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
(續(xù)第五期)
新中國成立后,劉少奇擔任黨和國家的重要領導職務,在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但他功高不驕,位尊不傲,權重不亂,為國為民,嘔心瀝血,殫精竭慮。他曾說過:“我們所有的領導人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是人民的勤務員,沒有權利當老爺?!彼D苦樸素、廉潔奉公、謙虛謹慎的優(yōu)良作風,贏得了全黨和全國人民的由衷敬仰和稱頌。
常穿的一件羊毛衣
這是劉少奇在1952年到1968年間常穿的一件藍灰兩色羊毛衣。衣長57厘米,肩寬44.5厘米,重350克。整件衣穿得破舊了,衣的里外兩面共有20多個小洞,袖口和扣眼已破爛。1983年12月,王光美托當時在北京開會的湖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羅秋月帶回湖南省委辦公廳,后轉(zhuǎn)交劉少奇同志故居。現(xiàn)珍藏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文物庫房。經(jīng)鑒定為國家二級文物。
劉少奇的穿戴一向樸素簡單。在王光美捐贈給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的文物中,有一部分是劉少奇生前穿過的衣服。這些衣服大部分都已經(jīng)磨破了袖口和領子,或者洗得褪去了原來的顏色。
王光美回憶說,新中國成立以后,雖然劉少奇身居高位,但他對自己、對孩子要求都十分嚴格,在吃穿用上注意節(jié)省,從不浪費。
平常在家,劉少奇最愛穿布衣布鞋。他的衣服、襪子穿破了,總要由王光美給補一補。一件襯衣常常穿到無法再補了才肯換新的。有的手帕磨出了洞也不讓工作人員扔掉。洗臉毛巾中間破了,他就讓人從中間剪斷,把邊上的兩頭接起來再用。
據(jù)劉少奇身邊工作人員郭晨回憶,劉少奇生前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在家常穿一件深黑色或深灰色外衣。他有一套禮服,穿了一二十年,接見外賓或出席重要會議時穿一下,回來就脫下疊起來。一件毛嗶嘰大衣,也穿了10多年。工作人員考慮他是國家重要領導人,見他的衣服太舊了,準備給他添置一件新的,但他堅決不同意。
劉少奇一直保持著艱苦樸素的傳統(tǒng)。他有一條咖啡底夾有素花的毛圍巾,年年冬天都用它,直到“文化大革命”前夕。他常戴的一頂草帽,用了多年,變成了黃色,還長了許多褐色的斑點,邊上的線也斷了。1958年秋天下鄉(xiāng)時,工作人員想給他換新的,卻被劉少奇拒絕了。
1963年4月,劉少奇以國家主席身份即將出訪印度尼西亞、緬甸、越南、柬埔寨四國。外交部禮賓司通知,請“劉少奇和王光美同志做出國服裝”。秘書報告他后,劉少奇說:“有穿的就不要再做了,出國不一定非得穿新衣服?!惫ぷ魅藛T將此話轉(zhuǎn)告禮賓司后,司長俞沛文以高度負責的態(tài)度,來到劉少奇家,要求看看劉少奇的衣服是否能行。他們打開衣柜把劉少奇和王光美的衣服一件件地認真檢查了一遍,不無遺憾地說:“這些衣服都不行,作為國家主席和主席夫人出國訪問要按照外交部的規(guī)定辦”。
俞沛文說明情況后,劉少奇雖然勉強同意做些薄衣服,但還是有自己的看法,說:“我們有我們的國情嘛,不要完全同人家比,儉樸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不是丑事。”
這件羊毛衣,是劉少奇儉樸生活的一個縮影。
臨終前穿的破毛褲
這是劉少奇生前穿過的最后一條羊毛褲。羊毛褲褲長106.6厘米,腰圍96厘米,重290克,呈灰色。這條毛褲劉少奇生前十分鐘愛,經(jīng)常穿在身上。它曾干洗過兩次,現(xiàn)在褲頭上還留有當年干洗的編號布條。經(jīng)鑒定為國家~級文物。1985年,王光美向劉少奇同志紀念館捐贈了這條羊毛褲。
劉少奇的辦公用品和生活用品從來都沒有因為是國家領導人而有絲毫特殊。據(jù)王光美生前回憶,劉少奇平常很少買衣服和做新衣服,他的幾件好一點的毛料衣服都是在出國訪問前由國家給做的,出國回來以后,就馬上收藏起來了,只是在參加重要國事活動或接見外賓的時候才拿出來穿,平時是舍不得穿的。所以至今保存在紀念館的幾件毛料中山服還是比較好的。
