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開始
2008-08-02 00:00:00孫開元／編譯
小品文選刊 2008年2期
男孩是在城市里長大的，他從沒見過這么高大的樹，這些樹的力量足以穿透鋼筋水泥的壁壘。他也不習(xí)慣這里的狗、小鳥和四處可見的花草。他漫無目的地閑逛著。偶然間，他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她正從對面的街角朝他走來，手里拿著一桶園藝工具。
“又是她，”男孩心里嘟囔著，“這個壞女孩。”
女孩金黃的頭發(fā)順著前額垂在兩腮上，有些蓬亂打卷，幾乎看不到眼睛。他的朋友比利和他說起過這個女孩，說她對誰都存有戒心，惟恐受到傷害。他轉(zhuǎn)過身，跑進(jìn)了他在四樓的家，跑到了在廚房里干活的媽媽身旁。“我看到她了?！蹦泻⒄f。
“誰？”他的媽媽問道。
“那個壞女孩?！?/p>
媽媽放下手里的一把蔬菜，專注地看著孩子，問道：“你說什么？壞女孩？”
“比利說她是個邋遢孩子，”他說，“她總是一個人在公園遠(yuǎn)處角落的花園里轉(zhuǎn)悠，從不和別的孩子說話、玩游戲。這里的孩子都討厭她?！?/p>
“你和她打過招呼嗎？”媽媽蹲了下來，注視著孩子。“也許她不像你想的那樣。也許她需要的只是一次機會。也許從沒有人想過要真正了解她?！彼Ａ艘幌?，“還記得我們談過要開始新的生活嗎？”男孩的腦子里閃現(xiàn)出了幾個月前，爸爸去世后，他和媽媽搬到鄉(xiāng)下來，在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中重新開始生活。
男孩點了點頭，但一句話也沒再說。
幾天后，男孩又來到了附近的公園里，公園里很安靜，忽然他看到那個女孩正跪在地上。他把手掌放在胸前，心里想著媽媽的話，每當(dāng)恐懼來臨，媽媽給他的鼓勵都會驅(qū)散他內(nèi)心的恐慌。他鼓足勇氣繼續(xù)向前走。
他在路旁發(fā)現(xiàn)了一朵鮮艷的黃色雛菊，這是男孩看到過的最大的一朵雛菊，他把它采了下來，猶豫著朝女孩走過去，每邁一步，他的心就顫抖一下。女孩停下手中的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朵花送給你，”他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花。”他把手里這朵雛菊送給女孩。
一抹天真的微笑從女孩嘴角蕩漾開來，她的牙齒整齊而又潔白?！罢嫫?，”她溫柔地說，“我叫凱茜?！?/p>
男孩感到自己的臉有點發(fā)燒?！拔医袉棠?，和媽媽剛搬到這兒來。”
“你也喜歡花兒嗎？”她問。
“我從城市里來，不太了解它們，”他坦誠地說，“但我很喜歡?！?/p>
“那你看看我種的花兒，和我坐一會兒吧。”
幾個小時后，男孩回家了，好像換了一個人。
他跑進(jìn)廚房，和媽媽滔滔不絕地說著。
“我又遇到她了，她叫凱茜。她一點兒也不壞。還給我講了許多關(guān)于花兒的事。她在兩年前也失去了父母。搬到這兒也時間不長，和她的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她有一只貓，叫莫莉，她說可以把她的貓送給我玩一會兒。她跟我說了她的故事，和我們的經(jīng)歷差不多呢。”
“哦！”媽媽摸著孩子的頭，“你今天話真多?！?/p>
“她也和我們一樣，媽媽?！蹦泻⒄f，“我看得出來?！?/p>
媽媽微笑地看著孩子。
“就像你說的，媽媽。以前只是因為沒人給她機會。她所需要的只是一朵花或是一聲問候，那她就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選自《家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