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空間里有了那么多寫給你的文字。它記錄下了我們一路走來的歷程,不偉大卻輝煌。就像手心里的一朵蓮慢慢地綻開,帶著從容安靜的笑意。
前幾天看到隔壁寢室的同學寫給她朋友的信,(聲明,不是偷看哦)大片大片碧綠的荷葉貫穿了信的始終。我知道,她們的友情必是從迎霞湖開始的。那些荷葉荷花傾聽過她們的絮語,是美好年華里最亮麗的一幀風景。
我想。每一段友情都有自己的寄托點吧,就像俞伯牙的七弦琴,李白的桃花潭。那么,我們呢?
月光。以前我是不會欣賞月光的,總覺得那只是虛幻的東西,文學上的修飾罷了。而當有一天,我不經(jīng)意地抬頭,卻看見遙遙的夜空一彎極白極亮的月兒,好像就掛在我的窗戶上。那一刻的絕美,我想今生都不會忘記了?,F(xiàn)在,每每看到月光,我都會想起你。不知君,安好否?我知道月光會均勻地鋪在你的床上,而你,也會在月光下滿足而安穩(wěn)地睡去,又是一夜的好夢。
鳥鳴。其實我并未在一中發(fā)現(xiàn)太多的鳥兒,卻總是聽到清麗婉轉的鳥鳴。我有些懷疑那是樹上的葉子發(fā)出來的。這樣想滿樹的葉子便成了滿樹的鳥鳴,多好啊!現(xiàn)在,我每天清晨去食堂的路上依然會有鳥鳴相伴。我知道在幾分鐘前或是幾分鐘后,你也打那條路走過,或許你是一個人。倘若鳥兒也有情感,它們定會說:年年歲歲鳥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我們之間的故事,大部分都承載在它們之上了。月光、銀杏葉、鳥聲,它們在我的心里一點點粉飾。變得神圣而不可逾越了。
一次讀張曉風,她這樣寫道:“蘇東坡的‘一年好景君須記’,不知怎么回事,有好幾個學生念成‘一年好景須君記’,我聽了,一面搖頭莞爾,一面覺得也罷,蘇東坡大概也不會太生氣。本來的句子是‘請你記得這些好景致’,現(xiàn)在變成了‘好景致得要你這種人來記’。這種錯反而更見朋友之間相知相重之情了。好景年年有,但是,得要有好人物來記才行啊!你,就是那可以去記住天地歲華美好面的我的朋友啊!”
那一刻,這些我心里一直想的卻沒有表達出來的東西,都被這些文字一語道破。
你,就是那可以去記住天地歲華美好面的我的朋友啊!
高中了,我們終于還是不在一個班。直到軍訓我才真正知道,我早已習慣了依賴。
習慣了你帶點調侃的響亮的一聲“圣賢”。
習慣了吃飯時一起討論斌哥的幽默,吉勇哥哥的自戀。
習慣了去鄉(xiāng)村基吃飯,再是書店或是超市,然后提著一袋零食回217。
習慣了217的一號床,和床下傳來的你的聲音。以及每一個興奮的夜晚那些愉快的話題。
習慣了互相考政治歷史。有時一些邊邊角角都被我們考到,然后就開始很無語地笑。
這就是我1門的“臭味相投”,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那是因為有相同的精神追求。在我看來,這是友情必需的。
我一直在想,以后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我會習慣嗎?我和誰一起吃飯,和誰一起天南地北地侃。
以后我經(jīng)過學校的小樹林,那鳥鳴還會像以往一樣清亮嗎?那新葉會是一樣地透明嗎?上課時老師講到搞笑處,我還是會習慣地側過頭去,與你相視一笑嗎?
軍訓,我們從不同的樓道走下去。每次我似乎都慢你幾步,只能在無數(shù)的后腦勺里尋找你粉色的發(fā)嘲。每每這時我都是無比的失落。好像就因為這幾步,便隔了太多太多。
第四天下午,我們彩排了三遍,累得都不想說話。那時我多么希望可以有一個人和我一起抱怨軍訓的痛蕾,抱怨是誰想出軍訓這個法子。這樣,一天的勞累也便會沒了蹤影??墒?。這只是一種奢望了。這樣想著,巨大的孤獨感似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滿涌上來。眼淚滿了。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操場上,相隔不足百米。我們的月光沒有賞光露臉,只有兩三顆星星若隱若現(xiàn)。
軍訓,我終于還是熬過來了。
上個周末。我們和太蝗、柯力一起吃飯,你笑著說:“我現(xiàn)在真的很孤獨啊I”你知道那時我的震撼嗎?也只能笑笑說:“不是還有黃礴的嘛。”其實我們都明白的,alone和lonely,真是相差太多太多。我以為自己不會lonely了,我以為我有足夠的心理防線的。
我聽人說,真正的朋友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赡翘煳覀冋f了很多,再加上你夸張的肢體語言。我似乎明白,這樣的日子,不多,不多啊!
在同學錄上你這樣寫道:你是我的朋友、對手、榜樣、辯者與良師。呵呵,我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了這么多角色呢。其實。你在我的生命中不也一樣嗎?
作為朋友,你帶給我快樂,讓我不再憂郁不再彷徨。特別是你的那句“Enjoy my 1ife”,讓我一下子便看到了生活中明媚的因素。
作為對手,你給了我學習的動力與挑戰(zhàn)。讓我一直努力。中考前,那些我們一起奮斗,不。應該是一起戰(zhàn)斗的日子,現(xiàn)在想來是多么珍貴啊。
作為榜樣,我學著像你一樣地為人處事。對待別人也不再尖銳。我似乎更明白了寬容。
作為辯者,我的課余生活了有了更多的快樂時光。對于很多問題,我們樂此不疲地爭論,雖然始終也沒得出什么結果,可我樂意這樣度過。
作為良師,你教會了何謂“愜意”,何謂“追求”。我看到了你的理想,知道了你的執(zhí)著,讓我震撼并感動。
你說,對于這樣一個人。怎能不是我的知己呢?
記得有這樣一句話: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它的終極目的不是歸宿,它真正的境界應該是理解,是默契——是要找一個可以邊走邊談的人。我想,這樣的境界我們是達到了。不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么。即使我們高中沒能在一個班,以后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同學,但是這種心的默契與呼應,始終會像絲縷般交織;這種經(jīng)過種種而最終達到的安靜平淡的境界,其實比任何的波濤洶涌都長久而芬芳,并歷久彌香。
我們,一如從前。
(責任編輯 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