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戈壁一奇人,中華國寶守護神。醉臥北山放聲唱,豪氣飛揚大漠魂。”這是2003年一位號“南山居士”的詩人,來到荒漠中的新疆奇臺硅化木園,親眼目睹了賀琦和他的搭檔侯國勝守護硅化術(shù)的艱辛生活之后的有感而發(fā)。從此,對賀琦和侯國勝“大漠奇人”的稱呼便不脛而走。
說他們是“大漠奇人”,并不夸張。已是八個年頭了,在常人難以想象的惡劣環(huán)境中,為守護被稱之為“中華遠古瑰寶”的硅化術(shù),他們和大漠相伴,與風沙共舞,心里有多少辛酸寂寞,曾經(jīng)歷多少生死難關(guān),或許永遠無人知曉。面對這長長的堅守,賀琦和侯國勝無怨無悔,他們用自已的生命,兌現(xiàn)稽曾經(jīng)的承諾。
大漠有約,八年前有一個值得付出一生的承諾
1999年,賀琦第一次來到硅化木園,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無比壯觀的景象:一棵棵巨大的參天古樹橫地而臥,雖已經(jīng)歷過1.5億多年的滄桑歲月,但樹皮、樹節(jié)和樹上的年輪,甚至還有樹上的果實都清晰可見。同行的人告訴他,據(jù)專家考證,這些古樹通過硅化要成為今天人們見到的化石,即使在最好的條件下其機率也頂多只有百萬分之一。所以,硅化木是一種不可再生的遠古瑰寶,并具有著重要的考古和觀賞價值。賀琦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沉甸甸的硅化木化石,只見黑中透亮,堅硬無比。本來就非常喜歡奇石的他,對硅化木更是愛不釋手。同時,他也看到,由于硅化木園離奇臺縣城150多公里,無人看守,已被人為破壞得不成樣子了,大門兩側(cè)的鐵絲網(wǎng)多處已被剪斷,人們可以隨意出入,硅化木被偷盜的痕跡到處都是。
賀琦從硅化木園回來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想的最多的是如何保護硅化木,并充分利用硅化木的自身價值,開發(fā)其潛在的旅游市場。于是,他決定在這里長期住下來,建立接待站。想著容易,一旦做起來卻有許多困難:離縣城這么遠,交通工具怎么辦?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人如何生存?所需的巨額資金又從哪里來?賀琦本來是一家鄉(xiāng)鎮(zhèn)建筑企業(yè)的材料員,曾經(jīng)擔任過北塔山石墨礦的礦長。他要住在硅化木園的想法遭到了妻子的強烈反對,但賀琦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他不顧妻子的反對,開始尋找合作伙伴,因為靠他一個人無論在資金還是在精力上都不可能顧得過來。
賀琦要把錢搭上去守硅化木的消息傳開了,人們都說他是瘋子、傻子。他找了不少人,想和人家合作,任憑理由如何充分,人家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搖頭。直到兩年后,他才找到了現(xiàn)在的合作人侯國勝。賀琦很快寫了一份申請交到了縣里,請求在硅化木園建立保護和旅游接待站,并鄭重承諾:自己決不偷盜硅化木,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偷盜硅化木,他說:“我們在,硅化木園就在!”
當時,擔任縣長的朱發(fā)林批準了賀琦的請求,他拍著賀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老賀,硅化木園就交給你了!”
