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春之懷古》

佚　名

《春之懷古》是臺灣當(dāng)代作家張曉風(fēng)的一篇短小精美的散文。走進(jìn)《春之懷古》，我們不難感受到那些跳動在字里行間的律動的情感。

在那纖柔的文字里，春一開始就像一個溫柔含羞的女子，“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讓人看不清琵琶背后遮住的是一副怎樣的姿色與容顏。然而，春畢竟是多情的，直到“一把雪再也撐不住了”“從綠意內(nèi)斂的山頭”“撲哧的一聲，將冷臉笑成花面”。斂藏了一冬的笑靨。此時全部在春陽里暖暖地綻放?！皬纳铰闯降偷偷幕拇?，唱入籬落，唱入一只小鴨的黃蹼，唱入軟溶溶的春泥……”雪融時潺潺的水流聲在凡塵俗世之人的耳朵里聽來再簡單不過，然而飄入詩人耳朵中，則變成一首美妙動聽的歌，一曲生命的贊歌。

“一聲雷，可以無端地惹哭滿天的云”，在此，詩化的語言將雷、云都擬人化了。春天的“雷”，像個魯莽的小男生；嬌柔的云，惹人憐愛?；蠲撁撌莻€多愁善感、愛哭鼻子的小女生，那么純真、無邪。

“一陣風(fēng)起，每一棵柳都吟出一則則白茫茫、虛飄飄說也說不清、聽也聽不清的飛絮……”“吟出”兩個字使得詩意陡增，仿佛剛剛還是孩童的形象，轉(zhuǎn)眼間又成了一位多情的詩人，用自己“白茫茫、虛飄飄”的文字給春增添了一層蒙隴、迷離、飄逸的色彩。

在作者富于想象的文字里，“春”時而是一位凄苦的母親：“北地里千宅萬戶的屋梁受盡風(fēng)欺雪壓猶自溫柔地抱著一團(tuán)小小的空虛的燕巢……”時而又是一位神奇的法師，只那么輕輕一點，便變成：“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郭都攻陷了，柳樹把皇室的御溝和民間的江頭都控制住了……”春天就以千軍萬馬之勢攻占了季節(jié)的堡壘。

接下來，作者在探討“春天的名字”時，連用了三個“在……之前”，這樣寫主要是為了突出時間的久遠(yuǎn)。亙古至今，千千萬萬個年歲，萬萬千千顆心，無不呼喚著同一個名字——春。這里，春又像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者，用他那深邃的雙眸深情地注視著世間的風(fēng)云變幻，

當(dāng)我們讀到蝴蝶為花點數(shù)，蜜蜂為蕊編冊，風(fēng)縱寵樹，檐前的老風(fēng)鈴一一記憶、垂詢春天的風(fēng)時，一幅生機(jī)盎然的春之圖就全然鋪展在我們面前了。作品中的擬人是不停歇的，自然之物都人化了。作者用其非凡的才情運用文字，在《春之懷古》中將一個自然的春天寫得超乎自然之上，鮮明生動。

讀張曉風(fēng)筆下的春，是觀照生命，是與心靈交流；讀她筆下的春，像是飲一口清冽的泉水，清涼甘甜；讀她筆下的春，如同聆聽一首古樸而清新的牧歌，心馳神往間，引領(lǐng)我們品味人生的真諦。

(張霞光摘自互聯(lián)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