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拾零

雁度秋色

Bakeling園區(qū)的窗外，有年代不同，叫不上名兒的大樹小樹的海洋。

一棵老樹奪目而立。

蔥蘢里滲出秋意，翩翩紅葉拉開一個季節(jié)的長卷，心里和筆下的文字不禁涌來。

初識那簇如火的紅葉，它就燦爛在老樹的半腰，就在咫尺窗外燃得人心動，嬌媚的誘惑，讓眼睛不夠看，每每急急吃過早餐，抬頭，日影還定格在那片燃燒的紅里。

見過香山的紅臚，卡納斯的樺樹林，無數(shù)魅力里唯獨(dú)屬它，獨(dú)占一個意境，令人癡迷，筆墨難及。

日影悄悄地移動，葉兒紅得更耀眼，一簇，就一簇，樹冠和樹枝的葉兒紅得不徹底，唯獨(dú)它，孤零零的，若插花瓶，艷壓群芳。

它夾在滿樹黃的綠的點(diǎn)綴里，斑斕出一個窗外的獨(dú)有世界。

一簇一樹一菩提，那境界除了用心去一點(diǎn)點(diǎn)硯磨，大自然的美麗，竟然用天然去雕飾都過，人力調(diào)不出的奇麗。

近處的梧桐依然片片落葉成路，金色點(diǎn)點(diǎn)，光影斑斑，綠茵是襯托底色，可以自由地踏來他去，北美的草地為人服務(wù)。

越過綠茵，就到了老樹下，人景和諧，無限情趣，秋之光，秋之美，秋之韻，怎是一張拍照能裝得下?

遠(yuǎn)近拉了距離的看來看去，一棵百年老樹就那么楚楚動人，秋陽燦爛，碧空如洗，云絲兒飄逸，微風(fēng)拂面，青草嫵媚，雛菊天真，萬物競爭里捧出個魅力無盡的北美大地。

想那樹的來歷，也許百年前一個老人隨意的動作，也許一只小鳥飛來，于是樹的種子落地，風(fēng)雨寒暑，吸收天地精華靈氣，出脫出如此動人的紅葉，讓詩情凝遲，即使能感慨出無數(shù)句，也難描摹。

紅葉在何處?

河邊。

柔柔的淺灰，乳白的霧，如同一條絲帶，輕輕漂移林間，早晨拉開百葉窗的那刻，陽光還迷蒙，所以一切斑斕都鍍上一層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夢如幻，北美的秋色是真切的，由紅葉苒苒始，每天每刻都不同。

教會學(xué)校操場。

遠(yuǎn)遠(yuǎn)幾只灰鵝，低頭覓食，沒有了往日大部隊(duì)的雄壯，也許遷移他處。河邊，林間，在豆角地的遠(yuǎn)處，就有一大片未開墾的荒地，只是雜樹的任意和野花的怒放，沒有野蒿子也沒有旱地的雜草，倒是蓬勃出又一個景色，稀疏里有紅葉點(diǎn)綴，茂盛里旁逸斜出，車轍隱在柔柔的綠草里，松軟如地毯。

野兔看了你，又低頭覓食，一路的紅葉派遣了寂靜和荒蕪。

在流逝的日影里?

八點(diǎn)的太陽剛剛露頭，那時濃得似乎夕陽時，九點(diǎn)剛好，濃淡適宜，葉兒被涂上一層金色，紅的嬌艷，金黃的閃亮，綠的耀眼，那一刻的調(diào)色，是大自然之手的神來之筆。定睛看了好一會兒，忘了喝過的牛奶加糖沒有，飯桌正對著賞葉的最佳角度，參天的枝丫，飄逸的紅葉，斜出的樹冠，無疑一幅秋色圖，又在日影里時時更現(xiàn)，像頻頻換婚紗的新娘，每次亮相，都是一個震撼，靚麗無比。

再一會兒陽光被稀釋，淡了色，出現(xiàn)斑斕，光影的婆娑，另一種旖旎，窗外紅葉，每時都帶來驚喜和悅目，大自然竟然如此天生麗質(zhì)。

引入童年記憶，蒲公英的小傘，雛菊，還有紅葉飄飄，老樹旁是最先紅了全身的小樹，頂尖兒葉兒被風(fēng)帶去，樹杈的輪廓清晰鋪襯，也是稀疏有致。

繼續(xù)坐看葉的飄零，那簇紅透的葉兒，又透出千嬌百媚的北美風(fēng)情。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移動，樹身一截截的燦爛起來，正午時刻是一天里的最艷麗，斜出的枝杈，從根兒算起，一，三，五的逐漸多起來，稀疏各自安排，淺黃，深黃，殷紅恰到好處地分布，大自然的手筆神奇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紅的韻染從葉尖開始，不時一片落葉雨，才見微風(fēng)搖數(shù)尺。裸露的樹干，造型道，勁，直指青天，襯托出晴空的浩瀚與清澈。

在飄搖的風(fēng)雨中?

昨日風(fēng)很大，風(fēng)聲雨聲擔(dān)心紅葉的消失，清晨一地斑斕，鋪了錦繡。葉兒倒是落了一地。

那簇紅葉兒，還依舊。精華的地方。樹干最中心。

接著連陰雨一共四天，每日的灰蒙蒙里，總盼晴天。

晴了。

遠(yuǎn)野林帶的褐色沒了昨日陰郁的潤澤，黃葉依附，依舊偉岸。

落葉紛紛的那棵老橡樹，樹葉稀疏許多，倒顯得蒼勁干練。

臨窗的小樹，一身碩果，黃澄澄，豆粒兒般大小，最不顯眼的此時盡顯風(fēng)流。

我稱它，晚秋的小樹亭亭玉立。

塔松落了一片紅葉，玲瓏剔透的美。

草地落了一片紅葉，夢里似曾相識。

玻璃有水珠，成一層薄幕。

簌簌抖動的葉子不知哪棵樹的，另一種凋零的斑斕。

紅到落雨那日才卸粉妝的樹，一地落英，圍一個紅色的圓圈。

風(fēng)輕輕地?fù)崦?，樹葉簌簌抖動。朝一個方向的揮灑。卷起落葉雨，樹冠樹干樹根和葉的情意綿綿。

云朵又開始新的揮灑，只是添了寒意的深灰，逝去了輕盈的乳白。

零星的紅葉黃葉點(diǎn)綴了秋的殘夢。

陽光燦爛，沒有猶豫的一瀉，田野晴空一起歡歌，秋風(fēng)瑟瑟，沒有寒意，疏枝寒窗，依舊生動，老樹鉛華洗凈，露出本真，樹干的彎曲褐藤似的纏繞，完成一個對生命渴求的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