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有權(quán)力的女人”拉妮婭

閔勤勤

中東除了炮火和沖突令人印象深刻以外，還有一位美麗優(yōu)雅的女性令世人矚目。她是各大時尚雜志全球美女排行榜的?？?，國際時尚界的超級偶像，被西方稱為“阿拉伯世界的戴安娜”；她上過美國《時代周刊》封面，被評過全球100位最有影響力的女性之一和“世界最有權(quán)力的女人”；2008年年初，她的播客，短時間就有幾百萬的點擊率，成為世界上“最酷的王后”；不久前，她又被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網(wǎng)站的用戶選為“最能激勵人心的世界領(lǐng)袖”。她就是約旦王后拉妮婭·阿卜杜拉。拉妮婭王后風華絕代——高挑身材，蜜質(zhì)肌膚，栗色長發(fā)輕拂過精致的臉龐和修長的脖子；她眼睛純凈，波光閃動，笑起來嘴咧得大大的，很西方，也很國際。她1970年生于科威特一個巴勒斯坦人家庭，家庭良好，在開羅的美國大學獲得工商管理學位。1990年，薩達姆入侵科威特，拉妮婭遷居約旦首都安曼。畢業(yè)后，她進入設在安曼的蘋果分公司。1993年1月，年輕漂亮的拉妮婭在一次晚宴上邂逅阿卜杜拉·侯賽因王子，二人一見鐘情，迅速墜入愛河，同年6月他們舉行了隆重的王室婚禮。這段浪漫愛情總讓人們聯(lián)想到“灰姑娘”的故事。而續(xù)寫的童話梗概是這樣的：王子和“灰姑娘”婚后第六年，老國王病逝，王子繼承王位，“灰姑娘”當上了王后。年輕的國王對一窮二白的祖國充滿憂患意識和責任感，決心全面推進祖國的現(xiàn)代化改革；“灰姑娘”把“王后”當作神圣而嚴肅的職業(yè)，成了輔佐國王的最佳伴侶。他們恩愛有加，共養(yǎng)育了4個兒女。在強大的傳媒時代，集美麗、智慧與愛心于一身的王后殿下美名遠播。

站在國王身邊

約旦哈希姆王國簡稱約旦，是個世襲君主制國家。國土面積不足9萬平方公里，80%是沙漠，人口500多萬，資源匱乏。國土所在區(qū)域是人類最早的文明繁衍地之一，在數(shù)千年的歷史長河中，飽經(jīng)滄桑。約旦立國60多年來屢經(jīng)戰(zhàn)亂，一線之隔的巴以沖突是最大的安全威脅。身處矛盾重重的阿拉伯世界、大國角力的前哨陣地，約旦在內(nèi)憂外患的夾縫中艱難地尋求著生存空間。

在伊斯蘭世界，拉妮婭所嫁的哈希姆王族赫赫有名，它已經(jīng)存在了3000多年，是伊斯蘭教祖穆罕默德的嫡系后裔，因而也是伊斯蘭世界最高貴的家族。然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權(quán)力之爭、價值之別，使得龐大的王族內(nèi)部矛盾不少。老國王侯賽因姐弟眾多，又先后娶過4位妻子，每個人都為他生下了孩子，拉妮婭的丈夫阿卜杜拉是其長子，拉妮婭想逃避紛爭都難。1999年，病重的侯賽因國王突然廢黜了其弟哈桑的王儲之位，改立阿卜杜拉為王儲，給整個王室投下了一枚超級震撼彈。哈桑之前當了34年的王儲，樹大根深，而阿卜杜拉國王當年只有37歲，拉妮婭29歲，他們本以為會在軍職上相對平靜地終老此生。天降大任，年輕的國王夫婦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拉妮婭回顧當年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她說：“我感到非常震驚，也很擔心，擔心辜負老國王的重托，擔心是否有能力治理好國家?！庇屑s旦問題專家分析說，老國王之所以敢于臨終前換王儲，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拉妮婭是巴勒斯坦難民，約旦人口的60%是巴勒斯坦人，拉妮婭能幫助阿卜杜拉贏得這部分人的支持。

