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名鼎鼎的皇后鎮(zhèn)卻不得而入——為了第二天一早的Milford峽灣游船,我們不得不開著小花冠連夜趕往坐落在新西蘭第二大、南島第一大的Te Anau湖畔的Te Anau鎮(zhèn)。地圖上皇后鎮(zhèn)離Milford距離不到100公里,但因為中間有高山阻擋,必須往南繞行Te Anau再折向北邊。就是這個大彎路,竟使兩地距離無端拉長到290公里!
攔路高山雖不能行車,卻有條聞名遐邇的徒步路線——Routeburn Track。為了體驗它,很多背包客不遠(yuǎn)萬里來到新西蘭。可是走完這條路線起碼要三到四天,是我們不能奢望的,只好心無雜念地準(zhǔn)備迎接新西蘭人票選出的No.1景觀——峽灣。
峽灣運營游船的主要有三家公司:Red Boat得名于它著名的紅底船;Real Journey以其威風(fēng)凜凜的大船和服務(wù)規(guī)模而著稱;我們選擇的Mitre Peak公司以峽灣地標(biāo)米特峰命名,明明船小只能裝75人,可公司一樣把這當(dāng)賣點宣傳——“游覽會更清靜”!
我們看中的當(dāng)然不是清靜,而是他們相對較長的游覽時間和15%的船票折扣。提前一個小時到達(dá)峽灣,停好車沿著觀景步道去碼頭,發(fā)現(xiàn)米特峰就在碼頭附近。與周圍的山峰比起來,它不以體格取勝,但模樣俊俏挺秀,兩側(cè)山脊陡削,向上交匯于峰頂,像直刺云霄的寶劍冠絕群峰。峰頂覆蓋著皚皚白雪,越過對面山巔的第一縷晨暉,變成名副其實的金頂。
鳴響汽笛,我們的船起錨了。靠海的山地因為海水千萬年的沖蝕與冰川運動,逐漸形成深深侵入內(nèi)陸的“河道”式的海灣,這就是峽灣地形。所以峽灣之旅起初如河,水面和心情都很平靜;到了蜿蜒崎嶇的它突然接入廣袤無垠的大海時,游客們激動起來:水流一改起初的溫馴,變得狂野,提醒著我們——這波濤已屬于大海!
前方是無邊的塔斯曼海,左邊那具伸入海中的狹長礁石就是Anita Bay,礁石最高處孤獨地屹立著一座小小的燈塔。船長從揚聲器告訴我們,我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是新西蘭離澳大利亞最近的地方。
來之前聽說,雨天里峽灣兩側(cè)峭壁之上會掛滿大大小小的瀑布??山裉焯鞖馇绾?,只有兩三條大瀑布還在堅守,那種千瀑競流的峽灣壯景看來無緣見到了。因為時間還早,傳說中的那些可愛海豹們也都沒起床,發(fā)現(xiàn)船已經(jīng)在慢悠悠地往回走,心里不禁失望:我們的峽灣之行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船長在揚聲器里Blah Blah地介紹峽灣的常識,我倚在欄桿上充耳不聞。不知什么時候,船悄無聲息地滑入一片深藍(lán)色的水域。很多游客忽然從船艙里鉆出來,趴在欄桿上向下看:海豚!
在Milford,跟比較常見的海豹比,海豚更大牌,今天居然賞臉了!離船百十米的水面上突然泛起浪花,幾只背鰭出現(xiàn)在水面上;接著,兩只頑皮的海豚先后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經(jīng)過一番預(yù)熱,六七只海豚商量了一下,集體游到我們船下,開始圍著船舷上翻下躍……個個膘肥體壯,皮膚光可鑒人,想來營養(yǎng)不錯,可惜卻有一個極不浪漫的中文名字:酒糟鼻海豚。
廝混了一會兒,好戲開場了。船長的聲音傳來:“看好了!我要加速了!”馬達(dá)猛然轟鳴,只見兩只胖墩墩的海豚“噌”地鉆出水面,搶在船頭。船全速前進(jìn),有一刻它們似乎被甩掉了,但下一秒,它們又冒了出來:仰泳、蝶泳、自由泳……出盡百寶與我們比賽;閃轉(zhuǎn)騰挪的矯健身手,偏偏配上憨態(tài)可掬的白肚皮,讓人想起影壇大佬洪金寶!
短短幾分鐘之后,任我們再伸長脖子,也不見兩只胖海豚的影子了。我知道它們已經(jīng)玩夠了,游走了,心中竟生出一陣惆悵來……
日暮時分回到皇后鎮(zhèn)。槳聲燈影里的Queenstown Bay,夜不是昏黃的,而是迷人的紫。晚餐之后好運地找到一家特價的湖景motel,花冠也累了,我們也累了,大家都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