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西部

喬國娟

大漠金礦

童年時,每次去看望祖母,最讓我覺得津津有味的便是常聽曾在新疆當過兵的叔叔講發(fā)生在大西北的傳奇故事。記得叔叔曾講過一個發(fā)生在“塞上江南”寧夏的傳奇故事,具體內(nèi)容我早已記不得了,但是叔叔在故事中所描繪的大漠中的“塞上江南和各式清真寺及阿拉伯風格的奇異建筑和滿大街流動著頭戴小白帽的人群的風情畫卻在我童年的記憶中烙下了神奇而難忘的印記,讓我不由自主的神往了無數(shù)個春夏秋冬……

多少年啊!這一片水鄉(xiāng)景色和邊塞風光交相輝映,浩浩大漠與滔滔黃河日月同輝,西夏文化、阿拉伯文化與華夏文化同放異彩的神奇土地時時魂牽夢縈地纏繞著我,誘惑著我,我不知自己何時能踏上這片夢中的黃土地……沒想到,去年夏天我終于夢寐以求地投入了她粗曠而柔情的懷抱!

當由上海至銀夏的西行列車翻山越嶺一路顛簸,終于到達銀川站后,下午我們便隨朋友一起驅車來到離銀川兩個小時車程的市郊鎮(zhèn)北堡,來到了讓我們激動了整整一下午的由著名作家張賢亮以“化腐朽為神奇”的精神策劃首創(chuàng)的曾攝制過《紅高粱》《黃河謠》《牧馬人》等上千部影視的號稱“中國一絕的鎮(zhèn)北堡華夏西部影視城。

一進大門,迎面便是一座西部特有的由古堡圍成的土墻,這座滿是褶皺的“土圍子”,讓人看上一眼便會聯(lián)想到這是一座經(jīng)歷滄桑、風雨沖刷、歲月磨損的充滿了歷史厚重感的荒涼的頹坦斷壁,上面雕刻著一條標語——中國電影從這里走向世界。

穿過曾拍攝過《絕地蒼狼》《新龍門客棧》《血娘》等影片的“廣場”和作過《黃河謠》《征服者》《大話西游》等影片主場景的曾使周星馳、吳孟達、蘭潔英等在此大打出手的“鐵匠營”,便是《紅高粱》的誕生地——“九兒居室”和“酒作坊”。當我得知眼前這座“土得掉渣兒”的北方農(nóng)家小院,誕生了一代世界級電影藝術家張藝謀、鞏俐、姜文時,禁不住拔腿奔進了當年“九兒”(《紅高粱》中的我奶奶)的閨房,跳上似乎還留有鞏俐余香味的土炕,盤腿就炕而坐,從炕桌上端起當年鞏俐捧過的茶杯道具,像模像樣地扮了回“九兒”,所有進屋參觀的游客們都哈哈大笑著說:“還真像極了鞏俐扮演的‘九兒。”

從“九兒”閨房出來,只見院子里滿院的大酒桶,飯桌上擺滿了貼著“紅高粱”“黃酒”等字眼的酒壇子,跨進“酒作坊”,南墻上一幅反應當時民情風俗的畫面樸素的酒槽圖讓我莫名興奮異常,不禁情不自禁地換上了當年酒保的裝扮,女扮男裝地在酒桌邊,在酒糟發(fā)酵池旁,在賭桌前,在帳臺里,過了一次十足的酒保癮,朋友見我如此激動,不由得連口稱道:“還真看不出你,舉手投足真像回事兒,扮啥像啥,你真該去從事影視業(yè)!”“那是因為影視城濃郁的西部風情深深地感染了我,讓我不由自主地身入其境……”我真沒想到,吸引我西行的清真寺、黃土地、小白帽還沒有來得及左右我的視線,倒是粗曠而原始的最具西部文化韻味的西部影視城讓我狂熱地愛上了這一片“塞上明珠”。隨后,影視城里的“戲臺”前,“匪摟”里,“招親臺"上,“酒窖”里,“神壇”處,“長工坊”、“龍門客?！?尤其是《紅高粱》最美的場景——“十八里坡”的“月亮門”,都留下了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陶醉的足跡!當閃光燈在“月亮門”前閃爍的一瞬間,我仿佛聽見了“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頭……”的歌聲依然回蕩在月亮門前空曠的廣場上……