劉少奇常對家里的保育人員說,穿的衣服,能縫就縫,能補就補,能利用就利用,不要輕易扔掉。有時保育人員把他們家那些補了又補的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別人竟不相信這是劉少奇和他的孩子們穿的衣服。
1960年冬天,劉少奇去蘇聯(lián)出席國際會議之前,工作人員提出莫斯科天氣寒冷,要用組織上按規(guī)定發(fā)給的置裝費給劉少奇做一件大衣,可劉少奇堅持不讓做新的。后來大家只好從舊大衣上拆下一條水獺皮領子,加到另一件厚一點的舊大衣上,對此劉少奇很滿意。他就穿著這件舊大衣去了冰天雪地的莫斯科,并與歡送群眾告別留影。
工作時不知疲倦,生活上不講條件,這是劉少奇幾十年如一日的作風。
劉少奇生前穿的羊毛褲子,已經(jīng)破爛不堪,并且連褲襠都爛掉了,這是怎么回事呢?原來劉少奇在“文化大革命”中慘遭迫害,導致疾病纏身,大小便失禁,自己不能行動,加上無人護理,致使褲子
臟爛不堪,目不忍睹。
1969年11月12日,劉少奇穿著這條羊毛褲走完了他一生最后的歷程。
這是劉少奇在開封最后27天里為數(shù)不多的生活用品。劉少奇逝世后,衛(wèi)士長李太和將羊毛褲帶回北京,交給了中央警衛(wèi)局。后來劉少奇平反后被退還給王光美。
由于有重要歷史價值和文物價值,這條羊毛褲已經(jīng)被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珍藏。當后人看到這些烙著歷史印記的逝者遺物時,對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鞠躬盡瘁、艱苦樸素的作風肅然起敬……一條褪了色的毛巾被
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的展廳里,你會看到一幅劉少奇逝世時襄在身上的舊毛巾被的照片。毛巾被是劉少奇生前使用過多年的床上用品。長208厘米,寬156.5厘米,重1010克,它是一床有著白、綠、藍三色相間的粗條花紋的毛巾被,在被單一端邊緣印有“川沙縣公私合營川棉工廠”的字樣。
1969年10月,由于中國北部邊疆局勢緊張,中共中央決定將一些重要的審查對象分別轉(zhuǎn)移外地。劉少奇首當其沖。
10月17日晚上7點多鐘,專案組把生病的劉少奇用擔架抬上伊爾-14軍用飛機,轉(zhuǎn)移到河南開封,監(jiān)護起來,當時劉少奇就是蓋著這條毛巾被。
1969年11月12日,劉少奇也是蓋著這條毛巾被走完了他一生最苦難的歷程。劉少奇把一切都獻給了人民,死時卻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沒有哀樂,沒有哭聲,沒有鮮花,沒有黨旗,只有這床毛巾被始終如一地陪伴著他。
這是劉少奇在開封最后27天里為數(shù)不多的生活用品。劉少奇逝世后,衛(wèi)士長李太和將這條毛巾被帶回北京,交給了中央警衛(wèi)局。后來被退還給了劉少奇夫人王光美。
1987年l。月,王光美把這條毛巾被捐贈給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珍藏。
1994年,經(jīng)鑒定為國家一級文物。
特殊的地鋪
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的中南海故居復原陳列室里,有一套沒有床架的睡鋪引起了前來瞻仰的觀眾的特別注意。
眼前的睡鋪,兩個單人橡膠海綿床墊并排擺在地板上,上面鋪著白色床單,
同樣是橡膠海綿的枕心,套著潔白的枕套。床頭的茶幾上擺著一盞臺燈。這就是劉少奇從1963年至1968年睡了近6個年頭的地鋪。
地鋪所用的海綿床墊和枕心,來自于東南亞的友好鄰邦柬埔寨,是1963年5月劉少奇訪問柬埔寨時西哈努克親王贈送給劉少奇的珍貴禮品。
床墊長192厘米,寬105厘米,厚10厘米。枕頭長56厘米,寬38厘米,厚8厘米。海綿由橡膠加工而成,當時很少見,不像現(xiàn)在到處有,不稀奇。這套海綿床墊和枕頭是王光美于1985年捐贈給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珍藏的。經(jīng)鑒定為國家二級文物。
