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碎的陽光傾瀉在他的臉上,英俊而迷離。他望著我,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猶如盛滿深情的古井,漆黑幽深。
我拎著包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太迷人了,麥色的肌膚,薄薄的嘴唇,修長的雙腿,特別是牛仔褲里包裹的飽滿翹臀,性感誘人。
我舔舔干涸的嘴唇,有溪水在體內(nèi)汩汩流淌。
他說他喜歡像姜花一樣淳樸的女子,如我這般,清新自然。
一直以來,我都為自己寡淡的相貌感到自卑,而他這句“如姜花般清新”是我聽過的最美好的稱贊。
那一刻,我的心劈劈啪啪地燃起了小火花。
曖昧在狹小的休息室內(nèi)涌動,仿佛有一道閃電從我們之間穿過,我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承接著他的眼風(fēng)。
他接過我手里的包,用力拉過我的身子。巨大的眩暈比恐懼來得還要劇烈,我下意識地用手臂撐住他逼近的身體,他緊緊地?fù)н^我戰(zhàn)栗的身體,毫無罅隙。
一切電光火石。我的恍惚越發(fā)劇烈,卻控制不住地全身酸軟,他的唇搜索過來,溫軟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我,簡直無可救藥。
他含著我的耳垂,喃喃地說,我想吃了你。
舌尖相纏繞的一瞬,有一股蜜餞般久違的甜,像一朵開到瘋艷的花,以無法抗拒的力量,急速鉆入我的體內(nèi)。
一切都來得那么快,上一秒還是陌生人,下一秒就熟悉到親吻。
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而此刻,我卻如此放肆,穩(wěn)健地承接著這場身體的艷遇。
他的姿態(tài)并不瘋狂,他的進(jìn)攻溫柔而細(xì)膩,似乎隨時準(zhǔn)備著只要我稍有反抗,他就停止動作。
我當(dāng)然沒有反抗,連細(xì)微的掙扎都沒有,甚至迎合著送上自己吻,纏綿潮濕,如一枚濕噠噠地水蜜桃。
他的手指輕輕地撩起我的紗裙,進(jìn)去尋幽探秘。我任他指尖游走,身體在他手里,輾轉(zhuǎn)成一顆火龍果,褪去外皮,汁水盈盈,甜美流溢。
我們在沙發(fā)上輾轉(zhuǎn)承歡,我在他的身下碎成了繽紛的桃花,他確實(shí)是一個調(diào)情的高手,他的手似有神力一般,調(diào)動了我所有的神經(jīng)中樞,我胸前的櫻桃,我私密的花園,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都不會放過。他讓我更加的放蕩,更加的難以自持,我忍不住哀求他再用力點(diǎn)。他堅硬的身體晃過我的眼前,讓我忍不住眩暈。當(dāng)他像一枚利箭把我身體打穿時,我忍不住驚呼起來。那一刻,我軟弱得像一泓水,從身體深處一直奔涌到斑駁的地板。
相比這個奮力耕耘的男人,我覺得自己更加急迫而瘋狂。
像做夢一般,我和這個英俊男人做著愛,他像個騎兵,不可理喻地一番沖殺,而我遠(yuǎn)遠(yuǎn)地舉起白旗,歡迎攻城。
我們像兩塊冒著熱氣的年糕,黏貼著發(fā)酵,直至融為一體——
事后,他將頭伏在我的頸窩處,久久不愿離開。
撫摸著他散發(fā)著菊花香的黑發(fā),我用力深吸著,只想把這幸福的味道停留體內(nèi)久一點(diǎn),再久一點(diǎn)。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唇,很疼,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于是,我舔舔滲血的唇,虛弱地說,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他仰起臉,審視著我,笑意在眼底蔓延。
這,重要嗎?他戲謔地問。
我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這個男人是婚慶公司安排的伴郎,而我則是伴娘。
自己的親妹妹結(jié)婚,作為姐姐的我,卻是伴娘,有些可笑,但更多的是無奈。
人們都說,每個女人都會經(jīng)歷兩場戀愛,一場是我愛他,他不愛我;一場是他愛我,我不愛他。而相貌寡淡的我,僅僅經(jīng)歷過一場戀愛:我愛他,他不愛我。
那么,他會是我的第二場戀愛嗎?
名字的確不重要,它只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可是一個連名字都不愿告訴我的男人,他會愛我嗎?
我神思恍惚,如墜夢境。
甚至不知道男人何時離開,直到新娘進(jìn)來,問,禮金包呢?
那一刻,我才如夢初醒,一直攥在手里的包,不見呢!
那個包里裝的全是客人的賀金?。?/p>
原來他只不過是婚慶公司的臨時雇員,姓名地址都是假的。近六萬元的賀金就這樣不翼而飛。
曾一度以為遭遇了愛情,卻不知這是場騙局。
更可悲的是,我明知是騙局,卻依然想起他,想起那場貌似愛情的身體盛宴,無處遁形。
那一刻,血液里那些激烈的,污濁的東西,呼啦啦沸騰起來,飛濺開去,猶如那場蛋疼的纏綿。
只是,在那場隆重的身體檢閱中,他有沒有愛過我一點(diǎn)呢?哪怕是一丁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