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松》一70cm×70cm2007年
翻讀馬鋒輝的畫作,松則松濤萬壑,荷則荷香四溢,有花便花開如笑,有枝葉處便力挺清高。其取材,在動情處施于慧眼,在裁奪中假以妙手。其取象,審于物而滋以學(xué)養(yǎng),于本真處疏離凡常。其取境,則會心于幽雅,寄趣于綿密,立意于曠達(dá)高華。這里甚少小圃晤對,卻有和靖化身與淵明出世;這里罕見山窗勝友,卻有元章顛骨,或子猷清襟。如果說與梅同瘦、與竹同清、與柳同眠、與桃李同笑,儼然叢中神仙,是花鳥畫家融身自然的一種感動;如果說與鶯同聲、與燕同語、與鶴同唳、與鵓鴣同言,得話中知己,是花鳥畫家晤對自然的一種成功,那么馬鋒輝無疑在楮素之間已經(jīng)得到或正在構(gòu)筑著這種境界。
當(dāng)然,馬鋒輝所張揚的超塵脫俗,也并非全然是不食人間煙火。形而下者,謂器,形而上者,謂道。形而下者,為是,形而上者,為似。馬鋒輝的藝術(shù)追求顯然是二者統(tǒng)一后的和諧。
《夏日》50cm×28cm2002年
他筆下的荷花,清濯涓凈,超拔塵外,無疑已表達(dá)出出世之境。但他筆下的群松,岸然兀立,作勢爭聳,顯然又表露出入世的沖動。出世是脫俗,入世是隨俗,出世與入世并非勢同水火,做人當(dāng)有出世之超脫,做事當(dāng)有入世之認(rèn)真,這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冰炭可以同爐的至高境界了。他是自我的,又是自然的。說自我,他筆下的荷花,隨心由性,任意揮灑;說自然,他筆下的松樹,萬千松針,直逼物象。他善于借自我與自然之力,卻又不受自然與自我所囿,力求在尊重自我與敬畏自然中,獲得超乎自我、高于自然的成功。他講究實與虛的和生,講究氣與韻的圓融,講究情與景的共享,講究筆與墨的同在,但又各具面貌。他的松,以實稱雄,他的荷,以虛為勝。他的松,長于筆長于氣,他的荷,長于墨長于韻。他的松,取動勢,具豪氣,松風(fēng)撲面;他的荷,取靜謐,具雅致,暗香沁人。當(dāng)然,馬鋒輝在這二者之間并沒有人為地區(qū)隔開絕對的分野:荷中自有錚錚的清高,松里也有俯仰的可人。虛與實是相生的,虛無實,根骨不出,實無虛,氣韻不具。即便是氣與韻也是多有講究的。筆生氣,墨生韻。但氣無墨,易莽,韻無筆,易爛。馬鋒輝顯然是深諳個中三味的,那就是能夠在婀娜中畫出挺拔,在粗壯中畫出瀟灑。
《九里云松圖》 220cm×420cm2007年
這是馬鋒輝眾多作品中,松與荷給我最深的感受。
醉心于松,鐘情于荷。松是山象,荷是水征。醉心于松,則醉心于山,鐘情于荷,則鐘情于水。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他在山水之間,找到了知音,也撥動了共鳴
《松聲》106cm×70cm2007年
(責(zé)編 彭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