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花火》重點(diǎn)第一彈
《仙度瑞拉》當(dāng)紅爆笑女王星野櫻空降魅麗
假名假姓假地址,騙吃騙喝騙感情,這么不正經(jīng)的女主你們見過嗎?
史無前例、臉紅心跳、high到爆棚……花火最要命的古言小說來啦?。。?/p>
星野櫻:《仙度瑞拉》當(dāng)紅爆笑女王,與顧漫、明曉溪、月星汐同臺競稿,尤擅輕松向古言創(chuàng)作,奇思妙想、天馬行空,筆下人物讓人想哭想笑想飆淚想噴,也讓人捧腹讓人感動。
前情回顧: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吃感情飯的感情騙子朱八福,終于栽了。她明明是給客戶送情信的,怎么變成直接送給客戶的心上人了,而且那個人還是個男的……還是大名鼎鼎的宰相公子,被調(diào)戲被拒收被羞辱后,還一腳栽進(jìn)湖里,好不容易撲騰上岸,卻遭遇該死的沒良心的神秘客戶……
客……客官大爺,您這可冤枉小人了。小人的確是要把信交給接頭人,可那李公子不知為何突然站在那兒……”
“廢話!我特意騙了他來杵在那里,就是為了要你把信交給他!”
“那怎么行!那是客官大爺您花錢從小人這里買走的,李公子既是您的心上人,那理當(dāng)由客官大爺您親手將情信遞到他手里。小人把信給他,那算怎么回事呢?豈不是橫刀奪愛嗎?”
“你說誰是我心上人?”狹長的眼瞳危險地瞇了瞇,側(cè)顏朝他湊近,示意他別口無遮攔亂說話。
朱八福被盯得不自在,縮著脖子拉開了快要碰到客官大爺嘴唇的距離:“其,其實,這種事情無所謂男女,追求的那方本就應(yīng)該大度點(diǎn)嘛,作為一個偷心賊,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小人覺得您就應(yīng)該大膽地站到李公子面前,什么話也別說,直接將他按倒摟在懷里。對,對對,就用您現(xiàn)在捏我下巴的這個力道,推他,按倒他,摟他,抱他……哎喲哎喲喲,痛痛痛,您別再使力了!”
“你這話多的豬八戒,你給我記牢了,大爺我沒有斷袖之好,爺只喜歡女人!環(huán)肥燕瘦,有胸有腰有屁股的女人,不是那個像冰坨子,愛擺臭架子的臭男人,也不是你這種不男不女的粉頭娘娘腔!”
“咦!你不喜歡他便不喜歡,你罵我作甚?”
“因為你毀了大爺我的計劃!我就是要讓全城人都知道他李宸景對女人沒有興趣!”說罷,他還陶醉地撇嘴哼笑陣陣,連眼眉都飛出邪魅的光彩。
“你還說你不愛他,你分明就是想讓他遠(yuǎn)離所有女人,只屬于你嘛。你的占有欲怎么這么邪惡啊。哎喲,真是要不得?!?/p>
話音未落,煙桿敲上他的腦袋。
“給我閉嘴。再去給他送。”
“我……我身為一介胸有點(diǎn)墨的堂堂大丈夫!硬漢一般的男子,怎能如此違背剛理倫常,墮落到去給男人送情信!”見他個大頭鬼了!
“嗬!不送?”雇主不懷好意地打量他,“收了我龍大公子的銀兩不辦事,那可不是退還銀兩就能了事的,來人啊,給我把這硬漢剝光了,丟進(jìn)湖里去,讓他在湖里泡個一晚不許上岸,我看他軟不軟!”他朝巷子口一揮手,立刻有兩人聽了吩咐從巷口走進(jìn)來。
什么什么?!把他剝光?!還丟進(jìn)湖里泡一晚?真是煙花三月下三爛!
人沒軟,腳先軟。硬漢不硬了,獻(xiàn)媚地爬到龍大爺跟前賠笑臉:“大爺,大爺別,別別別這樣嘛!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我給你送,我給你送還不行嗎?我立刻動身給你把信送到李公子手里,拼了命也得讓他收下!”都乖他貪財,接下的破差事,可把他給欺負(fù)苦了。
見他乖乖服軟,龍大公子挑眉拍了拍手,悠閑地抽著煙,吐出一口青煙,嘴角揚(yáng)起滿意的笑,下巴仰起向外一揚(yáng),示意他趕快滾出去完成任務(wù),否則,就等著被剝光丟進(jìn)湖。
朱八福抱著腦袋從他手臂下鉆了過去,那龍公子卻忽然收緊手臂,將他摟回自己身邊,輕聲在耳邊吹風(fēng)交代道:“他現(xiàn)下正在春分樓,去那兒找他?!?/p>
煙草的氣味迎面撲來,雖然知道龍大爺只是在他耳邊悄悄交代事情,可這姿勢實在太過奇怪了,好像被他摟在懷里似的,朱八福急忙掙開他的手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春……春分樓是嗎?去那兒就能找到他?”
