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文華
《纖夫的愛》之前的于文華
文/于文華
由于慣性太大,門剛打開我就摔倒在地。就在我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只大手一把將我拎起,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到門后。我得救了!
很多朋友問我是從何時開始唱歌的,其實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我只記得母親告訴我說,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就經(jīng)常被大人們背著或者抱著去參加生產(chǎn)隊和人民公社的大會,并且每次開會前都要讓我唱上兩三首歌。媽媽說那時候我人太小,就是站到椅子上都夠不著放在講話桌上的擴(kuò)音器,沒辦法大人們只好讓我坐在桌上唱。初春的一天上午,公社要召開春耕動員大會,一大早,村里的幾個年青人就跑到我家要帶上我去。媽媽說那幾天我正在生病,咳得非常歷害,這次就不去了,以后再說??蛇@幾個年輕人說什么都不肯,非要讓我去不可,媽媽扭不過只好同意了。
由于是公社大會,各村的社員們都聚集到一塊,這樣熟人們見面后就相互問候,整個會場顯得非常的熱鬧。那次,是我第一次在公社大會上唱歌,媽媽說,剛把我放到桌上時我還在咳嗽。顯然,并沒有引起來開會的社員們的注意,除了個別人說“怎么抱上一個小孩兒來玩”,大多數(shù)人仍在聊天、笑鬧??僧?dāng)我開始唱歌時,會場便慢慢地安靜下來,逐漸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非常稚嫩的歌聲:“雪山升起紅太陽,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一曲未了,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隨后就是互相打探,這小孩是哪村的,這小孩是誰家的??匆娺@,媽媽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充滿了自豪。
于文華,1965年3月出生于河北唐山,后就讀于河北省藝術(shù)學(xué)校、中國音樂學(xué)院,1993年以一曲《纖夫的愛》紅遍大江南北,現(xiàn)為戰(zhàn)友文工團(tuán)演員。
1970年代初期的農(nóng)村,生活水平還很低下,文化生活更是貧乏,只有在農(nóng)閑季節(jié),縣劇團(tuán)才有可能演上幾天當(dāng)時全國都在上演的樣板戲,《紅燈記》、《智取威虎山》等。我是百看不厭,場場不落,為了能進(jìn)劇場,我經(jīng)?;煸谌宄扇旱拇笕藗冎虚g溜進(jìn)去;有時,干脆站在門外一直等到快散戲了,劇場的門全都打開時再進(jìn)去看那么一小會兒。
記得有一次看戲的人特別多,和我同來的幾個小伙伴走散了。我想不管怎樣必須擠到最前面才有可能進(jìn)劇場,于是,我就借著自己個兒小,在大人們中間鉆來擠去的,終于擠到了鐵欄前。人越聚越多,我扒在柵欄上被擠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看已是不能憑票入場了,檢票員們索性把大門打開,人群便一窩蜂地往前涌。由于慣性太大,門剛打開我就摔倒在地。就在我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只大手一把將我拎起,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到門后。我得救了!遺憾的是,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位救我的人長什么樣,只記得他是那么的有力,那樣的高大……
讓人高興的是我們村組建了文藝宣傳隊,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每天利用工余時間去排練節(jié)目,有自編的舞蹈、小合唱、三句半,還有二胡獨奏等。說起二胡,可能算是我們村唯一的一件樂器了。二胡的主人姓鄭,叫鄭和,他人既聰明又勤快,每天晚飯后他都會坐在村頭的大石頭上,去拉一會兒胡琴,而我和另外幾個小伙伴也就成了他的追隨者。那時,別提我有多羨慕他的那把二胡了。
宣傳隊成立以后,經(jīng)常有慰問演出的任務(wù)。而每次演出,宣傳隊的大哥哥大姐姐們都會帶上我一起去。其中最難忘的一次是我隨宣傳隊到縣印刷廠慰問演出,當(dāng)我剛剛唱完最后一首歌時,就有一位工人大叔恭恭敬敬地捧著毛主席像送到我手里,并一直護(hù)送我到臺下(現(xiàn)在想來可能是怕我捧不住主席像吧)?;氐郊依镂覍寢層挚抻拄[,說主席像是我得的,為什么不給我,以后我再也不去跟他們唱歌了,弄得送我回來的宣傳隊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很是難堪。
在我們村的村北有一條河,河水極為清澈,河岸上的楊柳樹長得非常高大。媽媽常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睘榱顺酶瑁医?jīng)常是天不亮就起床,一個人跑到河岸上對著河水去練唱,為了壯膽我每次都要帶上我的大花狗與我做伴。
終于有一天,河北省藝術(shù)學(xué)校來我縣招生,在老師和同學(xué)們的幫助下,我順利地通過了考試。從此,我便邁進(jìn)了夢寐以求的藝術(shù)之門,走上了藝術(shù)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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