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到底(上)

　　一、死于非命
　　
　　當飛機落地的一剎那，林昌明的心也隨之一痛。得到妻子趙姍姍出事的消息，他一直惶惶不安。岳父趙保山在電話里只說了句“姍姍出事了”就沒再說下去，還是公司的總管沈時華接過老人的電話，說趙姍姍是在海邊度假時發(fā)生了險情，現(xiàn)在醫(yī)院搶救。林昌明立即從美國直接趕回來。
　　沈時華來接的機。林昌明知道沈時華的脾氣，平時說話不多，碰到重大事情更是金口難開。沈時華從寶山公司創(chuàng)辦起就一直跟著趙保山，直到趙保山把公司總經(jīng)理的位置交給女兒趙姍姍，沈時華還是公司的總管。幾十年來，他對趙家是忠心耿耿。車開進醫(yī)院大門，沈時華回過頭來對林昌明說：“給你打電話時，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溺水身亡……”
　　林昌明早有預感，但這會兒還是有些激動：“為什么電話里不跟我說實話？”
　　沈時華說：“董事長怕你受不了。”
　　站在太平間門口，林昌明問道：“她具體的死亡時間是什么時候？”
　　“大前天晚上十二點?！鄙驎r華的回答讓林昌明猛地站了起來。在紐約的候機廳，他收到了妻子的一封電子郵件，郵件里沒有一個字，只有一束白色的玫瑰。按趙姍姍死亡時間來推算，那時她的心臟早已停止了跳動。一個死人會給他發(fā)電子郵件？林昌明萬分疑惑。
　　林昌明跟著沈時華進了太平間，掀開白布，林昌明腦海里那個活潑開朗的妻子，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趙姍姍還是那么美麗，只是面容已毫無血色，睜大著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林昌明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猛擊了一下，這眼睛里閃出一絲讓他感到不安的東西，那是什么？他一時也說不清楚。想到妻子死不瞑目，林昌明輕輕地給她合上了眼睛。
　　林昌明和趙姍姍是大學同學，兩人戀愛時趙姍姍一直沒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林昌明。直到要訂婚時，趙姍姍突然提出想讓林昌明在寶山公司任要職。這時，林昌明才知道趙姍姍是當?shù)叵碛惺⒚膶毶焦径麻L的千金。林昌明是在小城市長大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但他的自尊心很強，他覺著趙姍姍這樣是對他的不信任。這么大的事情不僅沒有告訴他，而且在沒有與他商量的情況下，自作主張給他安排了職位。林昌明在大學里就是優(yōu)秀生，憑他自己的實力完全能找到一個很有發(fā)展前景的高薪工作。為此，倆人發(fā)生了爭吵。趙姍姍說：“我家的公司也就是你的公司，你幫著自家做有什么不好？”林昌明就是受不了趙姍姍的小姐脾氣，也就在這時，他有了出國攻讀博士的想法。
　　林昌明瞞著趙姍姍申請了學校，錄取通知來的時候，他只是對趙姍姍說自己要去美國。趙姍姍火了，說：“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林昌明反唇相譏：“你要我去你們家公司任職，不是也沒和我商量？”這下，兩人別扭鬧大了，趙姍姍就把事情鬧到了趙保山那兒。趙保山倒是很贊賞林昌明的做法，說他就是喜歡這樣有性格的年輕人，有才氣還有骨氣，這樣的人才能做大事。他同意林昌明去美國，只是希望林昌明回來之后能在寶山公司任職。趙姍姍沒想到父親還幫著林昌明說話，氣得不理林昌明，就連林昌明臨行前，她都沒去機場送一送。不想林昌明這一走，再回來之時，妻子與他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想到這里，林昌明哽咽了。沈時華默默送上了紙巾，林昌明問：“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總經(jīng)理是在海邊游泳時溺水而亡，法醫(yī)鑒定也是這個結(jié)論?！鄙驎r華回答道。
　　林昌明說想一個人陪一會兒妻子，沈時華說在外面等，于是就出去了。林昌明撫摸著妻子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趙姍姍的眼角有一絲血淚流下。他又是一驚，聽家鄉(xiāng)的老人說，只有蒙冤屈死的人才能在親人到來的時候七竅流血，莫非趙姍姍她……
