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歷史的真實，寫出令人信服的告語

看了你們?yōu)閷憽犊苟扇晏卮笞匀粸暮Φ臍v史警示》一書而搞的災情摘要，使我了解了很多，深受啟發(fā)和教育。原來模糊的一些想法，趨向于明確；原來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也向我腦海里聚集?？梢哉f。摘要雖粗疏，還是向我們提供了一把了解當年情況的鑰匙。還看了你們擬的寫作提綱。這些，都是經(jīng)過辛勤勞動取得的成果，對你們這段時間的工作，我感到滿意，很高興，提出表揚。今天；就如何去破這個題，提出幾點想法。供你們參考、討論。

一、要認真研究電報。并以此為切入點，把災騫的坐標定準。三年特大自然災害。是一個通俗的說法。從我們河北講，一般指1959年到1961年這三年；從全國來看，起止時間可能不是這樣。至于說什么災，各地情況又都各異。單就我們省來看，地域這么大，各地方的起止時間和具體災情也并不統(tǒng)一。既以“三年”為限，應指自然災害相對集中，影響了河北省全局的那段時期。從摘要的內(nèi)容看，把“三年特大自然災害”的起止，定在1959年到1961年，理由比較充分。當年那么大的災害，涉及面那么廣。危害那么深。從中央到地方，了解災情、報告災情、指導抗渡、下達指示命令，往往返返、上上下下，會形成很多有價值的歷史記錄。那時科技不發(fā)達，最先進、最機密的手段是電報。電報有多種多類，省委、省人委給黨中央、國務院的。給華北局的，可統(tǒng)稱上行的電報：與此同時，河北省委、省人委，給我省各地區(qū)、市以及部分縣的電報，可統(tǒng)稱下行的電報。這些電報，在今天看來，彌足珍貴。要以這些電報為主要脈絡。從頭到尾地加以梳理。簡要地說，講時間坐標。定位于1959年至1961年；講抗渡主體，以省委、省人委為中心，為軸心，為坐標。把向上行的報告和向下行的指示，一并一封一封地做一下統(tǒng)計、分類。因為重大災害發(fā)生在河北，我們講的是河北：也因為已經(jīng)形成的省委、省人委向上報的材料都是真實而重要的。從省委、省入委向上報的文件，可以看出當年自然災害的重要實情，看出如何領導人民抗渡的舉措；從對各地區(qū)、各市以及縣的下行文件?？梢钥吹胶芏嚓P于抗渡的具體指示、要求：從黨中央、國務院給河北的文件，可以看出黨中央對河北的關心、重視，同時也可看出全國面貌的一部分。這樣講災情，從村，可以一直講到黨中央、國務院，整個災情的背景很厚。

