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按摩流派研究進展補遺

廖品東　劉元華　孫　洋　姜國成　李應志

摘要通過兩年來的深入調查和研究，我們對成都地區(qū)的黃氏按摩流派的源流、命名、特色和現(xiàn)狀等有了新的認識。本文即介紹與公布其重新調查后的相關結果。

關鍵詞黃氏按摩推拿流派黃萬香

2005和2006年，我們分別向四川省教育廳和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申請了課題“四川的天真按摩流派的整理研究”；雙雙獲得立題。它充分顯示了國家對民間傳統(tǒng)文化，對中醫(yī)藥事業(yè)的重視。經(jīng)過課題組成員歷時三年多的辛勤工作，我們對該流派的源流、稱謂、特色和現(xiàn)狀等有了新的認識，現(xiàn)予以報導。此前我們先后在《按摩與導引》和《中華推拿療法雜志》上發(fā)表過“四川的天真按摩”和“四川天真按摩流派的整理研究”等文章，本文是對上述兩篇文章的補遺和修正。

1流派核心人物黃萬香生平考

黃萬香，四川金堂縣福洪鄉(xiāng)人，生于1889年，同胞三人，她排行最小。二十歲時，由父母包辦嫁給新都縣合興鄉(xiāng)的劉理照。育有二子，并領養(yǎng)一子。其主要收入源于共三間房的小旅店，由于生意清淡，僅能勉強度日。1920年，她隨詹龍清真人學藝后，便一邊開店，一邊運用按摩替人治病。三十年代末，金堂被洪水淹沒，旅店被毀，她遂專事按摩，常游醫(yī)于外。當時她在成都并無固定居所，多寄宿于朋友家中。過去的按摩與治病常常收不到錢，若能換來一碗米或一尺布就非常不錯了。清貧日子的改觀源自解放前夕，她治好了成都市一何姓郵電局局長太太的疑難雜癥，病家賜其房屋一間，從此她才有了自己的立錐之地(成都署襪南街)。解放不久，曾有某軍區(qū)司令員來蓉探望也是高干的戰(zhàn)友，突發(fā)病痛，多方治療無效；延其診治，手到病除。從此，她得到重視，經(jīng)常被推薦為省市領導人按摩。那時在成都按摩界，她的名氣如日中天?，F(xiàn)在成都的許多老年人都還記得她的名字。1958年黃氏響應黨的號召，帶頭成立了成都首家以針灸按摩為主的門診部，為我國最早的推拿按摩機構之一(1956年北京成立按摩醫(yī)院、1958年上海成立推拿聯(lián)合診所)，地點在今春熙路南段。該診所后來發(fā)展為“成都市針灸按摩?？漆t(yī)院”。

上世紀50年代，她即獲得國家認可的名老中醫(yī)(按摩專家)稱號，是國家第一批組織搶救與繼承的對象(上海的一指禪、河北的臟腑點穴和山東的推拿三字經(jīng)流派等都得益于50年代的那次整理與搶救中醫(yī)的運動)，當時成都市衛(wèi)生局曾指派柳惠文等人跟師學藝以整理與總結其經(jīng)驗?？上?，因政治動亂等原因，其術未能得到推廣，這對四川的推拿按摩來說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她曾授徒多人，病故于1964年。