“你可以去那里碰一碰運(yùn)氣。若是你能找到他,便在春分樓第一花魁蓉蓉的面前將那情信交給他。就算他不肯收下,我也算你過關(guān),不再找你麻煩了?!?/p>
春分樓,京城第一銷金窟,男人尋樂子的天堂,也是男人攀比財勢的最佳地點(diǎn)。這一點(diǎn),從身邊坐著的姑娘是什么等級就能看出來。
不輕易陪客,也有資格挑選客人的,當(dāng)然只有第一花魁。既然是不輕易陪客,也有資格挑選客人,那么要見上一面自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達(dá)官顯貴捧著金銀珠寶,她也不見得能探出頭看上一眼,更別說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在書坊里打雜干活,連銀兩都要精打細(xì)算著花的窮書生了。
朱八福站在春分樓的門前猶豫躊躇,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燈火通明的春分樓門面更顯得雍容華貴,進(jìn)出樓中的男人們非富即貴,多是搭乘著轎子由家丁和下人抬來的,像他這樣恬著臉光禿禿地杵在門前的還真是少見。
幾名站在門口等待客人的姑娘正交頭接耳,不停朝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被她們毫不遮掩地打量燒紅了耳根子,轉(zhuǎn)身抬步,正要走人,想著怎么才能打發(fā)了那位龍公子,又不被丟進(jìn)湖里。
幾雙小巧的繡花鞋出現(xiàn)在他低垂的視線里,他頭一抬,只見一張張艷紅彎唇微笑的臉孔正聚焦般地盯住他一個人,幾個扭著臀腰的姑娘圍作一團(tuán),各個頂著豐乳就簇?fù)砹松蟻?,有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有的攀上他的肩頭。
“客官,怎么人還沒進(jìn)來就走呢?”
“是啊,可不能讓您走,讓管事的瞧見了,還得說我們伺候不周,讓您生氣了,不滿意了。奴家可是會受罰的呀。”
“不不不……各位姐姐誤會了,小生只是碰巧路過,路過而已……請松開手,讓小生離開?!毖矍暗牟龥坝孔屩彀烁1陡蓄^暈,他只得護(hù)著胸口側(cè)著身子想擠出圍住自己的女人圈子。
“嘻嘻,每個男人來我們這都說是路過,不小心才進(jìn)來的。這都怪我們姐妹長得太媚,難道在公子眼里,咱們姐妹長得還不夠艷麗,沒辦法讓公子您從路過變成小留片刻嗎?”
“姐姐們多想了,呵呵,小生今日多有不便,不能與姐姐們共度良宵,是小生無福消受,只因?qū)嵲谑悄抑行邼?,還請姐姐們高抬貴手,放小生離開吧?”他連連拱拳低頭垂眸,不敢多看一眼,生怕這一眼唐突也是要付銀兩的,那可就虧大發(fā)了。
“沒錢啊?啐!那還拉個什么勁?!币宦犓鸁o分文,幾個姑娘立刻臉色大變,轉(zhuǎn)身扭腰就走,可是還剩下兩三個依舊不動,圍在他身邊上下打量他。
“我知道!我認(rèn)出你了!你是無涯書坊的……八公子?!對不對?!是不是???”其中一個綠紗姑娘跳著腳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臉色一僵,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承。
那綠紗姑娘見他點(diǎn)頭承認(rèn),臉上大喜,朝他身邊一蹭,嘟嘴哼道:“若是八公子這般才華橫溢、文采出眾、相貌俊雅的男人,奴家就是分文不取也愿意服侍您,您快隨我進(jìn)來吧?!?/p>
“呃?服……服侍我?!”
“是啊,奴家看過您寫的情信、艷本,春分樓的姑娘們還經(jīng)常提起您,奴家早對公子您仰慕已久,若公子需要良宵一夜,奴家伺候您寬衣解帶呀?!?/p>
什……什么?!他怎么不知他已名聲大到可以免費(fèi)逛窯子的程度了?可,可他來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春宵一度,而是來送情信的??!
