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凌電力有限公司 羅軍
關于合同解除的理解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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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不斷進步與發(fā)展,民事、經濟活動不斷增加都需要通過合同得以實現(xiàn),然合同的訂立也會有瑕疵,故合同的解除制度在各國的立法中都有所體現(xiàn)并加以研究。合同解除制作為合同制度的一種補充制度和救濟措施,它首先應是保障合同的順利履行,其次是起到公平救濟和懲罰違約的作用。因此在合同解除制度的制定時應要注意保護適度,條款清晰,懲處有力。新合同法在立法上吸取了兩大法系的精華,是一部難得的好法,本人以為若能加以完善將會更好。
合同解除 發(fā)展制度 概念 新合同法
世界經濟已進入一體化時代,民事、經濟活動每日聚增,幾乎都要通過合同這一法律形式來得以實現(xiàn)。一旦合同成立所依據(jù)的條件發(fā)生根本性變化或出現(xiàn)不可預見情形,便會給當事人造成履約困難,或繼續(xù)履約可能導致更大利益損失。另外,在機會主義誘導下,當事人訂立合同后履行期屆滿前,市場環(huán)境變化也極易誘發(fā)當事人毀棄合同,從而導致原有交易關系中途流產,引起社會資源再配置,造成當事人成本增加,對社會整體利益無益。因此在各國立法中都增加了合同的解除及相應條款,并對合同的法定解除事由、及相關內容在立法,判例,法學上加以研究,并作出嚴格明確限定。
從實踐來看合同解除無疑只有協(xié)議解除、約定解除和法定解除三種情況,其中協(xié)議因屬于雙方當事人的意思一致體現(xiàn),不存在于單方面的解除權的行使,也正如史尚寬先生所述“所謂合意解除,非真正之解除,不適用解除之規(guī)定”。本人偏向于“協(xié)議解除是合同自由的應有之意,無須對此作出專門規(guī)定并納入合同解除的范圍之內,否則,便有當事人不得自由解除合同之嫌,反顯得畫蛇添足。”因此,本人以為合同解除從廣義上來說,只要是使一個已生效的合法合同的全部債務關系溯及既往或面向將來消滅的行為均可以理解為合同解除,它應包括合意解除、約定解除、法定解除;從狹義上來說,合同解除應只指合同在享有解權的一方在行使解除權后所發(fā)生的合同解除事實及相應法律效力,故合同解除應是:合同生效后,履行完畢前,當事人依照合同的約定或法律規(guī)定,在約定的或法定的事實發(fā)生時,享有解除權的一方向他方為意思表示,使合同關系溯及既往或面向將來的消滅的一種民事法律行為。
1、合同解除制度與合同法制度的宗旨及原則的關系
任何一個合法有效的合同它都表達了當事人對預期利益的承諾,而保障這一預期利益的實現(xiàn),也就成為了合同法制度的宗旨。長期以來,合同信守原則一直是合同法制度的一項重要原則。但合同有效成立后,某種原因的出現(xiàn)常常會致當事人訂立合同的目的難以實現(xiàn),此時如不顧客觀情況的變化而強求當事人仍然信奉等位原則,必然會在根本上違背當事人訂立合同的意圖,造成損失,甚至造成社會資源浪費,所以我們應允許合同解除的存在,但它必須服從于合同的宗旨。
2、合同解除制度的意義
合同解除制度作為合同制度一個組成部分,必須服務于合同宗旨,且必須要達到促進合同履行,鼓勵和穩(wěn)定交易的目的。其次它作為法律補救措施,有利于非違約方在訂立合同的目的難以實現(xiàn)時能迅速擺脫合同關系的束縛,以避免造成更大損失,并對違約方加以嚴懲;而在對合同履行中所發(fā)生的非正常風險損失,要實現(xiàn)公平補救。
3、合同解除時應注意的問題
合同解除制度過嚴,不僅不能使非違約方及時擺脫困境,更會縱容債務人的投機心理,圖謀用合同定式條款損害相對人的合法利益,從而增加商品交易的風險;但在合同解除的同時也會降低履約效率,給社會經濟秩序帶來負面影響,若合同解除制度過松,便會出現(xiàn)濫用合同解除權的行為,不利于交易穩(wěn)定進行,大量的合同解除更會使人們對合同效力的信譽感下降,顯然與合同法的信守原則、鼓勵交易背道而馳。所以我們的合同解除制度必須要考慮如何對非違約進行法律救濟同時又考慮如何限制解除權的濫用。
合同解除權是一種形成權,一旦約定或法定的事實出現(xiàn),債權人即取得這種權利并憑單方的行為即可產生合同解除的法律后果,但如果解除人長期不行使解除權,雙方的合同關系將會一直處于不確定狀態(tài),無疑會使當事人的履約風險增加,如果這種情況大量的存在將對社會造極大損害,故我們的合同解除制度必須完善關于解除權的行使期限的規(guī)定,不能太模糊,否則不利于執(zhí)行。
