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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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的晚上，月亮亮得異常，遠近的燈火照亮了丹江河南岸，丹江河在這里沖出一大片的良田，先人們說這是一塊寶地。就在這樣一個河灣里，各戶農家今晚聚集在村里的一個大麥稻場，舞龍耍燈，正在歡慶著一番好收成。
　　小青和她爸在渡過了最后一個人收了船后，也從家里來到玩燈的麥稻場。麥稻場里燈火通明，輝映著天空懸掛著的月亮。
　　小孩子們穿梭奔跑嬉戲著。撐旱船的老頭戴著草帽在旱船旁唱著船歌，手里拿著一個竹竿在做著劃船的動作。旱船耍過，舞龍舞獅的人上陣。
　　正當龍獅舞得興起時候，槍聲從村西頭的夜空傳來，于是人群四處逃散。舉燈的扔掉了手中的油燈，油燈先點燃了紙糊的燈罩，后來有幾盞燈被拋在了麥稻場的大麥草垛上。頃刻間草垛上升起了幾十米高的火焰，火光沖天。槍聲從村西頭響到村東頭。各戶人家掩門閉戶，不敢出聲，只能從門縫里窺望門外的動靜。保安隊急匆匆走過，村路上有來回的腳步聲，好像不止一隊人馬。小青見聲音漸漸遠去，把門拉開一條縫兒，聽到狗窩旁的麥草似乎有動靜。小青她爸輕手輕腳開了門，走到屋舍旁邊的狗窩。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
　　那人一只手捂著大腿聲音細微地說，老鄉(xiāng)不要怕，我是紅軍。小青爸這才看清他受了傷。他急忙叫了顫驚驚等在門口的小青，兩人一起把受傷的紅軍扶進屋里。
　　小青父女把受傷的紅軍扶進內屋，點上小油燈看，紅軍左腿被打出一個坑。小青爸立即拿來溫水、毛巾，先清洗了傷口。然后拿出高粱酒給他的傷口消毒。清洗完后小青爸簡單地包扎了一下，讓小青打開屋內的紅薯窖，讓小青先下去，他再抱起受傷的紅軍慢慢放到紅薯窖里。小青爸慢慢從上面把窖口蓋好，窖口上放了一個草席，又將一個小桌放在草席上，掩飾好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
　　小青和父親第二天去地里干活，經過村子的街面，看到有很多村民。看樣子好多人還沒有從昨晚保安隊敲門的驚恐中平靜下來。待到小青父女走來，有人就問敲小青你們家的門沒有？小青爸說敲了，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受傷的紅軍。
　　2
　　
　　村民說昨晚國軍和保安隊不僅攪擾了月亮灣，因為在月亮灣沒有搜到受傷的紅軍，他們繼續(xù)沿江而下把附近的幾個村莊都攪得雞犬不寧。這天渡河的人也很少，小青爸也早早地收了船，拐到王郎中藥鋪去，路上他故意弄破了自己手指。王郎中問怎么了？小青爸說不小心船篙把手弄破了，來包扎一下。郎中拿出消炎藥、紗布給他包扎了。臨走，小青爸說干脆把紗布和藥給他帶上，自己換，不用再來勞煩他。郎中把紗布、藥包給了他。到家后他掩上房門，然后下到地窖。
　　小青爸看了紅軍的傷口，敷上藥，然后用紗布包扎好紅軍的腿。紅軍說他姓郭，是受上級指派帶幾個戰(zhàn)士來馬家堡開展地下工作，由于地主告密，受到敵人突襲。身為連長的他，為了掩護其他人員撤退，最后一個撤退時遭到保安隊追擊，天黑來到月亮灣。剛到村口腿就中了一槍，他見一個狗窩就順勢滾了進去，這才躲過了保安隊。 小青爸聽了郭連長敘述后說，你就在我家住下，好好調養(yǎng)，等身體好了再去找部隊。郭連長問他家里幾口人，小青爸說就他和小青。郭連長又問小青的媽媽呢，小青爸低頭說被地主欺負走上了絕路。
　　急促的拍門聲響了起來，小青開了門，正是地主劉智和保安隊的人，保安隊的人問，你爸呢？小青說，我爸在船上。
　　窖下小青爸迅即吹滅了燈。這幫人不顧小青阻攔，提著燈就在屋里到處翻找。保安隊長吳長利厲聲問小青家里來過什么人沒有？小青說沒有。吳長利說，你爸果真住在船上？又說，你爸去看船誰來看你呀。說著右手伸過來摸小青的臉，小青嚇得直往后退。吳長利還想對小青進一步動作，劉智說還是找人要緊。劉長利悻悻地甩門而出。
