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多克帝國的“竊聽門”

　　默多克的黑客帝國
　　策劃/本刊編輯部
　　默多克這位傳媒大亨為何熱衷于運營小報？因為小報連著市井小民的生活，誰控制了小報，也就控制了消費社會中數(shù)目最龐大的人群。然而，正當默多克這位傳媒大亨做得順風順水、連英國首相也要與他稱兄道弟時，他的小報帝國卻瞬間崩塌了，他也成了眾矢之的。斗獸棋的規(guī)則還記得么，大象吃獅子，但吃大象的是老鼠。
　　默多克手下的小報記者們就像是“黑客”一般，入侵電話語音信箱、竊取個人賬戶信息等，但這些“黑”手段最終引發(fā)了默多克帝國的麻煩。
　　
　　1969年，時年38歲的默多克買下了《世界新聞報》，于是他向母親伊麗莎白報喜。誰曾想，母親聽后大為不悅?！拔覉詻Q反對這個決定，這不會成功的！”她在一次采訪中回憶，“那里刊登的都是侵犯他人隱私的文章?！?br/>　　默多克母親的話42年后一語成讖，同時也應(yīng)驗了中國那句老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7月10日，頭版寫有“謝謝，再見”的《世界新聞報》發(fā)行其最后一期，這份擁有750萬名讀者、自我標榜“記錄并創(chuàng)造歷史”的老牌報紙，為肆意突破媒體操守的底線付出了“永遠消失”的代價。7月15日，默多克首次就竊聽丑聞發(fā)表公開道歉信，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一系列嚴重錯誤行為表示歉意，并稱將采取具體行動解決問題，對事件造成的傷害進行補償。當天，默多克愛將、新聞集團下屬新聞國際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布魯克斯也終于不堪壓力，宣布辭職。
　　而這一切的發(fā)生，其導(dǎo)火索是幾起竊聽事件。
　　
　　他引爆了危機
　　
　　第一個曝光竊聽丑聞的人，是英國《衛(wèi)報》的著名記者尼克·戴維斯。他揭露了一些媒體為追逐新聞不惜喪失道德底線的丑陋行徑，引發(fā)人們對媒體公信力的重新思考。
　　為《世界新聞報》工作的私家偵探格倫·馬凱爾因在2005年報道威廉王子膝蓋受傷一事被捕，當時的報紙主編庫爾森辭職。警方在其家中獲取一張列有大批公眾人物資料的名單。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對威廉王子竊聽案逐漸淡忘，但戴維斯卻始終沒有停止追查。他懷疑竊聽電話的行為相當普遍，于是他憑借自己在《衛(wèi)報》工作30年建立起來的人脈，繼續(xù)收集證據(jù)。
　　2009年，《衛(wèi)報》披露《世界新聞報》非法竊聽3000名政客名人的電話，并經(jīng)警方確認，“竊聽丑聞”被曝光。戴維斯在那篇報道中揭露，默多克的報紙支付了超過160萬美元解決有關(guān)電話竊聽的法律訴訟。此外，報紙還涉嫌非法查閱政界人士、演員和體育明星的納稅記錄、社會保險檔案和銀行賬單。警方有證據(jù)顯示，包括影星格溫妮絲·帕特洛、西耶娜·米勒，以及前副首相約翰·普雷斯科特等成千上萬的名人，都是默多克報紙雇用的私家偵探的調(diào)查對象。
　　事件在今年7月真正發(fā)生關(guān)鍵性變化。7月5日，戴維斯在一篇報道中指出，2002年3月，英國13歲女童米莉·道勒在放學(xué)回家路上失蹤，接到報案后，引發(fā)了當時警方最大規(guī)模的搜索行動。由于當時受雇于《世界新聞報》的偵探刪除了部分已經(jīng)竊聽過的留言，以便使新的留言能順利進入語音信箱。這曾給予米莉家人“假象”，以為是米莉自己在清除語音信箱，所以相信他們的女兒還活在世上。實際上，米莉已經(jīng)被殺害，棄尸樹林。當2011年7月殺害女孩的兇手被判處無期的同時，這起電話竊聽也被披露，消息經(jīng)披露之后迅速激起了公憤。