提起劉少奇睡地鋪的事,還得從他忘我的精神說起。據(jù)在劉少奇身邊擔任過多年警衛(wèi)工作的賈蘭勛回憶:劉少奇長期超負荷不分晝夜地工作,一般情況下,他每天工作時間在十七八個小時以上,睡眠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如果遇到緊急任務,則一連幾天通宵不睡。劉少奇一心想的是黨的工作,個人的一切都已經(jīng)置之度外。就是這每天三四個小時的睡眠也是靠服安眠藥強迫休息一下,以便接連工作。有時晚上就寢時要連服幾次安眠藥,當藥效發(fā)生作用后,人便不由自主地睡倒下來。為了防止發(fā)生摔傷等意外,王光美和身邊值班警衛(wèi)人員必須隨時注意。
1963年,王光美參加農(nóng)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須下鄉(xiāng)工作一段。為了使王光美安心下鄉(xiāng)工作,也為了解除身邊工作人員的顧慮和不增加他們的工作負擔,劉少奇決定改睡地鋪。于是,就在王光美臨走的前一天,他親自指揮衛(wèi)士把床架撤了,將海綿床墊直接擱在地板上。這樣他便可以安心地盤坐在床墊上工作,直到藥物起作用,聽其自然倒下睡覺,大家不用再擔心他摔傷或碰傷了。王光美下鄉(xiāng)工作結束后,雖然已經(jīng)回家居住,但睡地鋪的習慣一直沿用了下來。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劉少奇受到極不公正的待遇。接著便失去了自由。1967年7月,劉少奇與王光美被分別監(jiān)禁后,唯有那記錄著劉少奇無數(shù)個難眠之夜的地鋪日夜陪伴著他。在劉少奇逝世后,那對帶到開封去的海綿枕頭,由警衛(wèi)員帶回北京,交給了中央警衛(wèi)局。
1980年2月,歷史恢復了它本來的面目,劉少奇冤案得到了徹底平反昭雪。如今,這有著不平凡經(jīng)歷的海綿墊子連同其他珍貴的遺物已成為劉少奇生活的縮影和歷史的見證。
用過的藤躺椅
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復原的劉少奇在中南海的辦公室里,擺放著一把破舊的藤躺椅??v120厘米,橫78厘米,座高98厘米。這是一把在當時的普通家庭里都可見到的藤椅,由灰白色藤條編織而成,由于年代已久,有的藤條已斷,更顯破舊不堪。
然而,就是這把平常的藤躺椅,從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一直放在中南海劉少奇那間辦公室里,伴隨他度過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
劉少奇的辦公室設在中南海內(nèi)一幢兩層樓的上層。室內(nèi)很簡單,除了辦公桌、書架、文件柜、一對沙發(fā)、一把藤躺椅外,沒有地毯,更沒有什么可供欣賞之類的擺設。
一年中,劉少奇除了外出開會、調(diào)查、接見外賓,或和中央其他同志一起去看看節(jié)目外,很少出去玩,整天坐在辦公室里起草和批閱各種文件和報告。每天早飯后,劉少奇總是先靠在這把藤躺椅上,瀏覽一遍當天的報紙。據(jù)他身邊工作人員回憶,白天工作人員只要給他送進兩瓶白開水,就不必做其它事,也不要去打擾他。每天晚上,他總要工作到午夜時分。如果有特殊任務,比如起草緊急的文件報告,或者毛澤東請他去開會研究工作,便常常是通宵不眠。毛澤東習慣于夜間工作,凌晨三四點請劉少奇去研究工作是常有的事。
劉少奇常常是在連續(xù)幾個小時的伏案工作之后,起身踱步到這把藤椅處,躺下來,將頭微微地仰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沉靜而又極其聚精會神地思考問題。許多重大國事劉少奇就坐在這把藤椅上思索過。似乎這把普通的藤躺椅能夠使他的頭腦更清醒。
劉少奇在擔任國家主席和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日子里,這把藤躺椅一直盡職地陪伴他,直到“文化大革命”中劉少奇被迫離開工作崗位為止。后來這把藤椅連同室內(nèi)其它物品被造反派查抄,交中央專案組封存。1980年劉少奇平反后,專案組將其退還給王光美。1987年11月,王光美將此藤椅捐贈給劉少奇同志紀念館收藏。1994年經(jīng)鑒定為國家二級文物。
1981年回鄉(xiāng)睡過的木床
