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好吃嗎？
2007-12-31 00:00:00朱古力
少女 2007年10期
01
我一定要搞到MAMA!
無聊到底的下午最后一句結(jié)束陳詞。少年杰克用力地踢跑比自己高三個頭的母猩猩，任其尷尬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搶過已被嚼了一口的碩大香蕉，拉長的香蕉皮夾著半塊蕉很像一頂破帽子。只是沒杰克目前的這頂醒目。杰克的帽子是豹皮做的。據(jù)說那只被杰克他爹剝了皮的公豹是這個荒島上跑得最快的動物。
“呃…嗚……嗯……不好吃”，杰克只看了一眼，不屑的表情，隨手飛蕉，老遠飄去的香蕉皮順著河水到達下游，附上岸旁的大石塊。那個努力想從石塊中站起的母猩猩順利踩到，又從地面跌入水中，洗澡。
持續(xù)的三百六十度飛旋。
“嘩啦，”這個不是故意的按慣例鬧完杰克就想跑了，濕了毛的母猩猩一旦發(fā)怒其實是很可怕的。杰克的逃跑功夫肯定全島第一。一般危險信號還沒傳達，他已經(jīng)消失。隨手再撈走鳥巢中的鮮蛋。
“要生火，嗚嚕嚕嚕嚕，紅燒煎蛋我的最愛，哇啦啦啦”。不用看他就可以攀繩飛遠。沒人可以阻止。他儼然是霸道不講理的森林妖精。
除了一個人。
“啪!看傻眼的杰克跌得狼狽，死守懷中的蛋不要碎。臉上的表情像遇到了鬼?！斑?口當)”一聲，兩頭干癟的死狼尸體扔到杰克身旁，杰克像母雞一樣專心護蛋。
眼前的人，白胡須長垂，一不小心都可以串起來打蝴蝶結(jié)，慢慢地拿出一個煙斗，塞上煙草。
蜷縮的杰克，乖乖地站起來。一手護著蛋，一手摩擦地下的碎石塊，擦出火花為眼前人點煙。
煙霧繚繞。那人沉沉吸上一口，胡須都舒暢地翹起波紋。他突然定定看著要逃的杰克。
杰克嚇倒，回身，蛋碎了一個，汁水流過腳掌，還有一個勉強接穩(wěn)。
眼前的人面無表情。
杰克尷尬地似笑非笑，拿著最后一個蛋，又伸伸沾著汁的腳掌，慢慢說著。
煎蛋，晚餐，原本，兩個……最后一句極不情愿，現(xiàn)在，你吃。
02
MAMA，MOMO，YAYA，GUAGU A杰克一邊念叨，一邊在火旁煎蛋。蛋熟時總繚繞，“刺刺”聲響，香味已經(jīng)飄遠。
煎蛋的鍋是個薄層龜殼，靠太近整個殼就會焦透。蛋是黑的。
一頭狼被一根樹枝穿起來，烤得差不多，杰克想起來就搖一下，局部其實已經(jīng)烤焦。
胡須人吸完最后一口煙，開始彈古怪的骨琵琶，發(fā)出牙齒半夜打架的聲響。
狼烤好了，杰克聞著味，卻很自覺地將肉遞給胡須人。胡須人左手彈著弦另一手一刀下去，將那頭生狼切成兩段，大口大口嚼起背上的肉，掉了一地生血。杰克看著。什么也不說，趕緊吞食熟了的狠肉。
“蛋!”胡須人發(fā)話。
“啊嗚!”杰克快速將龜殼一翻，飛蛋而起，朝胡須人臉上飛去。胡須人伸足舌頭?！芭距痹伊藗€描心，一臉蛋，只能勉強舔一添。蛋汁引得幾只鳥公然啄食，其實，那就是它們的蛋。
胡須人吃飽后，站起身，示意打開屁股下面的鐵箱。
杰克很興奮地沖上去，搜羅里面的寶貝。
鐵皮槍，小喇叭，閃金光的一塊一塊的圈圈。還有一拉就很長，望進去可以看很遠的棍子。父親每月回來都會有不少的收獲，通常吃飽的時候，他允許隨便拿，看你能拿多少。杰克已經(jīng)裝滿了自己挖的山洞。
風聲吹起，遠遠地傳來人類的哭聲。隱隱約約夾雜懵懂的叫喊：“媽媽媽媽”。杰克父親皺了下眉“俘虜還沒死。”
杰克抱著一塊懷表，認真聽針走動的聲響，他們吃野果，胃口不錯。
杰克父親沒什么表情，繼續(xù)彈骨琴，飄揚的骨撞擊響慢慢蓋過了哭聲。杰克已經(jīng)習慣，例行一哭。尤其比自己還小的孩子，沒事就流眼淚。他不知道島上淡水很珍貴。
“對了，媽媽，媽媽，媽媽是什么?”杰克突然問。
啪，杰克父親彈斷一根骨弦。
“媽媽，媽媽，媽媽，”可憐的小俘虜還在大聲哭喊著。
“媽媽，媽媽，媽媽，天天叫，煩死了。”杰克抱怨著。繼續(xù)搜集圓周的圈圈，閃閃發(fā)光，可惜不能吃，也不知道何用。杰克父親看了一眼杰克，十歲的杰克已經(jīng)跟一匹小狼一樣強壯，跟自己像到極限，給什么衣服都能穿出獨一無二的臟破。
會是天生的，海盜。
媽媽，一定很好吃!