　　消息一出，英國輿論一片嘩然，《世界新聞報》也在竊聽丑聞中越陷越深。戴維斯說：“我在寫米莉·道勒那篇報道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郵件對編輯說，這是迄今為止最強有力的稿子。但我沒想到這篇報道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彼硎?，很多東西看上去難以置信，原本與默多克如此親近，并維護其收購天空衛(wèi)視的卡梅倫首相轉(zhuǎn)眼間即改變了立場。
　　
　　悠久的竊聽史
　　
　　《世界新聞報》的電話竊聽丑聞由來以久。早在2006年，該報就爆出竊聽皇室成員電話的事件。當時，被揭露的電話竊聽對象涉及眾多政治人物和社會名人，引發(fā)軒然大波，但該報并未因此關(guān)門大吉。2005年11月，威廉王子膝蓋受傷的故事被《世界新聞報》曝光。這件事只有少數(shù)幾個親信知道，小報從哪兒來的消息？后來的資料顯示，私家偵探馬凱爾和該報王室事務(wù)編輯古德曼竊聽了王室成員的語音信箱。兩人因此鋃鐺入獄，當時的報紙主編庫爾森辭職。
　　盡管該報表示竊聽的范圍很小，但是不斷有政要、名人出面，懷疑自己的手機短信遭到竊聽。2009年，戴維斯的文章披露《世界新聞報》用于電話竊聽的費用高達100萬英鎊，竊聽現(xiàn)象非常普遍，完全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媒體窮追猛打，爆料一系列名流明星、政界要人電話曾遭竊聽。案子越搞越大，已經(jīng)被任命為唐寧街新聞主管的庫爾森再度辭職。不過英國警方宣布不打算進行新的調(diào)查，讓該報又逃過一劫。
　　《世界新聞報》的竊聽對象不僅包括王室、政要、名人和演藝界人士，甚至包括一些案件的受害者和英軍陣亡士兵的家人。2011年1月，該報的電話竊聽案有了新進展。2月，英國警方啟動了新的調(diào)查，這次的調(diào)查顯示有7000名英國人成為這份報紙進行電話竊聽的受害者。其中包括2005年倫敦爆炸案的受害者、英軍陣亡士兵的家屬，以及許多罪案的受害者，而引起最廣泛關(guān)注的是一位名叫米莉·道勒的13歲小女孩。
　　這一切只是冰山一角。7月7日，倫敦“7·7”恐怖襲擊案周年紀念日，英國《每日電訊報》等報又披露，《世界新聞報》竊聽的對象還包括倫敦地鐵襲擊案的遇難者親屬以及英軍陣亡士兵的家人。頓時，英國社會輿論嘩然。當天，《世界新聞報》的主要廣告商幾乎全部撤出，這也成為壓垮《世界新聞報》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直以來，默多克通過竊聽隱私，挖掘性、暴力等內(nèi)容讓他在短期內(nèi)迅速占領(lǐng)市場。并購是企業(yè)戰(zhàn)略發(fā)展的重要手段之一，默多克已經(jīng)把這個招數(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尤其是近10多年間，新聞集團大肆進行收購、兼并?！庇浇檠芯繉＜业依藢τ浾弑硎?。
　　
　　“竊聽門”遠未結(jié)束
　　
　　今年7月8日，英國首相卡梅倫的前媒體主管、前《世界新聞報》主編庫爾森因卷入竊聽丑聞和涉嫌腐敗，被警方逮捕。倫敦警察局發(fā)表聲明說，警方逮捕了一名與腐敗和電話竊聽有牽連的男子。雖然聲明沒有指名道姓，但英國媒體普遍報道說，此人就是因難以承受輿論壓力而在今年1月辭去政府職務(wù)的庫爾森。
　　英國《星期日電訊報》報道，知名媒體巨頭默多克下屬公司竊聽私人電話的受害者可能達到100多人（這個數(shù)字比警方公布的要少得多），其中還包括兩名英國王室成員——歐吉妮和約克比·阿特麗斯公主。報道援引一名倫敦律師話稱，默多克下屬的《世界新聞報》被指控竊聽私人電話，可能還有多人將被拘捕。4月8日，《世界新聞報》承認長時間竊聽8位名人的電話，其中包括英國女演員西耶娜·米勒、英國文化、媒體和體育大臣泰薩·喬維爾夫婦。英國一家律師事務(wù)所表示，已經(jīng)代表24位受害者中的5人對《世界新聞報》提起訴訟。
