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式軍師，帝師級謀略家——再論劉基歷史地位和作用

陳守文，胡允革，洪才虎

（浙江工貿(mào)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浙江 溫州 325003；旅荷蘭華僑總會；旅法國華僑文成聯(lián)誼會）

劉基運用謀略來定全局、平天下、治國安邦，久負盛名，素有中國歷史上“三大軍師”和“十大謀略家”之稱。[1]朱元璋詔書稱基“慷慨有志，剛毅多謀，學(xué)為帝師，才稱王佐”。《四庫全書總目》云：“基遭逢興運，參與帷幄，秘計深謀，多所裨贊”。“基佐定天下，料事如神”“計畫立定，人莫能測（明史《劉基傳》）”。劉基是中國歷史上卓越的政治家、軍事家、文學(xué)家、謀略家、哲學(xué)家和思想家，但我們認為，最能反映他本質(zhì)、代表他基本特征的是他的“善謀”，即是為“人主”打天下、坐天下出謀劃策，建立了曠世奇功的王佐式軍師，帝師級謀略家。

一、識進退之機，謀略致遠致大

（一）著《郁離子》以待王者興

當劉基一心為民的抱負無法得到施展時，退而著書立說，“著書言志”，把自己救時之智慧凝聚在《郁離子》中，《明史》記載“基遂棄官還青田著郁離子以見志”。劉基深刻感受到了元末社會動蕩現(xiàn)實，用其廣博睿智的眼光探討元末的病根以及尋求救時良策，《郁離子》是闡述作者政治主張和治國之道的經(jīng)世治國方略，“劉文成著《郁離子》，無一語不是盱衡當世，然所見頗近謂救時之才，則可以云王佐（陸世儀《思辨錄輯要》卷三十一）”。在《郁離子》最后《九難》篇里劉基表明了自己的執(zhí)著追求，劉基借“隨陽公子”之口對自己詰難，問自己到底想追求什么，結(jié)果是雕梁畫棟、美酒音色齊備的富豪、擁有奇珍異寶的商人、不以其道得來的既富且貴的高官、擁有十萬兵馬的將帥、或者是逍遙自在、不生不滅的仙道等等，都不是劉基所愿意追求的，那么劉基到底想追求什么，在文章最后說“愿與公子講堯禹之道，論湯武之事，憲伊呂，師周召，稽考先王之典，商度救時之政，明法度、肄禮樂，以待王者之興。”[2]可見功名利祿、尋仙訪道都不是劉基所追求的，《郁離子》里明確表達了劉基的追求——“謀求救時之政，以待王者之興?！?/p>

（二）擁兵不稱王，只做帝師，不稱人主

至正十六年（1356年）到至正十八年（1358年）間，劉基為了安境保民，建立起了一支地方義兵武裝。這是受到官方認可的。張時徹撰《明開國翊運守正文臣資善大夫贈太師謚文成護軍誠意伯劉公神道碑銘》（下稱《碑銘》）提到行省讓劉基“招安山寇，使自募義兵。賊拒命不服者，輒禽誅之，略定其地?！边@支隊伍很快就顯示了威力，平定了“山寇吳成七等”。據(jù)《碑銘》“時義從者俱畏方氏殘虐，從公居青田山中”。《明史·劉基傳》也提到“時避方氏者爭依基，基稍為部署，寇不敢犯。”而且《碑銘》還曾提及一個說客的勸說：

客或說曰：“今天下擾擾，以公才略，據(jù)括蒼，并金華，明越可折簡而定，方氏將浮海避公矣。因畫江守之，此勾踐之業(yè)也?！惫υ唬骸拔崞缴薹絿?、張士誠輩徒狗鼠耳，而奈何效之？且天命有歸，子姑待焉”客遂亡去。公決計趨金陵，悉以眾付其弟陞，并家人參掌之。曰：“善守境土，毋為方氏得也?！边m總制孫炎以上命來聘公，遂由間道詣焉。[3]