一旦合同因違約而發(fā)生解除后,除了使合同債務溯及既往或面向將來消滅外,還應有明確的賠償規(guī)定,這種賠償應具有對違約方足夠的懲罰和對非違約方極度地補償,才能使當事人都自覺地去履行合同義務而不是首先考慮投機,從而達到鼓勵交易、穩(wěn)定交易的目的。
我國新合同法在合同解除規(guī)定上拋開了原來所沿襲的完全借鑒大陸法系的立法形式及學說的做法,在以大陸法系的規(guī)定為主要違約形態(tài)基礎上融入了英美法系中的根本違約制度相關規(guī)定,充份體現(xiàn)了當代立法一體化的新趨勢。新法既顯得具體、明確,便于實際操作,又不失嚴格統(tǒng)一,并能有效地避免一方在另一方僅具有輕微違約的情況下,隨意解除合同、濫用解除權的行為。新法不僅對合同解除、解除權的取得、行使、消滅及合同解除的法律效力、賠償?shù)染髁巳嬉?guī)定,而且還采用列舉與概括相結合的立法技術規(guī)定了不可抗力、預期違約、遲延履行等法定解除合同的違約形態(tài)。但若按前所述,新法中的合同解除條款還可以更加完善一些,具體如下:
新法的九十三條款是關于協(xié)議解除合同和約定解除的規(guī)定,就此本人認為:首先協(xié)議解除是合同當事人雙方共同意愿,所以由此而引起的合同解除無可非議,也屬于合同的自愿和自由原則的充份體現(xiàn),只要協(xié)議內容不為法律所禁止就行,故沒有必要在此以條文的形式加以規(guī)定。其次,協(xié)議解除和約定解除不應列為一個條款,雖然協(xié)議解除與約定解除的基礎均在于當事人的意思表示一致,但二者仍有本質區(qū)別。因為前者是為解除舊契約而再訂立一個新契約,并以后面新的契約解除前面舊的契約的行為,是通過協(xié)議的形式重新安排雙方當事人的權利義務;約定解除系當事人于訂立合同的同時,或其后另以其它合同保留解除合同的權利,并不當然發(fā)生解除合同的效力,必須由解除權人依約行使解除權時,始能解除合同。所以不論是從出發(fā)點還是結果來看,他們均不是屬于同一性質,因此若要在法律中得以體現(xiàn),也應作為兩種情形加以規(guī)定。
第九十四條以列舉方式規(guī)定了四種可以解除合同的法定事由:“(1)因不可抗力致使不能實現(xiàn)合同目的;(2)在履行期限屆滿之前,當事人一方明確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為表示不履行主要債務;(3)當事人一方遲延履行主要債務,經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內仍未履行;(4)當事人一方遲延履行債務或者其他違約行為致使不能實現(xiàn)合同目的。”從大陸法系國家的立法來看,一般的法定解除事由主要有不可歸責于雙方債務人的不能履行、預期違約、履行不能、履行遲延等,本條(1)款中的不可抗力應屬于不可歸責于雙方債務人的不能履行,而不可歸責于雙方債務人的不能履行除不可抗力外還應有事情變更等,而情勢變更已是現(xiàn)代各國處理合同問題的一項重要原則。瑞士債務法典第373條規(guī)定,如發(fā)生不能預料的情形或超出當事人設想范圍之外的情形,使該項義務不可能完成或有高度困難,則法官有增加金額或解除合同的自由裁量權;意大利法律規(guī)定,在履約中發(fā)生經常的不可預料的事件引起的履約困難,且不屬正常風險,法院得宣布解除合同;前民主德國也有規(guī)定,凡契約訂立后情況發(fā)生變化,以致按照社會發(fā)展的現(xiàn)有水平以及訂約各方的關系,要求其中一方執(zhí)行契約不再合乎情理時,法院可以應一方的請求變更或解除契約。因情勢變更合同同時也是民法上公平原則在合同履行中的貫徹和體現(xiàn)。故這一原則應該采用。(2)款是對于預期違約的規(guī)定,新法借鑒了英美法的預期違約制度,將預期違約作為一種法定解除合同的違約形態(tài)來加以規(guī)定,確實有利于維護交易安全,保護債權人利益。新第九十五條對合同解除權的行使及消滅進行了規(guī)定,但在解除權的行使期限方面規(guī)定仍未能有新的突破,即使有“經對方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內”的規(guī)定,但這一期限的確定卻完全需要由雙方當事人協(xié)商完成或由法官裁量,如果雙方不能達成一致意見則法律沒有相應規(guī)定,因此這給當事人及法官均留下了極大裁量空間,同時也易由此而引發(fā)不必要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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