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靖
本刊第10期做了個《辦公室淪陷之舞》的獨家策劃,專門探討游戲對辦公室“陣地”的侵襲:當工作的無趣,遭遇游戲的有趣之時,游戲總是獲勝一方。
但是,筆者覺得有些問題仍然值得繼續(xù)探討——游戲和工作除了“有你沒我”或者“和平共處”之外,難到就不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嗎?
把自己的工作游戲化,推而廣之,把各種所謂“正事”游戲化,其實并非一種奢侈,只是能力和心態(tài)問題罷了。倒是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工作沒有了喜樂的精神、找不到一種深層的快感,反而是可怕的。不如趁早“了斷”:做一些了解自己的事情,早早轉行。
以心化境,以游戲化境
記得一篇文章講,比爾?蓋茨學生時代曾經(jīng)去圖書館幫忙,分到一件很少有人愿意接的事情:幫助老師在書架上找到那些被放錯了位置的書。
偌大的藏書室、數(shù)以萬計的圖書里“趴著”個別插錯了位置的書,找出來談何容易。但是蓋茨同學卻玩得津津有味,而且這個玩是完全不用加引號的,因為他確實是玩起來了。
蓋茨講:當時是把工作假想成了破案游戲,自己就是偵探,而那些放錯位置的書就是“逃犯”。于是乎,藏書室里“偵探”和“逃犯”之間的戰(zhàn)斗打得不亦樂乎,工作也出色完成。
在我們平時的看法里,游戲似乎總是與主流格格不入,連音樂都要分出個嚴肅與非嚴肅來。這樣的心態(tài),活得實在太累,效果也不一定好。
曾經(jīng)有科學家做松鼠試驗:把小松鼠裝在旋轉的籠子里,第一天,讓小松鼠自己玩耍,結果松鼠興致盎然地在里面跑來跑去,足足跑了八公里;過了些日子,還是把同樣的小松鼠放進去,不過這次是讓籠子帶著松鼠跑。雖然速度適中,但是跑到四公里,松鼠就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
雖然不可否認,工作和生活里許多事情是逆水行舟、要講求意志力的,但是即便如此,以心化境仍是一種心性方面的能力,也是一種戰(zhàn)斗力。
筆者小時候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當時剛剛上小學,很快就面臨考試的“威脅”,而且很快就從對考試莫名其妙,到了對考試緊張、畏懼的程度。不過終于有一次開了竅,開始用想象力改造自己的考試:假想自己不是坐在教室里考試,而是坐在最喜歡的一片草地上,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只有我一個人在那里埋頭答題。如此一來,至少心態(tài)釋然,緊張感隨即冰釋了。
游戲,是每個人的一種天賦,只是長大了,人“嚴肅”起來了,這種能力逐漸不為重視,甚至慢慢變弱了。
“正事”的游戲化改造
但是,出色的人,似乎往往是更會做游戲的人。
筆者讀《如何掌控自己的時間和生活》一書,作者曾經(jīng)問一位在當?shù)胤浅3晒Αⅰ皳碛羞@座城市”的人如何應付工作。
對方回答:“我有一張事務清單”,而且實際上把清單變成了游戲——每天早晨起床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列出希望自己當天完成的任務。每天晚上會檢查清單,看看自己已經(jīng)完成了多少,還有哪些沒有完成,并且給自己打出一個分數(shù)來。他的目標是得100分,完成所有列出的工作。
多年以來,他對這個游戲的興趣始終未減,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會盡快完成一兩項清單上的事情,以便得一個好分數(shù)!
就這樣,他的游戲還沒有進行完畢,但這個城市的五家制造企業(yè)、十幾家各類型企業(yè),都在他管控下運營良好,“擁有了這座城市”。
像比爾?蓋茨把“淘書”改造成警察抓小偷游戲一樣,這個人把工作改造成了攻占灘頭陣地式的游戲,而且還能實時評分、接受“游戲打分系統(tǒng)”的評價。
游戲為什么有趣?而工作為什么往往無趣?
《中外管理》上期專題提到對金蝶友商網(wǎng)谷風的采訪:專業(yè)人士設計游戲時,有一個核心原則——用戶的行為,哪怕很細微的行為,都能夠立刻得到反饋。而工作的無趣就在于:很長一段時間,幾天、幾周、甚至幾年,工作成果才能反饋回來。甚至有的人要等到去世了,工作成果才得到人們的認可。這和游戲可大不一樣!
但對工作進行游戲化改造就自由多了:完全可以設置、假想出自己喜歡的游戲場景,至于結果反饋,也可以找到諸如“打分系統(tǒng)”那樣的方式,每天,甚至更短的時間里出現(xiàn)反饋——既然讓外界反饋需要很長時間,那為何不自己主導、建立一套反饋系統(tǒng)呢?更何況,自覺進行的自我評價要遠遠重于外界評價,在某些方面比外界評價更有價值。
以心化境,也包括在手段上對工作進行游戲化改造,這不失為一種有價值的嘗試,值得讀者朋友一試。
“鼠目寸光”,才能游戲
不久前,《中外管理》編輯部組織活動,去郊外收獲春夏交接時種下的花生。刨花生時,發(fā)現(xiàn)這還真不是一個好拿下的活兒!眼前一壟一壟的花生苗,好像怎么也刨不完了,豐收的興奮感竟然在隨著體力一點點流失。
但是筆者想起母親曾經(jīng)講過的一個經(jīng)驗:在田里插秧的時候,基本上就不抬頭,否則一眼望不到頭的地會把人嚇一大跳,還不如就是埋頭插秧,保持一種“鼠目寸光”的狀態(tài),這樣一不留神發(fā)現(xiàn)都插到頭兒了,還能是個大大的驚喜。
于是,只是盯著眼前的花生苗鏟,不再關注其他,出來游玩的感覺,又逐漸歸來了。
有一個很多人會覺得疑惑的問題:為什么孩子就能很容易玩得盡興,而大人卻往往越活越不會玩了?
原因自然很多,但有一個原因很重要——因為孩子比較簡單,往往只是“關注當下”,看不出那么多“將來時”的事情來。而“將來時”帶來的壓力,往往讓人忽略很多細微的愉悅。而這些忽略的,其實是構成游戲的因素。
人生不要當真,但要做好
最后,談到游戲話題,非常值得提提中國哲學的一個偉大創(chuàng)造:人生如戲的概念。
這里并沒有什么消極意味,我們可以想想自己在游戲中的狀態(tài),以筆者的體驗,游戲狀態(tài)基本上可以歸納為八個字——不要當真,但要做好。
難道不是嗎?玩游戲的時候,人們一方面會盡興地投入,但是另一方面,大家也知道這只是游戲而已,不必當真,輸贏也只是個游戲。所以游戲的微妙就在于此了。
用游戲的心態(tài)對待人生,再理想不過了,一種出世入世渾然一體的境界。
另外,也許你會發(fā)現(xiàn),人生可能真的就是一場游戲。即使很大的事情,決定它的也就是一點點小事,讓人感慨。比如:筆者大學畢業(yè)之后的職業(yè)選擇,曾經(jīng)在去律師所和報社之間搖擺,在努力做律師和做記者之間搖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時候,干脆“亂撞”了一氣。結果,報社的錄用通知比可進律所的時間早了四五天,就那么幾天,筆者已經(jīng)進入媒體的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采編周期了,當律師之類的事情,根本顧不上再多想。一點偶然,就讓人生的路徑大不一樣。
所以,還是“不要當真,但要做好”。管理
責任編輯:化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