《誠意伯劉公行狀》（下稱《行狀》）也有相似文字。劉基等人在赴南京之前，將自己手下的義兵武裝做了部署。因為他們的目的更多的是保一方平安而非用于割據(jù)。正如毛佩琦所說：“士大夫要使自己的主張付諸實施，并不是自己要坐天下，而是要輔佐明主坐天下，或者把自己輔佐的人培養(yǎng)成明主。只做帝師，不稱人主?！盵4]

（三）良禽擇技而棲，順天輔明主

“誰能奉明主，順天行號令（劉基《得字令》）?！薄缎袪睢份d：（伯溫）嘗游西湖，有異云起西北，光映湖水中，時魯?shù)涝?，宇文公諒諸同游者，皆以為慶云，將分韻賦詩。公獨縱飲不顧，乃大言曰：“此天子氣也，應(yīng)在金陵，十年后，有王者起其下，我當輔之?！盵5]伯溫游西湖，見異云起而預(yù)卜朱元璋興于金陵及朱氏下金華、定括蒼，伯溫置酒指乾象謂天命有所攸歸?！独m(xù)通鑒》載：朱元璋率領(lǐng)起義軍下金華，定括蒼，為奪天下，搜羅人才，察訪名士。胡大海向朱元璋推薦了金華的宋濂，龍泉的章溢，麗水的葉琛，南田的劉基，時稱四人為浙東四先生。朱元璋聽后，即遣使以書幣征之。劉基經(jīng)三請，棄隱出山。時朱元璋帳下，虎將如林，文士濟濟，朱元璋既以劉邦自翊，稱李善長為蕭何，而徐達可抵韓信，所缺者正是張良式人物，劉基應(yīng)運而來，正是天賜“吾之子房也。”[6]朱元璋三請，劉基看準了朱元璋是幫助他實現(xiàn)社會理想的“王者”，是“治國安邦真命主”。良禽擇技而棲，棄元輔明。選擇輔佐朱元璋，則是劉基深謀遠慮善于選擇的表現(xiàn)。[7]

二、文有輔佐王權(quán)之謀，武有兵家用兵之韜略

（一）政治謀略

1、力促朱元璋獨樹一幟，及時正位

在政治上力勸朱元璋廢小明王而自立。朱元璋早有效法沛公劉邦的志愿，但一直未立自己的旗號，而尊奉劉福通控制下的小明王韓林兒為主，受他的封爵，有龍鳳年號。為了改變政治上受制于人的局面，劉伯溫勸說他上應(yīng)天命、王氣承擔(dān)起統(tǒng)一天下、建立帝業(yè)的使命。龍鳳九年朱元璋要救安豐，劉基提醒說倘把劉福通、韓林兒救出來“當發(fā)放何處（劉辰《國初事跡》）”。1361年正月，中書省設(shè)御座奉小明王，行慶賀禮。劉基不拜，且怒罵道：“彼牧豎耳，奉之何為！”“太祖召基問之，基遂陳天命所在。太祖大感悟，乃定征伐之計?！盵8]劉基“陳天命”，在政治上獨具慧眼，要朱元璋徹底與小明王割斷關(guān)系，自己另立山頭，力促朱元璋獨樹旗幟，及時正位，稱帝建國，為朱元璋“奉天承運”君臨天下奠定思想基礎(chǔ)。

2、將朱元璋塑造為“真命天子”

這是劉基受聘以后的一項戰(zhàn)略任務(wù)，明.葉式（《題誠意伯劉公集》）就說劉基給予朱元璋為君治國的諸多啟迪。這一戰(zhàn)略任務(wù)之所以重要，在于它直接影響到朱元璋能否贏得“天命所在”的聲譽，從而在逐鹿天下的較量中獲得主動。在現(xiàn)實中朱元璋曾是一位“叛亂”領(lǐng)袖，他是從紅巾軍中的一個小軍事頭目發(fā)展成為以長江中下游為根據(jù)地的北方紅巾軍實力人物的。如何成功地在朱元璋與紅巾軍之間做一個切割，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wù)，也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wù)。在這一過程中，劉基發(fā)揮了巨大作用，劉伯溫不僅有“擇主之哲”，而且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引君當?shù)馈盵9]，既嚴正地表達了一個儒生的信念，更顯示出一個謀略家的遠見卓識。

審題分析 如果是分別取n=1,2,3,那么很容易得出方程組并且解出答案a=3,b=11,c=10.但是如果運用上述方法就不符合題目的相關(guān)要求，但是如果我們通過勾畫出關(guān)鍵詞的方法引導(dǎo)學(xué)生審題就不難發(fā)現(xiàn)，對以上的用特殊方法得出的結(jié)論還需要用數(shù)學(xué)歸納法來證明，這樣才是正確的解答，才是符合題目要求的解答.

