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眾的印象里,袁立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花,美麗,芬芳,不容靠近。因為《永不瞑目》中驕傲任性為愛不顧一切的歐陽蘭蘭而一舉成名,因為《鐵齒銅牙紀曉嵐》中單純可愛的杜小月而紅遍大江南北。而《黑洞》、《浮華背后》等電視劇更令袁立在大眾的視野里越來越清晰,《大校的女兒》、《上海王》則使她的演技日趨完美。2008年4月,這個一貫低調的女人再度被人議論紛紛,卻不是因為某部電視劇的火爆,而是因為她和曾經(jīng)的老公相互詆毀而被卷入是非的漩渦——
一、初戀在詩意中漸行漸遠
袁立的原名叫袁莉,父母給她起這樣的名字,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像花朵一樣嬌柔美麗。可從小就性格直率、行動風風火火的她卻覺得這個名字太過女性化,便自作主張改成了現(xiàn)在這個中性味道十足的名字。
和所有情竇初開的女孩一樣,袁立的第一段感情朦朧而青澀,卻比別的人更多了一些詩意。中學時,她有一次從外面回教室,從后門進去時,忽然被眼前的一個畫面驚呆了: 一個男孩子,背對著她伏在課桌上,正一筆一畫地用力寫著什么。夕陽柔和的光正灑在他的后背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男孩穿了件白色的T恤,翻開的衣領上繡著金色線的鉤邊,鉤邊在陽光下閃耀著一個個小小的亮點。袁立的心第一次怦然而動。她站在那里,久久不動,連呼吸都慢慢屏住,生怕驚動了眼前的畫面。
不久,那個有著挺拔后背的男孩子成了她的同桌。他是新來的插班生,高高的個子,有些秀氣的單眼皮,長得帥氣十足。他的文章寫得很漂亮,學習成績也極好,整個人都是那樣干凈工整。
而那個男孩,也從偶然相碰的眼神里,留意上了這個總留著一頭利索短發(fā)、個性獨特的美麗女孩。在班上,他是正班長,袁立是副班長。那時經(jīng)常要換位子,兩個班長忙著把大家給安排好了,卻總是心照不宣地不給自己留。于是順理成章的,最后沒有位子的兩人便名正言順地坐到了一起。
清晨,從陽臺上看見他騎了單車去上學的背影,袁立的心里就會有一天的光明。黃昏,她趴在陽臺上,見他扛了單車上了對面的樓,接著他家三樓的燈光一亮,她的心里便有什么東西落下了,而后安心地回到自己屋里去。
偶爾他們也相約著出去玩,但彼此并沒有任何的表白,是那種很單純的少男少女間的友好和傾慕。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那一天。那天,兩人一同出去玩,他們各騎一輛單車,袁立在前他在后。初春的風拂過面頰,那樣舒暢而愜意。過一個路口,她偶然一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他。
在她的視野里,他的頭忽然變得好大,頭發(fā)支棱著,喉結鼓脹,淡淡的一層胡須也從唇邊不管不顧地拱了出來。他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那個有著挺拔的、干凈的后背的男孩子到哪里去了呢?