二、認真研究“災”與“荒”的關系。多少年來，災荒二字，是社會尤其是民間的一句常用語。災。當然指災害，荒，指什么?少有人去加以研究。我不是咬文嚼字，如仔細琢磨，災是不等于荒的，把“災”與“荒”分開來看，有很大區(qū)別。一般講，“災”是一個自然現(xiàn)象，相對于荒，它是一個原因、一個起始，而“荒”，是災的一個結(jié)果。任何“荒”的發(fā)生，都有其原因，也有規(guī)律可循。這個關系，這個概念，希望你們認真研究，不要弄混。也就是說，這個“荒”比“災”，更能看出結(jié)果的嚴重性。在這里，二者不是并重的。凡災必有害，但不是什么災都可導致荒，荒是災害的嚴重升級。比如。講“大澇”。一般用“一片汪洋”，這本身就相當嚴重了，如汪洋遲遲不退，又是什么結(jié)果?退了后，遍地是泥，種不了地。而草，趁機就大量地繁生出來，所以。大澇災之后最容易形成草荒，而漫地的草荒又繼發(fā)蟲荒，蟲吃草、吃莊稼，轉(zhuǎn)而入再治蟲。假如這幾種荒一齊出現(xiàn)，又是什么結(jié)果?三年特大自然災害本身的嚴重性在這里。再如。講大旱，一般用“赤地千里”?！俺嗟厍Ю铩笔鞘裁匆馑?別說莊稼，地早得連草也不長。不長草也可發(fā)生蟲災。但要看看是什么蟲?光說蟲災蟲荒又有多種。無論什么災，當它變?yōu)榛模瑵郴?、草荒、蟲荒的時候，必然導致最后一個荒：糧荒。所以你們對“糧荒”務必注意?！耙约Z為綱”、“南糧北調(diào)”，想想那些年，北方尤其河北，吃過多少省市的糧食呀，黨中央、毛主席提出“以糧為綱”、“南糧北調(diào)，，絕不是輕而易舉的。黨中央、國務院為解決南糧北調(diào)，一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這是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過程。同志們，請想一想，如果糧荒渡不過去。接下來該是什么?是餓死人!所謂“抗渡”，從根本上說，主要指抗擊災害留下的惡果，解決人如何吃上飯，不被餓死這個天下的根本大事。任何自然災害的出現(xiàn)。都有一個過程，有的時間長，有的時間短，單純的講過程沒多大意義，關鍵的關鍵，是講清災害殃及了什么。殃及的程度，才是衡量災害大小的根本依據(jù)。希望你們從“災”與“荒”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上，深化認識，進一步構(gòu)思。千萬不要把思路局限在就某個災說某個災上。

三、認真研究“多災并重”。在此基礎上再梳理“幾個為主”。根據(jù)災情摘要，按時間順序，你們概括了幾個“為主”，對此，我一是肯定你們的努力，二是，覺得幾個“為主”可能不大好概括，也難準確。因為，凡稱得上“特大災害”的，多是多種災害并發(fā)且持續(xù)性時間很長、殃及范圍又很大的。有的災，看起來很重，比如，一夜暴降300毫米雨。造成山洪暴發(fā)，河水漫堤，人畜傷亡，但“暴”的東西往往有一過性的特征。第二天?？赡芫陀赀^天晴了。損失再大。也便于集中精力去處理。請注意“一過性”這個詞?！奥┓科赀B夜雨”，災害，怕就怕多災交錯并發(fā)。且持續(xù)時間長，從而導致“糧荒”這個極其嚴重的惡果。所以，只講災發(fā)生過程的本身，有時并不能說明多少問題。講災害的嚴重，關鍵要講出它殃及的國計和民生，如當時死了多少人，以后又有多少人沒口糧，多少人患了這種或那種病，死了多少牲畜，損失了多少房屋、財產(chǎn)(包括公產(chǎn)和私產(chǎn))等等?？傊?，寫這部書。希望你們多考慮一下災的后果，災的殃及。你們的提綱里。對財產(chǎn)的損失情況、人的傷亡情況、病的情況、牲畜損失的情況，都做了一些考慮，但我覺得還不夠充分，下一步，應在這方面下大氣力去搜材，在“殃及”兩字上多動腦子。這樣，才能說清災害的全貌與嚴重。