3、附和陰陽風(fēng)角之說

傳說伯溫得神人傳授，因而通曉天文術(shù)數(shù)。在削平群雄、平定天下、開國立政的過程中，伯溫多附和陰陽風(fēng)角之說。《明史．劉基傳》說：“顧帷幄語秘莫能詳，而世所傳為神奇，多陰陽風(fēng)角之說”。伯溫因為好尚天文風(fēng)角，在輔助太祖與群雄爭霸之際，常以理智的決策，托諸星宿象緯的啟示，便于實現(xiàn)自己的軍事和政治主張。懂謀略、識天象，劉基確實以天文歷數(shù)神其計策。在中國古代社會，把天象和人事結(jié)合起來是人們認識世界的一個顯著特點。而劉基的學(xué)識能力在當時能夠適應(yīng)朱元璋的這一要求，比如在討伐陳友諒的時機問題上，劉基曾對朱元璋說：“昨觀天象，金星在前，火星在后，此師勝之兆，愿主公順天應(yīng)人，早行吊伐。”朱元璋也說：“吾亦夜觀天象，正如爾言?！币韵嗷ダ斫獾奶煜鬄槊浇?，往往能使劉基與朱元璋更好地溝通思想，相互默契。[10]《明史》說“基博通經(jīng)史，于書無不窺，尤精象緯之學(xué)”，實際上劉基是長于一種特殊謀略，或者說是擅長一種心理戰(zhàn)術(shù)、是心智謀略家。

（二）軍事謀略

1、讀《孫子》知制敵之術(shù)

劉基曾說：“吾嘗讀《孫子》十三篇，而知古人制敵之術(shù)（《誠意伯文集》卷十一《贈奕棋相子先序》）”。被世人稱為兵書寶典的《百戰(zhàn)奇略》，收集了先秦到五代一千六百多年間散見于史籍中的重要軍事資料，按作戰(zhàn)雙方的軍事、政治、經(jīng)濟、自然諸條件分別加以論述，蘊涵了豐富而又精辟的謀略思想。劉基的謀略思想不僅高屋建瓴地從戰(zhàn)略原則上揭示了戰(zhàn)爭取勝的奧秘，且鞭辟入里地從戰(zhàn)術(shù)方法上展示了為將之道的精要。劉基參悟了戰(zhàn)爭的禪機，以運籌帷幄的智謀料敵，憑詭變無定的才略制敵，并十分強調(diào)因勢利導(dǎo)、因地制宜，使各種條件為己所用，以取得事半功倍的奇效。“啟沃運籌，定計遣將，所言皆驗，所向無前，則未有出基之右者也”，“發(fā)縱決策，有古蕭何之功；帷幄運籌，有吾子房之比”，“當時佐命者，莫若劉基，振古所未有之臣也（附禮部會議嘉靖十年三月二十九日）”。