　　《世界新聞報》將被要求對受害者進行賠償，代理該案律師稱總額可能達到4000萬英鎊（約合4億元人民幣）。但是受害人律師認為，這僅僅是“開始”，因為涉案金額“非常巨大”，而以往其它類似案件與之相比僅能稱之為“冰山一角”。
　　倫敦警方今年6月20日收到《世界新聞報》母公司國際新聞公司發(fā)送的電子郵件，顯示“少量”警察2003年至2007年受賄。英國《每日電訊報》報道，據(jù)信受賄警察不到5人，級別不高。國際新聞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麗貝卡·布魯克斯在《太陽報》任編輯時，告訴英國議會文化和媒體委員會：“我們曾付錢給警察，以換取消息?！薄短枅蟆肥恰妒澜缧侣剤蟆返逆⒚脠蟆?br/>　　
　　竊聽事件也并未因《世界新聞報》的?？共剑炊鐫L雪球般越鬧越大，英國前首相布朗也站出來指責新聞集團，因為其下屬的《太陽報》透露布朗之子患有囊腫性纖維化疾病的消息。據(jù)《衛(wèi)報》報道，布朗遭到竊聽的時間超過10年。布朗的小兒子弗雷澤一出生就被診斷患有遺傳性疾病，易夭折。2006年，弗雷澤4個月大的時候，《太陽報》最先將他的病情公之于眾，借此攻擊布朗。曾擔任《世界新聞報》主編的麗貝卡·布魯克斯當時正在《太陽報》擔任編輯。據(jù)說布魯克斯在披露病情前曾打電話通知布朗。此事不久，布魯克斯就被擢升為國際新聞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
　　除了女孩米莉·道勒，被竊聽的平民可能還有2005年倫敦地鐵爆炸案一些受害人，一些在伊拉克和阿富汗陣亡英軍家屬電話可能同樣遭竊聽，因為私人偵探格倫·馬凱爾的資料中有這些人的信息。馬凱爾曾為《世界新聞報》工作，2007年因竊聽入獄6個月。之前因為“伊莫根門”和“弟媳門”已經(jīng)聲名掃地的著名足球明星吉格斯，總算是做出了一點回應(yīng)，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一種反擊。反擊的目標，正是將他置于此種境地的“始作俑者”——《世界新聞報》。7月15日，吉格斯通過其律師表示，將以電話被竊聽為由起訴這家英國報紙《世界新聞報》。
　　近日，英國警方重新開始對這一案件的調(diào)查，倫敦警署表示，他們正在聯(lián)系他們查獲的文件中涉及到的大約4000名可能遭到竊聽的人。由于涉及到的受害者可能多達4000人，國際新聞集團面臨的賠償總額可能高達1.2億英鎊。
　　在《世界新聞報》最后一期的最后一版中，英國作家奧威爾的話非常醒目：“把腳放在沙發(fā)上，在鼻子上架上眼鏡，然后打開《世界新聞報》?！辈贿^在那段話的邊上，就是一位名叫杰尼·霍本森的人寫的道別詞，聽起來頗像是墓志銘?！拔也荒芟胂鬀]有你的周日?！彼f，“我永遠會記住《世界新聞報》，悲傷地和我的周日最愛說再見?！?br/>　　沒有《世界新聞報》的周日，人們會悲傷嗎？不知道?；蛟S人們更想要的，是沒有竊聽的周日。
　　
　　新聞集團反受其累
　　
　　默多克是英國現(xiàn)任首相卡梅倫入住唐寧街10號之后的第二位拜訪者。有人認為卡梅倫能最終坐到首相的寶座上，也要得益于默多克手下媒體的捧場。然而《世界新聞報》的竊聽丑聞很快讓默多克在英國成了孤家寡人?？穫悋涝~抨擊竊聽行為“可恥”和“惡心”，并且提議成立一個比“英國報刊投訴委員會”更獨立的機構(gòu)來處理今后類似的問題。
　　竊聽除了讓政界憤怒，還引起了很多普通英國人的反感，這肯定將影響默多克在英國的生意。據(jù)英國媒體分析，雖然包括《太陽報》、《星期日泰晤士報》在內(nèi)的英國報紙業(yè)務(wù)，并不是新聞集團的利潤核心，但這些載體是該集團對公眾輿論和政治影響力的源頭。如今，在竊聽丑聞打擊下，這種影響力價值嚴重“縮水”，尤其是當前首相布朗宣稱，《星期日泰晤士報》竊取其子的病歷信息后，破壞作用就從《世界新聞報》擴散到新聞集團在英國的整個業(yè)務(wù)。