四、要認真研究“天災”與“人禍”的關系?！叭说湣痹谶@里是指什么?要給它一個清晰的定義并不容易。我的看法，大家應多從政治和領導的高度去構(gòu)思，似應用八個字，即“決策失誤、舉措失當”。比較合適。“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講到“殃及”。這里必須要多說幾句話，就是“天災”與“人禍”的關系。1959年到1962年，在河北百年未遇、多災并發(fā)的特大災害這幾年里，單講自然災害本身，恐怕最嚴重的年份是1961年。1961年，各級組織想的主要是什么?做的主要是什么呢?當然想到了抗災救災，采取了許許多多的舉措。但歷史地、全面地、綜合地分析那幾年河北走過的路，從生產(chǎn)關系、政治背景、大的社會環(huán)境上去看，誰也不能否認這樣一個史實：那幾年，正是河北省省會從保定搬到天津時，正是轟轟烈烈的撤縣并縣時。在這種情況下，組織上又能拿出多少精力關心民生、考慮救災呢?我覺得，這是與災害相伴的另一件十分嚴肅的大事。對這個問題，去年我寫的關于撤縣并縣的一些考慮，可供你們作參考。如這樣去把握，這個課題就更加渾厚了。天災不可拒，人禍可避免。假如(當然歷史不可能假如)，設有那么一場導致人心惶惶的撤縣并縣，抗渡三年災害可能更好些，更快些。1958年，應該說是建國以來生產(chǎn)發(fā)展最好的時期，但頭腦太熱了，先合村，再合鄉(xiāng)，跑步進入共產(chǎn)主義，縣縣全部人民公社化。我看過徐水的檔案。按發(fā)文件的時間來說，該縣從成立第一個人民公社，到全縣實行人民公社，一共短短21天，真是神速。人民公社后的第一件事，是吃食堂。每個農(nóng)戶家里不做飯了，還存糧食干什么?還要什么積蓄呀?不說別的，僅一個吃食堂。就把人們的生活秩序全打亂了。食堂存在時間不長，很快解散了，但人民公社沒有解散?！耙淮蠖?、政社合一、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統(tǒng)購統(tǒng)銷”，都是那個時期的政治標志。農(nóng)民本來不富裕，又不讓積攢糧食了，又趕上那幾年地里不產(chǎn)糧食，可想，糧荒該有多么嚴重，該有多少人吃不上飯。這就是天災與人禍的關系。

五、要認真研究如何寫“活”的問題。我們的書叫“史鑒”，必須保證使用的材料、數(shù)據(jù)、情況等，真實可靠。但光有這一點還不夠，還必須考慮寫得活一些的問題，讓讀者愛看。只有讀者愛看，我們費心血得出的警示，才能人心入腦；如果寫得干干癟癟，可讀性差，心血就白費了。這題目很大。要寫出可讀性。大的背景應清楚，主要線索應清楚：“災”與“荒”的關系應清楚：“天災”與“人禍”的關系應清楚：邊抗邊渡，節(jié)節(jié)升級，最后取得了勝利也應清楚。按這個要求，希望你們，不僅要對書的章、節(jié)、目如何設置做進一步考慮，而且使用什么語言，也需要精心考量。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特定語言，從這個意義上講，時代的特點就是語言的特點。如光使用些現(xiàn)代語言。無論如何不能反映那段歷史。講到章、節(jié)題目，又回到你們幾個“為主”上，我不主張這樣簡單地概括，如果非用“為主”的話，我想，可以考慮以哪個地區(qū)為主。而不是以哪一年哪一災為主，因為這幾年的災害。確實是綜合的、持續(xù)的、各種災害交錯并發(fā)的，找?guī)讉€受災最重、最有代表性的地區(qū)、縣，以它們“為主”，去列章、列節(jié)，我覺得可能更容易看出河北的全貌來：當然還要附上其它，即以典型帶出全局，而不是對全局進行很難概括的“……為主”。今上午，我一邊看摘要。一邊想，究竟怎么體現(xiàn)以點帶出全面來，以重點帶出全局來呢?這篇大文章從什么事上起步呢?從何種災上起筆呢?如何從一開始，就抓住讀者的心呢?從摘要來看，以唐山、張家口、滄州，南部再找出一個地區(qū)，最多四個，就可以了。以它們?yōu)橹攸c，來烘托出全省、烘托全貌。