　　回到賓館客房，心事重重的林昌明打開手提電腦，電子郵箱里又跳出一封信。發(fā)信人竟然還是趙姍姍，而且還是沒有一個字，這次是兩朵白玫瑰，一看時間，恰巧是林昌明下飛機的時候。林昌明驚起，電腦里的白玫瑰此時已成了印在他腦子里的兩個大問號：為什么人死了還給他發(fā)電子郵件？是想告訴他什么？
　　第二天一早，沈時華來接林昌明，按原定計劃他們等趙珊珊的遺體火化后，就帶著她的骨灰回上海。林昌明這時卻提出了一個讓沈時華意想不到的要求。
　　
　　二、死而復生
　　
　　林昌明提出要去趙姍姍出事的海灘看一看。
　　“還是以后吧，我們今天辦完喪事，還要趕回上海。”沈時華面露難色，很顯然，他不想讓林昌明去。但林昌明的態(tài)度卻很堅定：“不，我想現(xiàn)在就去。”
　　沈時華猶豫了一下，揚手一招，一輛“奔馳”駛了過來。林昌明和沈時華一起鉆入車內(nèi)，車子一個急轉(zhuǎn)彎快速向海邊駛?cè)ァ?br/>　　很快，他們就到了出事的海灘，林昌明看到，不遠處的海灘邊還立了一塊很大的警示標志。林昌明堅持要下到海里去看一看。沈時華見阻止不了他，要找人陪他一起下去。林昌明說不用，自己曾在大學里拿過游泳冠軍，讓沈時華不要擔心，然后便一個人潛到海里去了。下面的海水很急，真像沈時華所說，這處海灘沒過一米，卻有一個深二十多米的漩渦，水性差點的人很有可能命送黃泉。趙姍姍會游泳，可她不是游泳高手，看來，法醫(yī)的結(jié)論是對的。
　　辦完趙姍姍的喪事，當晚，林昌明回到上海。到了趙保山的住處，趙保山拉著林昌明的手泣不成聲。讓林昌明又一次感到意外的是，身體一直很健壯的趙保山此時卻坐在了輪椅上。趙保山見到林昌明后又想起了女兒，于是老淚縱橫，他早年喪妻，只有趙姍姍一個女兒。林昌明不知如何安慰老人，只是奇怪本來意志堅強、精神矍鑠的趙保山，怎么身體說垮就垮了。趙保山說，是去年底得了一場大病把他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處理完趙姍姍的后事，林昌明原計劃是準備回美國?？墒牵前酌倒逡恢笨M繞在他的腦海。于是他留了下來，想做一些調(diào)查，但又不知道從哪里入手。
　　一周后，林昌明想到圣誕節(jié)快到了，往年在國內(nèi)都是和妻子一起過的，觸景生情，他想，今年就當再陪姍姍過個圣誕節(jié)。
　　圣誕節(jié)前夜，林昌明不知不覺來到以前和趙姍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林昌明一人獨坐一角，回想著他和妻子的點點滴滴，心情非常難過?？赡苁嵌嗪攘藥妆?，暗淡的燈光下，他突然發(fā)現(xiàn)妻子正向他走來，眼看快到跟前了，他揚起手想招呼她，可她卻走向了另一張桌子，一個高個兒男人站起來迎向她，兩人坐在一起。驚愕萬分的林昌明想過去看個仔細時，兩個人卻突然消失了。盡管林昌明有些醉意，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確確實實看到了趙姍姍。
　　林昌明沒有把這事對任何人講，因為他怕別人不相信，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不想三天以后，他又見到了趙姍姍，這回不是在夜里，那是一天下午，地點是在他與朋友相約的一家賓館門前。那天，他的車剛停下，就看見一個女子拉開另一輛車的車門。林昌明覺得這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回頭看個仔細，不想那女人坐在車里正好對著他，是趙姍姍！林昌明急忙從車上下來，哪知那車一溜煙開走了。他愣了好半晌，感到這事有些蹊蹺，于是便取消了和朋友的約會，匆忙趕到了趙保山那里。
　　趙保山見他神色異樣，問出了什么事。林昌明沉吟了片刻，說：“我看見姍姍了?！?br/>　　“這……不可能?！壁w保山顫動了一下，他像看怪物一樣瞧著林昌明，像大白天碰見了鬼。林昌明再次認真地說：“我看見姍姍了，不知是幻覺，還是真的？但如果是幻覺，怎么會兩次見到她呢？”