她本人的確目不識丁，講不出穴位，也記不得經(jīng)絡。但手法嫻熟。功力深厚，一招一式均透達溪谷。由于長期按摩，她的手指比常人粗大很多。

2黃氏按摩流派的源流

該流派源于何時，已無人知曉。據(jù)現(xiàn)在相關資料以及流派傳人都一致將峨眉山詹龍清真人奉為祖師，可以推測現(xiàn)在的黃氏按摩應以詹龍清為始。

詹龍清真人出生及卒年已無法考證，現(xiàn)流傳下來的僅有其與黃萬香相識與相知的故事。

黃氏收徒甚多，先后傳技于李云秋、劉崇貴、卜松容、劉崇德、雷淑玉、黃玉如、向壽芝、何素清、柳惠文、李先惠、張誠毅、熊淑清和董思柔等人。

李云秋，1907年生，四川省女子師范學校畢業(yè)，為黃氏大弟子，1956年離開黃氏門診部隨女兒去北京。有關她的傳說最多，如曾為輕工部副部長羅叔章、北京市婦聯(lián)主任張曉梅治病?！冻啥嘉氖焚Y料選輯》15期還記載有其曾被周恩來總理特批而為宋慶齡委員長推拿的事跡。據(jù)傳其曾在北京石油醫(yī)院工作，但北京及唐山的石油醫(yī)院均否認其曾在該醫(yī)院工作過。1980離開北京回成都頤養(yǎng)天年，現(xiàn)住成都府青路。雖已百歲高齡而耳尚聰、目尚明，足見其功底之深。

劉崇貴：黃氏次子，年青時曾流落宜賓為船工，解放前夕參加國民黨部隊，后隨軍起義。解放后轉業(yè)到雅安搬運公司。長期勞作練就其強壯體魄和有力雙手。不久離職，專隨其母學習，深得黃氏秘術，又善于吸收其它推拿流派經(jīng)驗，醫(yī)技全面，臨床上運用推拿游刃而有余。曾受聘于西南鐵路局，專為領導及老干部保健按摩。雖待遇很高，但不為所動，竟離職而去。先后到成都西城區(qū)中醫(yī)研究所、西城區(qū)中醫(yī)醫(yī)院等單位工作。當時他為何棄大到小、棄富至貧從鐵路局到基層醫(yī)院，其原因至今未明，有人認為可能與其母年歲已高，需要照顧；亦有說法為當時老干部級別高、脾氣大、數(shù)量多，崇貴一人按摩難以滿足所有人要求而造成其內部意見不和有關。其在成都按摩界的地位僅次于其母黃萬香，省市領導苗前民、許夢俠及黃新義(西南鐵路局原局長)等人都曾是他們家的常客(患者)。黃氏去逝后，他苦撐該流派的旗幟，在西南地區(qū)影響很大，時有外地病員專程尋其診療。劉崇貴于1976年在診斷室突發(fā)疾病而辭世于按摩床前，卒時未滿六十。劉崇貴之妻卜松容，本為農(nóng)村婦女，自得黃萬香真?zhèn)骱螅t(yī)人無數(shù)，以至于成都市衛(wèi)生局破例將其轉為城市戶口(這在50年代是相當困難的事)。劉崇貴死后，改嫁至成都貴溪鄉(xiāng)，后不知所蹤。劉崇貴先后收李先惠和向壽芝二弟子。其中，李先惠聰穎過人，學習刻苦，深得其師及黃萬香喜歡。學成后，影響很大。找其診療的病人很多，后進入成都市西城區(qū)針灸按摩醫(yī)院專事按摩，歷任科主任、院長，還曾擔任成都市針灸學會按摩(推拿)專業(yè)委員會主任委員，于2006年在成都去世。

劉崇德：黃萬香養(yǎng)子。早年從其母學藝，手法日精。由于常侍于母親側，故對于黃氏按摩聞見甚多，黃萬香亦曾寄厚望于他。無奈其心不在按摩事業(yè)上，竟輟學而改其它行業(yè)。黃萬香去世后，他保留有母親骨灰，并一直居住在舊屋(暑襪南街)，直至舊房改造，不知遷往何處。

雷淑玉：黃萬香的繼承人之一，60年代曾在成都市市級機關門診(后合并人成都九醫(yī)院)工作。1962年《成都晚報》在報導黃氏按摩時專門提到她。退休后自辦診所，繼續(xù)用黃氏按摩為人治病。(相關事跡另有專篇介紹)。

