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寧夫人原名伊麗莎白·巴萊特,是19世紀英國著名的女詩人,她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她用愛情創(chuàng)造了生命的奇跡,不僅驅(qū)走了多年的病魔,而且讓她的藝術(shù)才華更加璀璨奪目,為世人矚目。
在愛情逐漸被物欲淹沒的當今,讓我們一起重溫這個愛情創(chuàng)造奇跡的感人故事吧。
【1】
巴萊特1806年出生于英國貴族家庭,她從小就表現(xiàn)了良好的語言文學天賦,8歲開始寫詩,13歲就發(fā)表史詩四卷,并翻譯了悲劇《被縛的普羅米修斯》,同時還自學了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她的聰慧無與倫比。
然而命運卻給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15歲那年,她隨父親打獵,不慎從馬背墜落,跌傷了脊椎,從此癱瘓在床。
災難仍在繼續(xù),不久,母親離世,爾后陪她在鄉(xiāng)間養(yǎng)病的弟弟,竟溺死在她窗前望得見的那條小河里。
面對這一系列打擊,她一度陷入絕望,甚至開始懷疑生命的意義。那段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壞,像一只蟄伏在屋里的睡鼠動彈不得。
某個冬夜,她突然覺醒:沒有人能拯救她,除了自己,她要做一個拯救自己的天使,擁抱殘破的命運。
世界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沒有走不通的路。
于是,她開始承擔這些人生的心酸,堅強地接受命運的考驗。
其實,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堅強,女人的堅強往往對應著一個詞匯:殘酷。只有殘酷的現(xiàn)實才會把女人逼向堅強,她們笑對命運,心尖卻懸著一兜清淚。
她必須將自己的心活成仙人掌,這樣才能與殘酷的命運抗衡。于是,她將自己的悲哀和希望都寫進詩歌里,先后出版了《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英譯本和詩集《天使們》,并在倫敦文學雜志上發(fā)表了大量作品。
文學上的成就也帶來了她愛情上的曙光。青年詩人白朗寧讀了她的詩集《天使們》后因欽慕她的才華而提筆給女詩人寫了一封信,大膽地對她說:“我愛極了你的詩篇,我也同時愛著你?!?/p>
這封求愛信,讓她心潮澎湃,猶如一朵冰凍的花忽然遇見了溫暖的春風,瞬間就風情萬種地綻放。于是,她回了白朗寧一封熱情洋溢的信。沒想到三天后又收到了他的求婚信,這讓多年臥病在床的她大吃一驚,繼而冷靜思考。
她知道有一些幸福只能仰望,卻不能靠近,時光如冥冥中的定數(shù),必會如期而至,必會如期而逝。
當幸福消散時,他幻滅的是愛情的信仰,而她破滅的是生活的希望。
于是,她流著淚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斷然拒絕。
那一刻,她的內(nèi)心是痛苦而掙扎的,而這些只能通過詩來表達:“不用講,我高攀不上,不配在你的身邊占一個位置??墒牵鸵驗槲覑勰?,這片愛情提拔我,讓我抬起了頭,承受著光明,許我繼續(xù)活下去,哪怕是怎樣枉然,也要愛你到底;也要祝福你——即使拒絕你在當面。”
“任你怎樣地央求,我只是咬緊著嘴,狠心撕裂著生命的衣裙;生怕這顆心一經(jīng)接觸,就泄露了悲哀?!?/p>
“你看著我,心中沒半點兒不踏實,像看著一只籠罩在水晶里的蜜蜂,哀怨把我封閉在圣潔的愛情中——”
靜謐的深夜,她輾轉(zhuǎn)難眠,常常自問:“也許,我只是他眼里的背影,而他,是我夢中的竹聲。彼岸有花,然而,彼岸是否有岸?”