　　接下來，林昌明就把兩次見到趙姍姍的情況告訴了趙保山。趙保山聽了也覺得奇怪，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把這事告訴沈時華，讓他查個清楚?！绷植鼽c頭答應了，心里想，這可能是事件的切入點，他要用這件事作為引子，調(diào)查出趙姍姍的死因?；氐郊依?，他打開手提電腦，那兩朵白玫瑰始終讓他心頭疑慮重重：趙姍姍如果還活著，那么太平間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沒出兩天，沈時華就把一沓照片放在了林昌明面前，照片上那個女人真的極像趙姍姍。她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那個男人正是林昌明在咖啡店里見到的那個。當林昌明問起這個男人是誰時，沈時華說出的名字讓林昌明又是一驚：這人名叫謝少倫。
　　林昌明知道這個名字，那是趙姍姍過去的男友，也是她的第一個戀人。只是聽說他和趙姍姍分手后，很快另找人結(jié)婚了，但沒有多久又離了，后來好像去了日本。林昌明雖然沒見過此人，可是這人的名字以及他和趙姍姍的緋聞他是知道的。這樣看來，這個極像趙姍姍的女人難道真的是他的妻子？林昌明有些激動地對沈時華說：“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你不會對我說，她就是趙姍姍吧？”
　　沈時華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林昌明急了，追問：“你說真是姍姍嗎？這么說姍姍沒有死？”
　　沈時華默然無語，搖了搖頭，表示他只是調(diào)查，其他什么事也不知道。林昌明真的搞不明白，死人難道真的還能復生？謝少倫的出現(xiàn)，讓林昌明感到一種被人戲弄了的屈辱。
　　
　　三、信封之謎
　　
　　事情來得太突然，林昌明被搞糊涂了，根本沒法理出一點頭緒。他想，如果妻子真是背叛他和謝少倫好上了，也沒必要以死相欺。林昌明覺得如果妻子還活著，這里面可能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這太可怕了！他還需要調(diào)查下去嗎？他突然想回美國了。林昌明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片刻他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太平間趙姍姍那滴血淚和那兩朵白玫瑰。他想，還是應該調(diào)查下去。
　　沈時華把一張紙條放在林昌明的面前，說這上面是謝少倫家的地址。林昌明按地址找到了，敲了好一會兒門，沒人應答，他又敲開隔壁人家的門，指著照片上的謝少倫問這人是不是住在這里。鄰居看了一眼，怕多事似的什么也沒說，趕緊關(guān)上了門。林昌明又去問其他幾家鄰居，都說不了解這人。
　　林昌明一無所獲地回到家，在房里細細地檢查妻子可能留下的線索，也許從這中間能解開他的疑惑?？墒?，家里的一切仿佛都經(jīng)過整理一樣，找不出半點異樣。林昌明瞧著照片里趙姍姍那動人的模樣，心里默默在說：姍姍啊，你要是真的死于非命，那就給我提個醒，我給你查出真兇。只聽得“啪”的一聲，掛在床頭的那張結(jié)婚照突然掉了下來。林昌明嚇了一跳，走過去想把照片重新掛上，可是發(fā)現(xiàn)后面的鏡框木板松了，他正要裝上，從木板后面掉出來一樣東西。林昌明撿起一看，是一個牛皮紙信封，信封的口已經(jīng)撕開了，信封里卻沒有信。這倒讓林昌明好生奇怪，既然把它藏了起來，怎么里面沒有一點東西？林昌明把信封拿到寫字臺前，在燈光下細細照了照，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信封上的字很娟秀，一筆一畫極是工整，寫信人可能是一位女性，寄信地址則是浙江的一個小鎮(zhèn)。忽然，林昌明心里一亮：這個地址會不會和趙姍姍有什么牽連？他再看上面的郵戳，竟是離趙姍姍出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林昌明決定悄悄去一趟小鎮(zhèn)，也許會找到趙姍姍真正的死因。如果說太平間姍姍的血淚是給他一種心理上的暗示，那么神秘“趙姍姍”的出現(xiàn)，讓他感覺到妻子的死并不是一次意外的溺死事故。
　　小鎮(zhèn)冷冷清清的，穿過一條狹窄的青石板小弄堂，林昌明要找的那個門牌終于出現(xiàn)了。他走進門洞，里面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小天井里至少有五六戶人家。林昌明站在那兒一時不知該敲哪戶人家的門。正好一個老婆婆背對著他在做針線活，林昌明就上前問道：“老媽媽，你認識一個叫趙姍姍的人嗎？”
