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其實不知道,為了檢驗他的忠貞,我是他妻子花錢雇來的一個情人,可是林楚的妻子又怎能知道,我這樣傾情賣力吸引他的男人,就因為她是我最親密的情敵。
那段時間,我辭了工作,晝伏夜出,開始習(xí)慣在博客上記錄我的點滴,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來看。我想總有一些人,在不經(jīng)意間闖入我記錄的生活時,看著這些文字,心里會有一絲悸動。
2006年7月5日
宿醉,狂歡,從錢柜出來時,已經(jīng)是搖搖晃晃。剛要伸手招出租車,忽然從角落里沖出一個人,朝我臉上清脆地甩了個巴掌。
酒,一下子醒了,我捂著火辣辣的臉看著這個女人,溫婉的波浪卷發(fā),眼神卻是凜冽的。她指著我的鼻子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狐貍精!”本來各自散去的朋友圍住她,我整理好衣領(lǐng),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笑了:“你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我得證實一下你的手掌有沒有白疼了。”
2006年9月2日
清醒,身體有些空虛,起身倒水喝,赤著腳在客廳里走,于是就看見了對面陽臺上的春光旖旎。
我不回避,捧著冰涼的水杯倚靠在陽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陽臺上兩具絞纏在一起的身體。月光很好,安靜地透過落地窗一直傾瀉到地板上,那個面朝著我的男人似乎覺察到了我的存在,卻更加肆無忌憚地動作起來。
這樣美好的夜晚還不入睡的,除了荷爾蒙過剩的,剩下的便是我這般寂寞的吧。我伸出手對他豎起大拇指,在空氣中晃了晃,拉攏了窗簾。
2006年9月5日
晚上去小區(qū)花園里散步時遇見一個男人,直覺告訴我他就是三天前的夜晚替我放送聲色電影的男人。
果然,他向我搭訕了,我哈哈大笑起來:“林楚,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他一愣,終于尷尬地想起我是中學(xué)時坐在最后一排的齙牙妹。我湊過臉,他的唇齒有些模糊,“你完全變了一個人?!?/p>
那時候,我癡戀學(xué)校的頭號美男林楚,我對他的表白還一度引起轟動,那時的我是多么勇敢無畏啊,我的心底泛起輕微的疼痛。
我氣若幽蘭,他的吻就已經(jīng)淺淺地落在我的脖頸間,麻癢的,卻是沒有半點溫度。
2006年10月3日
林楚的錢包里夾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卻從未見她出現(xiàn)在對面的公寓。這樣的男子,貪戀新鮮,我曾經(jīng)卻是深深地陷入了。
那個女人,便是在酒吧門口揮了我一巴掌的女人,其實那次她是真的打錯了人,不過又怎樣呢?最后她的男人還是上了我的床,我游刃有余地玩弄這個已經(jīng)劍拔弩張的男人。
林楚喘著粗氣問我:“你還有什么顧忌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是么?”我打開他的錢包指指里面的那個女人,他抽出照片扔到床下。
我微微一笑,俯身送上香唇。
2006年11月19日
洗澡,狠命地用浴擦摩擦皮膚,留下一道道暗紅的痕跡。然后,在慘白薄弱的皮膚上用鈍口的刀片劃下第六道傷痕。我怕太鋒利就不知道疼痛,鮮紅的液體從皮膚深處滿溢出來,滴入水中。
林楚正在鬧離婚,對面的單身公寓只是他一個廝混的基地而已。林楚和我,都喜歡SM的動物,他以為找到了知己,卻不知道,我是他幸福日子的終結(jié)者。很快,結(jié)束了這場婚姻之后,他就像從前一樣,只是一個裝著稻草的繡花枕頭而已。
他拿不到一分錢。我想像著他的表情,渾身散發(fā)出一種莫名的輕松感。
2007年2月5日
那個女人終于約我見面。
她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信封,裝得鼓鼓地遞給我。我嘆了口氣問:“你還愛著他是么?”林楚的妻,在錯打我之后約我出來,請求我?guī)椭?,她要讓林楚感覺到背叛她就等于背叛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沒想到我這個群眾演員會這樣傾情賣力,演技好到她想要去死。
她問:“只是讓你點到即止,為什么那么認(rèn)真?”我看著她的眼睛,吐了口氣說:“林楚那樣的男人,你能讓他蜻蜓點水么?”
我看著她淚水漣漪,終于忍不住伸手去擦拭。那些溫暖的液體滲進我的皮膚,使我產(chǎn)生了異樣的快感。
我輕輕地閉上眼睛,誰也不知道,在16歲的那個夏天,被林楚當(dāng)著眾人的面罵齙牙妹時,我就已經(jīng)心死,從此對男人心止如水。
我之所以幫助你,是因為在第一眼看見你時,已經(jīng)愛上你,你一直是我最親密的情敵。
編輯:云崖
xingxiaohui108@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