2001年3月16日,賀琦和侯國勝帶著鍋灶、行李和帳篷,毅然來到了硅化木園。也就從這一天開始,2萬多個日日夜夜里,硅化木同再也沒有離開過人,戈壁大漠從此有了第一批定居“居民”。
當時的背景是,硅化木盜挖已經(jīng)十分嚴重,硅化木園外有硅化木的地方已被挖得一片狼藉,硅化木保護執(zhí)法面臨尷尬困境。1996年6月,國家投資36萬元建立的全同惟一的硅化木園已成為偷盜分子淘金的樂園,建園時露出地表的硅化木多達數(shù)百棵,而到2001年初,幸存下來的只有十余棵了。硅化木園正面臨毀滅性的破壞。
在這個時候,賀琦和侯國勝來到硅化木同,有人說,他們一定是另有圖謀,否則沒有人肯去受罪。
大漠奇人,創(chuàng)造了生命奇跡
要在大漠中長年居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硅化木園一帶深處大漠腹地,荒無人煙,被人稱為“生命的禁區(qū)”。在這里生活,除了要忍受單調(diào)乏味和無盡的寂寞之外,還要過酷暑、嚴寒、干旱、風沙四道關(guān)。6、7、8月是這里最熱的時候,白天地表溫度平均高達45℃,最高時可以達到50℃以上。從他們居住的地方到硅化木園大門,來回有340米,中午要往返一趟,必須快跑才行,否則腳上就會燙起大泡。人在太陽底下呆上半個小時就會中暑暈倒,即使在地窩子里,溫度也在28℃以上。12月和1月是這里最冷的季節(jié),平均氣溫都在-30℃以下,最低氣溫可以達到-40℃。而飲用水完全要靠上百公里以外的地方供應。這里年降水量只有120-140毫米,而蒸發(fā)量卻高達2400毫米,是極端干旱地區(qū)。戈壁大漠無遮無攔,狂風肆虐是常事,有1/3的時間是大風天,10級以上的大風是家常便飯。
這里是一片死亡之海,連蚊蟲都難以生存,除了極個別的超旱生植被以外,很少有生命的存在。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下,他們首先面臨的是生命的挑戰(zhàn)。
他們初來乍到,正趕上大漠中狂風最多的時候,基本每天都是七八級以上的大風。為了建一個棲身場所——地窩子,他們與狂風整整搏斗了40多天。剛到的第二天,搭起的帳篷在一夜之間就被風沙撕成了布條,飛得無影無蹤,帶來的水桶被刮到10多公里以外的地方,10個塑料凳子也被卷到了30公里以外的將軍廟,三年以后才見到了它們的“遺骸”。他們又只好拿來較重的石膏板搭成板房,可沒過幾天,大風又把房頂掀掉了,人就只能躲在露天的石膏板后面。餓了只能就著風沙啃幾口馕,乘著風小的時候,才能趕緊支起鍋灶做飯,還要隨時警惕突然不期而至的大風把鍋掀翻。經(jīng)過一個半月的艱辛努力,一個小小的地窩子才建成。
然而,更嚴峻的考驗還在后面。2004年的一場沙塵暴險些要了他們的命。沙塵暴刮了三天三夜,12級以上的大風把門窗全部卷飛了,狂風吹著沙石直往地窩子里灌,人在里面吃不成飯,喝不上水,嗆得連呼吸都很困難,他們差點被活埋在沙子里。沙塵暴后,地窩子里的沙子用了兩天才清理干凈。但他們并沒有退卻,而是吸取了教訓,將原來向外開的門窗全部改成向里開,這樣門窗就不會再被大風卷走了。
水是從100多公里外的城里雇車拉來的,幾個水罐來回倒,拉一趟要花1000多元。由于運輸距離太遠,水的供應往往沒有保障。2002年4月,由于連續(xù)的大風使交通中斷,硅化木園一連斷了幾天的水。最后,乘著風小一點的時候,賀琦只好騎著摩托車冒險到20多公里外的堿水泉去馱又咸又臟的臭水,喝過之后渾身不適。
硅化木園中的兩排小樹是他們與惡劣環(huán)境進行頑強抗爭的真實寫照。2002年春天,賀琦和侯國勝栽了150棵楊樹,本來全都抽芽成活了,可到了6月,只一天時間,40℃多的高溫把樹葉全部烤干了。后來,他們又栽了柳樹、松樹,全都以失敗告終。他們先后栽過10多種樹木,沒有活下來幾種,只有榆樹和紅柳頑強地生存下來。
不少人慕名來到硅化木園,看到這大漠中的壯觀場面時,禁不住盛贊硅化木是世界上的一個奇跡。而看到賀琦他們數(shù)年如一日守護在這里時,同樣發(fā)出由衷的贊嘆:賀琦和侯國勝是創(chuàng)造了大漠生命奇跡的奇人!
