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當(dāng)代詩人（下）

劉　川

安娜·德妮絲（1首）

安娜·德妮絲，著有詩集《詩人們的格林：20世紀(jì)來自格林童話的詩》。

如何將一只青蛙變成王子

從內(nèi)衣褲開始。讓他坐進(jìn)去。

用一條腿單腳跳也許會激起不愉快的記憶。

如果他穿上了他的緊身褲，即使穿反了，夸獎他。

手指，從前呈蹼狀，為奮爭而緊緊扣住。

手和腿，超出比例地被加長，等待吧，

如是你做，為他的其余部分抓住他不放。

這個身體，如此全新地被改進(jìn)，再生，

仍然攜帶他的時間標(biāo)志如一只青蛙。要紳士一些

避免言辭的不雅與笨拙

不要把蝌蚪當(dāng)作一句口頭禪。

他的身體，像他的衣服，可能這個尺寸太大了。

放松些。有充足的時間等候王冠。他將正好戴進(jìn)它。

杰弗里·哈瑞森（1首）

杰弗里·哈瑞森：著有詩集《給火添柴》。

我們另外的姊妹

——為亞倫而作

我對我的妹妹最殘酷的事

不是用自制的飛鏢射進(jìn)她的膝蓋里，

在拔出來之前，它在那里懸蕩了一段

令人窒息的時間，而是告訴她我們有

另一個姐姐，一個已經(jīng)離開的姐姐。

我的動機(jī)是我不能撤消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還是我需要一些損失的快樂，

來探查我假象中的傷痛？

但是那最初的話像纏繞在我謊言上的

DNA鏈一樣，

當(dāng)我的妹妹開始問她極度渴望知道的問題的時候。

我說我們的姐姐叫伊莎貝爾

并給予了她的棕色的眼睛和長長的銀發(fā)。

我讓她跑到加州

在那里她吸毒并成為了嬉皮士。

在我知道這件事之前，她已經(jīng)移居到圣費(fèi)地區(qū)

而且開了一家商店。她寄出一張明信片

每年如此，但是她停止打電話回來。

至今我仍能看見我妹妹注視著我，

她的眼睛含著憂傷睜大

然后注滿淚水。我仍能記起

我是多么震顫和驚悸于

我剛剛制造才智的方式，而且我仍能感覺到

懊悔的飛鏢刺穿了我的心

當(dāng)我趕緊告訴她這個人并不是真實(shí)的。

但是已經(jīng)太晚。我們另外的姊妹

已經(jīng)形成，而我們不可能

把她從她遙遠(yuǎn)的生活中叫回來

或告訴她我們是如何想念她。

達(dá)娜·哲歐葉（1首）

達(dá)娜·哲歐葉：著有詩集《中午的審問》。

入口[仿里爾克]

無論你是誰: 今晚在戶外行走，

在房間之外使你安心的地方。

無限大的空間對你的視力開放。

無論你是誰。

帶著已經(jīng)忘記該如何從已經(jīng)過于眾所周知的事物中

去看的眼睛，

進(jìn)入黑暗這棵巨大的、黑色之樹

并把它放入天堂：又高，又孤獨(dú)。

這樣你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你的世界和你全部看到的。

它成熟就像話語靜靜地待在你的嘴中。

而在最后你了解它的事實(shí)時候，

閉上你的眼睛并輕緩地釋放它。

威廉·馬修（1首）

威廉·馬修：著有詩集《可預(yù)知的未來》。

帶狗的男學(xué)生，在冬日

當(dāng)他們跛著腳走到學(xué)校的時候，天黑暗著。

沿著鐵軌踩上面

薄薄的冰碴兒是好的

那里過去常常一周兩次停放裝糧食的貨箱

暖氣管道也經(jīng)過我們通往一個更大的城鎮(zhèn)。

用嘴里新鮮的呼吸把

柵欄上的鏡子里的天空噴上云朵是好的。

去弄壞并踐踏你被過度裝飾成矮胖子

縮入夾克之內(nèi)像一個臘腸的

模樣吧，并無情地對待那狂吠的

狗，之后踢打它、擁抱它并低聲喚出

它的綽號。最后蒼白的太陽滾動在

地平線上?？窗?！

校舍微微閃光的被霜覆蓋的窗戶！

菲利普·萊文（1首）

菲利普·萊文:出身于底特律猶太人移民家庭。著有詩集《不是這頭豬》、《消失的人的姓名》、《灰燼：新舊詩集》、《余像》等。

四月的終結(jié)