　　小青爸聽到腳步聲遠去，點上了燈對郭連長說，這段時間你在下面將就一下。然后他就從地窖里爬上來。小青流著淚趴在爸爸的肩頭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青爸問小青還記得媽媽嗎？小青說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問記得媽媽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小青說十年前劉智欺負媽媽，媽媽被逼得上吊了。小青爸語重心長地說，知道就好！你媽不能這樣白白死了。又說郭連長是我們窮人的人，我們一定要幫助他，絕不能讓他落入劉智和吳長利這些人手中。小青擦著眼淚告訴爸爸她明白這個道理。
　　接下來四五天都平平靜靜的。正當村民以為從此風平浪靜的時候，第七天晚上保安隊長吳長利帶著七八個人悄悄地住進了劉智家，個個背著槍。后來人們才得知他們在附近的村莊都搜查了幾遍但毫無所獲。保安隊推斷，郭連長不會逃遠，還得從月亮灣查起。
　　早飯的時候小青爸下到地窖，郭連長問上面有什么動靜？小青爸說現(xiàn)在保安隊已經住進了地主劉智家，他們堅信你沒有跑遠。郭連長聽后表示不能再躲在小青家里連累他們父女。小青爸說，你現(xiàn)在出去就是送死，從今天起，村里所有路口封鎖，進村出村都要受到嚴加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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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過去保安隊雖然嚴密盤查但仍是一無所獲。一天中午小青下去送飯的時候，郭連長問她上過學沒有，小青說沒有。小青問紅軍里有女的沒有，郭連長介紹說紅軍女戰(zhàn)士不但可以在部隊學文化還可以拿槍打仗。說得小青瞪大了眼睛。小青問女戰(zhàn)士多不多，郭連長說救護隊都是女兵。小青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滿臉的羨慕。
　　吳長利蹲守月亮灣這么長時間，沒有發(fā)現(xiàn)郭連長的任何蛛絲馬跡，受到了上面的嚴厲批評。吳長利和劉智帶領保安隊半夜又開始清查。查到小青家時，讓小青和她爸站在屋中間不許動，他手下的人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搜。有一個人正好踩在窖蓋上，幸好窖口蓋了草席，有驚無險地躲過一劫。
　　那天小青干完地里的活兒早早回到家?？吹綇埗范自谧约议T口。小青開了門，張二狗跟著進了屋。二狗說今年紅薯收的不少，他家的窖裝不下，看能否借用小青家的窖用一下。小青說她家后坡地頭兒有一個窖但被前年下連陰雨下塌了，不能用了。二狗又追問說你們家不是還有一個窖帶我去看一下，反正你家今年又沒種紅薯閑著也是閑著。小青一聽二狗這么說心頭先是一驚，后來聽他的意思他還不知道另一個窖在什么地方才放下心來，就推說等她爸回來帶他去看。二狗沒有堅持就說那我改日再來，就走了。
　　郭連長在窖下聽得一清二楚。她爸一進門小青把張二狗想借窖放紅薯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小青的爸下到地窖，郭連長又提出想離開這里。小青爸說你現(xiàn)在雖說傷口恢復得很快，但畢竟還不能跟保安隊硬拼。我聽渡河的人說明天晚上保安隊要先撤回去，因為上次國軍吃了虧準備再對根據地進行一次進攻。我和小青商量一下準備趁此機會把你轉移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不亮，小青爸把一大堆東西和一個鍋裝在背籠底，上面放了些鐮刀、繩索等上山用的東西，佯裝著上山采藥，背起背籠就出了門。