杰克完全認定自己的判斷，他要吃這種老被俘虜?shù)胗浀氖澄铩?/p>
03
“別哭了?！?/p>
一雙溫暖的手，沾著濕漉漉的泥水，輕輕劃過自己的臉。稚嫩的小手，自己也因著寒風陣陣顫怵。
“我怕!”
“沒事的?！蹦请p小手慢慢地擦掉周圍的塵土，小小的身軀慢慢湊過來抬起更加孱弱的小身軀。
威廉……
我一直在的，伊麗莎白。
陪同的大人都死光了。他一直用力地抱著自己，總是用手掌接過些微的雨水，送到自己的唇邊。他還給自己講鬼故事，雖然整個環(huán)境更像是撞鬼。
“都死了，我們也會死的，對吧?”她開始說喪氣的話了。
他沉默下來。前面嘈雜的骨頭撞擊的聲響，那個變態(tài)到讓人嘔吐的可怕海盜再次出現(xiàn)了。少年的眼中迸射怒火。
“我們不會死，我還會為死去的人報仇!”
“媽媽媽媽……嗚嗚……”牢房內(nèi)還有一個比他們更小的孩子，再次哭成一團。
她更加害怕了，我們不能讓她哭，她會把海盜招來的。
這孩子一直在發(fā)高燒，三天沒吃進一個果子。他們都很擔心。
威廉遲疑著。
她開始喊起來：“求你，想想辦法?！?/p>
威廉走了過去，擰了擰肩頭的布，滴下幾滴水，慢慢捧在手心。
“也許喝點水她就好了。”威廉細心地喂了下去，深怕浪費，有點嘆息，這本是為你留得。
喝了水的小孩更加大聲地啼哭，連續(xù)不斷地叫著媽媽媽媽媽媽。
她的額頭好燙，像要燒起來了。威廉也著了慌。
“不可以讓她哭，她會把海盜頭子招來的?！币聋惿赘??；艁y中她走了過去。她伸出了纖細的手，這雙手沾滿泥，沒之前那么迷人了，卻還是如此惹得威廉疼惜。
這雙秀氣的手掩住了嬰兒的鼻息，從最初的顫抖到用力。嬰兒的哭聲被蓋住，胸口慢慢積起沉沉的呼吸。
他錯愕地看著她，她在顫抖，一片殺死人的靜默。
“不!”幾乎同時，他和她同時尖叫著。他恐慌這樣的變化，想做什么，卻無力。她卻放開了手。嬰兒因為之前的窒息更加大聲地哭，劇烈的哭聲震蕩整個黑牢，晃動兩顆更加顫怵的心。
她掩上臉，默默地垂下身子。他能感覺她的指際滲出的晶瑩的液體。月光慘淡投射在冰冷的石塊上，孩子更加用力地哭著，像要哭盡全身氣力。他想上去抱緊她卻被她用力地推開。
“伊麗莎白?！?/p>
“別碰我!”她自己更像是要窒息的人，“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
他試著伸開手，只是觸及她柔軟卻沾到泥水的頭發(fā)。他的安慰和顫抖的心跳一樣乏力，他只能一遍一遍說，“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p>
盡量地，兩只手要握在一起。
04
“呃，搞不明白，搞不明白?！辈恢螘r出現(xiàn)的杰克抱起了小孩。錯愕的兩人望見，威廉習慣地將伊麗莎白推向背后。哭聲更重，吵到杰克腦子要爆炸。他隨手擺出扔猴子的動作，臨到最后一刻才收手。
