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熱播連續(xù)劇《我的團長我的團》(以下簡稱《我》劇)是康洪雷導演繼《士兵突擊》后的又一力作。該片以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國遠征軍入緬作戰(zhàn)和滇西反攻為背景,刻畫了一群性格各異卻又協(xié)力抗敵的中國軍人形象。片中道具、服裝都非常考究,戰(zhàn)斗場面也震撼人心,是國產(chǎn)戰(zhàn)爭題材電視劇中的上乘之作。
本文作者從軍事角度審視該片。就這部電視劇在工事構筑、陣地設置,武器及戰(zhàn)術運用幾個方面作一評析。希望與讀者共同交流——
工事構筑與陣地設置
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戰(zhàn)爭片中,對于工事構筑與陣地設置普遍存在過于簡單的傾向?!段摇穭∫膊焕猓械墓な潞完嚨囟荚O置得比較簡陋,不太符合實戰(zhàn)要求。
如劇中炮灰團在機場守衛(wèi)戰(zhàn)中,構筑的戰(zhàn)壕一字排開,深度過淺,各種武器就布置在壕沿上。這樣的工事配置沒有縱深,沒有凹凸部,也沒用交通壕通向后方,火力基本上只能射擊自己正面的目標,很容易造成火力分散。而且,劇中我方陣地位置也不好,陣地前面有很多巨石,容易被日軍用作掩護躍進攻擊。劇中主角之一迷龍的機槍掩體只是用幾只沙袋堆起來的胸墻,身體后面毫無遮擋。這樣的掩體只能抵擋正面打來的槍彈,如果有炮彈或手榴彈落在掩體后爆炸,彈片和沖擊波肯定會將其擊中,所幸這種情況并未發(fā)生。不過,迷龍的機槍掩體位置較高,這倒有利于機槍火力的發(fā)揮。當然,臨戰(zhàn)構筑的野戰(zhàn)工事不可能做到像永備工事那樣完備,但也應該在可能的情況下盡力加以完善。
相比之下,國民黨軍隊的怒江江防工事就要完善得多,其陣地上的戰(zhàn)壕和交通壕都比較深,而且在壕壁上挖有防炮洞。不過其戰(zhàn)壕的寬度有些過大,足夠4~5個人并排走,這樣大大增加了炮彈落入壕內的幾率。另外,防炮洞的數(shù)量似乎比較少,結果在遭日軍炮擊時,獸醫(yī)連找?guī)讉€防炮洞都已滿員。
要說劇中最堅固的陣地,那就是日軍竹內聯(lián)隊的怒江江防陣地了。日軍江防陣地分為三道防線,外加反斜面的兩道防線,形成了一個大縱深的防御陣地,大大增加了防御的彈性和韌性。日軍陣地分為地上和地下兩層,地上部分由各類火力點、地堡、暗堡、樹堡指揮所組成。位于山坡上的火力點和地堡依山坡坡度形成幾層由不同高度火力構成的火力網(wǎng),可以有效對付對方可能渡河的各個灘頭。不過,這些工事配置得過于密集,地堡和其他火力點幾乎就緊挨著。這么密集的工事只消幾發(fā)炮彈就可能被全部端掉。而正確的做法是,地堡和火力點應拉開一定距離,至少保證不會被一發(fā)炮彈同時毀傷兩個或多個火力點。
除了陣地工事太過密集外,日軍工事中最大的敗筆就是那個在劇中作為最后決戰(zhàn)戰(zhàn)場的樹堡指揮所了。這個樹堡實在太過醒目,日軍好像惟恐對方不能發(fā)現(xiàn)它似的,樹堡的四周居然連一棵樹也看不到。日軍既然有地下工事,卻選擇這個樹堡作為聯(lián)隊指揮所實在令人無法理解,因為地下工事無論是防護力還是隱蔽程度都要高于樹堡。