第一章，題目可否這樣寫：“1959年7月7日到7月30日，23天內(nèi)，中共河北省委向中共中央、國務院，連發(fā)三道特急密電，由北往南，由降冰雹到降大雨，唐山首當其沖?！笨凑?。1959年，第一個電報，是中共唐山市委報給省里的，電報說：“7月23日10點報：今晨2時到4時灤河最大洪峰25600流量到達樂亭縣，因水勢過大，姚家房子、小米莊兩處劈埝決口，汀流河南、石各莊北因鼠洞漏水亦決口一處，現(xiàn)正向南漫灌，預計樂亭全縣將全部被淹，大清河鹽場將受到威脅?！焙颖睘暮拇死_了序幕，由北往南，先是唐山、張家口、承德這一帶，慢慢壓過全省往南走。農(nóng)村有句老話，“七月十五定旱澇，八月十五定收成，”按現(xiàn)在搞防汛的說法，叫“七上八下”。從你們整理的摘要看，到1959年8月31號，重災地區(qū)就有內(nèi)丘縣這個名字。內(nèi)丘，現(xiàn)屬地邢臺市，那時屬哪個地區(qū)?要弄清楚。災是由北往南發(fā)展的，這沒有問題。先是降冰雹再是降大雨，唐山首當其沖，沒問題。做足了這23天之內(nèi)發(fā)了三個特急電報這個文章，再一一弄清唐山及所屬的各縣當時是個什么狀況，這一章，就很有份量了。題目本身，已經(jīng)把嚴重性點出來了。既吊讀者的胃口，也符合歷史的事實。災害發(fā)生的時間起點，向南移的過程都說出來了。有雹就有大風。這風雹往往是一過性的。砸死人埋人，砸傷人治傷，砸毀莊稼再恢復重建，這一過性就過去了，善后抗渡也就完了。還是剛才那句話，怕就怕接踵而來，多災并發(fā)。如當時的唐山。雹后即是大雨，大雨連日暴降不停。河水猛漲，漫地決堤，淹沒村莊農(nóng)田，汪洋一片。檔案里這些真實記載，完全可信，都要用上，讓讀者一下子就進入了當年那個情況。

第二章，應講1960年，找一個旱災最嚴重的地區(qū)作注腳。大澇之后，往往是大旱。1960年，全省的旱災非常普遍，但總有個最嚴重的地方。題目可否這樣擬：在多長多長時間之內(nèi)，中共中央、國務院，連向河北發(fā)來多少急電，要求上報災情，重災繼續(xù)蔓延，某某地區(qū)旱災極其嚴重。第一章，主要寫河北省主動向中央報災情，第二章，主要寫中央催促河北報災情。按照摘要，農(nóng)業(yè)廳當時的匯報，說是“建省以來最嚴重的”。怎么個嚴重程度?摘要不夠細，沒講出多少東西來。既稱建省以來最重，勢必要引起黨中央、國務院的關注，所以，不斷下發(fā)電報，催促河北上報災情，我想這也符合歷史的事實。京畿大省，離北京這么近，災這么重，不說赤地千里、哀鴻遍野吧，反正是民議四起了。再深入想一想。為什么留下的資料這么少，為什么中央“催促”河北上報情況呢?是不是與當時河北忙著搬省會、忙著撤縣并縣顧不得上報有關系?如再往寬處想一想，災害，到了1960年，可能開始波及到全國了，中央向河北要情況的同時，也向別的省要情況。對不對?別的省咱不管，只管河北省?！爸醒氪叩眠@么急，河北省各級組織在干什么呢?”這就可以作為一節(jié)來寫。

第三章，時間到了1961年?？凑?。在一二十天之內(nèi)，中央的慰問團、華北局的慰問團。還有各地慰問團。另有各級各類調(diào)查組，云集到滄州等地，滄州這一年災情最重沒問題，主要是大水引發(fā)了水荒、草荒和蟲荒。到了1961年，河北的災情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三年了，本來就不存糧食，三年又基本不收糧食，這時，餓死人的問題就相當嚴重了。我是滄州吳橋人，那時剛上學，親眼所見，大水浸倒了我家的房子，一、兩個月不肯退去，沒干柴，連飯也做不了，出門就是水。去學堂也去不了。水過之后，漫地是草、是蟲子，到處是青蛙，到處是魚。我那時就到地里拾魚去，魚也不難拾，水退后，魚就到洼地里，洼地里又沒水了，魚就在洼地里掙扎，劈里啪啦地亂響，聽著響聲找魚，一定能找到，那真叫“旱地拾魚”。這一章的題目可否這樣：“多長時間內(nèi)。中央派調(diào)查組、慰問團多少個云集滄州，災害已經(jīng)到第三年，整個滄州地區(qū)已奄奄一息。不堪負重?！?/p>