孩子因著這樣的震蕩反而不哭了，看著杰克骯臟的臉，小眼瞪大眼睛。
“呃……不好吃!”杰克動了動孩子的俏臉，潔白的小肌膚留下黑色的小印子。孩子一口咬住了杰克的食指。
“呃……嗚……啊”，杰克強忍著，表情卻是盡量抑制，不想發(fā)聲。
“你想怎么樣?”威廉叫起來。
差不多年紀的小破海盜，他在衡量突然襲擊的可能性，一旁有塊大石頭。
應(yīng)該是問這家伙想怎樣吧，啊哦哦哦哦。抽出的食指留下兩道乳牙的疤痕。孩子卻不再哭泣，撲哧大笑。
“媽媽的味道，跟我的食指一樣嗎?”杰克思考著，伸自己的食指入嘴嚼了幾口，詫異，“不好吃!”
“你想怎么樣?”威廉問。
“啊哦，啊哦，啊哦，你們這里好臟。杰克想找個地方做，尸骨堆起的巖石，骯臟的杰克也會嫌棄。他笑著，搞不懂老爹抓你們干嘛，不好吃?！?/p>
在杰克的世界，沒有比吃更重要的事。當然那段時間，所謂的青春期，杰克也是要長身體的。
后來的十來年，島上都不會有鳥類。杰克喜歡吃鳥蛋——杰克需要長身體。
伊麗莎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著，“那放了我們，我會讓我的父親送很多的贖金過來!”
杰克抓了下腦瓜，很扭捏不想問，最后還是開口，什么是贖金?
“就是很多的金幣。”怕不明白，威廉掏出僅剩的一個，在牢中它的確不如野果值錢。
“哈，小圈圈。我有三大箱?！苯芸私兄S手又扔了幾十個給威廉。
他和她傻眼。
“其實，我早就想趕你們走。你們真的，呼呼呼，很吵，我會睡不好。我的蝙蝠朋友也會?！苯芸碎_始踱步，把碰例的尸骨又小心地堆回去。他可不想得罪鬼魂。
“至少放了伊麗莎白!放了她!”威廉開始咆哮。
杰克開始慢條斯理地逗孩子，又開始有扭捏的表情，他要問糾結(jié)的問題。
“呃，有個條件。呃，呃，呃，不許笑?！?/p>
“什么?”
“哪里有媽媽可以吃，好吃的媽媽?”杰克一臉期待的表情。
轟隆，打了第一聲雷。
他和她差點跌死過去。
05
荒島上的暴雨。
樹影跳著芭蕉舞。
杰克他爹不想彈骨頭也不想點煙的時候，會忍不住看看夕陽發(fā)呆。據(jù)說是?？判邪褡钌衩啬獪y的十大酷斃姿勢第一名。
因為誰也搞不懂，都海盜頭子的頭子的神秘鬼盜，沒事發(fā)什么呆，又不是憂郁文人要不到稿費。
這次老爹沒發(fā)呆成，差點吐。一掌打在巖石上，碎成一塊塊，嚇到忠心的兩位黑奴。
“主人，不開心嗎?”黑奴甲問。
“主人平時發(fā)呆不是很開心嘛?！焙谂掖?。
倆黑奴關(guān)心主人勝過一切，他們想分憂，他們想解難，他們搞不懂有什么值得悲傷，主人在發(fā)呆的時候，最帥呆。
又是一掌，另一塊巖石再碎。
你們這兩個笨蛋，也不看看，現(xiàn)在大雨，哪來的什么夕陽?
