生理、心理、社會和文化諸因素在兒童發(fā)展過程中始終處于交互作用之中,兒童發(fā)展是在社會生活中實現(xiàn)的,在兒童發(fā)展過程中,各種外在力量與內在力量之間,兒童發(fā)展的可能性與現(xiàn)實環(huán)境、條件之間,兒童所居當下狀態(tài)與未來社會對兒童所提要求之間,文化與自然之間,充滿著各種各樣復雜的矛盾、沖突與競爭,兒童發(fā)展取決于各種力量之間相互作用而最終達成的平衡[14]。在兒童發(fā)展的人為過程中,法律制度尤其是兒童福利法律制度在促使各種力量提供兒童發(fā)展的良好環(huán)境方面起著保障作用。兒童發(fā)展是兒童的一項自然的基本權利,兒童有權要求政府、社會充分尊重、不侵犯、不干擾兒童發(fā)展,還有權要求政府為兒童按其自然發(fā)展提供法律保障。聯(lián)合國的《兒童權利宣言》指出:“凡是以促進兒童身心健全發(fā)展與正常生活為目的的各種努力、事業(yè)及制度等均稱之為兒童福利”。《美國社會工作年鑒》則指出:“兒童福利旨在謀求兒童愉快生活、健全發(fā)展,并有效地發(fā)掘其潛能,它包括了對兒童提供直接福利服務,以及促進兒童健全發(fā)展有關的家庭和社區(qū)的福利服務。”總之,已制定兒童福利法的國家無不把兒童正常發(fā)展作為其立法的最終目標。
[1][6]威廉姆H·懷特科 羅納德C·費德里科:《當今世界的社會福利》,解俊杰譯,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64、64~82頁。
[2][5]劉繼同:《人類需要理論與社會福利制度運行機制研究》,載《中共福建省委黨校學報》,2004年第8期。
[3]劉繼同:《國家責任與兒童福利》,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10年版,第79頁。
[4]劉繼同:《兒童健康照顧與國家福利責任:重構中國現(xiàn)代兒童福利政策框架》,載《中國青年研究》,2006年第12期。
[7][8][9][11][12]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鄧正來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317、318、318、310、312 頁。
[10]葛克昌:《所得稅與憲法》,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29頁。
[13]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中國兒童發(fā)展綱要》,載《人民日報》,2011年8月9日。
[14]王本余:《兒童權利的基本價值:一種教育哲學的視角》,載《南京社會哲學》,2008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