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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住在主人家附近,住在一片破舊平房中的一間。她是單身母親,和她四歲的兒子相依為命。
那天,主人對保姆說:“今天我要舉行晚宴,您能不能辛苦一點,晚一些回家?”保姆說:“當然可以,不過我兒子見不到我會害怕的。”主人說:“那您把他也帶來吧。”保姆急匆匆地回家,拉了兒子就往主人家趕。保姆對兒子說:“帶你參加一個晚宴?!?/p>
主人家有兩個洗手間,一個主人用,一個客人用。保姆把兒子帶進主人那滿是香水味的洗手間。她看看兒子,指指洗手間里的馬桶:“這是單獨給你準備的房間,這是一個凳子。”然后她再指指大理石的洗漱臺:“這是一張桌子。”她從懷里掏出兩根香腸,放進一個盤子里?!斑@是你的,”她說,“現(xiàn)在晚宴開始了?!?盤子是從主人家的廚房里拿來的,香腸是保姆在回家的路上買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兒子買香腸了。
晚宴開始的時候,主人突然想起保姆的兒子。他去廚房問保姆,保姆說:“也許是跑出去玩了吧?!敝魅丝吹奖D范愣汩W閃的目光,就在房子里尋找。終于,他順著歌聲找到了洗手間里的男孩。那時,男孩正邊唱歌邊將一塊香腸放進嘴里。主人愣住了,問:“你在這里干什么?”男孩說:“我是來這里參加晚宴的,現(xiàn)在我正在吃晚餐?!彼麊枺骸澳阒肋@是什么地方嗎?”男孩說:“知道,這是單獨為我準備的房間?!蹦泻⒅噶酥副P子里的香腸又說道:“我希望能有個人陪我吃這些東西。”
主人默默走回餐桌前,對客人說:“對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們共進晚餐了,我得陪一位特殊的客人?!比缓?,他從餐桌上端走兩個盤子。他來到洗手間的門口,禮貌地敲門。得到男孩的允許后,他推開門,把兩個盤子放到洗漱臺上。他說:“我們共進晚餐吧。”
多年后,男孩長大了。他大學畢業(yè)后,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盡管并不富有,他還是一次次地掏出錢去救助窮人,而且從不讓那些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說:“我始終記得多年前有一天,有一位富人,小心地維系了一個四歲男孩的自尊?!?/p>
(摘自《女人街》 2008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