身系大漠,險境艱難如影隨行
大漠深處,除了極個別的采礦點之外,再無人煙。2006年前,在這茫茫大漠之中,無論嚴寒酷暑,還是風雪交加,摩托車是他們惟一的交通工具。五年里,他們競騎壞了三輛摩托車。在這些地方騎摩托車要吃苦受罪不說,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生命危險。
2003年10月底,硅化木園的通訊中斷,賀琦急需回到縣城。賀琦和侯國勝兩人騎一輛摩托車,到20多公里以外的青河煤礦準備去搭拉煤的便車,但等了整整兩天也沒有車,他們只好在晚上頂著大風往硅化木園返回。然而,在返回的途中卻迷失了方向。由于是在丘陵地帶,摩托車的油門太大,燒壞了離合器。10月底雖然還沒有進入冬季,但夜晚的荒漠氣溫已降到了0℃以下。當時,兩人身上都只穿著單衣,又冷又餓,差點死在大漠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兩人連走帶爬才回到了硅化木園,20多公里的路程競用了10多個小時。
還是這一年的12月,賀琦一人騎著摩托車出外巡邏,天下起了茫茫大雪,賀琦從10多公里的地方往回返,可摩托車的后胎被扎破了,他推著摩托車迷了路。當時氣溫降到了-30℃,賀琦為了保住性命,只好拋棄摩托車,在大雪中摸索著步行。憑著經(jīng)驗,他知道,這時一刻也不能停下來,否則隨時都有倒下凍死的危險。憑著頑強的意志,賀琦在大雪中整整搏斗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雪停之后,他才跌跌撞撞回到了硅化木園。
單靠摩托車,跑近一點的路還行,但要回到遠離150多公里的縣城,那就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春、夏、秋季還可以乘坐別人的便車,而一到冬季,硅化木園的交通就徹底中斷了。每到這時,摩托車就成了他們必用的工具。在-30℃的天氣里在外行走都會凍得讓人受不了,騎摩托車更是讓人難以想象,也難以承受??伤麄儽仨氝@樣,而且,每個冬天這樣的情況都會有七八次。臨行前,他們要穿上厚厚的羊皮大衣和羊皮褲,戴好頭盔,腳上要穿氈襪和棉膠鞋,就這樣,騎一陣摩托車就要停下來跑一跑,否則手、腳會凍僵,就有翻車的危險。如果車不出故障,回一趟縣城要跑六個多小時。
然而,他們遇到的幸運似乎并不多。冬天人的手腳不靈便,加上路滑難行,摩托車出故障或翻車是常事。幾個冬天下來,摩托車把被摔斷了八個。有一次,因為車騎得太快,車把被摔成了兩截,賀琦在路邊撿了一根木棒綁在車上做車把,硬是把車騎了回來。翻車受點皮肉之苦算是好的,如果車壞在路上可就慘了。到這個時候,他們就只能把摩托車藏在路邊的溝里,步行幾十公里到交通方便的地方擋車回城,然后,再雇車把摩托車拉回去修理。