日軍的地下工事由坑道、汽油桶做成的甬道、小型地下藏兵洞組成。這些工事使日軍有生力量能躲過我方的火炮殺傷??拥篮宛朗谷哲姳δ茉诘孛嬉韵逻M行隱蔽機動,甚至可以突然出現(xiàn)在我方部隊的后方。在劇中甬道后來卻被炮灰團所利用,滲透到了日軍防線內部,這恐怕是日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日軍的小型地下藏兵洞其實只是一個加蓋的土坑,坑蓋一般是一塊木板,其上以野草進行偽裝。坑內只能容納1~2人,配備輕機槍、步槍和手榴彈。這種工事日軍在實戰(zhàn)中確實使用過,尤其是在太平洋戰(zhàn)場的島嶼爭奪戰(zhàn)中,日軍往往等對手接近后,突然掀開坑蓋進行射擊或投彈,使對手猝不及防。
除了堅固的工事外,日軍還用各種障礙物加固防御,如利用通電的鐵絲網(wǎng)、在陣地前布雷、各種加有釘子和玻璃渣的爆炸物等,這些在劇中都有表現(xiàn)。
武器和火力運用
《我》劇中,敵我雙方對自己手中武器的運用比較有效,不過同時也存在許多問題。
炮灰團在后撤途中,意外地遇到了日軍在樹上的火力點。本來在樹上安置火力點,對日軍來說應該極為有利,但該火力點卻開火過晚。他們將我方士兵學布谷鳥叫的聲音當成了聯(lián)絡信號,輕率地暴露了位置。而其樹上的火力點也沒有加強觀察力度,對樹下的炮灰團竟毫無察覺,等遭遇的雙方各有一名士兵被打死后才開火。這時,炮灰團早有了準備,迅速散開進行隱蔽。但畢竟日軍的火力點設在比較粗的大樹上,一般配備輕機槍(重機槍在樹上不好架設),利用濃密的樹葉作隱蔽,居高臨下突然開火,能給炮灰團造成巨大殺傷。當年的中國遠征軍就在日軍樹上火力點面前屢次吃虧,多名高級指揮官陣亡。劇中的國民黨軍隊也無法對樹上的日軍展開有效反擊。不過,龍文章機智地用手榴彈空爆的彈片殺傷樹上日軍,為炮灰團終于贏得了一線生機。盡管如此,炮灰團還是陣亡40多人。
潰退的炮灰團在機場獲得美軍補給后,迷龍試射機槍時只打了2發(fā)短點射,由此就看出他是一名非常有經(jīng)驗的機槍手。據(jù)說,抗戰(zhàn)時期日軍為了試探我方虛實,其機槍手向我陣地連續(xù)打3發(fā)點射,“噠噠噠”的槍聲意思在問我方:怕不怕?我方有經(jīng)驗的射手就會回敬2發(fā)點射,“噠噠”的槍聲是告訴日軍:不怕!但如果我方射手亂射一氣,日軍憑借聲音就會知道陣地上是沒有經(jīng)驗的新手。另外,迷龍射擊時將輕機槍槍身直接架在沙袋上而不用腳架,這就降低了火線高度,有利于隱蔽身體,否則就要露出大半個身體射擊,十分危險,此點也表明他的戰(zhàn)場經(jīng)驗比較豐富。
劇中我方伏擊日軍偵察兵時,對于武器的運用十分高明。首先由樹上的輕機槍對路上的日軍進行縱射,然后用路邊的數(shù)支司登沖鋒槍進行側射,使日軍遭到兩個方向的交叉火力打擊,根本無力還擊,很快被殲,這點充分發(fā)揮了自動武器在近距離內的優(yōu)勢。在江邊,炮灰團對日軍先頭部隊又進行了一次反擊戰(zhàn),但武器運用水平卻不及此次伏擊戰(zhàn)。日軍先頭部隊位于山坡,占有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我方位于山腳的平地上,地勢上明顯要遜一籌。而龍文章率領部隊只是一味沖向日軍,結果日軍的手榴彈從高處扔過來,給我方造成了很大傷亡,讓人對龍文章的指揮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劇中迷龍的機槍本應隱避射擊在山坡上的日軍人員,而他卻揮舞著機槍當棒子用與日軍肉搏,使機槍的火力威力發(fā)揮不出來。另外,在肉搏戰(zhàn)中日軍從不開槍,主要是怕誤傷自己人。而我方的龍文章和孟煩了卻為解救幾名受困的士兵連連開槍。