阿卜杜拉即位后不久，為了拉住努爾王太后一支，冊立了她的長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哈姆扎為王儲，盡管此時國王阿卜杜拉與拉妮婭的長子侯賽因已經(jīng)5歲了，約旦憲法規(guī)定國王長子為第一序列王位繼承人。2004年11月，國王廢黜了哈姆扎王儲之位，至今沒有另立新儲。對于這種敏感問題，拉妮婭似乎有一種超脫的心態(tài)。2007年9月，拉妮婭隨國王來中國訪問并接受了楊瀾的采訪，楊瀾問她：“聽說您從未告訴您的兒子，他們可能會成為國王，那您如何培養(yǎng)他們成為未來的領(lǐng)袖呢？”拉妮婭回答說：“我用自己的方式教導他們，這與培養(yǎng)他們成為未來的領(lǐng)袖毫無關(guān)系。對我來說，告訴他們可能會成為國王，其實很不公平，對小孩子來說，這個期望值太高了。”楊瀾追問道：“那你的大孩子問過嗎？他已經(jīng)夠大可以問這個問題了?！崩輯I回答說：“他已經(jīng)大到可以問這個問題了，但是他很明智，從來沒問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讓孩子們學會正確的價值觀，你永遠不知道生活會給你什么，比如可能是震撼，可能是走彎路的危險。而父母給他們的價值觀會幫助他們渡過難關(guān)，幫助他們與他人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重要的是，人們會因為他本人而喜歡他，而不因為他的地位或是因為他父親的地位?！?/p>

作為母親，拉妮婭像所有母親一樣，希望孩子們受到良好的教育、形成良好的人品與個性。每每有出訪機會，她都會盡量帶上至少一個孩子，以便開拓他們的視野。與普通母親望子成龍不同，拉妮婭希望她的孩子向普通人家的孩子看齊，不要擺王子或公主的架子。她要求他們自己打掃房間，整理玩具；必須勤奮學習，遵守規(guī)矩。父親有時候?qū)櫰鸷⒆觼頉]邊兒，她就會唱“黑臉”。她盡量為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溫暖的家，只要有機會就會親自下廚為孩子們準備飯菜，會親自款待孩子們的朋友，鼓勵孩子們?yōu)閴粝攵?。拉妮婭也像一般職業(yè)婦女一樣，需要仔細平衡工作與家庭的關(guān)系。她說：“當我外出時，盡量把行程安排的短一些，這樣我會很快趕回去。真的很難平衡做職業(yè)母親和照顧好孩子。有時候我跟我丈夫保證，我外出時，他在家；他外出時，我在家?！?/p>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拉妮婭總是喜歡反復強調(diào)：“我是職業(yè)女性。對我而言，王后不是個頭銜，而是份工作。”“人們對這個位子最大的誤解是王后應該是遙不可及的神秘人物，事實是，我的生活非常真實，它就扎根在腳下的土地上，處理我們國家面臨的各種問題，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闭驹谝粐鞯纳磉?，拉妮婭常會感到很有壓力。作為寬慰，她現(xiàn)在常常說：“要善待自己，你不可能面面俱到，人人都滿意，但你可以做到平衡，但不是任何時候都行，說到底你必須會靈活調(diào)整，必須妥協(xié)，必須有幽默感，并在這個過程中成長?！?/p>

守護婦女兒童

約旦是男人的天下，盡管老國王侯賽因曾努力改善女性地位，但傳統(tǒng)力量依然強大，政治仍然主要是男人們的事情，歷任王后活動范圍僅限于那些無關(guān)痛癢的社會小事。拉妮婭之前，曾有兩個王后干得不錯，一個是宰因王后，她因丈夫體弱多病、兒子尚未成年，曾實際攝政，直接參與了1952年憲法起草，保護了婦女、兒童和難民的部分權(quán)利；另一個是老國王的第四任妻子努爾·侯賽因王后，她是個美國美人，曾建立了一個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基金會，專事保護婦女和兒童權(quán)益。然而，她們都沒能帶來像拉妮婭那樣深的變革潮流。拉妮婭王后事業(yè)的核心是解放婦女，引導婦女進入國家生活的主流；守護兒童，用教育改變他們的未來。

約旦人九成以上信奉伊斯蘭教，伊斯蘭教對他們來說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宗教信仰，而是一種完整的生活方式，它囊括了從男人對女人的態(tài)度到健康、衛(wèi)生、政治的各個方面。忠誠的穆斯林樂于奉行這套生活方式。他們每天定時做5次公開祈禱，不管身在何方?！豆盘m經(jīng)》對女子的要求尤為嚴格，要她們保持貞潔，舉止端莊淑靜，不管她受過何等教育；在生活習慣上，對婦女也形成了一定的束縛。拉妮婭雖不穿傳統(tǒng)的阿拉伯大袍，不戴頭巾，但從不會簡慢任何一場祈禱。作為王后，她多少能擺脫習俗的控制，但對大多數(shù)穆斯林職業(yè)女性而言，一頓午餐就可能成為她們職業(yè)生涯的最大障礙。穆斯林認為午餐最為重要，丈夫和孩子們不管多忙，只要有可能都會回家吃午餐，婦女們有責任在家盡其所能地準備豐盛的食物，而這在時間上難免會和工作相沖突。而對于絕大多數(shù)沒有職業(yè)的女性而言，貧困則是她們的頭號敵人。