在七年多的時間里,賀琦不顧隨時都會出現(xiàn)的危險艱難,騎著摩托車跑遍了硅化木園周圍上千平方公里的戈壁大漠,摩托車上的里程表累計達8萬多公里。現(xiàn)在,他的腿上患有嚴重的關(guān)節(jié)炎,那就是騎摩托車落下的。
一次,國家國土資源部的領(lǐng)導來到硅化木園,看到被騎得破爛不堪的摩托車,握著賀琦的手動情地說:“你是我見到的騎摩托車距離最長的奇人?!碑敿磽芨秾??.5萬元,用來更新摩托車。
寄情大漠,守住最后一方凈土
“如果沒有賀琦和侯國勝,或許硅化木園就不會存在到今天?!庇腥诉@樣評價他們幾年來用無數(shù)艱辛和心血換來的成果。這種評價被深知硅化木遭遇的人們所共同接受。
2001年到現(xiàn)在,是硅化木遭到破壞最嚴重的時期。除了硅化木園以外,在這片方圓數(shù)百公里的大漠中,凡是有硅化木的地方,都無一例外地被不法分子動用挖掘機、鏟車、吊車等所有能夠利用的工具,進行反復盜挖。硅化木園是硅化木不再遭破壞的最后一方凈土,并非言過其辭。
硅化木園方圓11.64平方公里,賀琦和侯國勝來的時候,只有大門兩側(cè)的幾百米鐵絲網(wǎng)。他們來到這里之后,為了禁止別人隨意入內(nèi),自己投人1萬多元,將整個硅化木園全部用鐵絲網(wǎng)圍了起來。但他們還是不放心,每天都要騎著摩托車至少跑20多公里,對硅化木園巡視一圈。然而,這并沒有完全阻止不法分子的盜挖企圖,破壞與反破壞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激烈的反復較量。
鐵絲網(wǎng)是不法分子必須越過的第一道障礙。往往是不法分子晚上剪斷,到白天馬上又被賀琦他們及時修補,每年剪斷和修補間的較量竟會高達100多次。在不法分子可能進入的地方,挖壕溝、埋鐵釘、安蒺藜成為賀琦他們經(jīng)常性的一項工作。即便是這樣,有時還是防不住不法分子。這時,就要進行面對面的斗爭了。
2005年10月,賀琦發(fā)現(xiàn)有五個人晚上潛入硅化木園從事盜挖活動,但就是抓不住人。賀琦他們?nèi)淌苤竽钜沟暮L,一連在現(xiàn)場潛伏四個晚上,最后終于將不法分子抓獲,并收繳了盜挖工具。
2006年4月,10多個不法分子開著車進到硅化木園,仗著人多勢眾進行公開盜挖,賀琦他們與這一伙人隨時都有發(fā)生暴力沖突的可能,但他們臨危不懼,一邊與之斗智斗勇,一邊對其進行宣傳教育,這伙人做賊心虛,最后離開了硅化木園。
不法分子見賀琦他們防范嚴密,無隙可乘,便想進行暗地收買。一天,一伙人找到賀琦,說:“只要你允許我們進同去挖,挖出來的硅化木一家一半,或者就干脆開個價也行?!庇械娜诉€直接拿出2萬元錢,讓賀琦“行行方便”。但總是遭到賀琦義正詞嚴地回答:“只要我在硅化木園一天,不管是誰都休想拿走一塊硅化木!”
