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昆
2011年是“十二五”規(guī)劃的開局之年,也是《北京檔案》再次全新改版的一年,我衷心祝愿《北京檔案》越辦越好,再創(chuàng)輝煌。
說起改版,至今難忘1996年《北京檔案》由雙月刊變成月刊的那次改版。作為熱心讀者和通訊員的我,有幸參加了當年的改版座談會。會議征求大家對改版的意見,我提出若能新辟一個帶有互動性質(zhì)的辯論欄目,定會吸引讀者的眼球,不過,前提是領(lǐng)導要有解放思想的勇氣和對不同觀點的寬容。這無異于將了領(lǐng)導一軍,誰知領(lǐng)導馬上把球又踢了回來,說:“這個欄目就交給你吧!”這真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從此,我就以阿昆的名義主持“每期一辯”,沒想到一干就是15年。
這是跨世紀的15年,也是我飽嘗編輯工作酸甜苦辣的15年。原來,從確定辯題到組織多位作者的文稿,再到把這些內(nèi)容不同的文稿,編成圍繞一個論點、互相關(guān)聯(lián)、上下貫通的一篇文章,真比親自撰寫一篇文章還難。難在既費心思,又費時間;難在一個頁碼,要容下八九個人的觀點,必須字斟句酌,惜墨如金;而最難的則是辯題要有可辯性,正方、反方都要能自圓其說,不可一邊倒。這不能不讓我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有時甚至竟徹夜難眠。
15年來“每期一辯”共推出辯題31個,年均2個。這些辯題按內(nèi)容可分為六類:一是直面現(xiàn)實生活的,如“檔案工作還是要講默默無聞”、“女士更適宜做檔案工作”、“檔案工作太清苦”;二是瞄準當前熱點的,如“檔案人員跳槽的是非利弊”、“歷史能否戲說”、“塵封館藏因何屢被‘發(fā)現(xiàn)”;三是觸及敏感話題的,如“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各省沒必要都辦檔案刊物”、“企業(yè)檔案:分級管理?屬地管理?”;四是探討未來走向的,如“機構(gòu)精簡大勢所趨,檔案部門何去何從”、“電子文件能否取代紙質(zhì)文件?”、“企業(yè)重組話檔案”;五是研究業(yè)務學術(shù),如“檔案收集難在哪?”、“檔案館有無休閑功能?”、“區(qū)縣檔案編研何去何從?”;六是圍繞中心工作的,如“何為檔案事業(yè)的科學發(fā)展”、“評說檔案三十年”、“我說編制‘十二五檔案規(guī)劃”。每個辯題均視來稿情況,短者僅一季,長者過半年。辯論的宗旨是:不求答案高度一致,但求眾說紛紜中,廣開了言路,啟迪了思路,開拓了視野;不求觀點嚴謹全面,但求三言五語中,有真知灼見,能闡明事理,推動工作。其間,中國檔案報、《上海檔案》等報刊予以了轉(zhuǎn)載,影響竟波及全國檔案界,非我所料。雖然每期只有一個頁碼,約1700字,一年下來,也兩萬字有余,15年日積月累竟然留下洋洋30余萬字。每期作者八九人,每年近百人次,15年作者累積過千人次,可能創(chuàng)下《北京檔案》諸多欄目中,作者光顧的最高紀錄。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仡櫋懊科谝晦q”能從上世紀末一路走來,我首先要感謝領(lǐng)導對欄目的一貫支持,這支持就是無比的信任、極其的放手和非常的寬容。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他們也參與過辯論,當然用了筆名,為的是避免定調(diào)子,影響其他作者的獨立思考。
我還要感謝專家學者對欄目的熱忱指導。檔案界的知名教授陳兆祦曾在《北京檔案》著文說:“半年來連續(xù)讀了《北京檔案》2000年第1期至第5期刊登的討論‘案卷標準化有利有弊的各種意見,受益匪淺,并聯(lián)想到一些問題,現(xiàn)提出來與大家討論。”“受益匪淺”實為專家的“過譽”之詞,但欄目能引起他們的關(guān)注和點評,仍讓我受寵若驚。也就是在這千禧之年,欄目榮幸地被一家檔案軟件公司冠名贊助。
我更要感謝廣大作者和讀者對欄目的深情厚愛。他們中有我熟悉的師長,如蘭州鐵路局辦公室的張立燕主任,他經(jīng)常組織檔案館的同仁討論辯題,寫出的文稿總有奇思妙想,為欄目增色不少。也有我從未謀面的,如黑龍江850農(nóng)場的段公健,他常年訂閱《北京檔案》,且常為欄目投稿。再如,原一商集團的李賀英,在奧組委工作的百忙中,抽時間給欄目提供素材,使“檔案與奧運”的辯論平添幾分生動與鮮活。還有一位筆名葉子的同仁,時常給欄目出點子,使欄目屢有新意。
“梅花香自苦寒來”,主持“每期一辯”的15年也是我經(jīng)歷人生轉(zhuǎn)折,且受益很多的15年。1997年,是欄目開辦的次年,我被廣大讀者推選為首屆北京市十佳檔案員,這得益于欄目提高了我在讀者中的知名度。兩年后我退居二線,又過三年我退休了,但正紅火的欄目卻責令我退而不休,強迫我學而不倦。近日,東城區(qū)授予我“市民學習之星”稱號,我仍認為功在欄目。
清人趙翼有詩曰:“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騷數(shù)百年?!?萬口傳的李杜詩篇尚且如此,何況名不見經(jīng)傳的“每期一辯”?數(shù)年前,面對欄目難以再度創(chuàng)新和有所突破的現(xiàn)狀,我憂慮之余,深感江郎才盡,已想偃旗息鼓,只是苦于借口難覓,不便啟齒。隨著《北京檔案》的全新改版,已歷15個春秋,也算功成名就的“每期一辯”,理應就此剎車,借坡下驢,順勢謝幕,見好就收。
順便還要感謝《北京檔案》編輯部的全體同仁,特別是“每期一辯”的責編武建玲。那愉快的合作、溫暖的幫扶和親切的指導,我將永遠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