在爆破坑道時,張立憲用“巴祖卡”火箭筒射擊山坡頂部的日軍機槍手,火箭彈居然越過坡頂?shù)娜哲娫谄渖砗蟊ǘ鴮⑵湔ㄋ溃@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準確命中的話,火箭彈應該在日軍射擊位置上爆炸,直接炸掉敵機槍手。由于通過甬道時槍架丟失,迷龍就讓豆餅抱著重機槍槍身作槍架射擊,從而壓制住了日軍的火力,掩護了正在爆破坑道的戰(zhàn)友。但重機槍長時間連續(xù)射擊的震動對豆餅的內臟造成了損害,豆餅因此滾下山坡陣亡。在實戰(zhàn)中,確實出現(xiàn)過人員作槍架甚至炮架的事例,但都是在緊急情況下的不得已之舉。
占領樹堡后,迷龍將馬克沁重機槍架在樹堡門口沙袋掩體的射擊孔上,但腦袋卻露出沙袋掩體進行射擊。這樣的射擊姿勢拉大了人眼與瞄準線的距離,命中率肯定會大大下降。雖說有經(jīng)驗的射手可以通過觀察彈著點來進行修正,但當時那么多槍同時射擊,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的彈著點。因此,這個鏡頭就有些藝術夸張了。
日軍在攻擊樹堡時沒有使用火炮,這一點也讓人不可思議。日軍聯(lián)隊一般編有1個山炮中隊,擁有4門75mm山炮,此外還可以得到師團的炮兵加強。根據(jù)劇情,日軍竹內聯(lián)隊的師團級火炮已調走,但聯(lián)隊級火炮增加了,也就是說像75mm山炮、70mm步兵炮這類的炮增加了,但在劇中卻沒有看到其出場。竹內聯(lián)隊除了與樹堡內的炮灰團交戰(zhàn)外,國民黨軍隊并沒有后續(xù)動作,因此抽調幾門炮來打樹堡完全沒有問題。而且為了人員通行,炮灰團只將樹堡大門堵了一半,即使火炮無法穿透樹堡,也可以直接瞄準堡門射擊,只要打進一發(fā),堡內的人就必死無疑,這種做法太危險了。
日軍開始企圖奪回樹堡,遭到痛擊后就想炸掉樹堡。他們在竹竿的頂部綁上炸藥包,試圖將炸藥送人射擊孔內。這種情形讓人想起影片《鐵血昆侖關》中的同樣畫面。但樹堡里有的射擊孔很低,只需投入手榴彈即可,根本用不著竹竿。而日軍好像對此視而不見,一味地用竹竿往高處的射擊孔送炸藥。等日軍好不容易沖到堡下,沒等將炸藥送入就被堡內投出的手榴彈炸得人仰馬翻。
戰(zhàn)術運用
就像孟煩了所說的“一萬年也不變的三角隊形”,日軍在叢林中仍保持三人一組的三角隊形確實愚蠢。像日軍這種三人靠在一起分別搜索不同方向的隊形在巷戰(zhàn)時比較適合,但在叢林戰(zhàn)中則應拉大距離,否則一旦近距離遭遇根本來不及展開火力,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在叢林戰(zhàn)中,最好采用更為疏散的散兵線,以便迅速反應、減少傷亡。
攻防戰(zhàn)術集中體現(xiàn)在渡江前的那次沙盤推演中。由偵察敵情回來的龍文章和孟煩了作為日軍一方,虞嘯卿及手下軍官作為國民黨軍隊一方。
日軍一方的戰(zhàn)術指導思想是,以堅固的工事和依托地下通道的兵力機動來抵消美式裝備的中國軍隊的兵力、火力優(yōu)勢和沖擊力,層層消耗對方,直到耗盡對方戰(zhàn)斗力而取得防御勝利。因此,日軍將主要兵力集中在第一道防線,在國民黨軍隊渡江時給以重大殺傷。在一線不守時,將兵力通過地下通道移至第二、三道防線,逐次消耗虞嘯卿師2個主力團的主要兵力。直到最后利用地下通道,將兵力迂回到我方攻擊部隊后方,并配合側射火力點和正面火力將攻擊部隊全部聚殲。這種指導思想與日軍在沖繩島抗登陸作戰(zhàn)中的指導思想如出一轍,從實施的角度來看有相當?shù)目尚行?。但由于總體實力相差懸殊,還是不免一敗。就算竹內聯(lián)隊將虞嘯卿師全殲,可遠征軍的后續(xù)部隊一樣能打過怒江光復國土。這種情況,只能給我方造成更大損失,并使日軍多支撐一些時日罷了。