　　因為信封上的地址沒有姓名落款，于是他嘗試著問了姍姍的名字。老婦人轉(zhuǎn)過頭來，林昌明吃了一驚，這老婦人有些面熟，可一時他又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老婦人耳背，沒有聽清林昌明的問話，大聲道：“你說什么？”
　　林昌明只得扯大嗓門，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趙姍姍的人。老婦人聽到這個名字后，顫抖了一下，戴上老花眼鏡，定定地瞧了瞧林昌明，好半天才問：“你是誰？找她干什么？”
　　“我……我是她的丈夫。”林昌明見老婦人神情異常，忙說了實話。老婦人看了會兒林昌明，慢慢轉(zhuǎn)過頭去，好一會兒才說：“我不認識她?！?br/>　　從老婦人的神情和反應來看，林昌明斷定老婦人一定是知道趙姍姍的，可她為什么要否認呢？猛然間，老婦人的側(cè)臉讓林昌明白了剛才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老婦人和趙姍姍有極其相似的地方！這個念頭在林昌明心中閃過，但他很快就打消了。從在大學里認識趙姍姍起，林昌明就知道她從小沒有母親，連趙姍姍自己也沒見過母親。聽她父親說，她母親在她小時候就病死了。難道眼前這個像趙姍姍的老婦人就是她母親？要不然趙姍姍怎么會有她家的地址？她怎么又會和姍姍有書信往來？要不怎么趙姍姍會把那封信藏起來？
　　老婦人站起來往屋里走去，顯然，她不愿意再和林昌明多說。林昌明突然沖著她喊道：“趙姍姍死了，你知道嗎？”
　　老婦人剛跨進門檻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林昌明快步上前扶住她。老婦人推開了他，林昌明感到有東西滴在他的手背上，開始還沒明白，很快他知道那是老人的眼淚。她極力想掩飾自己，卻又實在掩飾不住。林昌明跟老婦人進了屋，老婦人背對著他，用手指著屋外：“你出去，趕快出去……”
　　林昌明沒理會老婦人的驅(qū)趕，說道：“我在太平間見姍姍最后一面時，看到了她眼角的血淚，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如果姍姍是屈死的，我就應該給她查個明白，不能讓她死不瞑目！”老婦人好像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突然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趕緊走……”
　　老人的哭聲引來了隔壁的鄰居，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沖到林昌明面前沒好氣地說：“你是什么人，你對老太太怎么了？”
　　“大武，讓他走……”
　　林昌明看了眼老婦人，知道此時已沒法繼續(xù)他們的談話，只能無奈地往外走。也就在這時，桌上的一張照片讓林昌明眼睛一亮，那是趙姍姍的照片，是她在海邊度假時照的，林昌明家里也有這張照片。林昌明想過去看個仔細，大武卻死死擋在林昌明的面前，硬是把他推了出去。林昌明心想，看來這里面有什么玄妙的東西，他一定要查清真相。
　　
　　四、神秘電話
　　
　　剛回到家，林昌明就接到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說如果想知道趙姍姍是怎么死的，今晚八點在“蒙蒂咖啡”見面。林昌明還來不及說話，對方已掛斷了電話。林昌明想了想，決定去赴這個約會。
　　晚上的“蒙蒂咖啡”比白天安靜了許多，林昌明挑了個圓臺邊坐了下來，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大廳。林昌明坐了約有十多分鐘，一個男子坐在了他的對面，雖然燈光暗淡，但林昌明還是認出來了，此人就是他親眼看見和趙姍姍在一起的那個高個兒男子。
　　“本人姓謝，叫……”男子正要自我介紹，林昌明便說出了他的名字：“你是謝少倫?！?br/>　　謝少倫眨著眼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林昌明不想和他說廢話，直奔主題：“你約我有什么事？直說吧?！?br/>　　謝少倫狡黠地閃著眼睛：“不是你到我家找我的嗎？當然，我知道你為什么找我，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是……趙姍姍怎么死的，對吧？”