后來有人問賀琦:“你是怎樣守住硅化木園的?”賀琦深有感觸地說:“要守住硅化木園這方凈土,首先要守住心靈這方凈土。”
硅化木園一帶還是恐龍化石較為集中的地方,有名的恐龍溝距離硅化木園僅有5公里路程。2006年,中科院在恐龍溝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化石發(fā)掘活動,活動結(jié)束后,在恐龍溝2號坑仍留有16塊恐龍化石沒來得及挖掘。為了保護這些化石,在奇臺縣人民政府的支持下,賀琦和侯國勝投資6萬多元,在2號坑又建起了恐龍溝保護站,并聘來兩個人專門進行日夜看守。不幸的是,2007年5月初,有三塊化石被不法分子在夜間盜走,雖經(jīng)警方全力偵查,但至今沒有下落,這成了賀琦的一塊心病。他一方面在恐龍溝增加了看護設(shè)施,一方面在巡邏中特別注意不法分子對恐龍化石的再次破壞。就在同一年,在距離硅化木園不遠的地方,賀琦先后發(fā)現(xiàn)不法分子在盜挖兩具罕見的巨型化石,在硅化木同看護人員的共同努力下,這兩具化石全都被成功截獲?,F(xiàn)在,其中的一具已運送到了奇臺縣博物館。這兩具化石保存得非常完整,而且十分巨大,總重量都在1噸以上,為恐龍溝百年考古發(fā)掘以來所罕見。
這兩具化石被不法分子垂涎已久,對賀琦的做法,不少人不能理解,說:“這么值錢的東西,怎么能這樣獻出去呢?”而賀琦卻顯得十分坦然,說:“這東西本來就是國家的,當然應該交給國家?!?/p>
大漠放歌,甘守清貧心地寬
賀琦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有人說他走錯了道,要不然早就是歌星了。朋友聚會或是聊天,每到興起,賀琦必然唱歌。他唱的最多是《離家的孩子》:“春天百花開,秋天落葉黃。冬天一下雪,經(jīng)常就著涼。月兒圓啊月兒圓,月兒圓又過了一年,不是說孩子心中不掛牽,硅化木園的生活實在是難?!备柙~經(jīng)他稍一改變,唱出來聲音高亢婉轉(zhuǎn)、聲情并茂,成為他大漠生活的真實寫照,往往令在坐者動容。
長期與大漠為伴,生活極端枯燥乏味,常常是賀琦的歌聲幫他們打發(fā)那些寂寞難挨的時光。在空曠的大漠中,拿起一瓶濁酒,一邊開懷暢飲,一邊放聲歌唱,賀琦常常把嗓子唱啞。這游子的浪漫中,透出的是不為人知的更多的辛酸。
在近八年的時間里,沒有任何人給賀琦和侯國勝發(fā)工資,相反,倒是他們把自己的38萬元全部投了進去。平時,他們的生活來源只能完全依靠微薄的門票收入。他們省吃儉用,在幾年中,把剩余的60多萬元門票收入也投到了硅化木園和恐龍溝的保護中,用來建房屋、修保護設(shè)施和購置生活設(shè)施等。2006年又購置了一輛旅游車,開通了到硅化木園和恐龍溝的旅游線路。直到這時,賀琦他們才告別了回縣城依賴摩托車的狀況。與這些默默的奉獻相對應的是,自從賀琦他們住進硅化木同,園內(nèi)的硅化木就再也沒有丟失過,恐龍溝也得到了較好的保護。在這幾年中,他們共計接待各級領(lǐng)導和參觀游覽的人達5萬多人次,在保護自然景觀和地質(zhì)遺跡的同時,較好地宣傳了硅化木園和恐龍溝。
然而,賀琦和侯國勝卻因把時間、精力和錢全都投到了硅化木園和恐龍溝上,兩家一直過著十分貧寒的生活,只是到了去年情況有所好轉(zhuǎn)后,兩人的月工資才達到2000元,而在這之前,收入十分微薄,僅僅能維持家里的生活。為了保護硅化木,他們在2001年從銀行貸款12萬元,到現(xiàn)在還有3萬元沒還。
不是他們發(fā)不了財,而是不愿去發(fā)那些非法之財。這些年來,靠盜挖、倒賣硅化木發(fā)財?shù)娜撕芏啵绻鲆桓晕⑾駱狱c的硅化木,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他們常年住在大漠戈壁,要用硅化木掙錢,比誰都方便。然而,不管不法分子的盜挖活動多么猖獗,也不管硅化木的利益誘惑有多大,他們不為之所動,最終保住了硅化木園。
賀琦、侯國勝,這兩個大漠奇人,用一身的清貧,用自己的生命,兌現(xiàn)著曾經(jīng)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