　　小青爸一直走到埡口天才亮。小青一早就到丹江河邊木船上擺渡，月亮山自直插江中，江水迂回折而向北流去。小青爸到中午時分才上得山頂，上來的路僅靠人力不借助繩索是萬萬不能的。他站在月亮山上俯視，閨女撐的木船就像江水中的一片樹葉。他放下帶來的東西，背起背籠在懸崖下采了些柴胡等一些草藥就往回走。小青爸回到家里天都黑了，小青已開始做飯，屋舍的上空飄起了裊裊炊煙。月亮灣籠罩在少有的沉寂之中。
　　到了半夜，月亮灣的沉寂被打破了，每家派一個人到麥稻場集合，聽地主劉智和保安隊長吳長利訓話。劉智和吳長利一唱一和，他們說為了徹底肅清紅軍的殘余勢力，最近將采取大的動作全力追查郭連長。事實上他們是去圍剿紅軍，這么說只是借口罷了。
　　這天晚上后半夜，吳長利帶著七八個保安跟國民黨圍剿紅軍去了。小青和爸將郭連長從地窖接上來，小青爸讓郭連長鉆進一個長布口袋里。小青爸扛了裝著郭連長的布袋放在牛背上，又將草席蓋在布袋上。小青在前面牽著牛。過了埡口就遠離了村子，但上了埡口到月亮山的路又窄又陡。小青爸吆牛停下，郭連長從布袋里爬出來。小青爸對郭連長說得走一段山路。郭連長說在根據地打游擊全是山路，只是現(xiàn)在腿沒全好，行動慢要拖累小青父女。天麻麻亮的時候終于走到月亮山下。小青爸找到白天留下來的繩索，讓小青先上去，郭連長隨后抓著繩子，小青在上面拉，緊接著郭連長也上去了，小青從上面抽了繩索。小青爸牽了牛又往回趕，他必須在天亮之前回到村子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上去后小青看到她爸把生活用品全都準備齊了，心中很是高興
　　
　　小青把草席找了個平臺鋪在上面，讓郭連長躺下，不一會兒，郭連長就睡著了。小青拾了些干柴，郭連長醒了，見小青用石頭搭起了簡易的一個鍋灶，已經做好了飯。郭連長看了看山頂有一個半月形的石洞，約有兩間屋子大小，像天造的屋子。小青對郭連長說這里又高又陡很少有人來，你就在這里休養(yǎng)吧。夜幕時分小青在石洞內生起了一堆火，兩個人在火堆旁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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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問郭連長知不知道這個村子為什么叫月亮灣，郭連長搖搖頭。小青就就講起了一個流傳了很久的一個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個佃戶人家的姑娘，十六七歲，聰明伶俐，當?shù)氐呢斨骺吹剿裁廊缁?，想娶她為妾。姑娘不愿意，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豈是財主的對手。財主送了厚重的彩禮，定了日子，要第二天強行將她抬走。姑娘前一天晚上來到丹江河邊哭訴老天對自己不公，哭了整整一夜，姑娘哭著哭著天上就沒了月亮，而江里此時就出現(xiàn)了簸籮那么大一個好大好亮的月亮。天快亮時姑娘縱身一躍，跳到水中的月亮上。就在這一刻江水瞬間劈開，立起了兩道十幾米高的水墻，而從水墻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幾丈高全身穿著白緞的美麗神女。神女的胳膊夾著姑娘向月亮山上飄去，當月亮神女帶著姑娘快飄到月亮山頂?shù)臅r候，一聲霹靂炸響，炸開的山石涌入江中。山頂上炸出來一個巨大的半月形山洞。郭連長說就是我們現(xiàn)在待的這個山洞嗎？小青說是，郭連長笑著說這可真是個神仙洞啊。
　　第二天小青天黑之前回到村莊。將要熄燈歇息的時候，張二狗跑來了，一進門見小青爸就說可碰見你了，前幾天想看一下你家的窖，小青說你沒在，問現(xiàn)在能不能帶他去看看？小青爸說可以，就打開了窖蓋。二狗怎么也沒想到小青家的窖就挖在家里。他眼睛直盯窖壁和地面，又是看又是摸。看了一會兒對小青的爸說太小太潮用不成，爬上窖就走了。
　　過了幾天，保安隊來了兩個人把小青爸帶走了。小青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爸回來，第二天一早就到地主劉智家找吳長利要人，吳長利說小青她爸有通共嫌疑，要關起來審問。