古堡的一切,哪怕是小到院門前掛著的高粱串、紅辣椒,炕桌上的一碗窩窩頭道具,大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古戰(zhàn)場都令我感到新奇刺激和激動萬分.經(jīng)過古堡,便是新堡的各式場景和影視一條街的各式建筑.在這里,我一會兒緊握步槍,趴在“英雄寨”的土堆上,隨時準備殲滅一切來犯之敵;一會兒又在怪模怪樣的爐灶前,邊拉風箱邊添柴;轉眼又成了一個鐵匠;沒多久又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客棧老板娘;瞬間又變成了一個替人算盡世間乾坤的瞎子“神算”……

正如張賢亮在影視城展廳前所作的一副對聯(lián)“兩座廢墟經(jīng)藝術加工變瑰寶,一片荒涼有文化裝點成奇觀”所揭示的,西部影視城給了我一個經(jīng)典的啟示,為什么這里的每一件“土得掉渣的破爛玩意兒”都具有神奇的生命力,吸引著八方來客深深地陶醉于此,為此狂喜不已,因為西部人用他們的心靈和頭腦,智慧而藝術地編織著他們的今天和明天,向世人展示著西部的特殊魅力,“化腐朽為神奇”,好一派西部精神!

西部影視城一行,讓我看到了西部充滿激情的另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那是一道布滿金線的采金礦。

心中的左旗

在以“紅枸杞、黃甘草、白灘羊、黑發(fā)菜“等馳名于世的塞上沃野寧夏之旅后,我們又來到內(nèi)蒙阿拉善盟左旗(巴彥浩特)一游.我沒想到,原來在蒼茫雄渾牧草飄香漫漫沙海的內(nèi)蒙竟然能擁有左旗這樣一個在南方也很少遇見的如此清新、秀麗如仙境一般令人驚嘆的沙漠之城。

記得那天天剛放亮,我們便驅車去左旗,離銀川僅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左旗是內(nèi)蒙緊鄰寧夏的一個縣,在通往左旗的巴音公路兩旁,一如蒙語“駿馬”的賀蘭山群背依藍天,以它那特有的望空斜插、拔地而起的暗紅色頑石張開雙臂,垂臉笑迎著每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只見石間灌木蹲伏,葳蕤崢嶸,在這略帶野性的勃勃生機中,我頓感一股萬古不衰的生命力深深感染著我。越野車越過巍巍壯觀、奇山高持、怪骨嶙峋的賀蘭山,一路顛簸搖晃著向前馳去,一路上不知是什么緊緊攥住了我的心,或許是沉睡在賀蘭山下的九大“衣白窄衫,氈冠紅里,頂冠后垂紅結綬 ”的西夏之王的神靈,在我的心頭升騰起了一種不可言狀的莫名的神秘感,令我一次又一次地回頭環(huán)視那早已被拋其后的若隱若現(xiàn)、似霧似幻的遠遠望去如一群威武飛奔的駿馬一般的賀蘭山。

賀蘭山漸漸遠去,不知何時,公路兩旁已是成片成片一望無垠空曠開裂的鹽堿池,途中偶而能見幾顆零零星星的沒幾片葉片的樹兒孤獨地守望在那里,似在渴求著福雨的降臨,不由地讓第一次見此情景的我心中暗添了幾許傷感和壓抑。當?shù)赝械呐笥岩姶饲榫?亦動情地說:“現(xiàn)在好了,有路了,像我十幾年前剛剛開始下去收購大蕓、鎖陽等藥材那會兒,啥事都能碰上,有一年開春前去牧民家看貨,車開到半路上下了一場雪,我們開著車在無路的大草原上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差點沒凍僵,后來終于找到一家住在蒙古包中的牧民。還有一次,也是去看貨,車在沙漠中開到一半突然熄火了,可把我急壞了,怎么修也不行,最后我和老鄉(xiāng)兩個人在沙漠中被圍困了整整三天,所有吃的、喝的全盡了,幸好遇上了當?shù)氐倪\輸車隊……”朋友一邊開著車,一邊給我們介紹著他的經(jīng)歷和當?shù)氐牡孛诧L土。