第四章。時間到了1962，你們看用什么題目綜合著來說，主要講“抗渡”了。到1961年，三年自然災害基本上停止了，1962年該是重整河山的時候了。人怎么能吃上糧食，怎么不被餓死，怎么少得病，怎么恢復生產(chǎn)、重建家園，等等這一系列的問題，從中央到地方，從領導到每一位民眾，都要為活下來而奮斗。要說尊重歷史的事實，我想，從1959年到1962年，應是一個完整的過程，其核心，應該是，一邊來災害。一邊戰(zhàn)災害，但大量的艱苦絕卓的“抗渡”工作，主要體現(xiàn)在1962年。災的惡果是三年積累下來的，抗渡的舉措，當數(shù)1962年最綜合、最過硬，當是全黨全民性的。為什么這么看?一、1962年天氣恢復正常了或者叫比較正常了：二、河北各個合并起來的縣又全恢復了；三、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再不奮起就沒有命了。這也叫“天時、地利、人和”。正所謂“畢其功于一役”，1962年，是決戰(zhàn)的一年?？础肮喜舜边@種語言，我很熟悉。這就是那時代特有的。還有，摘要上說，中共河北省委，開吃飯大會，推廣保定經(jīng)驗，你們再看看檔案上，原始文件怎么寫的，把它全引上，引全它。看那會議名稱，就凸顯了當時的情形，讓人心里痛痛的，要不是到了這么嚴重的程度，省委能開吃飯大會LB?對今天的年輕人來說，看當時的省委下的通知。通知地、縣干部到保定開吃飯大會，專題研究吃飯，可能不可思議。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毛主席提出了“兩干一稀”，毛主席致省、市、縣、鄉(xiāng)、村五級書記的信。那個文件我有，你們也找找。信中提出。早晨吃稀，中午吃干，晚上吃干，叫“兩干·稀”。那時的口糧。按文件說，人均才四兩左右，實際上到了戶，哪有四兩呀!要這么說，第四章題目，可以這樣寫：“毛主席向全國五級書記致信，提出‘兩干一稀’，中共河北省委在保定召開吃飯大會，全黨全民展開了抗渡的人民戰(zhàn)爭?！边@章。還要大量地去搜集資料，資料很不足。

第五章：警示。警示要和前言相呼應?，F(xiàn)在，“警示”和“前言”可暫不去考慮，專題研究再議，當務之急。做足了前四章的文章就行。如果你們同意，覺得我所說的有些道理的話?；厝プゾo時間，再拉一個提綱，把咱們所有的材料都一遍一遍地、仔仔細細地梳理一下，從中找出典型、找出重點。盡量讓它豐厚。如融不到這章里，后面再加附錄。引用電報，盡量引用全文，連電報序號、密級也引用上，那才是歷史的真實，讀者才愛看。成書時，還要配上影印、圖表、照片等等，這樣，書不就圖文并茂了嗎?我要說的就這些了?？傊?，按你們現(xiàn)列的提綱。動不了手，按我說的，你們回去考慮、討論，基本就可以動手了。要以對黨、對人民群眾、對后人高度負責的精神。寫出歷史的真實。寫出災情的全貌，寫出抗渡的壯舉，寫出這場災害最終還是被共產(chǎn)黨領導的人民群眾戰(zhàn)勝了，寫出河北亡不了，中華民族亡不了。這樣的書。讀者豈能不愛看、豈能不發(fā)揮“資政惠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