在櫻桃樹之下，

我發(fā)現(xiàn)知更鳥的蛋，

破了，但不是打碎的。

我一直就思考著它，

并一直跪在草地上

那飄落的花瓣之中

當(dāng)我看見了它的時候：一個藍(lán)色的小片，

一個小巧的玩具，光潔如玉

看上去是虛幻的，

但自然也會偶爾做出

這樣的事物。

我朝它的里面看：

它正在閃耀，洞，

一個完美的貝殼

除了丟失的王冠以外,

又有什么使它

看進(jìn)去像這個。

那里曾有過什么

又離開了

而生活在我的心臟里

在那里，定期地，

它展開它的翅膀，

把我扯裂。

瑪莎·柯林斯（1首）

瑪莎·柯林斯：著有詩集《語言能做某些事》。

線

勾一條線，畫一條線。在那兒。

停留在線中，把握那條線，在線與線之間

掃視一眼是多美好，但不要

拐彎，斜穿，切入，向里折或

向外折，兩點(diǎn)之間沒有回旋的

一條飛行的線，兩點(diǎn)的視野之間一條視線。

但一條思想的線很少

是直的，一條開放的射線沒有片段的

線條，卻使你的觀點(diǎn)快樂。

一個導(dǎo)火線傳遞著，但是

放下你的武器，畫下你的線條，

把那最短的距離看作從x

到y(tǒng)的一條線，讓x是我，讓y是你。

喬伊斯·薩特芬（1首）

喬伊斯·薩特芬：生平不詳，應(yīng)該屬于美國年輕一代詩人。

給星星命名

這件現(xiàn)在的悲劇最后

將變成神話，在迷霧中

那較遲的吩咐敲響的鐘聲里

現(xiàn)在將變成一個象征，或，至少，

一件東西遺失以后尋找啟事。

這個將成為那些

任意變化事物中的另外一個，心靈的

重新排列，將舊的生命的部份

補(bǔ)綴到一起，聚集出

一個朦朧的星座，一個小小的安慰。

看，我們會說，你幾乎能看到那里：她的指尖

碰觸他的指尖，那虛弱融合的

二具身體闖入了光的世界。

瑪麗·考尼什（1首）

瑪麗·考尼什：生平不詳，應(yīng)該屬于美國年輕一代詩人。

數(shù)字

我喜歡數(shù)字的慷慨。

舉例來說，它們愿意去計算

任何事或任何人：

兩個頑皮的孩子，通往房間的一扇門，

八個穿著如天鵝的舞者。

我喜歡增加的家務(wù)——

沏兩杯牛奶并攪勻——

那充分的感受：六顆李子

在地面上，又有三顆

自樹梢落下。

而倍增的魚乘以魚的

魚群，它們銀體的身體

在一艘船的陰影下

產(chǎn)卵。

甚至減少也不是損失，

正好在別處附加：

五只麻雀飛走兩只，

那兩只現(xiàn)在正在某人的

花園里。

有一片廣闊通往長長的分界線，

當(dāng)它打開中國包裝的紙盒

一盒套著一盒，

在里面每一摞餅干都是

新的財富。

我從未喪失對奇數(shù)的

余數(shù)禮物的驚訝，最后自由自在：

四十七被十一除等于四，

余數(shù)是三。

三個男孩在他們母親呼叫的范圍之外

兩個意大利人離家去大海，

不在你注視的每個地方的一出喜劇。

G.E.帕特森（1首）

G.E.帕特森：著有詩集《用力拖拉》。

自傳

我曾擁有每件事物和運(yùn)氣：煙圈

吹向我；安全的日光在白楊樹的

葉片里；純粹、簡單的教堂音樂的

曲調(diào)，黑奴歌謠的回聲，包裹

糖果的紙片——在空中飛。每件事物。

母親和父親，兄弟，姑姑，叔叔；

零活、學(xué)校作業(yè)和游戲時間。每件事物。

我被給予對抗冬天感冒的手套。

當(dāng)我護(hù)理花木的時候，我被戴上手套。

我被當(dāng)做花木護(hù)理；在我的左手中

教我使用刀叉，在切割的時候,

在我的右手將把食物送往嘴巴的時候。每件事物。

我有了衣服，被告知不要翻過來穿；

一張臉可以洗得更英??；