反過來看國民黨軍隊一方的攻擊戰(zhàn)術,整個兒一個美式打法的翻版。在推演中,國民黨軍隊指揮官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巴祖卡、六〇炮都給我打!”說白了就是用自己部隊的慘重傷亡和猛烈火力來一點點啃食日軍陣地。在第一主力團和第二主力團都打殘后,虞嘯卿親率炮灰團和特務營進行最后攻擊,被日軍最后防線阻住,在對方通過地下通道迂回的部隊和側面、正面夾擊下失敗。這種極度依賴兵力和火力優(yōu)勢正面硬啃的美式打法,是建立在巨大的物質優(yōu)勢基礎上的。表現(xiàn)在兵力上則區(qū)分為若干梯隊,在火力掩護下輪番攻擊,很少進行迂回機動,依靠火力來克服對方防御。這種打法根本不適合物資匱乏的中國軍隊。
沙盤推演的可怕結局,使虞嘯卿放棄了正面進攻的打法,采納了龍文章的“中心開花”戰(zhàn)術,即由炮灰團滲入日軍陣地,炸開通向樹堡的坑道,奪占樹堡,在日軍心臟上插上一刀?!爸行拈_花”也稱為“特洛伊木馬”,也就是“挖心戰(zhàn)”,這種戰(zhàn)術避開了日軍強大的正面陣地,攻擊其空虛的后方,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我方知道樹堡是竹內聯(lián)隊指揮所,在進攻時用炮火摧毀它應更省事,劇中卻勞心費神地冒著風險派突擊隊去攻占它。如果用炮火轟掉樹堡,滲透進去的突擊隊從背后攻擊日軍一線部隊,接應后續(xù)梯隊,這樣就能發(fā)揮“中心開花”戰(zhàn)術的更大作用。看來,這也只能用導演需要樹堡作為一種有象征意義的最后決戰(zhàn)戰(zhàn)場來作解釋了。
在向日軍第二道防線滲透時,通過汽油桶構成的甬道確實是冒險之舉,一旦被日軍發(fā)現(xiàn),兩頭一堵,整個炮灰團只能束手就擒了。正因為這一做法過于冒險,可能也就是最出敵不意的做法。事實證明,炮灰團在濃霧掩護下成功達成了突然性,只在炸坑道時遇到了輕微抵抗。不過在通過甬道時,炮灰團人員分配方面有些不合理。迷龍作為主射手提著一支卡賓槍先通過了甬道,副射手豆餅身材矮小,卻要前面抱著重機槍槍身,后面拉著沉重的彈箱,速度太慢,影響了整個部隊的通過速度,還把重機槍槍架給丟了。炮灰團炸開坑道后一擁而入,沒有將入口堵塞或派人封鎖,幸虧日軍沒有從入口摸進來,否則就要被抄后路了。后來日軍將坑道炸開時被炮灰團及時發(fā)現(xiàn),通過反擊把進來的日軍打了出去,最后將坑道徹底炸塌,堵住了日軍的來路。
炮灰團在守樹堡時,依托堡外的野戰(zhàn)工事抗擊日軍的做法是非常正確的。樹堡內視界、射界受限制,兵力也無法展開,應主要用作屯兵場所。依托野戰(zhàn)工事可控制空投場,不斷獲得補給。但是到后來炮灰團無力堅守野戰(zhàn)工事,退入堡內才陷入了糧盡援絕的境地,差一點就全軍覆滅了。
日軍方面在大霧天的警惕性太差,使得炮灰團順利地滲透進來。日軍將主要兵力壓在一線,試圖通過地下通道機動防守二、三線,這就造成了二線的空虛。炮灰團滲透進來后只遇到幾個日軍散兵游勇的抵抗,比較順利地炸開坑道、進入樹堡。
日軍在首次反擊樹堡時成功靠近了大門,緊接著就一窩蜂地涌進去開始肉搏戰(zhàn),由于兵力展不開又被打了出去。日軍后來對樹堡的攻擊更可以說得上是愚蠢至極。不要說炮火準備和煙霧掩護,就連起碼的機槍火力掩護都沒有,就像機器人一樣硬沖,被打得尸橫遍野也不知改變戰(zhàn)術。另外,日軍沒有牢牢控制空投場也是致命錯誤。炮灰團之所以能堅守樹堡38天,全仰仗后方不斷的空投補給。而日軍總是在對方到達空投場后才開火,炮灰團雖遭到一些傷亡但總能搶回一些補給品,這樣便成功堅持到了后方救援部隊的到來。
細節(jié)上看精彩與瑕疵互見
應該說《我》劇是國產(chǎn)戰(zhàn)爭題材連續(xù)劇中細節(jié)處理最好的劇作之一,但也存在著幾處小瑕疵。下面就談談劇作細節(jié)中的精彩與不足。
精彩細節(jié)之一