　　與此同時，收購天空廣播公司被擱淺；默多克的兒子詹姆斯，失去加強其接班人地位的機會。今年初，只有38歲的詹姆斯被默多克提名為新聞集團的“二把手”，他的接班人地位似乎已經(jīng)確定。但竊聽丑聞攪亂了默多克的計劃，天空廣播公司的股東也質(zhì)疑詹姆斯的危機處理能力。7月13日有媒體呼吁他應(yīng)該休息一段，以戰(zhàn)術(shù)撤退的辭職，平息竊聽丑聞帶給新聞集團的沖擊。一種集團內(nèi)部抱怨也被媒體擴大：他連一天采編都沒做過，為什么能領(lǐng)導(dǎo)新聞集團？
　　于是人們開始懷疑：竊聽風暴之下，80歲的老船長默多克能否拯救他的新聞航母？
　　
　　完成竊聽的三種手段
　　
　　竊聽為何會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又是通過何種手段完成的呢？根據(jù)《紐約時報》報道，有人曾經(jīng)公開地指責《世界新聞報》使用電話竊聽和一種稱為“pinging”的追蹤方法。這種方法專門用來跟蹤他人的手機，只有警察和安全官員才可以掌握。
　　不妨把時間調(diào)回到2002年3月——米莉·道勒被害的那天推斷一下，針對米莉被竊聽的電話，大概有三種技術(shù)手段。
　　第一種是米莉的手機里裝有竊聽定位設(shè)備。只要在米莉的手機上安裝監(jiān)測的軟件，或在手機內(nèi)置小型的、輸出無線電廣播的竊聽器，就能竊聽她的電話，也可以刪除過多的語音留言。
　　第二種空間信號監(jiān)聽。手機會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輸出信號，如果在該手機的附近裝上捕獲無線電波的裝置，那么竊聽和監(jiān)測手機就易如反掌。這樣來說，在米莉被綁架的附近就可能裝有捕獲無線電波的裝置。
　　第三種可能是動用了電信網(wǎng)絡(luò)的力量。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人如果能夠去電信運營商那里，調(diào)查別人的通話記錄、短信記錄等，他獲取的信息將會最為準確和便利。而竊聽者也很有可能是從米莉使用SIM卡所屬的英國某通信公司獲取的信息。
　　針對上述的這三種可能性，就可以進行理性的推斷。
　　米莉不是政界名人、娛樂明星，記者不會對她的日常生活感興趣，也不會在案發(fā)現(xiàn)場去裝竊聽器，所以第一種情況完全可以排除。第二種手段如果可能，那么，這個勇敢的記者肯定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如果他在現(xiàn)場，清楚米莉的狀態(tài)而不報警，這會是一個非?？植赖臓顟B(tài)。
　　到這里，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了——該記者極有可能是通過電信網(wǎng)絡(luò)公司來實現(xiàn)竊聽的。
　　
　　《世界新聞報》“竊聽門”大事記
　　
　　2005年：《世界新聞報》透露威廉王子膝蓋受傷，就此英國王室抗議其電話交流遭到竊聽，于是警方開展調(diào)查。
　　2006年：《世界新聞報》負責王室報道的編輯古德曼和私家偵探馬凱爾被逮捕，指控為非法侵入王室電話系統(tǒng)。
　　2007年：庫爾森辭職，但他否認之前對竊聽一事有所了解。
　　2008年：默多克小兒子詹姆斯在2007年底被任命為新聞集團歐亞部門的首席執(zhí)行官。為了平息非法竊聽的控告，他支付了70萬英鎊。