　　“趙姍姍死了嗎？別人說這話我可以相信，唯獨從你嘴里說出來，我不相信。因為幾天前，有人看見你和她在一起，有這些照片作證。”林昌明把照片丟在了謝少倫面前。
　　謝少倫支支吾吾半晌才說：“我……我現(xiàn)在……沒法和你說明白，以后我自然會給你解釋清楚?，F(xiàn)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趙姍姍是怎么死的？”
　　“我現(xiàn)在想知道趙姍姍是怎樣又活過來的？”林昌明冷笑道，明明看見趙姍姍和他在一起，還一口一個死的，他倒要看看這個謝少倫在玩什么花招。謝少倫急了：“死也好，活也好，只要你想知道，舍得花錢，我都會如實告訴你?！?br/>　　搞了半天是為了詐錢，林昌明氣憤地站起來：“你是看錯人了?！?br/>　　謝少倫攔住他，“我真的可以告訴你，是誰要她死。還有那個和我在一起你認為是‘趙姍姍’的那個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會一一給你解謎。”
　　林昌明一聽又坐了下來，謝少倫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要是告訴了你真相，我也不能在這個城市待了，你給我一筆錢讓我遠走他鄉(xiāng)。當然，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復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br/>　　林昌明知道再怎么問，謝少倫也不會多說什么，錢不到手，就別想從他嘴里探聽到什么。面對自己毫不了解的謝少倫，林昌明是不會隨便把錢往水里扔的。他們的第一次談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
　　林昌明剛從咖啡店出來，手機響了，電話里傳出一個聲音，說他怎么不守信譽，約好在“蒙蒂咖啡”和他見面，怎么約了別人在這里碰頭？
　　林昌明一愣，剛才見面的那個“謝少倫”不是之前打電話約他的那個人。他聽出了這個聲音，這才是之前約他在“蒙蒂咖啡”碰頭的那個。林昌明環(huán)顧四周，忙問：“你在哪里？我們能再見面嗎？”那人說以后吧，就收線了。
　　林昌明一時茫然，這個神秘電話是誰打的？就在林昌明發(fā)愣的時候，一輛寶藍色的摩托車突然迎面向他沖來，林昌明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撞倒了，待他反應過來時，那輛摩托車已逃之夭夭。好在摩托車沒有撞在他的要害部位，只是重重地摔了一下。他艱難地爬起來，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醫(yī)院。
　　這輛摩托車是有意還是無意撞他？為什么這樣巧？這與趙姍姍的死有關(guān)嗎？躺在床上的林昌明正冥思苦想的時候，趙保山坐著輪椅親自來看他。趙保山問林昌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林昌明不想讓老人擔心，只說是被摩托車輕輕撞了一下，不礙事的。趙保山有些傷感地說：“近幾年咱們家出的事太多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再出事，我怎么受得了！”林昌明想安慰老人幾句，發(fā)現(xiàn)沈時華進來了，他在趙保山耳旁說了些什么，趙保山點了下頭，沈時華就出去了。
　　趙保山這時才對林昌明說：“我?guī)硪粋€人，你見了也許會驚奇，然后我打算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林昌明不解地看著趙保山，不知他帶來的是什么人。趙保山對外說了聲：“進來吧……”
　　林昌明的目光移向了門口，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趙姍姍正從門外向他走來。林昌明急揉著雙眼，真是活生生的趙姍姍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