永遠記住，海盜發(fā)呆是要夕陽的。
06
媽媽，一定一定一定一定非常好吃!杰克不容置疑陶醉的表情。
你們小時候是不是都吃過，說什么味道，甜的，酸的，辣的，像不像海鳥蛋。杰克幻想的時候沒完沒了。
威廉和伊麗莎白很絕望的表情，誰沒事給小笨海盜弄媽媽?
“你想吃媽媽?”伊麗莎白突然問。
“當然，哪有?”
“放我們出去。”她討價還價。
“呃，這個肯定，我就煩你們的。但我沒有鑰匙?！?/p>
“你怎么進來的?”威廉問。
杰克詭詭一笑“地上”。
“我早該想到，應(yīng)該會有地道?！蓖脨赖嘏闹X門?？拷⒆拥哪莻€大床，移開石頭就是貫穿到島中央的秘道。
“快，我們?nèi)フ覌寢?”杰克很激動。他和她沒有猶豫就跟進去。
但是，堵在，同口的杰克突然回頭，“你們真的能技到媽媽嗎?”
伊麗莎白抱著小孩，孩子還在叫著媽媽。威廉只是敷衍地點頭，迫切想逃。
“你們?nèi)f一騙我怎么辦?”
“放我們走!”威廉從尸體上取出的匕首終于派上了用場，冷冷地頂在杰克咽喉。杰克半害怕半抖著臟手，伸到嘴邊示意輕聲，噓，老不死還沒睡著。
誰也不會忘記老海盜的恐怖程度，威廉只是片刻的遲疑。手一沉，匕首消失。
“不好玩!”杰克把玩著匕首不到三次，隨手扔出，剛好釘在墻上。
“我們一定帶你吃，媽媽!”伊麗莎白打圓場。
“哈，我信你。杰克看著伊麗莎白，走!”剛抬一步，他又回頭嚇到她。
“說真的，你好小。杰克笑著，眼神望著伊麗莎白的前胸，”我的猩猩朋友好大的。伊麗莎白恨不得掐死他。
當然誰也沒想到，將來長大，她的，依舊，還是很小。
07
“媽媽?”老海盜發(fā)著古怪的音。
“什么?”黑奴甲。
“笨蛋，媽媽?！焙谂?。
“他要媽媽。”老海盜。
“什么，”黑奴甲。
“笨蛋，他要媽媽?！焙谂?。
“給他”。 黑奴甲。
“誰呀?”黑奴乙。
“閉嘴。”老海盜一聲，沒有人再說話。他暴露在雨中，胡須跳起烏賊舞。
“給他!”老海盜下定決心。
“什么?”黑奴甲。
“給他，我也不知道?！焙谂?。
老海盜下定了決心，“出發(fā)”!
“可是，主人，在下大雨。”
“這么大雨，去找什么?”
一個閃電劈死一只海鳥，砸過老海盜的船帽。老海盜嘆口氣，緩緩道：“找媽媽!”
08
“怎么了?”伊麗莎白很恐慌地問。杰克糾結(jié)地撓著頭，“呃，迷路”。
“什么?”威廉想站起來，砸到頭頂?shù)膸r石。
雷雨，暴風。地下滲出的水，淹過三人的身體。
“下雨，好像坍方。有些地方跟原先不一樣”，杰克學人紅臉。
“不一樣是什么意思?”威廉大叫著。
“喔哦，意思就是，有可能，前面就是，大海。也可能，就是，懸崖。也可能，就回到了你的家。”
“轟”，劇烈的閃電。地面突然下陷，連杰克都緊張起來。同一聲雷，海鳥被劈死，老船長決定出發(fā)。
上面的小碎石一塊塊砸下來，杰克自己窩在最安全的地方，威廉則用后背包住了伊麗莎白和孩子?！皝砜?，啊?！眲偤巴?，碎石激烈，杰克幸運地被砸暈。
碎石呼嘯。
靜默。
“疼嗎?”她心疼地問。
他咬緊牙說不出話，只是盡量地點頭。一手抱著孩子，孩子好不容易睡著。另一手，輕輕為他擦汗。
“我們會逃出去的，對嗎?”她像在哀求。
“一定?？瓤取?。
黑暗中，出現(xiàn)幽藍的光。她再次驚恐地和他靠近。是狼。碩大的狼爪。
09
威廉唯一的匕首被杰克扔掉了。杰克還在暈眩中。伊麗莎白和孩子都在發(fā)抖。只有自己一個男孩。是男人。
他艱難地站起來。他顫抖地，舉起一塊石頭。
“滾開!”他罵得很輕聲，他還不想將它激怒。
