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軒
用“美麗”二字來形容李老師肯定不夠,可又想不出還有什么詞更貼切,所以,仍然要用到這兩個似乎很俗氣但又不可替代的字了。她留著過肩的長發(fā),直直的、略帶棕色,與她的著裝永遠相得益彰:春的輕盈,夏的飄逸,秋的端莊,冬的高貴。每一天,她都是神采飛揚,優(yōu)雅得體地走進教室,來到我們中間,教室因此明亮起來,我們的心也隨之亮堂起來。我想,畢業(yè)之后,同學(xué)們一定能回憶起這樣的一個鏡頭:板書之后,李老師轉(zhuǎn)身的一瞬,她柔順的長發(fā)總是恰到好處地從肩后滑至頰邊,完成一次美麗的旋轉(zhuǎn)。
我們的語文課堂似乎從不曾枯燥乏味過。她溫柔的微笑、好聽的嗓音、細(xì)膩的情感、敏銳的觀察、獨到的感悟、豐富的知識,特別是字字珠璣的傾訴與表達,使語文課從書本出發(fā),邁向了無比遼闊的生活。怪不得那些學(xué)長們說,聽李老師的課,如沐春風(fēng),是一種美的享受。
李老師也是一位母親。她的母親角色,不只是針對她的兒子而言的,對我們,她依然稱得上是一個好母親。很少見到如此仁愛的老師,正如一首歌所唱,她總是“心太軟”:每天的作業(yè),她一減再減,以至有時故意地忘了布置作業(yè);對遲到不敢進教室的同學(xué),她一拉再拉,還說“下這么大的雨,遲到是正常的,安全第一嘛”;對于扼殺我們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的試題,她一刪再刪,從不讓我們陷進可惡的題海……甚至有時,為替我們抱不平而一反優(yōu)雅的姿態(tài),讓我們這些學(xué)生從心底覺得“嘿嘿,這個老師跟我們是一伙兒的”。
她偶爾也有“天真”之舉:在我們面前吟幾句詩,唱一首歌,朗誦她自己寫的散文,與我們分享以前的學(xué)生寄來的信件,甚至經(jīng)?!暗靡狻钡馗嬖V我們,又收到賀卡和鮮花了,又有學(xué)生來看望她了。說這些時,她總是盈盈地笑著。我們一邊聽,也一邊笑著,就好像看著本來廚藝就很精湛的媽媽炫耀她的拿手好菜一樣,心里充滿了歡喜和自豪。
我開始好奇:繼我們之后,與李老師相遇的學(xué)生又會有怎樣的發(fā)現(xiàn)呢?李老師會和他們提起我們的故事嗎?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些東西不會變,比如李老師的長發(fā),比如她對生活的熱愛,還有她對學(xué)生的疼愛。而且我確信:我們畢業(yè)的那個午后,李老師一定會佇立在校園里的池塘邊,靜靜地凝視搖擺的荷葉,笑著感嘆:“這一季的花,開得真是不錯!”
而我,也想對李老師說一句話,那就是:“一切的花開,全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