車在鹽堿公路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在盡頭轉彎后,我霎時覺得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饒在心頭近二小時的壓抑感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一條嶄新寬闊的柏油馬路伸展開去,馬路兩旁平添了許多現(xiàn)代建筑,漸漸呈現(xiàn)出一派街市風貌,朋友告訴我們前面就是他生長的阿拉善盟左旗。沒等朋友介紹完,一座整潔、漂亮、迷人的小城便展現(xiàn)在眼前了,馬路兩旁或尖頂、或拱形、或圓形、或錐形的造型各異的二或三層的各式童話般的粉色建筑和鮮花隔離帶一下子牢牢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們似乎來到了一個物杰地靈的夢幻之城。沒想到,在一片寸草不生的鹽堿土和綿綿群山深處竟然有這樣一座如童話般浪漫美麗的小城,真是神奇極了!“不如我們先環(huán)城觀光一下吧?！迸笥岩舱写艘?從他滿臉笑瞇瞇的得意摸樣,不難看出他是從心底里為家鄉(xiāng)左旗驕傲?！霸瓉淼淖笃烊峭僚鞣?街區(qū)晴天一路沙,雨天一路泥,沙塵暴一來可慘啦,擋都擋不住,四年前當?shù)仨憫栒倥d建了新左旗,牧民們勤勞致富都過上了好日子,別看我們左旗只是一座才建了十年的小縣城,可你們看新左旗多美啊,城區(qū)規(guī)劃齊全完美,大城市里有的,我們這里也都看得到……”正說著,左邊一個鮮花叢叢、綠草成蔭的街心廣場花園吸引了我,只見廣場上成片成片的野玫瑰等各種鮮花正開得艷麗,朋友介紹說玫瑰是灌木既防水土流失,又色香俱全,怪不得遠遠地我就嗅到了貴如黃金的玫瑰油的香氣。正當周末,花園里孩子們嬉笑追逐,大人們悠閑地散著步,老人們在音樂聲中手執(zhí)彩扇翩翩起舞的生活美景圖,讓我欣喜地回頭觀望了許久。連著過了幾個街區(qū),街面的櫥窗里品牌連連,“恒源祥”、“李寧”、“阿迪達斯”……應有盡有,寬闊的馬路上三菱越野車、奧迪、帕薩特、奔馳等各類名牌車一輛接一輛。酒店、賓館、醫(yī)院、學校商業(yè)網(wǎng)點、住宅區(qū)、娛樂區(qū)……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在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中一般令人陶醉,這里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即便是正在建造的精美的住宅樓,亦很少有超過六層的,如此精致、環(huán)保的小城氛圍,令人有種身在高原的抬升之感,一種禁不住的莫名的感動在我心中涌動著,涌動著。

朋友見我們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著左旗,越發(fā)得意,車開的飛馳一般,口中還不停地念念有詞:“這幾年咱左旗人過上了好日子,借著好政策的東風家家致富,富裕后的左旗人開始大興古已成習的采集、收藏、欣賞黃河奇石,近幾年已形成一股熱潮?！秉S河奇石?一定亦如小城風情一般令人賞心悅目吧!”到底是何樣的石頭呢,竟會令人如此著迷,正想著奇石,朋友已載著我們來到了新建的奇石城,一樣似阿拉伯式金夢般建筑的設計風格,粉色的街區(qū),街面卻家家都陳列著精美的曾被國家主席楊尚昆稱作“天然成畫”、被美學家王朝聞稱為“黃河魂石”、被陳慕華夸作“精美的石頭會唱歌”的黃河奇石。

在奇石城,朋友帶我們參觀了一家又一家奇石店.在這里,我生平第一次聽說、欣賞到了所謂一石一景、一石一物、一石一天地、一石一世界所蘊涵著的燦爛的黃河文化天然自成的豐富的奇石境界。似乎每一塊奇石不論大小都飽含著一段奇妙的傳說、故事,記載著自然史的滄桑變故,社會史的炎涼沉浮。原來石頭還有這等神奇的魅力,令我大開眼界!怪不得古今往來,無數(shù)的文人墨客、達官顯貴都對此倍加青睞!