袁立失望而迷茫地呆在了原地。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感覺突然地隨風消散,就像它突如其來地占據(jù)她的心一樣。初戀就這樣戛然而止。很快,他們便失去了聯(lián)系。
二、等來一次浪漫錯誤
之后,袁立也有過或長或短的戀情,但大都無疾而終。在演藝圈漂泊了那么久的她渴望有場轟轟烈烈直抵心靈的愛情。對于自己的愛情觀,這個喜歡追求浪漫的女人有著迥異于常人的看法,她覺得人一生當中沒有一次美麗的錯誤是種遺憾,她不要“致命邂逅”,要的是“浪漫錯誤”。而一切,終于被她不幸言中。
2005年5月,袁立參與了《大校的女兒》的拍攝,劇中飾演男二號彭淇的趙嶺,是來自總政話劇團的演員。之前,袁立從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第一次見面,對于眼前這個相貌英俊,說話有些靦腆的男人她并沒有留下特殊的印象,演過對手戲的男人不止一個,哪一個不是演過后便各奔東西。導演告訴袁立,因為趙嶺是新人,要她帶帶他。
而趙嶺也非常謙虛,常常拿著劇本向袁立請教。開始時他叫她袁老師,對這樣的稱呼,袁立覺得很可笑。但很快,她被對方的勤奮和執(zhí)著所打動,兩人經(jīng)常在一起討論劇本,不知不覺時間便過去了很久。在偶爾相遇的視線里,她覺得眼前的男孩眼睛里有一種別樣的東西,后來她才知道,那是一種年輕人所特有的狂妄和叛逆。正是這些,深深地吸引了她。
在一起拍戲時,趙嶺對袁立也非常細心,只要有她的戲,他就是再困,也要在旁邊守候。等袁立的戲一結束,他便遞上來幾塊餅干或是一杯恰到好處的茶。袁立的心漸漸被打動,她覺得有一種微妙的東西,悄悄地在兩人之間彌漫。
閑下來時,趙嶺有時候會拉一段手風琴給她聽,在《梁?!访烂畹男芍?,袁立常常會不自覺含滿了淚水:眼前這個能把音樂表現(xiàn)得這么淋漓盡致的男人,會給她一樣執(zhí)著美好的愛情嗎?
因為趙嶺之前是學配音的,能把很多偉人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袁立常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個沒有工作的晚上,趙嶺把袁立帶到一個靜寂的曠野上,星星那么大那么明亮,風有些凜冽,卻帶著清涼的泥土的腥味和野花的芬芳。袁立不由有些陶醉。正在這時,趙嶺握著她的手,深情地模仿著《簡·愛》中羅切斯特的嗓音,對她說:簡,嫁給我吧。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那一刻,袁立完全無法阻擋,她徹底淪陷在這近乎完美的有些瘋狂的愛情中。
三、兩個人的戰(zhàn)爭
2005年9月,袁立和這個剛認識了四個月的男人閃電般結了婚。這和她理想中的愛情一樣:轟轟烈烈,奮不顧身,毫不保留,全身心地投入,直到把自己和對方都燃燒掉。雖然表面上她很要強,可是骨子里,袁立卻依然是個戀家的女人,想象中完美的家,有橘黃色的燈光,方格子的桌布,桌上有熱氣騰騰的面包和飯菜,有寬容的丈夫和可愛的兒女。
抱著這樣美麗的想象,兩個人很快過起了柴米油鹽的家常日子。新婚開始的日子還是很幸福的,她和丈夫一起去買雞蛋買葡萄,和小菜販討價還價,生活瑣碎而真實。被拍到穿著家居衣服在買菜的時候,袁立坦然而幽默地說:“他們偷拍到的我是多么賢惠啊,明星也是人,也要穿衣吃飯,難道明星就是每天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走秀嗎?”當被人問及婚后是否幸福時,她毫不避諱地說:挺幸福的,雖然感覺很淡,但很自然。
為了幫助還是新人的丈夫在事業(yè)上有進一步的發(fā)展,袁立把趙嶺介紹到海巖的公司發(fā)展,又幫助趙嶺制作愛情單曲。2007年情人節(jié),在袁立的幫助下,趙嶺精心打造了《我的心刻上了你的名字》單曲,袁立也在他的MV中飾演女主角。雖然他們付出了很多,但單曲出來后反響卻很一般。而此時,因為事業(yè)上的不如意,趙嶺漸漸開始借酒消愁,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喝多了的他脾氣也變得異常暴躁,動不動就張口罵人。袁立開始還理解丈夫,可是,時間久了,心里漸漸有些難過:這還是那個給她拉手風琴、逗得她開懷大笑的人嗎?怎么如今變得如此陌生?她對這段倉促的婚姻開始有了懷疑。
因為袁立比趙嶺大兩歲,一開始就對他們婚姻不滿意的趙嶺的父母對兒媳抱有很大的成見,即使袁立刻意地去討好二老,一家人也相處得磕磕絆絆。這令一向做事簡單率真的袁立感到了婚姻的復雜。