我有可以打鬧的朋友，秘密

傳遍了四鄰；最好的老師，

白色的和彩色的。我并沒有捏造這些。

我知道我曾擁有每件事物。仍然有。

科內(nèi)利烏斯·以迪（1首）

科內(nèi)利烏斯·以迪：著有詩集《自動點(diǎn)唱機(jī)的自傳》。

我是愛你的一個傻子

一些人將會告訴你藍(lán)調(diào)是一個女人，

某種超自然類型的人。

我的母親則會告訴你，如果她可以，

關(guān)于她和我父親的生活，

一個古怪的、有時冷酷的紳士。

她會告訴你關(guān)于一個黑人女青年

面對的那些選擇。

就是與某個男人陷入愛河

和魔鬼的交易

以藍(lán)色的口吻，當(dāng)我們不想

隱含地進(jìn)入那種方式

我們用舌頭，當(dāng)我們需要直截了當(dāng)?shù)卣勗挕?/p>

我的母親選擇我的父親

在選擇一個男人之后

他是誰，當(dāng)我們歌唱他，沒有帳戶。

這個男人使我的父親看上去不錯，

那曾是多么的糟糕。

他使我的父親像一個島

在暴風(fēng)雨的海洋中央，

他使我的父親看起來像一塊巖石。

而成為你意識到你存在于

一張漂亮?xí)罆r的藍(lán)調(diào)

你在一面鏡子里看到你年輕的臉，

這張我妹妹帶著的臉，

而你知道它是你已經(jīng)得到唯一的影響。

這產(chǎn)生耳鳴的傷害

你如何去做?

你聳肩并同意的時刻

就是藍(lán)調(diào)嗎，一個女孩沒有錢，

就什么也不是，只是

被隨意的陳舊的風(fēng)擺布的灰塵。

被比喻成這個，

我的父親看上去，多簡潔，

就是一個安全門。

這是藍(lán)調(diào)工作的方式

它遺憾的奇跡

使麻煩看起來像

一張羽毛床

使一個錯誤的男人的吻成為

一次痊愈。

羅納德·卡若基（1首）

羅納德·卡若基：著有詩集《給卡若基的妻子制造愛》。

數(shù)目無限的猴子

在全部的莎士比亞之后，他們翻印的

那本詩集是在歷史中的

最大悲哀。

但是在他們能夠完成它之前，

他們必須等待某人

他一直為了看完而看著。只有在那時

他們才能毀掉百萬把打開

恥辱和傷心事的鑰匙，那是

關(guān)于猴子文學(xué)的

偉大主題

而不是，如一些人仍然

相信的，香蕉和項箍。

托馬斯·勒克斯（3首）

托馬斯·勒克斯：1946年在麻薩諸塞州出生。他在愛默生學(xué)院和愛荷華州大學(xué)學(xué)習(xí)過。他的詩集有《克拉克的街道》、《盲目的游泳者》、《被淹的河》、《星期日》、《吹玻璃的人或機(jī)器的呼吸》等多種。

那個你不能在他的圍欄里打球的男人

他每天都割草

割他的草地，他干旱的四分之一英畝，

剪草機(jī)從每個刀片尖上

切下一束。在機(jī)器吼叫的周圍

灰塵四起，每天早晨6點(diǎn)，

春天，夏天，秋天。如果他能夠

割雪他會那么做的。

在草地邊上，他的鄰居的母牛向著他打滾

做它們對那些草所能做的。

他在哪里工作，我不知道，

但這一點(diǎn)使他的下巴變緊。

他的妻子一個零、一片擦鞋紙、

一條撕碎的圍裙。好像

他在她的頭里楔入了一塊石片。

數(shù)年之后，他的女兒去了監(jiān)獄。

割草，割草，高傲地割下

他十年期的一個個夏天。

在他的另一邊是我的草地和我，

橫過這片狹窄的牧場，是時常休耕的土地——

一個棒球場，童年的最好玩伴

和棒球。但是如果一個球越過了他的界限，

比如一個人在1956年和

另一個人在1958年所做的，

那球回來時成了涼拌卷心菜絲——他的剪草機(jī)

嚼了它，幸福于

割破一些東西。不論那擊球者怎么解釋

忘了目標(biāo)