拉妮婭是個有頭腦和國際視野的女人，她仿照孟加拉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尤努斯的做法，在約旦國內(nèi)推行“微觀金融”，即給予貧窮的女性小額貸款，讓她們創(chuàng)業(yè)，擺脫貧困。王后提供的貸款數(shù)額很小，也許只有50美元，但對勤勞的約旦婦女來說卻可能改變命運——她們可以用這筆錢買雞下蛋，賣蛋養(yǎng)家，或者買一臺縫紉機當裁縫，或者買種子種植西紅柿。拉妮婭親眼目睹很多婦女的生活因之得以改觀，這增強了她的變革決心和投入的力度。

然而，拉妮婭改變女性地位的作為并非一帆風順。約旦婦女即使飽受家庭暴力之苦，也不能提出離婚。拉妮婭曾提出修改約旦的離婚法律，2002年議會確實通過了一系列臨時法案保障婦女離婚權(quán)，但兩年后即被廢除。拉妮婭也曾想讓議會通過法案，讓約旦婦女也可以像約旦男子一樣把國籍傳給自己的孩子，但遭到議會拒絕。目前，約旦有6000多名婦女嫁給了巴勒斯坦人，由于她們的孩子不能從母親那里取得約旦公民權(quán)，她們非常痛苦。另外，時有發(fā)生的“榮譽謀殺”事件，也是拉妮婭的一塊心病。在約旦，如果女性在婚前有性行為或婚后與其他男子發(fā)生性關(guān)系，該女性的家人可能因其沾污了家庭榮譽而殺死她，而殺人的人卻很少受到懲罰。拉妮婭正力圖改變這種殘酷的做法。在一次訪談中，記者問：“當你推動的法案被拒絕時，你失望嗎？”拉妮婭坦言：“當然很失望……我從中吸取到的教訓是變革有時不會像你希望的那樣，來得那么快?！钡舱f，拒絕只會令她更為堅決，“我們需要更多討論和更多對話，從中我能了解到他們?yōu)槭裁淳芙^我的提案，他們也能聽到，為什么我要做這件事?！?/p>

拉妮婭的不懈努力漸有回報，約旦的女性權(quán)利意識逐漸增長，鐵板一塊的男人世界也逐漸裂開了一道縫隙。女性參軍權(quán)經(jīng)過在議會的反復斗爭得到落實。2004年拉妮婭接受國王授予的約旦武裝部隊上校榮譽軍銜，以鼓勵婦女走出家門，打破女性不參軍的傳統(tǒng)。她還積極搞好軍人家屬的優(yōu)撫工作。2003年6月約旦舉行阿卜杜拉二世執(zhí)政以來的首次議會選舉，新一屆眾議院110個席位中，女性占有6席，55個席位的參議院中有7名女性；2004年10月內(nèi)閣進行了大規(guī)模調(diào)整，共有4名女性進入內(nèi)閣。盡管比例還不夠高，但在傳統(tǒng)勢力不容忍婦女參政的阿拉伯國家，約旦已經(jīng)大大地走在前面了。

除了爭取女性權(quán)益，拉妮婭還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改善兒童的生活狀況上。隨意抽出王后日程中的一個月作為管窺，她的拳拳愛心令人感動。2008年12月1日，拉妮婭帶著800套棉服來到一所小學，親自為一個小女孩穿上漂亮的新棉衣，她代表國王發(fā)起了2008年的“冬季棉服運動”。這一運動始于2004年，每年都從不同的學校開始，隨后整個公立學校和軍事院?？傆?30萬學生將會得到一套嶄新的棉服。12月16日，拉妮婭在挪威奧斯陸為女孩的教育權(quán)呼吁。這些年她總是在各種場合宣傳她對女孩教育問題的看法，她指出女孩的潛力不應該因為性別和出身而被埋沒，受過教育的女孩長大后可能為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和醫(yī)療將使整個社會更加和諧美好。12月22日上午，召開國家家庭理事會會議成立家庭調(diào)解中心，主要處理贍養(yǎng)費、孩子的監(jiān)護權(quán)問題，以協(xié)助司法部門的工作；晚上，她來到教堂，為孤兒們點燃了約旦最大的一棵圣誕樹。

