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賞家、書法家張蔥玉(張珩)曾預(yù)言:張大千偽古,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故張大千仿南宋人梁楷的《雙猿圖》瞞過了鑒定大家吳湖帆,吳將其仿品斷為自家祖上所藏而高價購進;20世紀20年代,上海“地皮大王”、收藏家程霖生以六千大洋買進朱耷的《花卉圖》四條屏,每幅高一丈二尺,闊一尺余,這也是張大千所仿;日本最權(quán)威的繪畫類書籍《南畫大成》中所刊錄石溪《山水圖》,也是張大千與何海霞一起仿造的。張大千仿制了幾幅石濤的炕頭小畫,其中有一幅是虎。張大千精心將畫畫好后,又通過朋友讓羅振玉不經(jīng)意中看到這幾幅畫。羅振玉以為遇到奇品了,高價買進。還雅興大發(fā),請來畫友共賞。張大千卻故意去湊熱鬧,混在其中評論二三,等到客人散盡后,他悄聲對羅振玉說:“羅老師,我看這幾幅小畫有點不妥?!绷_振玉這才猛然醒悟。這讓當(dāng)時上海、北平等地一些自稱“目中有神”的名鑒賞家也相繼頻頻上當(dāng)。
張大千自嘲地說自己是個用紙用筆的騙子。張學(xué)良在東北易幟后,由奉軍少帥被調(diào)到北平,出任國民軍海陸空三軍副司令。張學(xué)良,也是十分喜好石濤的作品,常常耗費巨資,想方設(shè)法搜羅石濤的作品。沒想到的是費盡心力搜羅來的藏品大都是贗品,大都出自張大千的手筆。少帥知道后,一日設(shè)宴請張大千,張大千有些忐忑不安,心想自己造假的把柄落在了張少帥的手中,赴的自然是“鴻門宴”。臨行前,他囑告家人,若逾時不歸,托人打聽關(guān)照等等。
實際上,張學(xué)良對假畫之事并沒有耿耿于懷,只是很想見見這位造假高手。張大千只比張學(xué)良大了兩歲,由假畫使這一文一武的年輕人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