黃玉如：與黃萬香同鄉(xiāng)，是黃萬香娘家侄女，深受黃氏喜愛。后得到其細心教誨，學有所成。成都名醫(yī)楊天鵬亦曾多次求醫(yī)于她。

何素清：1959年到針按門診部工作，因聰明好學，為人誠懇，于1962年被門診部指定為黃老的生活護理與技藝繼承人。與黃萬香親密接觸，深得真?zhèn)?。當時的《工人日報》與《成都晚報》均報導過其事跡。曾為許多省市領導保健按摩；曾有日本同道專門拜其為師。何素清在1990年曾受邀在成都市第一屆按摩學術會上表演黃氏按摩技術。

柳惠文：本為成都市衛(wèi)生局干部，1958年為整理黃萬香按摩經(jīng)驗被組織指派跟黃學習，在長期與黃萬香相處的過程中，深受黃萬香人格與技藝的熏陶，最終拜其為師。由于她文化水平較高，悟性極強，故繼承了黃萬香的主要學術思想和按摩技術，曾任成都市中醫(yī)醫(yī)院按摩科主任，是成都市少有的推拿副主任醫(yī)師之一，上世紀80年代成都電視臺專門采

訪并拍攝了關于柳惠文按摩技術的專題片，不久，病逝于成都。再傳弟子張戈，現(xiàn)為成都市第二人民醫(yī)院推拿科主治醫(yī)生，在臨床堅持運用黃氏按摩。

熊淑清(1910-1988)與董思柔：黃萬香平生喜歡麻將，熊淑清與董思柔既是黃的牌友，又跟隨其學藝。她們均與黃萬香過從甚密，相處融洽，每于麻將結束后，她們之間常相互按摩，當二人為黃萬香按摩時．能直接得其點評與手法糾正，故技藝日精。熊淑清后來運用按摩為人治病多有奇效，傳其子周述炎。董思柔后來離開成都到了上海，在上海眼病防治中心工作。后接受國家教委任務，以黃氏按摩流派手法為基礎發(fā)明了聞名于全國的“眼保健操”。

談到黃氏按摩，不能不提及張誠毅。張出生于1926年，四川安岳人，21歲時考取四川大學中文系，畢業(yè)后先后從事過黨的教育、宣傳與文史研究等工作。離休前為清白江區(qū)文物局專職研究員，高級職稱?，F(xiàn)居住在金堂。雖年過八旬而猶有壯容，仍堅持講學，堅持為病人按摩。其在大學期間，曾患多種疾病，四處求醫(yī)無效，后經(jīng)當時四川名中醫(yī)賀鼎言給予中藥輔以針灸，立見奇效。從此，張誠毅對中醫(yī)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開始自學與關注中醫(yī)。在耳聞黃氏母子之名后，曾多次實地考察；見黃氏所施按摩之術除了手操作，并無特別之處，卻能治愈許多病痛，心以為奇，欲效仿之，遂求教于劉崇貴。劉見其心誠，加之張學歷高，知識淵博，悟性極強，又善于思考，正是發(fā)展流派之難得人材，于是引見給其母黃萬香。黃非常賞識張的才干，在舉行了隆重的儀式后，張正式成為了黃的弟子。他加入后，一邊刻苦學習手法和診療技術，一邊與黃萬香、劉崇貴等探討與總結該流派的經(jīng)驗。后在其同學張義的幫助下，于1964年整理完成了一百多頁的資料，可惜在文革中遺失。黃萬香逝世后。張誠毅堅持業(yè)余臨床實踐(他本人并非醫(yī)生)，將其術教授給廣大群眾，尤其是離退休職工，讓按摩發(fā)揮了很好的社會效益?，F(xiàn)張誠毅在金堂成立了“詹黃張新按摩研究會”，學員遍布成渝，甚至有陜西、青海、深圳等地病友加入。他們定期授課，經(jīng)常義診，相互交流按摩經(jīng)驗。張誠毅又根據(jù)自己的回憶和幾十年的感悟攥述了近百萬字的著作《詹黃張新按摩》，目前已經(jīng)付梓。張成毅和他創(chuàng)立的學會所做的工作造福于廣大百姓，受到了縣市各級政府的高度評價。他為保存與發(fā)揚光大黃氏按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張成毅之妻任天華，亦為黃萬香弟子。二人對學術的探討和在生活上的關照，在金堂縣被傳為佳話。在流派的發(fā)展與傳播上，熊淑清之子周述炎也功不可沒。他自小受母親熏陶，對按摩有濃厚興趣，常以給小朋友按摩為樂。高中畢業(yè)下鄉(xiāng)，曾用按摩為人治病。知青返城后，即專門從其母學習。由于天資聰慧，又勤奮好學，很快就掌握了其母所傳的按摩技巧。曾被四川大學醫(yī)務室聘為按摩師，專為退休干部及教授保健，1994年獲得中醫(yī)師資格后離職，于家中開設按摩門診。應診者眾，常須提前1月預約才可能得其診療(其行為與現(xiàn)今執(zhí)業(yè)醫(yī)師法相抵觸)。他一邊按摩，一邊注重總結自身按摩特色，先后寫了多篇論文。建了個人網(wǎng)頁，提出了許多獨到見解。有成都中醫(yī)藥大學推拿研究生楊盛宇(現(xiàn)為上海岳陽醫(yī)院推拿科推拿師)、姜國成等拜其為師。