拉妮婭曾經(jīng)帶領(lǐng)一些孤兒乘坐皇室的飛機，就因為無意中聽到一個孩子說從沒見過飛機。她不能忍受貧窮孩子們過冷清的節(jié)日，每年都會想辦法為他們找樂子。2008年她為窮人的孩子專門建了一個大帳篷，先后有5000多個孩子在帳篷里享受了豐富的開齋節(jié)晚宴，觀看了踩高蹺、小丑、魔術(shù)和滑稽啞劇等節(jié)目，留下了歡樂的人生記憶。2003年她創(chuàng)立了一個基金會，專為孤兒提供教育和技能培訓，使之成年后能成功地融入社會。目前，該基金支持著420個孤兒，拉妮婭希望能盡快增加到對1000名孤兒的資助。伊朗巴姆大地震，她立即飛往地震災區(qū)，為那里的受災兒童帶去慰問和幫助……她的身影經(jīng)?；钴S在需要幫助的孩子們中間。

架設理解之橋

盡管拉妮婭懂得“曲線救國”的道理，也總是放下身段親近人民，但她的一舉一動在約旦國內(nèi)還是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保守勢力認為，拉妮婭的許多言行正在使國家陷于分裂，婦女不應該插足國家事務。與此同時，一些傳統(tǒng)的約旦婦女則指責拉妮婭放棄了阿拉伯傳統(tǒng)的長袍穿起了緊身的短裙，不守婦道。批評當然會令人不快，但拉妮婭已經(jīng)具備了超脫的智慧。當上王后的頭兩年，她的足跡就已遍布全球，視野空前開闊，心智更加成熟起來。“當我剛榮升王后這個職位時，我并沒有意識到外界對穆斯林婦女的成見，也沒有意識到消除這種成見是我的職責。但當我外出旅行時，人們就會問我問題，你怎么會不戴面紗呢？我非常驚訝。這讓我意識到，人們對阿拉伯婦女了解得真是太少了?！崩輯I開始有意在國人與世界之間架設一道橋梁，一方面想要喚醒國人的現(xiàn)代化意識和謀求變革的決心，另一方面也力求摧毀西方人對阿拉伯和穆斯林的成見。

拉妮婭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超凡魅力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全球化浪潮的今天，王權(quán)被看做是獨裁專制的象征，與民主化潮流背道而馳，拉妮婭獨特的作風和皇家氣派向世人展示了世襲君主制國家溫和開明的一面。她樂于接受各種采訪，在記者面前侃侃而談，宣揚祖國的文化、真實的穆斯林和阿拉伯世界。她常常說：“一旦你跨越了習慣和語言等特定的文化習俗，你就會意識到我們在本質(zhì)上是相同的?！比魏魏屠輯I王后交談過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平易、親切和真誠。她具有演說家的風采，也具有外交官的才華，從達沃斯世界經(jīng)濟論壇、聯(lián)合國保護婦女兒童會議，到各種上層慈善派對，她都合宜合體，收放自如。她與美歐各大國家的第一夫人和貴婦們保持著良好的私人關(guān)系，必要時，她懂得如何打動這些權(quán)貴，為她的婦女和兒童權(quán)益事業(yè)籌款。

拉妮婭確實改變了世界對阿拉伯和穆斯林的看法。過去一提起阿拉伯人，西方人頭腦中立刻就會浮現(xiàn)出身穿長袍、騎著駱駝穿行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中的形象；他們生活在帳篷里，講著難懂的阿拉伯語。而在拉妮婭的網(wǎng)站上，人們了解到講英語的阿拉伯人遠遠超過講阿拉伯語的西方人；阿拉伯婦女也沒有那么古板和備受欺壓；年輕人更多的是穿牛仔服、T恤衫和運動服；他們深諳自己古老而燦爛的文化藝術(shù)，同時，他們像同時代的大部分西方人一樣，更多地屬于現(xiàn)代世界。

歲末年初，以色列不顧國際社會的反對，悍然發(fā)動了對加沙地帶的地面進攻，造成大量的巴勒斯坦平民死傷?？吹窖庀噙B的兄弟受難，約旦國王夫婦帶頭為巴勒斯坦人獻血。拉妮婭王后在自己的播客上公開譴責以色列“踐踏人類尊嚴”。她一面為巴難民安置問題東奔西走，一面配合國王，積極斡旋，尋求中東和平之路。拉妮婭認為中東問題的癥結(jié)在于美國的不公正態(tài)度——它過于偏袒以色列而忽視了巴勒斯坦人的正當權(quán)益。拉妮婭曾軟中帶硬地建議美國對自己的行為要三思：“9·11之后全世界都應該有一種集體意識，無論哪國發(fā)生的事情都對別人有著重大影響。所以我建議美國人多了解了解別國發(fā)生了什么，了解阿拉伯世界和伊斯蘭世界，明白其實沒什么可怕的?！?/p>

生逢風云激蕩的時代，拉妮婭貴為王后也不可能預測明天將會面臨怎樣的挑戰(zhàn)，美麗容顏會漸漸老去，權(quán)力的光環(huán)也有褪色的時候，但智慧和愛心是不會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