這個堅強的女子,情愿隱藏悲傷,欣賞絕望,也不敢輕易指染愛情。
白朗寧先生卻透過這“無情”理解了她的無私和真誠,更加熱愛這個堅韌善良的女子。
【2】
從此以后每當黃昏,就會聽到郵差的敲門聲,那也是女詩人最為興奮的時刻。隨著兩地情書的頻繁往來,愛情的神奇在女詩人身上迅速顯現(xiàn),她的臉上有了喜色,身體日漸好轉(zhuǎn)。
從春天到夏天,白朗寧先生不斷地從他家的花園里采集最好的玫瑰給女詩人送去。花的鮮艷,花的芬芳,還有送花人的綿綿愛意,點燃了女詩人心中那遲來的春天,為了讓那些可愛的鮮花接受陽光的沐浴,一直關(guān)閉著的窗子打開了,春天的陽光照進來時,女詩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這久違的春天氣息,心,猶如海南三季的水稻,幸福瘋長。
這期間,她寫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篇,后來被白朗寧整理成《葡萄牙人十四行詩集》出版,而小葡萄牙人是他對個子矮小的她的昵稱。
其中包括那首廣為流傳的《我要如何愛你》:“我是如何愛你?說不盡萬語千言。我愛你之深邃,之寬廣,之高遠,盡我的靈魂所能及之處,猶如探求玄冥中神的存在和美好之極。我愛你如每日之必需,陽光下和燭焰前都少不了——”
女詩人濃烈的愛意,在這一首首熾熱如火的情詩中淋漓體現(xiàn)。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里,女詩人的生命煥發(fā)了新的活力,萎縮的腿肌竟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人們以為是醫(yī)學的奇跡,卻不知是愛情的力量。
經(jīng)過一年的努力,她終于可以站立起來,蹣跚著下樓,當她走進會客廳,出現(xiàn)在白朗寧面前時,那種興奮難以言表。直至多年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依舊難掩興奮:“那一刻,我讓他大吃一驚,好像我不是從樓梯走下來,而是從窗口走出來?!?/p>
她終于可以與他在同一高度,彼此平視。
【3】
在這一年里,她不僅體會到愛的甜蜜,身體也迅速康復,她獻給愛人的《葡萄牙人十四行詩集》就誕生在這一年。
當她終于有勇氣接受他的求婚時,卻遭到了門第觀念嚴重的父親的反對,他認為女兒下嫁貧民是件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事。
于是,女詩人毅然決定隨白朗寧遠走異國他鄉(xiāng),最后在意大利定居下來,他們像一個洞穴里的兩只貓頭鷹那樣快樂。婚后第三年,她生下了一個健康可愛的男孩。正如一位友人形容女詩人:“這位病人不是有起色了,而是換了一個人了。”的確是這樣, 本來是纏綿床笫的殘廢人,現(xiàn)在竟能登山涉水、探幽訪勝。據(jù)說在米蘭,她還牽著丈夫和孩子的手,一直爬到了大教堂的頂端。
唯一讓女詩人感到遺憾的,是父親至死都沒有寬恕她。
雖然失去了親人的疼愛,但愛情的力量使女詩人那孱弱的生命延續(xù)了15年。在這15年里,他們從未分離過一天。
然而,分離卻來得如此突然。她只是有些疲倦,想依偎在白朗寧胸前小睡一會,卻在他的懷里永遠地睡去。他哀痛地望著她沉靜安詳?shù)拿嫒荩q如熟睡的天使,嘴角輕揚著微笑。
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她比他先走,她在他的愛里得到了滿足。
《白朗寧——巴拉特書信集》是她留給世人的藝術(shù)瑰寶,該書幾經(jīng)再版,被人們稱為舉世罕見的紀實性“情書文學”。對白朗寧來說沒有愛人的時光是最殘忍的,如同單翼的蝴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8年后,白朗寧逝世。他一生只擁有過伊麗莎白一個女人。他們的愛情故事讓那些質(zhì)疑愛情的人們相信:在愛的國度里,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