“八公子,來嘛,快進(jìn)來!”
“不,我……小生我今日有些不方便……”
“噗!公子別說笑逗奴家了,難道公子每月也有那么幾日不便嗎?別害羞了,快些進(jìn)來?。 彼贿B拖帶拉,眼看著就要被拽進(jìn)春分樓的大門了,他再也沒法忍耐,只得反拉住那姑娘大聲呵問道,“姑娘,我今日是來找春分樓花魁蓉蓉的!”
話音剛落,他還未站穩(wěn)腳跟,只聽身后傳來一聲沉厚的男音:“是誰如此膽大,敢同我爭蓉蓉?”
他被那充滿命令的聲音震懾住,只見一頂豪華的金頂流蘇轎在春分樓的正門口傾門落轎了,兩排隨從由馬車后小跑而來,緊跟其后,見轎子停穩(wěn),迅速一字左右排開宛如軍隊般整齊地列站在門口,站在轎邊的隨從撩開了簾幕,轎前騎著引馬的隨侍翻身下馬,利落地跑到馬車落腳處,二話不說,甩袖跪地俯身弓起背脊恭迎車上的主人下車,一雙金絲繡線鞋踏上隨侍的背,由車上輕快地跳下。
一襲灰絨薄裘垂墜拖地,遮掩住全身,烏絲垂肩,束發(fā)的紫金玉冠襯著精致的五官,在通明燈火照射下熠熠光輝,貴氣十足,他輕笑著,踱步走近朱八福。
“方才是你說要見蓉蓉?”
“我……”好個大排場大陣仗,此人來頭必是不小,非權(quán)即貴,不能惹,不好惹,謹(jǐn)慎謹(jǐn)慎!
“小書生,你是哪家書院的學(xué)生?不好好念書,跑來逛窯子?不想要功名了?嗯?”
“……”逛窯子和功名有半文錢關(guān)系嗎?而且他對功名又沒有興趣。
“你想見她,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嗎?”
“欸?!您是……春分樓的老板?失敬失敬!”一見到有錢有勢的人,他連忙下意識地拱拳同來人寒暄,禮數(shù)周到。
“哈哈哈哈!我是春分樓的老板?”他忽然樂得不可開支地大笑出聲,朝身邊的隨從挑眉笑道,“這家伙說我是春分樓的老板?哈哈哈哈!”
“……”開妓院有什么好驕傲的,樂個屁啊。
“你以為我是老板,所以不讓你見蓉蓉嗎?”他微微撩開披風(fēng),把玩著手里的翡翠扳指,“那你倒說說,你帶了多少銀兩來找蓉蓉?”
“小生,沒帶銀子。”
“哦?”他饒有興趣地高揚(yáng)眉頭,嘴唇也跟著彎起,“不帶銀子逛妓院,還敢叫囂要找花魁過夜,哈哈哈哈!小子,你膽識真是不小。我喜歡你!”
“啊?!”他朱八福今日是命犯桃花劫嗎?剛有個逼他向男人表白的龍公子,現(xiàn)在又多個在妓院門口對男兒身的他表白的妓院老板?!
“聽不懂嗎?我說我喜歡你!我今日心情好,帶你進(jìn)去樂一樂,費(fèi)用掛在我賬上。”
“多謝公子好意,小生只是想見上花魁小姐一面,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p>
他無意直白的話讓那公子眼眸忽然一暗,微翹的唇角變得意味深長,連看他的眼神也瞬時蒙上一層薄紗般的霧光,好似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來春分樓不尋歡,只是為了見女人一面?嗬,這話聽來還真是熟悉刺耳,你和我某個朋友還真像,都喜歡特立獨(dú)行,來妓院不尋歡,就看上那女人一眼也好,是嗎?”
見他傻愣愣地歪著腦袋皺著眉,一點(diǎn)也聽不懂自己的話,那貴氣公子忽然邁步走近他身邊,彎腰凝眸,自下而上地盯著他放肆打量:“小子,就這么想見蓉蓉嗎?”
他聲音低沉,緩緩響在耳邊時幾乎透出一股誘惑的味道。朱八福一窒,不知如何回答這棘手的問題,戒備地眨著圓瞳大眼,緊抿嘴唇,如驚弓之鳥般地向后退去兩步。
那副委屈又好欺負(fù)的無辜表情讓他失笑出聲,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頭:“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逛不成窯子就哭鼻子?!?/p>
說罷,一雙厚實的大手親昵宛如兄弟般摟上他單薄的肩頭,攬住他肩頭的手順著他手臂曲線溜了下去,伸手鉗住他細(xì)弱的手腕,指尖輕輕一彎,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他拖入了墮落的深淵——春分樓。
“好吧??丛谀阒鴮嵱懳覛g喜的分上,今日我便好人做到底,帶你去見她,圓了你的少年春夢。不過,話說回來……你發(fā)育齊全了吧?真的可以完成整套動作嗎?”