　　在回來的路上小青碰到地主劉智家的一個長工，聽這個長工說——吳長利昨晚審了她爸爸一夜。吳長利問小青爸見過郭連長沒有？她爸爸說沒有。吳長利又問是不是他給郭連長包扎過傷口？小青爸說不知你說的是誰。吳長利又說，最近只有他到過王郎中那里要過包扎傷口用的藥，小青爸說那是他手指破了是自己用的。吳長利拿出一個東西問小青爸這是什么？吳長利說這是手槍皮扣，只有有槍的人才有這東西，這是張二狗在他家紅薯窖里發(fā)現(xiàn)的。小青爸說那你去問張二狗吧。吳長利沒有從小青爸口里問出任何東西，就氣急敗壞地狠狠地毒打了小青爸。
　　小青傷心地哭了起來，但她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和劉長利對抗，心急如焚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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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連夜爬到月亮山見了郭連長。郭連長一見到小青，關切地問小青村里的情況。小青說吳長利把她爸抓起來后拷打逼問。王郎中說小青爸在藥鋪拿過紗布和藥，保安隊是根據這個才懷疑小青爸的。說著小青讓郭連長拿出他的手槍套，小青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郭連長的手槍套果真沒有了扣環(huán)，小青又說是張二狗在紅薯窖里偷偷拿了扣環(huán)交給了吳長利。郭連長后悔自己當晚撤離時的粗心大意。郭連長讓小青在月亮山先休息一下，天亮前下山，先穩(wěn)住吳長利他們，白天他給趙川指揮部寫一封信，晚上讓小青上來拿信。
　　晚上小青按時上到山頂，郭連長白天已經寫好了信。信上把月亮灣的情況向指揮部詳細說了一遍。他讓小青連夜趕到趙川指揮部。一百多里的路，小青到第二天上午才到了指揮部。指揮部里的人看到小青的信知道郭連長受到小青父女搭救，大家都為郭連長高興。小青看到指揮部有男戰(zhàn)士也有女戰(zhàn)士，進進出出，個個朝氣勃勃，心中羨慕不已。過了一會兒，一個紅軍領導對小青說，你辛苦了，讓你爸受罪了，感謝你們搭救了郭連長。小青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他還說郭連長已經把你爸的危險處境在信上都說了，我們一定會設法營救。又說紅軍早就想端掉吳長利這個反動保安隊了。小青準備想說參加紅軍的事卻沒張開口。這個紅軍領導讓小青在部隊吃過飯后趕回去，指揮部隨后就會跟小青和郭連長聯(lián)系。
　　小青回來見了郭連長，轉告了指揮部領導的話，之后回到村子。
　　天擦黑的時候門口來了兩個販豬仔的，走到門口問小青要豬仔不要。不等小青回答，那兩個人說口渴了想進來討口水喝，就進了門。兩個人一進屋取下頭上帶的帽子，小青一看正是在指揮部見到的戰(zhàn)士小沈小程。兩個戰(zhàn)士說他們在村里不便停留馬上帶他們去見郭連長。
　　小青與兩個戰(zhàn)士爬上山頂。郭連長問了部隊的情況，小沈小程看了看連長的傷口，已經基本痊愈。小沈小程告訴郭連長，指揮部領導要聽聽郭連長營救小青爸攻打地主大院保安隊的意見。郭連長說，吳長利的保安隊人人有槍，加上劉智守門護院人員，有兩個排足夠了。小沈說指揮部決定在三天后凌晨五點攻打月亮灣，讓郭連長做好思想準備。商定完后小青下山去了，郭連長和小沈小程又研究了一些具體行動細節(jié)。
　　小青回到家里，吳長利在門口等著她。小青沒有理他，徑直進了家門。吳長利跟著小青進了屋。他沒等小青說話就肆無忌憚地把門反插上，從后腰抱起小青就往臥室床上按。小青嚇得又捶又罵，狠勁往他腿上一踹，吳長利痛得松了手。小青到廚房掄起菜刀一陣亂砍，嘴里喊著，你們把我爸怎么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吳長利一看這姑娘跟瘋了一樣，就往門口跑。小青哪里放得過他，緊追猛砍。吳長利用手擋，手被砍破了，狼狽不堪地跑了。