記得那天當我們跨進其中一家奇石店的大門時,大堂展廳正中央的一塊意境深遠的石頭深深吸引了我,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形逼真得讓人癡癡神往的石頭,這塊通體光滑順溜得不知被黃河之水洗磨了多少個世紀的豎立著的不規(guī)則橢圓形石頭上,竟活脫脫地呈現(xiàn)著一幅美妙絕倫的《嫦娥奔月》圖,只見石頭上一輪皓月高掛天空,一位古代淑女正婀娜地飛向月宮,好一番“寂寞嫦娥舒廣袖,飄然直上九云天”的動人美景,讓人觀后頓生飄飄欲仙之感!

離開讓我深深著迷的阿拉善盟左旗至今,我時時想起她,她雖然身處賀蘭群峰深處,成年被包圍在一片四季荒涼的鹽堿地中,但她不甘落后追求美好生活的平和、整潔、仙境般純美生存境界卻成了我追尋“心靈環(huán)?！狈浅Ｏ蛲囊环絻敉痢Ｔ杆?、更純、更迷人!

高原深處

離開了有著童話般夢幻之境,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浪漫小城——左旗,我們重返銀川,由銀川至西寧的火車將我們載向了我心中曾向往了無數(shù)遍的旅游圣地,從小到大,曾經(jīng)不止上百次地聽到《在那遙遠的地方》《青藏高原》等草原金曲,心中一直對大西北懷有莫名的憧憬。沒想到當我一路神游寧夏、內(nèi)蒙、青海,回到上海時,我竟不曉得我的心何時才能從神秘的青藏高原、充滿險境的騰格里大沙漠、叢林密布的涼殿峽原始森林回到這個城市。尤其是當我們坐在曾經(jīng)被譽為川藏公路、青藏公路上的神車手,如今又是青海蟲草大王的青海雪山資源開發(fā)有限公司董事長劉斌大哥親駕的三菱越野車上,一路游歷青海湖、金銀灘、日月山、倒淌河……一邊聆聽他的傳奇經(jīng)歷時,我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了。我覺得自己雖沒登上青藏高原之巔,但我似乎已經(jīng)遠遠地眺望到了她的經(jīng)脈,觸摸到了她的筋骨,感覺到了她之所以神奇而永恒的魅力所在!