3流派名的爭議

黃氏按摩流派的確是一個客觀存在著的、具有悠久歷史和鮮明特色的推拿群體。它完全符合推拿流派的特征，是中華文化和中華醫(yī)學的一朵奇葩。但在流派命名上，群體內部自身意見卻不統(tǒng)一。如周述炎根據(jù)創(chuàng)始人為道士詹龍清，以及操作時的診療合一、觸診查病。并以恢復其天然本性為治療境界。提出了“天真按摩”一說；張戈等在發(fā)表論文時，強調核心人物的歷史作用而運用了“黃派經(jīng)穴按摩”或“黃萬香按摩流派”等字眼；張誠毅則根據(jù)歷史淵源與傳承將其冠以“詹黃張新按摩”之名。名稱不能統(tǒng)一，為整理帶來了麻煩，也制約了其發(fā)展。

從全國知名的流派來看，其名稱大都無具體人名，如“一指禪推拿流派”、“臟腑點穴流派”、“內功推拿流派”、“捏筋拍打流派”、“推拿三字經(jīng)流派”等；有些流派冠有人名，是為了與同類流派區(qū)別，似屬于“二(次)級流派”，如傷科推拿流派中的“鄭(懷賢)氏骨傷推拿”、“平樂郭氏正骨推拿”、“杜(子明)氏骨傷”，以及太極拳中的“陳氏”與“楊氏”等。流派是不斷發(fā)展變化的，參與流派，以及為流派作出貢獻的人很多。加入人名可以緬懷前輩，承上啟下，但如果把歷代人名都加進去，傳承數(shù)代后，那個流派的名稱讀起來就會很拗口。所以，流派之鏈要永遠傳承下去，關鍵在于積極發(fā)展其學術思想，普及其技術，以及培養(yǎng)其接班人，而不是不斷地在名稱中加入人名。

流派的名稱是對流派的理論、技藝、適應范圍等的高度概括。許多傳統(tǒng)推拿流派的名稱都不是在它誕生之時就有了的，事實上許多流派的創(chuàng)始人或不識字，或缺少文化，也就不可能有深邃的思想和長遠的規(guī)劃。許多流派名都是在整理的過程中，由后人在全面深入了解該流派的基礎上，根據(jù)其特色而擬定，并被廣泛認可的。在這一問題上，一定要慎重，要反復論證。要有長遠眼光，要經(jīng)得起歷史的檢驗。

我們認為，對于詹黃所創(chuàng)立的按摩流派，如果考慮到始祖詹龍清道士；考慮到成都與四川濃郁的道家文化氛圍；考慮到按摩不用藥，不會破壞人體陰陽與氣血的“天真”狀態(tài)；考慮到以手操作，手觸心應，通過調動人體自身的能力去扶正、去祛邪，去恢復其平常(天然純真)之態(tài)的特點，“天真按摩”顯得更有深意，更符合該流派的本質特征，更能激起人們探求奧秘的欲望，也能為其未來的發(fā)展提供非常富有想像的空間!