　　小青來到月亮山上，郭連長見小青和平時神色不對，沒等郭連長開口小青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大哭起來。郭連長問她怎么了，小青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郭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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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長利被小青砍傷，對小青恨得是咬牙切齒，也加緊了盤問小青爸。直到把小青爸下入水窖。問到郭連長的藏身之處，小青爸始終不說，吳長利實在沒有辦法又把小青爸從水窖里提上來。中午劉智給吳長利出了一計，讓晚上在麥稻場提審小青爸。吳長利想引小青和郭連長自投羅網。
　　天要黑的時候，麥稻場上架起了一個巨大的木架子，上面橫了一根鋼梁，離地有兩丈來高。天黑后吳長利讓保安隊的人挨家挨戶通知，月亮灣的所有村民晚上都必須到麥稻場。晚上吳長利帶著保安來到麥稻場，場里生了巨大的一堆火?？丛铝翞车拇迕窈趬簤旱財D滿了麥稻場，吳長利手一揮示意了一下，兩個保安把耷拉著腦袋的小青爸架了上來，不由分說就吊到了鋼梁上。
　　郭連長和小青在月亮山準備凌晨接應部隊，可是還沒到接應的時間，遙遙地看到山下月亮灣巨大的亮光，他倆看到麥稻場上全是人，發(fā)現(xiàn)一個架子上還吊著一個人。郭連長和小青意識到那個人肯定是小青爸無疑。小青要下山去，郭連長阻攔著小青。郭連長說你現(xiàn)在下去無異于羊入狼口，郭連長說，這是一個陷阱，是引他們上鉤呢！小青眼含淚花，郭連長緊緊抱著小青。兩個人悲憤地抱在一起……
　　凌晨時分郭連長和小青下了山，兩個人一直在埡口的灌木叢潛伏著。到三點的時候聽到一聲鳥叫，郭連長和小青從灌木叢后走了出來，小沈小程也從山石后走了出來。小沈小程說部隊已到，指揮部首長說這次戰(zhàn)斗由郭連長親自指揮。郭連長叫小青在河邊船上等候。
　　郭連長帶著兩個排來到村子，郭連長一個手勢，槍聲一陣大作，地主劉智家的前門被打開。保安隊的人聽到槍聲，顧不上穿衣服，出來看到紅軍沖進來了，毫無準備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劉智剛從房里出來，郭連長一槍就將他擊斃。幾個紅軍戰(zhàn)士把兩個人提到郭連長跟前，郭連長看到其中一個手上有傷用紗布包著，就知道他是吳長利。郭連長問他小青的爸呢？沒等吳長利張口，另外那個保安隊員說小青爸從鋼梁上放下后身上綁了兩塊石頭沉河了。郭連長憤怒地一槍結果了吳長利。
　　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戰(zhàn)斗。郭連長命令立即集合隊伍，跑步前往丹江河邊。
　　小青站在船上緊握船篙，這時身后傳來了槍聲，郭連長命令迅速過江。
　　槍聲越來越近，戰(zhàn)士們看清了是國民黨兵追上來了。船到了江中間，國民黨官兵在河岸向江中的木船射擊。小青使出全身力氣穩(wěn)操船舵，好讓船盡快到對岸。國民黨兵密集的子彈把木船打出了許多洞，木船開始進水。船越來越往下沉，小青用力一撐，船向前滑行了一段，小青大聲讓紅軍戰(zhàn)士快跳下船，游到對岸去。郭連長剛跳到河里，只見小青叫了一聲，她身子一斜掉到了江里。鮮血染紅了江水……
　　等郭連長等人游到了對岸，看到木船只露出了半個桅桿搖搖欲沉地向丹江河下游漂去。借著朦朧的天光郭連長和紅軍戰(zhàn)士看到江水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好大好亮的月亮……
　　
　　責任編輯：張?zhí)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