石頭，或球棒。

亨利·柯雷的嘴巴

叁議院議員，政治家，眾議院的演說者，

特殊的舞者，削瘦的，

優(yōu)美的，丑陋的。在更多奴隸之前，宣布

一個不幸，選舉的代理人（為亞當(dāng)

而被燒死的杰克森），在大腿內(nèi)側(cè)藏著一把

決斗的手槍，被他的妥協(xié)延遲四十年，內(nèi)戰(zhàn)，

賭徒（“我總是

把奇特的尊崇獻(xiàn)給變幻無常的女神”），

好飲的卑鄙小人，女人們的男人——他把我們

引領(lǐng)進(jìn)他巨大的、橫過他臉孔的嘴巴

用它他大吃大喝，

用它他調(diào)整他音調(diào)優(yōu)美的聲音，

用它他喜歡親吻、親吻、再次親吻。

他說：“親吻像總統(tǒng)職位，

它不是到被尋找到的，也不被衰退?！?/p>

一個他正吻著而

他的競爭者也想

去吻的人，說：“那充足的

尺寸吻的設(shè)備使他能夠一邊休息

而另一邊活躍在責(zé)任上?！?/p>

如果女人有了選票，

這被寫進(jìn)憲法，如果女人有了選票，

他早就是總統(tǒng)了，

吻他看到的每個人

在桌子上跳著舞（“一個壯觀的舞蹈

表現(xiàn)……”），吻每個人，

有時同時吻兩個，吻每個人，

那幾乎就是

我們民族的總統(tǒng)。

頭骨圖書館*

頭骨的架子以及堆疊和柜廚，一套

杜威十進(jìn)分類法標(biāo)記于每個無皺紋的額頭上。

這是一個頭骨

他，在遺失他的肉體部份

和下面的骨頭之前，曾

在一條河邊走（我們現(xiàn)在詩中的

章節(jié)里），他的頭充滿愛

與寂寞；而這個更小些的頭骨，

在社會學(xué)的架子上，微笑著（它們?nèi)际?/p>

微笑的）——它已被倒空了

一百年。那裂痕

穿過另一個的太陽穴？一把

打擊她的斧頭在這里?？磧和瘜W(xué)架子上的這一個，

一個嬰兒，他的形象

一張尖叫的嘴，沒有牙齒，沒有微笑。

這里是一些（歷史學(xué)的）：一個兇手，

而這一個——看看如何蓋上它們的眼眶！——一個小偷，

而且這里是一個虐待者的頭骨

在更長的，更長的受虐者的架子下。

再看：軍事的那一排，

他們的肩章

在他們旁邊的架上。

架和架，在被堆積之上的堆疊的堆疊，

隔板上的隔板，

這間高聳的有多層的

頭骨圖書館，沒有別的骨頭在這兒，

而剛才輪子的吱吱聲

一輛把頭骨放到高處的手推車

往返于架子之間

同時在下一個走廊里

一輛手推車正在到處裝載著頭骨

那些被借給一個高個傷心的男人的

他等候在桌子旁，他的借閱卡

在他身前扣著。

*頭骨圖書館：指圖書館的實(shí)物收藏室，詩歌里提到的杜威十進(jìn)分類法是指美國圖書館學(xué)家杜威所編的圖書分類法。

魯奇爾·克利夫頓（1首）

魯奇爾·克利夫頓：著有詩集《祝福船支: 1988—2000年新舊詩選》。

贊歌

給我的伯母布蘭策

周末的早晨

從拉往街道的運(yùn)草車上她被拋出。

我十歲。還從未見過

一個女人用力擲出她的自己身體的籃球

進(jìn)入這世界的交通行列。

贊美那些及時停車的司機(jī)。

贊美她漸漸恢復(fù)信心

片刻之后慢慢地

走路回家。

贊美她一無所知、

什么也不意味的雙臂

而在沒有裁判的情況下歡迎她

接受這件像所有孩子都可能做的事情

像上帝那樣。

大衛(wèi)·楊（1首）

大衛(wèi)·楊1936年出生于美國愛荷華州，先后畢業(yè)于卡利頓學(xué)院和耶魯大學(xué)。他著有《在白色的窗戶邊》、《夜晚的思想與亨瑞·溫格汗》、《書桌上的行星：1960-1990年新詩與詩選》、《飼喂》、《大地閃耀》、《兔子的英語名字》、《工作之光：三十二首散文詩》 、《棚車》、《冬日外出打苦工》等九本詩集，其中部分詩集是由威廉·斯塔福德和史坦利庫涅茨編輯的。他還把中國唐代詩人的作品翻譯成英文。同時他也編輯美國的一些重要詩歌選本。他曾獲得克里夫蘭藝術(shù)獎等多項獎勵。