4黃氏按摩流派的學術特點

黃氏按摩流派的特點除了我們在《四川的天真按摩》一文中所總結的整體按摩、循經(jīng)按摩、按摩查病和以神御氣外，現(xiàn)補遺其特點如下：

(1)重視脾胃，不離脘腹：該流派所治疾病以慢性內科疾病為多，多屬于虛證或虛實夾雜之證。該流派認為“扶正祛邪”與“恢復其天然之性(質)”是治療該類疾病的關鍵。而脾胃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不論扶正，還是祛邪都必須重視脾胃功能。中醫(yī)的脾胃范圍很廣，誠如《內經(jīng)》所言：“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廩之本，營之居也，……此至陰之類，通于土氣”。這里的脾胃已經(jīng)不是某一臟和某一腑，而是若干臟腑功能的綜合體現(xiàn)?？疾爝@些屬于“至陰之類”的臟腑，其功能活動大多與水液代謝和水谷運化有關；通于“土氣”，就是通于脾胃之氣。而這些臟器均分布于脘腹，所以脘腹自然就應該是調治的重點。該流派重視脾胃表現(xiàn)在：①推不離脘腹。不論疾病是否與脾胃有關，是否在脘腹有病理表現(xiàn)，都按一定程序在脘腹推進。厭食、便秘、腹瀉如此，哮喘、腰痛、頭痛也如此。②久推多推。縱觀其整個操作。在其全部的40分鐘治療時間內，脘腹操作至少占據(jù)了8～10分鐘。這與目前流行的其它流派，尤其是許多傷科與保健按摩流派忽視脘腹是完全不同的。③治療效應以脾胃的運化狀態(tài)(消化功能)為指標。如食欲、體重、肌肉、精神狀態(tài)等常常是其必問內容和觀察重點。如患者食欲增加、體重增長、肌肉結實(而非虛浮)、精神飽滿常為正氣恢復，疾病消退之征，當繼用同類手法；反之，如食欲減退(包括糖尿病、甲亢等)、體重下降、肌肉瘦削、倦怠乏力等，說明正氣衰減或治療無效，就應該考慮對手法進行調整了。

(2)以通為用，力度深重：該流派內部流行著據(jù)傳是先師口訣，即“痛則不通，通則不痛；病者不通，通者不病”。這里，“通”成了不痛和無病的前提，“不通”乃疼痛的基礎和百病之源。治療疾病，減輕疼痛當以“通”為用。通之之法，內外有別。內服中藥，辨證論治，針對不同病機用藥屬藥物之通、內在之通；推拿作用與疏理人體皮部、血脈與經(jīng)絡乃機械之通、外在之通。該流派認為這種機械之通，外在之通較之藥物內服之通更直觀、更符合客觀實際，因而也更具有療效和價值。在以通為用方面，該流派特色如下：①根據(jù)江河從上至下，道路由近而遠的趨勢，在人體按摩時，總遵循著從上至下(從頭至腳)，由粗而細(從近端至遠端)疏理的原則。②力度深重，透達溪谷?！秲冉?jīng)》謂溪谷為“四肢八溪之潮汐”，即人體大關節(jié)所在地，為運動中樞和氣血聚會之所，也是阻滯好發(fā)部位。該流派據(jù)此在缺盆、腋、肘、胯、胴等處不但按摩時間較長，而且運用強力，于患者最大忍受度時反復推捋，務求消散。③手法以推按和推揉為主。欲使之通，務必疏理。各種手法，唯有推法切合其要。推法或以指腹、或以掌根、或以肘尖，總為下壓基礎上的推進，總要求順纖維與順經(jīng)絡。該流派于此領會尤深，臨床多在推法的基礎上，參(復)合按法與揉法，加之操作時的悉心體味與緩慢移動，其對于血脈與經(jīng)絡的疏通是其它手法與流派不可比擬的。

(在撰文過程中，得到了流派成員張誠毅、周述炎、張戈等的大力支持，在此深表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