“……”
舞榭歌臺美人席,琴音吟語濃春意。面前金碧輝煌的景象,刺得朱八福睜不開眼,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張大嘴巴,應(yīng)接不暇地四處張望。舞臺中間蠻腰輾轉(zhuǎn),賣力扭臀的印度舞娘穿著清涼,嬌小勸酒的姑娘手持蒲扇掩嘴與客人調(diào)笑,清冷如冰霜的紅牌姑娘端坐窗臺小筑,目不斜視抬頭望向半空冷月,身邊圍繞著一堆捧金抱銀的恩客,各式各樣的女人在這里一應(yīng)俱全,任君選擇。有滿足男人征服欲的,亦有挑戰(zhàn)男人征服欲的。
“喂,小子。還不知你姓甚名誰,青春幾何?”忙著左顧右盼,他竟然忘記了自己前頭還有一位權(quán)貴公子存在。禮數(shù)周到地一作揖,應(yīng)承道,“小生姓朱,名喚八福,剛過十八春秋。敢問公子大名?”
“我?”他邊走邊笑,回眸凝笑,“我的名字,你還是別知道為好。反正已許久沒人敢叫過,不提也罷。”
“咦?公子的名字很難以啟齒嗎?”
“呵,那倒不是,只是我怕你啟齒后,腦袋就該搬家了?!?/p>
叫了他的名字腦袋會搬家?難道他姓殺,叫皇上嗎?大名叫殺皇上?啐!那戶籍管也不會讓他上戶籍吧。這種大逆不道的名字,早被推去砍腦袋了。
疑惑未有解答,朱八福安靜地跟在無名公子身后,穿過喧嘩的大廳,看著他熟門熟路地往庭院深處走去,經(jīng)過一條通向后院的長廊,只見盡頭處微微幾盞荷花燈搖曳在水臺中,一把琴一盞香被閑擱在石桌上,人去香飄琴音散,許是美人走得急,披肩薄紗遺落在石椅下散著余香。
長指勾起熏香薄紗,放到鼻邊輕輕一嗅,那公子抬眉斜視樓臺上燭火搖曳的雅樓閣間,回眸朝他邪氣地一笑:“豬小子,你想見的女人就在那里呢?!?/p>
朱八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隱秘小雅間的紙窗戶上正倒影出兩條黑影,一男一女,男人瘦高,林立在窗臺前,背對著身后的女人,而女人姿態(tài)曼妙,身子微微前傾,走上前從身后摟住了那男人。
奸……奸情現(xiàn)場啊???那就是傳說中的京城第一花魁柳蓉蓉?從薄窗剪影來看,身段果然纖纖玲瓏。
“我們來的似乎不湊巧,她好像有別的客人了?!?/p>
“好……好像是這樣的……那,那要不然……我們,回去?”他指了指回路建議到,可那公子無動于衷,嘴唇似笑非笑,任由滿院燭火撲閃,眼神始終膠著在小樓男女私情的黑影上。
“回去?你是說,要我當(dāng)做沒看到他們倆摟在一起,轉(zhuǎn)身走人嗎?”他黑瞳輕移,看向提出餿主意的人。
不怒自威的眼神讓朱八福尷尬地咽下一口唾沫,這才想起方才在門口碰上這公子的情景,他說柳蓉蓉是他的女人,他的相好……那么,現(xiàn)下在柳蓉蓉房間里,被她摟住的男人是…………
老天爺!為什么他第一次逛妓院,就讓他撞到這么復(fù)雜的三角關(guān)系,還是最激烈可怕的抓奸在床的場面!
“欸,你說,我該生氣嗎?”那公子淡淡地撇過頭問他,“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yīng)該吃醋?”
不問還好,一問八福的頭更大了,這是什么鬼問題?!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別的男人調(diào)情摟抱,不吃醋才奇怪吧?可人家是開門迎客的花魁,做的是天下生意,經(jīng)營的是感情買賣,誰花錢就服務(wù)誰,那是人家的職業(yè)操守,硬要說人家背叛缺德沒貞潔什么的,也很奇怪吧?而且就算他吃醋嫉妒生氣又能如何?難道沖上去揍那個男人嗎?事先聲明,他八公子只是路過打個醬油,要是被糾纏進(jìn)什么奇怪的事件,那很冤枉啊!