2、上兵伐謀

3、排兵布陣上運籌帷幄

首戰(zhàn)龍江，這是劉基剛出山時的第一次戰(zhàn)事謀劃，在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排兵布陣上運籌帷幄，決勝于外。鄱陽火攻。用火計殲陳友諒主力。至正二十三年（公元1363）七月，陳友諒與朱元璋在鄱陽湖發(fā)起了一場生死存亡的大決戰(zhàn)。起初，朱元璋匆促應(yīng)戰(zhàn)，連連失利，正當危險之際，他急忙遣人把留守在金陵的劉基請來坐陣。在這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時刻，劉基傾夜不眠，始終和朱元璋在同一船上謀劃和指揮作戰(zhàn)。及時提出“移軍壺口”的策略，調(diào)動己方的優(yōu)勢因素，壓制、削弱敵方的有利條件，劉基利用陳友諒巨艦首尾相連運轉(zhuǎn)不靈的弱點，展開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火攻?！盎鸸ホ蛾枴焙汀耙栖姾凇钡膽?zhàn)略，直接關(guān)系到戰(zhàn)局的勝負。作為貼身軍師，劉基不離左右，參與指揮鄱陽湖大戰(zhàn)全過程。這場大決戰(zhàn)，朱元璋以20萬人馬智殲陳友諒60萬之眾，成為我國軍事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著名戰(zhàn)例。周群教授在分析鄱陽之戰(zhàn)指出：劉基無疑是西吳軍中最為諳熟古代兵法的，因此，鄱陽湖戰(zhàn)役中成功運用火攻與劉基的正確謀劃有關(guān)。[12]

三、王佐式軍師，帝師級謀略家

（一）運用謀略定全局、平天下

“唯獨劉基留中樞，參與機密謀議”，屢用奇謀，“陣情百無不當”。朱元璋“敬而信之，用其宏謀”，劉基“運籌帷握，決勝千里”。劉基至正二十年（1360），被朱元璋聘至應(yīng)天（今南京），充任謀臣，向朱元璋陳述《時務(wù)十八策》，全面論述天下大勢和朱元璋宜采取的戰(zhàn)略、策略。他對時局精辟的分析，使朱元璋看清了戰(zhàn)略方向，從此劉基就成為朱元璋的左膀右手。劉基針對當時形勢，提出避免兩線作戰(zhàn)、各個擊破策略。提出了先滅陳友諒，后取張士誠的正確戰(zhàn)略，為朱元璋殲滅群雄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爾后參與朱元璋制定先取山東、旋師河南、然后進兵大都（今北京）的滅元方略，并得以實現(xiàn)。劉基共參與軍機八年，籌劃全局，“以籌策佐命（《藝苑卮言》卷6）”，為王者佐，為帝者師，朱元璋贊其有定策之功，稱贊他“妙策良才建朕都”[13]。項篤壽（《今獻備遺》卷二《劉基》，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說劉基“既佐真主，謀謨帷幄，言行計從，歡若魚水?！薄捌浜筇嫒∈空\，北伐中原，遂成帝業(yè)，略如基謀。”[14]劉基設(shè)策定謀，左右整個戰(zhàn)局，也正是在此意義上可稱為“軍師”?！拔髌浇瓭h（指陳友諒）、東定吳會（指張士誠）、席卷中原（指元朝），群雄歸命，混一四海?！敝煸胺Q這是“大抵先生之策也。”“安危之機，豈不以謀哉（《明史紀事本末》卷三）”，“時無青田沮散厥謀，即江左非吾有也（《明史紀事本末》卷二）”。舉凡朱元璋擺脫韓林兒、謀滅陳友諒、計俘張士誠、策劃南征北伐等重大戰(zhàn)略決策，劉基都起了關(guān)鍵性作用。所謂“贊畫帷幄之奇謀，恢復(fù)中原之大計，往往屬之劉基，故在軍有子房之稱，剖符亂孔明之喻。推其登基之功，基實為多?！盵15]“當時佐命者，莫若劉基，振古所未有之臣也（《附禮部會議嘉靖十年三月二十九日》）”。歷史證明：朱元璋正是采納了劉基謀略，才一步步由小到大，“遂成帝業(yè)”。朱元璋曾就劉基等人的才能詢問飽學(xué)之士陶安，陶安答道：“臣謀略不及劉基。清王士禛《池北偶談。談獻五》卷九引《西園雜記》論明朝兩浙人物，以劉基為“謀臣之首”[16]。劉基是“才策謀略，世之奇士”，他精於韜略兵法，屢屢參與戰(zhàn)事，精于謀略，出奇制勝，為明朝的開國大業(yè)作出重要的貢獻。王景《翊運錄序》還經(jīng)常稱劉基是“每遇急難，勇氣奮發(fā)，計畫立就，儔輩莫能測也。”“至于啟沃運籌定計遣將，所言皆驗，所向無前，則未有出基之右者也?！薄爸\無不用，用無不效，卒成天下大業(yè)，厥功偉哉?！?/p>

