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送爽,大自然的彩筆直把東北的群山揮灑得五彩繽紛,嫵媚多姿。
在春華秋實的時節(jié),我瀏覽了孫奇成的一系列水墨畫作品,不禁“聆聽到寒山芳野之聲,身臨村郭江渚之境”,而且,那滿目熾情的墨韻華彩,不禁撲來縷縷山野的芬芳。
中國繪畫中山水審美意識是山水的道化與人文化。這種繪畫精神的淵源來自魏晉的“宅心高遠”的玄風理趣。不但是“目送歸鴻,手揮五弦”的一種精神的超越,還是“妙在象外”的一種蘄求。讀奇成的水墨山水畫,就使人能從中悟出山水落石出的精神來自于自然的本體美的世界,感受到山水與生命息息相關的蘊藉。
那一幅幅筆走墨海、直抒胸臆的畫幅,有青巖丹樹、懸泉映輝、幽咽入耳的《秋聲》;有羅峰列嶂、赤葉漫山、百溪喧嘯的《溪山秋韻》;有煙塘岑寂、霜染木葉、幽邃凄恍的《野塘》;還有余霞綺天、葦蕩蘆花、浩瀚大荒的《芳野暮霞》;寥廓江山、漫漫雪野、蒼勁疏朗的叢林家園庇護生靈的《芳野初雪》;以及萬山皆瓊玉、宇宙皆寂寞的嚴冬,歡樂的聚會、生命的花開,那是春日的蘇醒、生命的歌唱的《寒山雀鳴圖》。這些畫不僅“廣攝四旁”,伸向大自然無盡的空間而且又“使在遠者近,摶虛作實”。大有“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之境。這樣的審美意蘊,即是某一具體物象的寫意,又能展示整個宇宙的生氣,也是詩學一再強調(diào)的從有限而趨向無限的意境之作。
王船山認為詩歌意象就是“情與景”的內(nèi)在統(tǒng)一。即情不虛情,情皆可景,景非虛景,景總含情,才能構成審美意象。詩畫互通,以寫景之心理言情,就能把心中獨特的感受刻劃出來。一幅描寫月高紅楓林表的《楓葉》,不禁使人想起“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和“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詩情畫意。這種夢幻中的抒寫,就是化虛景為實景,可謂之“取影”。王船山指出,善于取影,實際也就是“取之象外”?!稐魅~》本意是寫楓林流丹,姿容嬌艷。但是畫家并不孤立地寫這種外在的姿色,而是把內(nèi)心的情致,落筆為赤彩秾麗的楓林與皎皎空中孤月輪溶溶一體,情貫蒼穹大地……恰似一首嶄新意境的、楚楚如生的《秋江花月夜》的詩。從而使《楓葉》以虛顯實,化情為墨,情景交融,含不盡之意,見于畫外。類似興酣落墨的還有一度被現(xiàn)代人遺忘的童年家園的系列作品,那陣陣散放甜甜氣息的山野草蕩的一隅,幾只哞哞老牛在河畔疾奔的《欲飛》,與是夢境亦是幻境的《柳彎彎月兒圓》,畫雖構圖簡約、墨色樸素,卻思致含蓄無盡。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意,指歸在可解不可解之會,流露出畫家那一片赤誠的戀鄉(xiāng)情結。表現(xiàn)這類回歸家園情思的還有《秋氣圖》、《九月蘆花掩漁舟》、《山村雪飛白》、《山鄉(xiāng)野渡》等系列佳作。
縱觀奇成這些坐忘林泉、放歸田園,散放著山野芳菲的畫作,我們看到當代山水畫一方面要求畫家在學養(yǎng)上要有深厚的造詣,另一方面是繪畫對于意境要“成就為一個鳶飛魚躍、活潑玲瓏、淵然而深的靈境”。奇成的繪畫善于對意境營造,奇成作品具有磁石的魅力,讓讀者掩卷不忘。而其深厚的學養(yǎng)在于自幼受其母剪紙藝術的熏陶,并于上世紀60年代專攻版畫創(chuàng)作,90年代師承著名國畫大師宋雨桂先生,轉而潛心水墨畫創(chuàng)作,使其藝術生涯煥然一新。
“溪水綠于前渡日,桃花紅似去年時”。愿奇成繼續(xù)在畫藝上有新的進境,用酣暢的筆墨,縱情揮灑東北瑰麗的河山。
孫奇成,滿族,1946年生于遼寧省寬甸縣青山溝,大專文化,現(xiàn)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作品多次參加全國和國際展覽,并分別在《遼寧日報》、《美術大觀》、《藝術探索》、《藝術中國》、《人民日報》、《中國文化報》、《聯(lián)合早報》(新加坡)、《香港日報》、《澳門日報》等50余家報刊雜志上作專題介紹;先后應邀赴新加坡、日本、韓國、香港、澳門等國家和地區(qū)及深圳特區(qū)舉辦個人畫展;曾榮獲首屆東北藝術博覽會銀獎、第十三屆北京書畫博覽會金獎、2006年第九屆北京國際藝術博覽會銀獎、第九屆亞細亞水墨藝術大展金獎等;并出版《孫奇成山水畫》、《當代美術家精品集·孫奇成專輯》、《美術家孫奇成》、《百杰書畫家孫奇成》名信片、《當代著名畫家孫奇成16枚郵票專輯》、《全國畫院院長——鴨綠江畫院院長孫奇成》等多部畫集
(責編 畢思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