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圻演戲的年頭不短,但是最近一兩年才為人熟知,最大的功勞莫過于《梅蘭芳》,現在王學圻也憑著這部片子拿到了金馬最佳男配,但是正如王學圻自己所說“國內適合我的本子不多”,越是這樣,王學圻的戲就越顯彌足珍貴。
《成都女報》:談一下您在《十月圍城》里的角色吧。
王學圻:我扮演的是富商李玉堂,在當地很有名望,是富人圈里的一個首領。李玉堂為人真誠,質樸,所以結交了很多朋友。他的朋友有黑道的,也有白道的,三教九流的都有,因為這個人的口碑比較好,總的來說,他對革命是沒有什么敵意,所以最后他才能投身到革命中去??偟膩碚f這個人的心底比較善良,比較耿直。
《成都女報》:您當時怎么決定出演這個角色的,聽說導演還專程飛到成都來見您?
王學圻:對,當時我在成都拍戲,陳德森、陳可辛和黃建新導演為了這個角色特地到成都和我見了一面,可見他們對于這個角色的慎重。雖然我當時還沒有看本子,但我能感覺到李玉堂這個角色的戲應該很重。
《成都女報》:和港臺導演合作感覺有沒有什么不同?
王學圻:在戲的處理上,肯定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不要說和港臺演員的合作,北京的演員到上海來拍戲,許多文化現象也不是一時可以搞清楚的,這就是地域之間的差異,我覺得這很正常。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大家的合作默契很多,他們對內地演員或許有了新的看法,我對港臺的班底有了新的了解,總的來說這還是比較正常一種合作方式。非常好,現在我還有一點難舍難分的感覺。
《成都女報》:在電影中,李玉堂對待仆人阿四為什么會像對待兒子一樣?
王學圻:我剛剛說,李玉堂在這部電影里是苦出身,從最底層打拼出來的,所以他對阿四有憐憫,他可以從阿四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但這個在表面上沒有超越主仆之間的關系,下人就是下人,只是李玉堂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成都女報》:所以他才會去幫助阿四提親?
王學圻:對于提親這個事情,阿四之前并沒有跟我提過什么,但李玉堂知道這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他不能告訴阿四,你明天很可能就要犧牲了,所以他想在革命前的一天,給阿四一個完整的人生,所以他知道阿四對阿純有意思時,分秒不落地就去提親了。李玉堂其實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有怎樣的結果,死了,了卻心愿,不死,順了這門親事,無論怎樣做,其實都是李玉堂給自己找到一個情感發(fā)泄的出口,也是給阿四一個交待。
《成都女報》:《十月圍城》里讓你最觸動的是什么?
王學圻:細節(jié)吧?!妒聡恰防锏倪@些小人物,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死在繁華的市區(qū)里,你像王復明,賣油炸臭豆腐,小日子過得很好,最后,欣然接受了自己死的命運,這也是英雄的行徑。
《成都女報》:拍戲這么多年讓您最痛苦的戲有么?
王學圻:我挺喜歡這個過程的,要真說痛苦的話那就是我喜歡上的劇本但是卻拿不到吧。遇到這種情況我就真往心里去,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最后要是看到片子里我喜歡的角色人家比我演得好,我會不開心,但是如果比我演得差,那我更生氣。
《成都女報》:默默無聞地拍了這么多年戲,現在一下子名利雙收了,有什么感觸么?
王學圻:人說五十不惑,不惑的是什么?我覺得不惑的是你該演什么角色,你終于在五十歲的時候知道了。演戲這個事情,不是說你只要投出了就肯定會產出,你要有悟性,而且還不能只有悟性,還需要一個好團隊,一個好時機,那時你就知道世界上不存在英雄,英雄就是一個代名詞。
《成都女報》:您怎么看待娛樂圈?
王學圻:這一行殘酷在于它很大程度要靠天賦,不是有努力有熱情就能成功地。十個演員往臺上一站,不管你高矮胖瘦還是美丑,觀眾的眼神就是往其中一個人身上集中,太奇怪了,臺下一個特帥的人,站在臺上就沒有樣兒了,這個沒有原因,你分析不出來。
《成都女報》:您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出演什么類型的角色?
王學圻:悲喜劇吧,張藝謀、陳凱歌都跟我說過。悲喜劇就是那種比較復雜的,人物命運跌宕,喜劇性比較強的人物,一般這樣的作品都是大制作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