（二）運用謀略開國立政、治國安邦

“以武定國，以文守國”，定國打天下主要形態(tài)是用兵，兵不厭詐，“詐”是謀略。而“守國以文（立綱陳紀文化制度等）”開國立政、治國安邦謀略主要表現(xiàn)在“以文”“以忠”，“文”同樣要具有非凡的謀略和智慧?！爸\略的基本原則之一是為國以忠，待友以誠，對敵以詐?！盵17]

1、為國以忠

最能體現(xiàn)劉基為國以忠的是劉基的論相，他不惜觸忤朱元璋，不懼得罪權(quán)臣，椐實陳奏。其次是建都。歷代統(tǒng)治者都重視建都，朱元璋說：“朕惟建邦基以成大業(yè)，興王之根本為先，居中夏以活四方，立國之規(guī)模最重（《明實錄》卷三四）?！敝煸白钕Ｍǘ鉴P陽，但劉基認為，“鳳陽雖帝鄉(xiāng)，非建都地（《明史。劉基傳》）”。洪武二年（1369）朱元璋決定在臨濠建中都，劉基認為，“中都曼然，非天子居也（《國榷》卷四）”，洪武四年（1371）劉基告老回鄉(xiāng)，還勸朱元璋“鳳陽雖帝鄉(xiāng)，然非天子所都之地。雖巳立中都，不宜居。（《明實錄》卷二一）”劉基“以天下公議輔人主（黃伯生《誠意伯劉公基行狀》）”，反對營建中都，力主建都金陵，劉基確是忠謀。再次是殺李彬。劉基不夤權(quán)貴，不諛淮西集團，不顧權(quán)臣李善長阻止，振肅紀綱，嚴懲貪吏秉公處斬李善長侄子李彬。還有劉基往往以天象論軍議政。古人認為天象由人事決定，劉伯溫借天象進諫，他勸朱元璋，“霜雪之后，必有陽春，今國威已立，宜少濟以寬大”，幫助朱元璋制定相對開明的治國策略，劉基是開國功臣，也是治國良臣。

2、治國安邦“以文”

一個新興的大明王朝建立起來，首先要做的立綱陳紀。朱元璋命令他和李善長一起制定《大明律》，編訂律令，最后形成了一部重要的法典，叫《大明律》，這個《大明律》在中國法制史上很有地位。又，洪武初定天下，劉基向朱元璋奏立軍衛(wèi)制：“訓(xùn)練軍士以衛(wèi)京師，置京營，隸元帥府。己而改五軍營，曰中軍，曰左掖，曰右掖，曰左哨，曰右哨，是為五軍，隸都督府。五都督握兵藉而不與調(diào)發(fā)，兵部得調(diào)發(fā)而不治兵。論者謂五軍營有六善焉。一軍有變，四軍足制，一善也。徒御既寡，訓(xùn)練易施，二善也。人自為將，各愛士卒，三善也。彼此相形，爭先策勵，四善也。分數(shù)畫一，行伍不亂，五善也。彼此相依，聲勢相倚，六善也（《天府廣記》）”。劉基這一軍衛(wèi)制，兵將分離，軍政互制對加強明初的軍事衛(wèi)戍管制是起了至關(guān)重要作用的。“以文”安邦，充分體現(xiàn)劉基的忠謀和智慧。

（三）以儒者有用之學(xué)，輔翊治平做“王佐”“帝師”

“暇則敷陳王道。帝每恭之以聽，常呼為老先生而不名。[18]劉基用孔子的教導(dǎo)，儒家思想來教育、熏陶皇帝，“導(dǎo)君于正”，做“帝王師”。明朝建立以后，在朱元璋的大力支持下，劉基卜地營建新宮，清理獄囚，制定律令，詳定歷法，完善科舉制度，建議減輕民眾負擔(dān)等立法創(chuàng)制之大事。同時，在禮賢館與劉基、宋濂等人經(jīng)常談經(jīng)論史、討論天文，也大大提高了朱元璋這位布衣皇帝的學(xué)識，使得凡“詔誥天下，皆出御制?！毙煲毁纭队綦x子序》說“而公銳以功業(yè)自見，累建大議，皆匡時之長策”。史家論道：劉基“以儒者有用之學(xué)，輔翊治平”，武定禍亂，文致太平，所言非虛。[19]