為艾得拉·史蒂文生①和“黃色的夾克”②寫的詩

那是夏天，1956年，在緬因州，一個貝爾格萊德湖上的

露營渡假勝地，我正在洗魚，

我工作的一部份，連同行李，木柴，

星期日雪糕，每個早晨在身前搖晃著

一只手鼓叫醒每個人在島的周圍慢跑

打破夜晚的蜘蛛線。

艾得拉·史蒂文生正被提名，但是將再也不會，擊倒艾森豪，

這傷心的事實(shí)我半知半解，我正沉浸在

俄國小說、在茶水中沐浴——

那褐色的湖，驚起一只鹿并劃著獨(dú)木舟追它，

當(dāng)它正從島上向大陸游泳。

歲月留在我身體中的障礙

和那些我可能掩蓋的事物。

那特莎·舍澤維（1首）

那特莎·舍澤維：著有詩集《Kazimierz廣場》。

家傭工作，1937

整周她都在清理

某人的房子，

在茶壺與木具古銅色的光澤里

注視自己的臉

她蓋上廁所里的

馬桶蓋——那副敘述神情

“讓我們有個新變化，女孩”

但是星期日早晨是她的——

漿洗教堂禮服

并晾起，一個針織的紀(jì)念物

在落地柜上，整個的房子

跳著舞。她拉開窗簾，

用陽光清洗房間，水桶，八角形肥皂。

“潔凈得近乎圣潔……”

窗戶和門更顯廣闊，窗簾跳著兩步舞，

前搖后擺，瓶頸

在壺中碰撞，一個唱詩班的衣服

在線繩上鼓掌。

“我的上帝離你更近……”

她在毯子上拍打時光，

來自掃帚的灰塵多像

戶外飛揚(yáng)的蒲公英，每一個

一個為某件更好事物的希望。

克倫·凱絲（1首）

克倫·凱絲：著有詩集《Kazimierz廣場》。

在她死之前

我現(xiàn)在看著天空，我為你看著它。

好像有足夠的注意力，我就可以把它帶進(jìn)去給你。

帶著幾乎所有從樹上落下的

樹葉，我遲鈍地穿過田野。

今天晚上，帶著我的小狗烏爾，在田野上躺下來，

它喘息著，年老了，我看著藍(lán)色。斜靠在

它身上，我想知道這些光明的日子看起來

對你是多么的有限，一片杉木岸堤穿過湖面吸引住

我的眼睛。那將花很長時間弄懂對你而言那里

如何。像一條狗的一生——渴望著——在七點(diǎn)之前繁殖。

凱特·納普·詹森（1首）

凱特·納普·詹森：著有詩集《某處的風(fēng)和蔭涼》。

草地

半天過去了，注視著

這扇窗戶。我只是想知道

一件有關(guān)靈魂的

真實(shí)的事，

但我為思想丟下了

思考，而現(xiàn)在——

兩英寸的雪已經(jīng)飄落到

草地上。我去了哪里，

外出尋找你

多久了？誰從來就沒有丟下我，

我的天邊，我的這里。

丹娜·哲歐依爾（1首）

丹娜·哲歐依爾：著有詩集《每日的占星術(shù)》。

謝謝記得我們

那些花被誤送到這里，

帶著一個沒人知道的名字的簽署，

花兒正在變壞，我們該做什么?

我的鄰居說它們不是送給她的，

而且也沒有人的生日臨近。

我們應(yīng)該感謝某人的差錯。

我們中的一個人正有事發(fā)生嗎?

起先我們笑，然后我們疑惑。

鳶尾花是最先凋零的，

被它的甜蜜的病弱遮蔽

并縈繞著香味。玫瑰

則一次落一片花瓣，

而羊齒蕨正在干枯。

這房間聞起來像一個葬禮，

但是它們擱置在那兒，滯留在家中，

指責(zé)著我們的一些小小罪行，

就像被遺忘的愛，但是我們不能扔掉

我們從未擁有的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