因為工作的關系,袁立難免會接觸到很多男人,這令趙嶺很不舒服。一次,袁立和一個男士晚上多聊了一會兒,之后,那人禮貌地送她回去,誰知在樓下恰好碰到了趙嶺??吹狡拮雍鸵粋€陌生男人待到深夜,趙嶺忍不住大發(fā)雷霆,指責袁立行為不檢點,袁立忍不住辯解了幾句。事業(yè)上的不如意加上妻子的深夜晚歸,使得趙嶺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下子將一摞碗都摔在地上。
袁立蹲下身,一點一點地收拾著,碗的碎片刮傷了手,她卻茫然不知。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婚姻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沒有溫馨、體貼和相互扶持,卻有不盡的傷害。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碎了一地,再也無法收拾。原本,對她來說,幸福就是有一個男人寵愛自己,可是,現(xiàn)在卻是她在拼命地維持殘局,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到了離婚。
2007年10月,這場持續(xù)了兩年的婚姻宣告結束。
恢復了自由身后,袁立身邊馬上就有了新的追求者。可是,這在趙嶺看來,卻是那么刺眼。而因為憤怒和沖動,袁立也口不擇言,把趙嶺描述成了“一個無能者、一個酗酒者、一個想借其出名的人、一個沒有話語權的人”。這些話傳到趙嶺那里,事情一下子變得無法收拾。2008年4月,趙嶺在自己的博客上貼出了那封著名的戰(zhàn)書。在這篇題為《永不收回的戰(zhàn)書》里,他大罵袁立“愚蠢”、“不要臉”,是個“老佛爺”。
此時,兩人已由曾經(jīng)的愛人變成了仇人,感情早已在彼此的仇恨中消磨殆盡,私人之間的恩怨一旦擺在了大眾面前,便變成了可供大家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他們一下子被迫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而直到此時,袁立才意識到了自己沖動之下所做的事是多么愚蠢和不可挽回。這個男人即使有百般不是,也是自己曾經(jīng)愛過的人,否定了對方,其實也是在否定自己。愛情是以美好開始,便應該以美好結束。更何況,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
面對媒體對這件事情的追問,她承認:“很多事情是我的一時沖動和一時魯莽造成的,這個結果還是我自己承擔?!彼龥]有對對方的謾罵和挑戰(zhàn)再有絲毫的回應,只是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想再談。她愿意和他依舊是朋友,如果對方愿意。
四、愛情的保鮮期有多長
感情的挫折,令袁立很長一段時間很痛苦,也覺得壓力很大。她看張愛玲的小說,有一篇關于蘇青的文章,說她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買的,但她覺得一點兒也不快樂。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也是,因為她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也都是自己買的,小到一件衣服,一雙襪子,大到一部車和一座房子,都是自己買……沒有任何人幫她。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于這么做,但是一點快樂都沒有。
可是,不愉快的感情經(jīng)歷也令她漸漸成熟。如今,袁立已經(jīng)走過了歐陽蘭蘭和杜小月時代,變得更加厚重大氣,她會更為別人考慮,不會太多地以我為中心。
不拍戲的時候,她會寫寫博客,她的文筆極好,有很多人以為她是找人代筆,她把它當成是和觀眾交流的平臺,想到每天都有人排隊坐沙發(fā),即使覺得再累,也要打開電腦,說說自己拍戲的酸甜苦辣,秀一秀自己的漂亮照片。
她養(yǎng)了一只叫COCO的小狗,每天小狗和她在沙發(fā)上搶座位,晚上的時候,她抱著它,才覺得不是那么寂寞。
她依然相信愛情,渴望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卻不知道愛情的保鮮期有多長,也許,是和曇花綻放一樣短暫。
編輯 / 楊世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