劉基運用謀略來定全局、平天下、治國安邦。劉基作為帝師的地位和作用是顯而易見的，他對朱元璋產(chǎn)生的是全局性的影響。劉基看準朱元璋，作于“帝師”、“王佐”和最高層次的謀略家即帝師級謀略家，忠心輔佐朱元璋，開啟了明三百年事業(yè)。最終實現(xiàn)了輔助朱元璋一統(tǒng)天下、建立大明和開國立政、建立明初社會政治制度、鞏固了大明統(tǒng)治的目的。從而贏得了“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tǒng)江山劉伯溫”的美名，史稱他有“開啟霸主之心智、匡定一統(tǒng)天下之戰(zhàn)略、定王業(yè)之基”等功績?！侗憽吩唬骸皼r翊運開基，勛業(yè)炳烈如基者哉！”正德九年（1514年），朝廷追贈劉基為太師，謚文成，稱其“慷慨有志，剛毅多謀，學(xué)為帝師，才稱王佐。”“帝師”、“王佐”是對劉基地位和歷史作用最合適的評價；帝師、王佐，是后人對劉基的蓋棺論定；劉基不愧是運籌帷幄的王佐式軍師，是決勝千里之外的帝師級謀略家。

[1]http://www.prc.net.cn/prc2004/qqhr/items/rwzj/sdmn.htm,中華一家人,十大歷史人物資料.

[2]劉基《郁離子·九難》,見林家驪點校《劉基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2頁.

[3]張時徹《明開國翊運守正文臣資善大夫贈太師謚文成護軍誠意伯劉公神道碑銘》,見林家驪點?！秳⒒?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39頁.

[4]毛佩琦《劉基何以成為文化》,人民出版社《劉基與劉基文化研究》2008年4月第1版,何向榮編著,第487頁.

[5][8]黃伯生《誠意伯劉公行狀》,林家驪點校《劉基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31頁,第632頁.

[6]明史《劉基傳》,林家驪點?！秳⒒?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47頁.

[7][15][19]田澍2007-3-13光明日報《武定禍亂 文致太平——劉基的人生經(jīng)歷與歷史功勛》.

[9]張汝瑚《〈劉文成先生集〉序》曰：“三代而下人才卓犖者莫如子房、孔明……尚論明劉文成,具擇主之哲與子房同,懷撥亂之志與孔明同。每遇急難，勇氣奮發(fā)，計畫立就，亦與子房、孔明無異。然愚以為如先生者，人但知其有過人之才與智，不知其有過人之學(xué)；但疑其為誕、為神，而不知其皆本乎道也。嘗聞高皇帝之稱先生也，曰：‘每于閑暇之時，數(shù)以孔子之言導(dǎo)予，是以頗知古意。’又曰：‘入則每匡治道。’又曰：‘言非儒造，實已誠之意?！岛酰∠壬?shù)?，勤勤懇懇如此，此又子房、孔明之所未有也?！?/p>

[10]高壽仙2007-4-4中國期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劉基與術(shù)數(shù)》.

[11]朱元璋《誠意伯誥》.

[12]周群《劉基評傳》,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第72頁,第62頁.

[13]《全明詩》卷5,朱元璋詩《贈劉伯溫》有“妙策良才建朕都,亡吳滅漢顯英謨?！?/p>

[14][18]《明史.劉基傳》.

[16]清王士禛《池北偶談。談獻五》卷九引《西園雜記》論明朝兩浙人物，以劉基為謀臣之首,宋濂為文臣之首,方孝儒為忠臣之首,于謙為功臣之首,大體上是允當?shù)摹Ｇ逋跏慷G著,勒斯仁點?！冻乇迸颊劇Ｉ蟽浴?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204頁.

[17]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陸軍指揮學(xué)院副院長、博士生導(dǎo)師柴宇球《論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