劇中出現(xiàn)了日軍的自行車部隊,這在當時確有其事。因為日軍發(fā)現(xiàn)在叢林地帶的狹窄道路上,自行車非常適于快速運動,在節(jié)省士兵體力的同時還可以攜帶更多的裝備。
精彩細節(jié)之二
該劇道具下了很大功夫,戰(zhàn)爭的各個階段應使用什么裝備都做到了大體準確。比如得到英軍補給后,使用英式李恩菲爾德步槍、司登沖鋒槍和布倫輕機槍;換裝美式裝備后,使用M1湯姆遜或M1928湯姆遜沖鋒槍、M1卡賓槍;退到國內后又使用捷克式輕機槍和國產(chǎn)中正式步槍。不同階段武器的變化非常符合歷史。
瑕疵一
在實戰(zhàn)中,國民黨軍隊軍官是不戴代表軍銜的領章的。因為軍官和士兵的軍銜標志區(qū)別比較明顯,很容易暴露軍官身份,從而成為對方的靶子。因此,實戰(zhàn)中,國民黨軍隊軍官都取下領章,靠軍服上的胸章來識別軍銜。這種標明軍銜的胸章是用油浸過的,防腐能力比較強。此外,軍官在作戰(zhàn)時一般都換穿和士兵同樣的布料制服,而不穿呢料將校服,因為呢料將校服也是軍官身份標志,容易暴露。劇中國民黨軍隊軍官卻大多制服筆挺,領章耀眼,這明顯不符合實際。
瑕疵二
序幕中,有一個鏡頭是手持李·恩菲爾德步槍的龍文章正在拉槍機退彈殼,有3個彈殼連續(xù)飛出。作為一種手動旋轉后拉槍機式步槍而非自動步槍,拉一次槍機是不可能連續(xù)退出3個彈殼的,只有全自動武器連續(xù)射擊時才能做到。
瑕疵三
迷龍使用的捷克式輕機槍并不是當年的原裝槍,而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年代我國改裝的發(fā)射56式7.62mm槍彈的型號,這可以從槍上的56式?jīng)_鋒槍彈匣看出來。這種情況在國內戰(zhàn)爭片中非常普遍,可能是因為原裝槍不好找的緣故了。此外,迷龍重機槍架在豆餅身上射擊時,彈鏈上的空包彈也明顯是個失誤。
瑕疵四
在怒江邊,炮灰團對日軍先頭部隊進行反擊時,迷龍用輕機槍射擊了兩梭槍彈后,抓住槍管將一個日軍士兵砸倒,這個鏡頭顯然有悖常理。因為槍械連續(xù)射擊后,槍管的溫度會非常高,用手直接抓肯定會被嚴重燙傷,更不可能像迷龍那樣當棍子揮舞。相比之下,俄羅斯電影《九連》的細節(jié)更合理:俄軍一名機槍手正在排除PKM通用機槍的卡殼故障,阿富汗人就沖到面前,機槍手情急之下抓住槍管將阿富汗人打倒后立刻丟掉了機槍,即使這樣兩手都被燙得血肉模糊。
瑕疵五
劇中對美式裝備有幾處細節(jié)失誤:一處是沙盤推演時,旁邊有人說虞師座正在申請150mm重炮支援。150mm口徑是德系和日系火炮口徑,在國民黨軍隊中也有裝備,但在全副美式裝備的駐印遠征軍中應該還沒有。而且,如果是來自美軍支援,美式這個級別的重炮口徑應為155mm而非150mm。劇中還出現(xiàn)了蘇制ML-20 152mm加榴炮的射擊鏡頭,這種炮無論是對陣雙方的哪一邊都沒有裝備。此外,劇中虞嘯卿師主力團士兵使用司登沖鋒槍的鏡頭也有誤。這種槍在美式裝備的駐印遠征軍中應該也沒有,因為當時的美式手槍、沖鋒槍都是使用11.43mm口徑手槍彈,司登沖鋒槍使用的9mm手槍彈無法得到補給,因此也就無法使用。
瑕疵六
日軍曾對樹堡進行毒氣攻擊,在樹堡門口的火箭筒手為了射擊方便,摘掉了防毒面具而中毒倒下。孟煩了把他救入堡內后,自己也摘下面具卻沒有中毒。當時的樹堡內不可能有集體防護裝備,毒氣肯定會進入樹堡內,而在堡內摘掉面具應該也會中毒。
總的來看,《我的團長我的團》是國產(chǎn)戰(zhàn)爭題材連續(xù)劇中具有開拓性的一部作品,其成功經(jīng)驗定會為以后國產(chǎn)影視劇提供更多的啟示,從而達到更高的水平。
編輯/鄭雙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