“豬小子,你知道男人要搶女人該怎么辦嗎?”他瞇緊了眼眸,陰測測地低聲問身后的小弟,袖口里的拳頭死死地一握,骨骼發(fā)出清脆的咯咯聲。
“別……別打架!君子可不能為了區(qū)區(qū)小女子就失了風(fēng)度!孔子會傷心的,你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我們還有更加平和的方法能夠解決這個一女二夫的事情!相信我!”怕他一沖動做出錯事,朱八福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袍,“爭風(fēng)吃醋那是娘兒們才干的事情。女,女人這種奇怪的動物,不會喜歡一個求愛不成就動粗的粗蠻漢子,她會看輕你的!你千萬不要中了樓上那個下三爛的男人的詭計??!要搶女人,很簡單嘛!不一定要用拳頭說話,有很多方法的!”
“哦?說來聽聽。”
“說?說什么來聽?”
“搶女人的方法啊,除了揍人以外的方法。我等著呢?!?/p>
“???!”他……他怎么會知道,他又沒有跟男人搶過女人,但是迫在眉睫,他也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公,公子,你財大勢大嗎?比如有什么親戚親爹在朝廷里干活做事的?”
“嗯?算是有吧?!?/p>
什么叫算是有?跟他玩哪門子隱晦?。坎贿^,逛個妓院就有門口那陣仗,的確非尋常老百姓能擺出來的,就算沒有親爹在朝廷,也必然有干爹之流吧?
“那就用銀票壓死他,用元寶砸死他,財大氣粗整死他,完全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嘛!就跟他比拼財勢,跟著您的女人那是穿金戴銀過一輩子,哪個女人不愛銀子,哪個女人不是寧可坐在轎子上笑,也不在板拖車上哭啊?”
他一番歪理說得那公子大笑連連,挑了挑眉頭卻也不承認(rèn)他這段廢話甚有道理:“你這話說得漂亮,我喜歡。好!我們就跟他比財勢,走!”
“我,我們?”喂喂喂,您搶您的女人,跟我有一文錢關(guān)系嗎?走什么走,去哪里???
“這就上樓,跟他拼財勢去!”
“噗!公,公子!您冷靜點(diǎn)!”他財大勢大氣派足,一人去拋頭顱灑熱血就好了,叫他一個一窮二白混飯吃的,拿個毛去拼啊?
“破鏡重圓人在否,章臺折盡青青……”“柳”字未書,詞句未完,軟貼的宣紙被纖長嫩白的手指從案臺上捏起,絲裙垂地,隨著少女生蓮的步子擺出誘惑的弧度。
香閨內(nèi),香熏漫煙騰騰起,青紗團(tuán)裙朵朵云。她步步款擺走向床沿邊,一條未著寸縷的白臂輕拍床榻上男人的肩頭。
“最后一字,你替我寫?!?/p>
柳字是她的姓,她要他替她寫完。他的字好,好到全京城的讀書人都爭相模仿,他的字妙,妙到區(qū)區(qū)一字也有人捧金追捧收藏。她卻要他在她的閨房內(nèi),為她書寫淫詞浪語。
男人斜倚床頭,只著一件素白的內(nèi)衫,衫扣松開,一線惹人遐想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長發(fā)絲絲縷縷地垂落在被褥上,蔓延在素凈卻凌亂不堪的床榻上,一縷額發(fā)遮了他的眼瞳,讓他看不清眼前艷媚的女人。
“饒了我吧?!蹦腥说谋〈絼恿藙?,哀求的話語卻全是不屑的態(tài)度。
“為什么?”女人天真地歪著頭,黑亮嬌媚的眸子眨了眨,兜兒繩從她肩頭自然滑落,那畫面不知該說是做作還是嫵媚。
嘴唇一咬,男人忽得伸出手,纏住她頸邊的長發(fā),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張嬌俏的容顏拉到自己的面前,近到快要碰上他的嘴唇驟然停住,聲音從牙齒縫里擠出:“我不能寫。因為,他不準(zhǔn)?!?/p>
“是不能為我寫,還是不能寫柳、蓉、蓉三個字?”