“求你，快走!”他的內(nèi)心在哀求。狼結(jié)束久久的凝望，突然一躍。
咣哨，石頭掉地，威廉站不住，半跪下，大口大口喘息。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狼躍到杰克身旁，伸出爪子，搭上他的肩。
“住手!”伊麗莎白卻喊了起來。
她抓起了一塊石頭。
她朝狼扔了過去。
狼晃了一下，沒中。它很詫異地看著這些古怪的人類。伸直腦門，吐出血紅的大舌頭。
他和她又該絕望，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死。關(guān)鍵的時候，他明白，她都比他勇敢。
狼舔了舔杰克的臉，杰克一個寒戰(zhàn)，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呃……嗚……哥們兒，又剛進餐完吧。好臭!”杰克起身，像捶石頭一樣捶著狼頭，狼卻乖乖依偎在杰克身旁。
他和她都緩了口氣。
10
雨小了些。從洞口望過去，天黑著，有無數(shù)的星星。
“出這個洞，往前，應(yīng)該就是岸了吧?！苯芸说哪X子還有點不清楚。
威廉吸口氣，自己先用力爬上。伸手給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去接，手一顫孩子從懷中掉了出來。
糟糕!
會出慘劇。幸好杰克用力一接。
杰克把孩子給伊麗莎白。伊麗莎白的表情有些微的復雜。她想說些什么，沒開口?！罢f真的，你的，真的，好小。是吧，狼?！苯芸诉@句話又想讓她掐死他。
輪到杰克爬上來，伊麗莎白和威廉伸出了手。
“上來咯!”杰克剛抓緊，突然覺得不對。
威廉松了手。
“啊，哦，耶?！币聋惿走€抓著，但明顯吃力不穩(wěn)。
狼在下面幫不上忙，只是左右晃動。
“快松手，伊麗莎白!”威廉叫著，“我們要逃走!”
“可是”，她在猶豫。
威廉用力地扯開了兩只手，杰克終于，掉了下來。撞在石頭上。
“該死!”
再次暈倒。
“為什么?”她看著他。
“我們不能再冒險?！彼_始像大人一樣說話，冷酷。
她突然不想動。
他蹲下來，看著她“想想那些死去的人”。
她還是把手給了他，卻覺得莫名的冰冷。只是顧不上，朝著岸頭跑去。
11
“轟隆，哇卡卡卡”。最大的海盜船呼嘯而出，行動計劃，找媽媽!
其他的海員都已放假，只剩下兩個黑奴。老海盜可不管，他要開始在雨中彈骨頭了。他大口喝著沾著雨的葡萄酒?！敖芸?，給你媽媽，”吼。
船體劇烈地抖動。
“出發(fā)!”
12
“我們得從這里跳下去。游過去就好了。前面是一片洶涌溪流”。他大聲說著，此時他必須比任何人勇敢。
她沒有多說什么，把孩子捆綁舒服，就跟著他走。他突然覺得心很痛，他知道，她未必再信任他了。
那個該死的小海盜。
13
“哈欠，誰在咒我。”
還是狼的舌頭，溫溫地濕漉漉的味道。
“下次烤你舌頭吃!”杰克說著狼依舊乖乖地依偎。
“這兩個笨蛋!”看著溪流，杰克抱怨。
前面是海怪出沒的地方。老爹都不讓我進入。杰克摸摸狼腦袋，他們死定了是吧?
狼很安分。
可惜媽媽吃不到了。杰克難過。
“這樣，傻瓜，你說要不要去找他們?”杰克看著狼。
狼有點受寵若驚。
“好吧，既然你說要去，那就去吧?？?，終于要挑戰(zhàn)海怪了。出發(fā)!”
狼莫名其妙就被杰克牽著，綁在一根藤條上。
“我們蕩過去!”
“呼啦，哇，救命!”
14
后來，借款人明白了，那是一根枯死的藤條，不牢。(未完待續(xù))
編輯 沐 沐