記得從銀川到西寧后,我們在西寧挨過了陰雨連綿的四天,終于翹首盼來了風和日麗、澄碧如洗的一天.終于可以去青海的標志——海拔3196米的高原湖泊青海湖一游了。距西寧約5小時車程的青海湖是我國最大的湖泊.在西寧通往青海湖為首屆“環(huán)青海湖杯”國際自行車賽新修的環(huán)湖公路上,劉大哥載著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感覺頂著似乎唾手可得的藍色天幕、吮吸著清新如過濾了一般純凈而透明的空氣的欣喜而激動不已的我們,時而下車給我們拍照留念,時而又給我們介紹著青海的風土人情,勤勞勇敢、性格如一塊響當當?shù)募冭F般寧斷勿彎的撒拉族人的特性。他告訴我們說:“盡管這里的天氣一天數(shù)變,早晚涼得很,白天烤得很,時風時沙時雨,可現(xiàn)在的氣候是一年中最好的。一到九、十月份,天氣就冷了,很多地方開始下雪。記得有一年十月,我們開車去海拔五千多米的山上看藥草,回程時卻遇到了冰雹大雪和狂風大雨,將我們死死地封在大山里整整半月,荒野的大雪山里什么也沒有,幾天后我們便開始刨樹根、啃樹皮充饑,找無毒的山水解渴,那真是……”側望著劉大哥四十多歲卻早已飽經(jīng)風霜的青藏高原特有的高原紅臉膛,聽著他們一家三兄弟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經(jīng)歷,我的心中升騰起了由衷的敬佩。說著說著,忽然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是不知從何方逶迤而來,又延伸至極目遠眺都漫無盡處的大片大片的沙漠?！吧衬?沙漠!”第一次目睹如此壯觀,滿眼都是一望無際的似峰似波,順風飄過便會掀起一層層細沙漣漪的潔凈的大漠沙丘,我們被眼前的景象激動了,不由分說,沖下車去,急不可待地融進了大漠的懷抱。閃光燈的不停閃耀,沙峰上的連連赤腳印,沙丘挨著沙丘不斷回響著充滿激情的大聲歡呼,無一不是我們對茫茫大漠的真情告白,當我們筋疲力盡地回到車上時,只聽劉大哥說:“這里只是西部大漠中的小弟弟,我們在羅布泊淘金那陣,那才叫壯觀!”“啊,您還淘過金?在恐怖的羅布泊?”“從小就聽說羅布泊布滿金線,也著實見過挖金大發(fā)的人,一進去還真不容易,淘金者自組人馬,有實力的不乏扛著槍炮彈藥上山或進漠的,此道雖然有森嚴的戒規(guī),對違規(guī)者嚴懲不貸的,但是一旦沖突死傷自負……”太刺激了,此時此刻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孤陋寡聞,此次西游海真是不虛此行!眼前這個自祖父輩開始便收挖蟲草,到如今已是青海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年銷量數(shù)十噸的蟲草大王,他自己打理財務,二弟主管銷售,三弟負責收購、進貨;他自豪兩個弟弟都是本科畢業(yè),三弟曾留學新加坡,懂三國文字;他自豪他們學有所成,在創(chuàng)建自己家園的同時富不忘本,不僅是當?shù)氐募{稅大戶,還扶持援助家鄉(xiāng)近百位貧困老人和兒童。作為伊斯蘭教的信徒又投資修建清真寺;每到齋月時又無償為信徒們提供大量的齋食……我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我對他的默默敬佩已悄悄提升為崇高的敬仰,他們是關注物資、關注精神、關注自然的真正富裕的青海撒拉人,我心目中的西部牛仔!

三菱越野車翻過高山,越過沙漠,瞬間又飛馳在一覽無余的綠色間。哦!前面就是王駱賓的《在那遙遠的地方》的誕生地——美麗的金銀灘了。遠遠望去,空曠的大草原上時不時地綴撒著如星星般、花簇般的蒙古包,同時誘惑著我眼球的還有遠處同斑斑白云繚繞在一起游蕩在濃稠密集的大草原上一茬又一茬地和大草原世代相守了無數(shù)世紀的綿綿羊群。劉大哥見我們第一次落入大草原的深情懷抱,動情地說:“一方水土養(yǎng)育了一方牛羊,你們知道這里的羊兒、牦牛為啥壯比天下?質地特優(yōu)?因為它們吃的是蟲草,喝的是礦泉水!”

繞道游完金銀灘,順著環(huán)湖公路行車沒多久,透過遼闊的環(huán)湖草原,便可隱隱窺到一碧透藍的湖水.“終于臨近青海湖了!”我大聲喊道,“快了,再過二小時便可到達青海湖了!”天哪,還得二小時!正當我無奈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路邊的環(huán)湖草原上竟綴滿了大片大片在直射的陽光下通片金黃耀眼的油菜花,啊!那不是我童年時再熟悉不過的油菜花嗎?時隔多年卻又在世界屋脊的屋檐下相遇,真是可喜可喜!“這段時間正是油菜花開時節(jié),再過幾天就看不到了.我們的蟲草采新期也就是六、七月間的四五十天,這是一種寄生在蝙蝠蛾昆蟲幼蟲上的子座及幼蟲尸體的復合體,它的生長,得在特有的高原氣候和海拔在三四千米以上的高山草甸中,所以顯得尤為珍奇……”

我們在劉大哥的熱情陪伴下,一路美景連連,傳奇歷歷,興奮不已,在望得見雪山尖峰的漫漫大草原上飛車馳騁,青海湖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她是青海的標志,青海的象征。其實被譽為西部蟲草大王的劉氏家族更是青海的象征和希望,是新世紀我們民族的象征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