這張木床,長210厘米,寬140厘米,高223厘米。為黑色,保存完好。該床為1959年開放劉少奇同志故居時的復制件。1961年劉少奇回故鄉(xiāng)調(diào)查時,在他青少年時代睡過的房間里工作和生活了6天,他睡的就是這張普通而簡單的木床?!拔幕蟾锩敝?,因有老百姓借用此床而得以保存下來。1980年劉少奇同志故居重新開放以后,取回陳列,一直至今。同時室內(nèi)還陳列有當年劉少奇回鄉(xiāng)調(diào)查使用過的簡陋的舊桌椅、古樸的煤油燈以及他回鄉(xiāng)調(diào)查時伏案批閱文件的照片等。此床為1961年劉少奇回鄉(xiāng)睡過的,體現(xiàn)了劉少奇輕車簡從,生活簡樸的工作作風,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和紀念意義。2006年11月經(jīng)鑒定為國家三級文物。
1961年5月3日,劉少奇回到了家鄉(xiāng)炭子沖。他是為了在家鄉(xiāng)了解到更多的真實情況,為調(diào)整黨的農(nóng)村政策作準備。當時,省委在花明樓特意為他安排了條件較好的招待所,為了減輕地方的負擔,他謝絕了。按照一切從簡要求,他把自己青少年時期住過的土磚房用作辦公室兼臥室。陳舊的桌椅,古樸的煤油燈,簡陋的木架子床,陪伴劉少奇整整一個星期。
在炭子沖的日子里,他幾乎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掌握了農(nóng)村工作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使他對由于中央工作的失誤所造成的損失有了更切實的感受,對以后制訂調(diào)整國家經(jīng)濟的方針有了更清晰的輪廓,同時,劉少奇在家鄉(xiāng)進行考察時,當他得知部分群眾的房屋在“大躍進”、全民煉鋼和辦公共食堂中被拆除,現(xiàn)已無房可住,而地方干部卻違背他的意愿,將其故居改建為紀念館,于是他在座談會上當眾宣布:紀念館不辦了,舊居騰出來給無房群眾住,屋里的木板,拿去替沒門的人家做門。這樣,先后有6戶村民搬進了劉少奇同志舊居。
幾年后,十年浩劫開始了,劉少奇遭受了不白之冤。當造反派氣勢洶洶要來搗毀“老巢”時,暫住劉少奇同志舊居的農(nóng)民堅持說這是自己的房屋,不許搗毀!因此,劉少奇同志舊居的絕大部分房屋保存得都比較完好。
1980年2月29日,中共十一屆五中全會作出《關于為劉少奇同志平反的決議》,消息傳到家鄉(xiāng)炭子沖,人們揚眉吐氣,歡欣鼓舞。
1986年4月18日,中共中央顧委副主任薄一波同湖南省委書記毛致用專程從長沙驅(qū)車到寧鄉(xiāng)花明樓炭子沖劉少奇故居。當毛致用指著一間小房和屋里的硬板床告訴薄一波,這就是劉少奇1961年搞調(diào)查研究時辦公和休息的地方,薄一波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我們要學
習少奇同志這種優(yōu)良作風,重視調(diào)查研究,又不講排場。”
1991年3月11日,江澤民到劉少奇同志故居參觀。他仔細地聽講解員講解,推推床架,摸摸桌椅,深為劉少奇的艱苦樸素、深入群眾的精神所感動,口中贊嘆不已。他參觀后并題詞:“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中,要加強共產(chǎn)黨員的修養(yǎng)?!?/p>
戴過的上海表
這塊手表是劉少奇生前戴過的,且是我國自己生產(chǎn)的第一批上海牌手表。上面還有廠家制造的字樣,表的編號是“A623”。據(jù)說,這是上海手表廠特意為我國領導人生產(chǎn)的。衛(wèi)士長李太和回憶說,少奇同志就是戴著這塊表訪問了越南、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國家。不知什么原因,表面上有兩處裂縫,一處是在7點至8點處,另一處是在1點至2點處。表顯得很陳舊。
關于這塊上海表,它還有不少感人的故事。
劉少奇工作十分繁忙,總是夜以繼日地工作。因為工作忙,他就顧不上看表。工作、休息不是按照時間來定,而是以工作量為標準。這樣,就使得戴在他手腕上的手表真的成了裝飾品,他經(jīng)常性地忘記上弦。這塊質(zhì)量挺不錯的手表,因此而常常“罷工”,總是處于靜止狀態(tài)。到了吃飯時間,他也記不起看表。有一次,工作人員曾三次喊他吃飯,劉少奇不理會,總是說“這還不到吃飯時間嘛!”工作人員走過去一看劉少奇的表才明白,他手表早就不走了。劉少奇不能不承認“我忘記上弦了?!贝撕螅@樣的事還是常常發(fā)生。