　　2009年：布魯克斯擔任新聞國際CEO。9月，新聞集團下轄的道瓊斯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及新聞國際前CEO辛頓宣稱電話竊聽只牽涉到一樁公開案件，并且內(nèi)部調(diào)查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2010年：5月，在卡梅倫獲選首相后，庫爾森成為新政府媒體部門主管。9月，議會要求就電話竊聽進行新一輪調(diào)查。11月，庫爾森作為證人接受詢問但沒有遭到警告或逮捕。12月， 王室起訴服務(wù)表明，因為證人不肯與警方合作因此將對竊聽事件撤銷起訴。
　　
　　2011年
　　1月：演員西耶娜·米勒、議會成員加羅韋以及鐵路海運全國公會領(lǐng)袖鮑勃·克羅向警方投訴稱其電話遭到竊聽。對此，英國警方在娛樂界中展開新一輪的調(diào)查?？穫悶閹鞝柹鲛q護，然而庫爾森最終辭去政府職務(wù)。
　　3月：BBC揭露《世界新聞報》編輯在2006年獲得了一些屬于一名退役軍人的電子郵件，這些郵件是由一名私人偵探通過侵入電腦而竊取到的。
　　6月9日：普雷斯科特勛爵呼吁政府就竊聽事件舉行公開調(diào)查。同時倫敦警方表明，在BBC透露關(guān)于竊取郵件的消息后，警方已就針對《世界新聞報》的指控開展深入調(diào)查。
　　6月15日：足球運動員吉格斯向《世界新聞報》采取法律行動，據(jù)其律師稱，吉格斯指控世界新聞竊聽其手機通話。
　　6月20日：倫敦警方收到300多封郵件，這些郵件似乎表明庫爾森曾經(jīng)批準對警方人員的賄賂。
　　6月23日：警方在調(diào)查竊聽事件過程中逮捕一名住在西約克群的39歲女士。據(jù)稱，她是《世界新聞報》前助理編輯。
　　7月4日：代表道勒家族的律師稱他從警方那里獲知米莉·道勒的語音郵件在警方調(diào)查兇殺案件時可能被某個《世界新聞報》記者侵入。
　　7月6日：默多克任命新聞集團執(zhí)行副總裁克萊恩就竊聽指控進行調(diào)查。
　　7月8日：卡梅倫宣布進行兩個調(diào)查，一個由處理竊聽丑聞的法官執(zhí)行，另一個尋找新的媒體管理制度。
　　7月10日：默多克飛往倫敦。
　　7月11日：有消息表明，某些《世界新聞報》記者曾把前首相布朗列為獵捕對象。警方也向布朗確認他處在名單上。
　　7月13日：新聞集團宣布正式撤銷對英國天空廣播公司（BSkyB）的收購競爭。米莉·道勒的家人當天與卡梅倫在唐寧街進行會面。
　　7月14日：前新聞集團編輯尼爾·威利斯因涉嫌竊聽電話遭到逮捕。布魯克斯同意在19日出席政府聽證會。詹姆斯與默多克也表示同意在文化媒體體育小組前作證。與此同時，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宣布已經(jīng)開始對“9·11”受害者和其家族的電話竊聽指控進行調(diào)查。
　　7月15日：布魯克斯辭職，她表示，公司正在全力解決問題。默多克與米莉·道勒家屬進行會面并表示道歉。當天，道瓊斯公司CEO辛頓辭職，成為丑聞發(fā)酵以來職位最高的犧牲品。
　　7月16日：默多克通過全國報紙上的廣告來為世界新聞的“錯誤”作出深刻道歉。
　　7月17日：新聞國際表示，不能對警方調(diào)查有任何隱瞞，并宣誓公司將實行改革。
　　因倫敦警局涉嫌接受《世界新聞報》賄賂，以及尼爾·威利斯在離開報紙后出任倫敦警局公關(guān)顧問，倫敦警察局局長史蒂芬森辭職，隨后倫敦警察局副局長也主動辭職。
　　7月18日：據(jù)《衛(wèi)報》最新報道，前《世界新聞報》記者肖恩·霍爾在家中被發(fā)現(xiàn)暴斃。肖恩·霍爾是第一位宣稱庫爾森事前了解新聞的電話竊聽的記者。目前警方表示他們不打算把此事件當做可疑案件。
　　7月20日：英國首相卡梅倫出席議會緊急會議，表示將擴大對竊聽丑聞的調(diào)查，進一步審查警方、媒體以及政客的行為。
　　8月2日：倫敦警方逮捕了《世界新聞報》前執(zhí)行主編庫特納，罪名是涉嫌指使私家偵探竊聽他人電話和賄賂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