他不應(yīng)聲,掀開被褥,下床著衣,她貼身上前,想要替他更衣,卻被他輕輕地?fù)荛_婉拒。被晾在一邊,柳蓉蓉將兜兒繩拉回肩頭:“你既然那么怕他,為什么還要來?”男人系衫的手一頓,側(cè)顏看向一邊靠在床欄邊的女人。
“因為你不來,我會難過。你心中有愧,所以來見我嗎?”她的話讓他垂下雙手,淡漠地走到她身邊,不待她反應(yīng)就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到銅鏡邊,倏地撩開她及腰的長發(fā),露出她潔白的脖頸,一抹被用力吮吸后才會有的胭脂紅印記曖昧地烙在上面,就像雪地上留下的血印,讓人無法不介懷,無法不在意。
這種不算證據(jù),根本是一道傷口。他瞇眼,冷硬地開口:“他留下的?!辈皇且蓡?,而是肯定。
“……”
“我需要有愧?”他揪緊了她的一簇發(fā),顫顫地發(fā)抖。
柳蓉蓉沉默,捏緊手里的宣紙,揉作一團(tuán)正要丟掉,卻被他攔下接過手去。他將字帖往桌上一鋪,鎮(zhèn)尺壓住,隨手抄起案臺上的毛筆,揮袖豪氣地撇筆蘸墨,一個與之前詞句格格不入的放大的“柳“字像被丟棄一般印上宣紙,落筆有力,收筆干脆,字體修長細(xì)條,宛如少女的絕妙身姿正在款款擺動。
“要拿給他看嗎?”
“……”
“是要拿去給他看吧?我替你寫的字?!?/p>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辦法拒絕他,不想被他討厭,也不能被他忽略……因為我……”
“夠了。”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聽她的苦衷,將字帖留在案臺,整理好衣衫,回頭看向抱著肩頭顫抖的柳蓉蓉,她眼眶里分明轉(zhuǎn)著淚珠,又想用老招數(shù)逼他就范,可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也必須是最后一次了。
“我沒興趣再把我當(dāng)成你的跳板,當(dāng)成你們調(diào)情的工具!想讓他對你在意嫉妒,就去找別人?!?/p>
他挪開門閂,正要邁步走出,卻被她從身后抱了個滿懷,她緊貼著他的身子,絲毫也不肯移開,輕薄的衣衫被她的眼淚浸染,讓他無法不感受到她的溫?zé)帷?/p>
“你不會無緣無故對我發(fā)火的。每次說要走,不也為我留下來了嗎?因為什么?是因為提名嗎?是因為這次東序府升遷進(jìn)殿的名額里,又把你剔除了?你怕來見我,被他知道,你的前途又被我毀了嗎?”
“……”他抬手撫上她圈在他腰身上的手臂,稍稍側(cè)過頭,燭光讓他俊顏的陰影輪廓變得深邃,難以捉摸。
“可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嗎?我是你的禍水,不是嗎?宸景公子?”
是啊,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她和他都快習(xí)以為常,習(xí)慣他的妥協(xié),習(xí)慣他一次次聽到她的請求就熬不過掙扎,放下自尊和堅持回到這里來,他到底還要為這個女人毀掉自己多少次?
“你不會拒絕我,你辦不到,這不會是最后一次。”她微點(diǎn)胭脂的唇在他黑瞳里開開合合。
他木然地?fù)u搖頭:“會。因為,我不想再要廢物了。”
因為有個簡單到無聊的道理,是他今天才從一個奇怪的家伙那里學(xué)會的——問世間情為何物,全他媽都是廢物。
那家伙看起來柔弱膽小,欺軟怕硬,沒心沒肺得像個潑皮小混混,瘋瘋癲癲,冒冒失失,滿嘴胡言亂語竟說要送情信給他,但誰也不知道,在那一剎那,他瞥見那些不成詩文的字眼,沖口念出盡是臟話句子的一剎那,他的心情有多釋懷放縱泄憤開懷。
若有幸能再見到他,就請他……砰,閨房門從外被撞開。
后期提要:無名公子把八福當(dāng)成了敲門磚和傳聲筒,一腳踢進(jìn)花魁樓,讓里面的“狗男女”做好身心準(zhǔn)備,自己才施施然華麗進(jìn)門。咦?裸白的頸脖?光滑的背臂?花魁……沒穿好衣裳?他們倆……不僅僅是偷情,而且還玩激情?正當(dāng)八福詫異之時,堂堂宰相公子居然對無名公子跪下,一番詭異對白后,雙雙被無名公子掃地出門,美其名曰讓李公子送他,實際上是想把他們支走吧。呸,不過是讓一個男人送一個男人,這也太不像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