1964年7月中旬的一天,劉少奇到上海去視察工作。他在火車上休息時,摘下這塊手表,放在茶桌上。旅途中,由于火車顛簸,這塊上海牌手表滑進了痰盂里。衛(wèi)士長李太和趁機說:“反正這表也夠舊的,早該換新的了。正好到上海,買塊新的得了!”劉少奇卻搖搖頭說:“這表撈出來洗洗還能戴,即使出了毛病,到上海修理正好方便。”李太和幫忙把劉少奇的手表撈出用水洗過后,劉少奇看看這表沒出毛病,于是又繼續(xù)戴上。
由于時間太久,劉少奇戴的這塊手表壞了多次,每次他都叫人帶到上海去修理一下。后來,手表又壞了,正好有外賓送給他一塊金表,李太和就對他說:“舊表就不要戴了,換新表吧!”劉少奇依然堅持要修。李太和看他態(tài)度堅決,就沒有再說什么,把表送到上海修好了。表送回來后,劉少奇又戴上了舊表,卻將金表交給了國家。此后,他一直沒有丟棄。直到逝世,他還戴著這塊從痰盂里撈出來的上海表呢。
20世紀60年代,上海手表廠能自己研制生產(chǎn)手表,打破了國外多年的技術封鎖,大長了中國人的志氣。一次,劉少奇的孩子們讓他從國外買幾塊手表,他指著手腕上的上海表說:你們不知道,在國外,我為能戴上一塊國產(chǎn)的手表有多么自豪……
當時,我國的手表工業(yè)剛剛起步,市場上手表還是緊俏貨。有一次,劉少奇的侄女想請他幫忙用內(nèi)部價買塊表。當時,上海牌手表剛生產(chǎn)出來,曾作價60元送給劉少奇。只要他一句話,侄女的手表就解決了,但他并沒有那樣做,而是耐心勸說侄女:“你要一塊表,我不是舍不得,也不是給不起,不是這樣一個問題。我給你一塊表,也不能代替你革命。古人說:‘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要繼續(xù)革命嘛!我們有了權不能濫用為自己謀利益。”
現(xiàn)在,這塊劉少奇戴過的手表保存在中國國家博物館。
一份珍貴的黨費收據(jù)
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的展廳里,陳列了一份1981年王光美將出版劉少奇《論黨》的稿費作為劉少奇的黨費上繳中組部的收據(jù)及組織部批件。
原來,劉少奇生前曾囑王光美將他的全部稿費上交給黨組織。多次收到的劉少奇的稿費王光美均按數(shù)額的多少,分別交給了中共中央辦公廳特別會計室或劉少奇所屬的黨支部。1981年10月25日,王光美給中國社會科學院黨委轉(zhuǎn)中央組織部寫信,信中要求將《論黨》的稿費2471.46元作為劉少奇同志的黨費,并請指定接收少奇同志稿費的單位。12月底,王光美收到了中組部的黨費收據(jù)和文字批件。中國社會科學院黨委轉(zhuǎn)王光美同志:
送來的出版《論黨》稿費二千四百七十一元四角六分收到,收據(jù)已當面交給送信人。王光美同志及其子女還提出把少奇同志著作的版權和再版稿費交給黨來處理,這種關切和忠誠黨的事業(yè)的高尚品德,是值得我們黨內(nèi)同志尊敬和贊揚的。
經(jīng)研究,同意將上述款項作為少奇同志黨費收下,并按照王光美同志的意見,今后凡出版和再版少奇同志著作的稿費,一律作為少奇同志的黨費,可由出版社直接交給中央組織部。
中共中央組織部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廿六日
這份珍貴的黨費收據(jù),它深刻地反映了劉少奇、王光美對黨的事業(yè)的無限忠誠,體現(xiàn)了他們清正廉潔、無私奉獻的崇高品德。
1945年,延安一帶遇上大旱,生活供應十分緊張,劉少奇就帶頭挖野菜充饑。一次,報社送來了2000多元稿費,勤務員把錢送到劉少奇那兒,他卻堅決不要,一定讓把錢退回去。勤務員不高興了:“寫文章付出了勞動,給稿費是名正言順的事,難道這也算特殊化?”劉少奇看到他不了解自己的做法,就耐心解釋道:“現(xiàn)在敵占區(qū)的老百姓都沒有飯吃,解放區(qū)群眾生活也有困難,咱們替人民辦點事兒不能額外再要報酬,要盡量減輕人民的負擔?!苯Y果,硬是把稿費退了回去。有的稿費劉少奇干脆把它當作黨費上交黨組織。
新中國成立后,劉少奇雖身居高位,但始終以一個普通的共產(chǎn)黨員要求自己,所得稿費全部上交為黨費,帶頭堅持艱苦樸素的作風。
所有稿費都上交為黨費,這種一心為黨,艱苦樸素,勤儉奉公,甘為公仆的高風亮節(jié),在劉少奇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